第四百五十一章 壽終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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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王國曆33年。

經過三年的研究，各種論證，各種實驗。

無論怎樣去檢查，都只能得到“一切都很完美”這一答案的丹頓，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也是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原來，答案，從一開始就有了。

腦海中想起11年前，常磐莊吾在誠和花音誕生時所說過的那句話，丹頓不由低聲苦笑道：“我還真是，又犯了一個同樣錯誤啊……”

嬰兒身上的問題，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

他太完美了。

而他的完美，就是最大的不完美。

簡單來說：

從嬰兒誕生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做一個圓滿的夢。

在那個夢裡，他擁有所有的一切。

因此，他身體內的意識，與外界的環境，沒有一點兒交換的需求。

表現出來的就是，他的身體，看起來，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識寄存的空洞肉體。

但這其實是不對的，嬰兒是有意識的，他只是一直在做一個夢罷了。

這時候，只需要賦予他一點兒對外部世界的慾望，嬰兒就能夠醒來。

然後，一切迴歸正軌。

嬰兒會普通的長大，正常的接受教育，認識世界，完整意識。

除了，他會比其他嬰兒更健康，更聰明，更好看，也更長壽，長大後，可能還會覺醒一點兒特別的能力外，其他都跟普通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

丹頓抱著那個嬰兒，來到了祈禱之間，將他這最終的結論告訴了常磐莊吾。

然後，他將嬰兒捧向常磐莊吾，恭敬說道：“時王陛下，要不要將他喚醒，由您來決定。”

常磐莊吾從丹頓的手中接過嬰兒，低頭，看著懷中這個在醒來後將會叫自己“父親”的嬰兒，不由陷入沉思。

關於那些過於專業性的東西，常磐莊吾不懂。

但是，丹頓先前所說的那些話，他還是聽明白了。

因為，他能從自己的歷史中，找到對應的範例。

——Greeed！

是的，嬰兒現在的狀態，就跟假面騎士OOO的歷史中，剛被創造出來，還具備完整的十枚核心硬幣的Greeed的初始狀態相同。

因此，常磐莊吾要想喚醒嬰兒，其方法，就與OOO的歷史中，王歐茲喚醒Greeed的方法類似。

當然，也只是類似。

因為，雖然方法都是賦予慾望，但是，王歐茲是透過掠奪的方式，而常磐莊吾，則選擇了贈予。

這樣想著，常磐莊吾取出OOO的騎士手錶，轉動錶盤，啟動。

【OOO！】

常磐莊吾將OOO騎士手錶輕輕貼在嬰兒的身上，然後，笑著說道：“現在，我以時間，你父的名義，予你一份，對外部世界的……好奇心。”

於是，一枚小小的淡金色時鐘印記，在嬰兒的後頸上凝現。

隨即，嬰兒緩緩睜開了雙眼，充滿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世界。

空氣，陽光，還有，只存在於這個外部世界中的，愛著他的人！

“咯咯——”

嬰兒笑了。

那笑聲清脆，稚嫩，甜美。

看來，他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這讓常磐莊吾也忍不住笑了。

然後，他看到嬰兒轉過頭，笑著向丹頓伸出了小手。

常磐莊吾當然不會在此時煞風景。

所以，他將嬰兒小心翼翼的遞向了丹頓。

丹頓連忙接過，而後，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嬰兒面前。

看著嬰兒伸出小手，開心的去抓自己的手指的樣子，丹頓的臉上頓時不禁露出一抹釋然的，慈愛的，純粹的笑容。

隨後，他重新抬頭向常磐莊吾望去：“時王陛下，您已經為我們的王子殿下準備好名字了嗎？”

“是的。”常磐莊吾點頭，笑道，“他是你們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所以，從今天起，他的名字，就叫以利亞，以利亞·阿丹伊。”

聞言，丹頓的表情一呆，而後鼻腔微酸，眼眶泛溼，反應過來後，他連忙低頭，抱著以利亞，控制不住的向常磐莊吾深深俯身，聲音微顫的說道：“王啊，偉大的時間之王，我們的王啊，此生能夠追隨您走完這人生的最後一段道路，我們是何等的幸運……”

聽著丹頓這段發自內心的讚頌，常磐莊吾亦是忍不住感動道：“呀嘞呀嘞，我也有點兒想哭了呢……丹頓，我也不會後悔的，無論是能與你們相遇，還是成為你們的王，這段時間，我都絕對不會忘記的。”

然後，就像是一首曲子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一樣。

萬籟俱寂。

隔天，一個訊息傳到了常磐莊吾的耳邊……

丹頓死了。

……

……

人壽有終，壽終皆亡；

一生悲歡，盡歸塵土。

唯有思念，可永遠的，無限的延續下去。

……

……

常磐莊吾並沒有在葬禮上多耽擱大家的時間。

真正屬於他的，是喪禮完成，人群散場後的那段漫長的空白時間。

直到今天，常磐莊吾也還記得，那天的天很陰，雲很重，但卻不像伊迪斯和阿德尼斯葬禮時那樣還下著小雨。

他抱著以利亞，在他們三人的墓碑前輾轉，停留了很久。

最後，常磐莊吾反身離開，畫面就此定格，像一張老照片一樣，逐漸泛黃。

隨即，又有其他的老照片覆蓋其上。

抱著嬰兒的男人，逐漸蒼老。

嬰兒則漸漸長大，青春盡顯。

他成長為了一個英俊的青年，無論是性格，還是學識，都深受臣民愛戴。

作為王子，他繼承了王位，帶著國民不斷富強，而後走上了拓展王國範圍，繼續向外開拓腳下行星的道路。

與之相對的，退了休的老國王則是每天悠閒的在王都內閒逛，偶爾去墓園看望一下老朋友，跟他們講述一下如今王國的榮光，炫耀一下自己對繼承人的教育成果。

於是，就在那墓碑前的花束不斷枯萎又添新的過程中，這座墓園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

……

時間王國曆65年。

伊戈爾死了。

……

……

時間王國曆78年。

阿爾戈斯死了。

……

……

時間王國曆82年。

亞莉亞死了。

……

……

時間王國曆83年。

克洛伊死了。

……

……

時間王國曆85年。

阿戴爾死了。

……

……

時間王國曆89年。

亞蘭死了。

同年。

花音死了。

……

……

時間王國曆90年。

誠的壽命，也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