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交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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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還有幾頁內容，諾諾一邊翻譯，一邊講述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而且偶爾還會出現一些翻譯上的錯誤，所以眾人決定，讓諾諾先專心將剩餘的內容翻譯出來，再一口氣講述。

諾諾抱著古籍到一個單獨的房間翻譯去了，餘下的眾人圍坐在長桌邊上，打算趁著這個時間梳理一下從文章中的得到的資訊。

當然，顧北和昂熱也需要將之前楚子航等人沒有聽到的內容複述一遍。

不過基本都是顧北在複述了，畢竟讓昂熱這個堂堂的卡塞爾校長為幾人服務，多少有些奇怪。

而且顧北也很懂什麼叫「尊老愛幼」。

（尊重半老徐娘，熱愛幼態審美——顧北）

至於古籍的保密性問題……說實話，這玩意雖然看上去很重要，但實際上沒有啥好保密的內容。

就看看在場各位的身份。

顧北，現代第一位練炁士，哪都通創始人兼第一任董事，哪都通異術開發部顧問，異術領域的權威人物。

昂熱，s級混血種，秘黨領袖，卡塞爾學院院長兼董事會董事，當代混血種第一人。

凱撒，加圖索下一任家主，卡塞爾學院董事會董事候選，品學兼優的a級卡塞爾學員。

芬格爾，a級血統的神秘學員，具體實力不明，但是很強，並且和混血種舊貴族勢力不清不楚，手中還掌握著諾瑪這種無孔不入的東西。

楚子航，嗯……對，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說實話，在這個星球上，還真不太可能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在場的幾位。

除了楚子航。

不過楚子航雖然身份不夠，但比較特殊，顧北認為他是夠格的，所以在講的時候也沒有避開他。

昂熱對於這些事情並不在意，他向來信任自己的學員。

另外還有一個諾諾，作為天朝陳家五十幾個子女中的一位，諾諾的身份是不夠的，但是如果諾諾不在的話，在場的幾位也就變成了睜眼瞎，沒人能夠翻譯古籍的內容了。

想到這裡，顧北心中慨嘆一聲：翻譯官是個好職位啊。

聽完顧北的講述，腦袋裡被塞了大量資訊的三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楚子航才後知後覺：“所以，剛才我們聽的是老子……李耳的自傳？”

昂熱點了點頭。

三人對視一眼，儘管在聽到函谷關論道的時候，三人就有所猜測，但是當猜測變成事實，卻仍舊讓三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僅僅是因為李耳自傳的緣故，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位傳說中的道家祖師爺，並非是混血種，而是異人，甚至有可能是第一代異人的資訊。

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大吃一驚。

這時，凱撒問了一個十分應景的問題：“異人是什麼？”

瞬間，在場所有人把目光集中了過去。

異人是什麼？

這種問題放在這種場合無疑是在逗人發笑，畢竟在場就有至少一個半異人。

顧北算一個，楚子航算半個。

連芬格爾也在顧北的指導下接觸過一段時間的練炁法。

雖然最後沒有修煉就是了。

而昂熱也對異人有過深入瞭解。

沒有人想到，出身加圖索家族的凱撒會不知道異人是什麼樣的存在，畢竟，在情報方面，這些家族勢力可從來不會疏忽。

他們有些時候甚至能把昂熱的底褲顏色給扒出來。

凱撒作為加圖索家主繼承人，世界上出現了區別於混血種的異人這麼大的事情，不太可能不告訴凱撒的。

但事實是，凱撒真的不知道。

作為天生反骨的家族繼承人，凱撒雖然無時無刻不在享受著家族身份給他提供的便利，但他很少實行家族給他安排的任務。

家族讓他往東，他就往西；讓他打狗，他就抓雞。

總之就是，和家族唱反調。

同時還在暗地裡謀劃著清洗家族的計劃。

儘管這一切都被他的叔叔弗洛斯特看在眼裡，但是弗洛斯特並沒有對他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反而有一種放任自流的感覺。

具體表現就是，家族對於凱撒的安排越來越少，並且情報和任務都不再讓凱撒過手。

作為替代的是家族安排給凱撒的萬能秘書：帕西·加圖索。

實際上凱撒並沒有接觸過異人相關情報。

就是這樣。

所以凱撒直到現在都還以為顧北和楚子航是言靈比較特殊的混血種。

在場的幾位，就算加上房間裡翻譯的諾諾，昂熱手機中的諾瑪，以及芬格爾裝作不經意間開啟的eva，還有顧北不小心接通電話的花易逝。

這明裡暗裡一群人算在一起，也只有凱撒對於異人這種存在一無所知。

各有小動作的人相視一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楚子航額頭落下幾排黑線，感覺這副景象好像從哪裡見到過。

這幫人，少點心眼能死是嗎？

但是不管楚子航怎麼想，其他幾個心懷鬼胎的人總要想辦法留點後手，抱著就算拿不到古籍原本，也要把內容記錄下來的想法，這場表面上只有四個人和一個翻譯官，但實際上是五個人外加兩個人工智慧和一個翻譯官的會議配置就成型了。

只要獲取到了自傳的內容，那古籍的原本除了作為文物價值擺放在博物館展覽收藏以外，也就沒有其他用處了。

不過用作收藏還可以，展覽就算了，畢竟這上面寫的東西都是不能讓普通人知道的，儘管在顧北的計劃中，異人的存在終有一天會區別於混血種公之於眾，但是在那一天到來之前，還是要先學習混血種的猥瑣發育之道。

如果有一天，異人的存在公開了，那麼這本古籍也就可以被擺放出來展覽了，到時候老子估計就會被認定為異人之祖。

顧北並不在意這種東西。

倒不如說，這麼大的名頭，有人能頂上，還能讓他輕鬆點。

那邊，楚子航已經粗略給凱撒介紹了一下異人和哪都通的存在，“訊息閉塞”的凱撒第一次聽到世界上除了混血種以外的超凡存在，一時間有些驚為天人……

才怪。

作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加圖索內定繼承人，凱撒對於情緒的管理還是非常到位的，即便是心中波濤洶湧，也只會澹澹的說一句：“哦。”

顧北：“嗯掉～”

凱撒：“？？？”

楚子航：“沒什麼，別介意，異人的腦子多多少少有些問題，越厲害的異人越神經病。”

聽到楚子航的解釋，凱撒將信將疑地點頭。

他剛才可是聽到楚子航介紹了，顧北就是當代第一個異人，聯絡剛才聽到的老子自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顧北應該就是老子李耳的隔隔隔隔隔代親傳了，按照楚子航的說法，顧北這種程度的異人應該算是腦神經錯亂晚期了。

具體表現就是腦回路超級不正常。

想到這，原本還打算嘗試學習異術的凱撒頓時熄滅了心思。

不過對於楚子航的話，顧北可不同意了。

他可沒忘了，自己除了哪都通的身份，同時還是卡塞爾的編外教授呢。

而這次混進卡塞爾的目的從一開始就非常明確。

為了學習知識以外。

為了高精尖的技術。

為了挖牆腳。

凱撒就是一個金牆角啊。

他剛才可是感覺到凱撒有學習的慾望了，這可是加圖索家族繼承人，要是能被忽悠的在卡塞爾選修了異術，那不僅是收穫了一員虎將，甚至算是變相拐跑了一個家族。

而且，據說凱撒這個土豪在卡塞爾學院的受歡迎程度非常之高，根據某個不知名狗仔芬格爾爆料，一手創立了學生會的凱撒在學生中的威望僅次於院長昂熱。

把這麼重量級的人物忽悠到異術課上，那不就相當於免費的廣告嗎？

到時候學院的學生豈不是都要來報名課程？

簡直是一石……不知道多少鳥的計劃。

但是這計劃還沒開始實行，就被楚子航一句話讓計劃胎死腹中了。

顧北怎麼會高興？

為了收穫凱撒這個光芒奪目的金牆角，顧北準備再努力一把：“其實學習異術傷不到腦子的，我們這些人都是腦子有病才會去學異術……啊，我的意思是，我們這些人學習異術之前腦子也不好使……”

凱撒：“……”

昂熱：“……”

楚子航：“……”

芬格爾：“……”

花易逝：“……”

諾瑪&eva：“……”

你這還不如不解釋。

真是蓋倫出輕語，沉默又破防啊。

忽視掉暴露智商的顧北，芬格爾不去看這副令人智熄的畫面，轉頭看向昂熱：“校長，您怎麼來了？”

說實話，在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昂熱的一瞬間，鬼知道芬格爾有多慌。

相對於只調查到了皮毛的凱撒和皮毛都沒查出來的楚子航而言，他手中掌握的資訊和二者遠遠不是一個量級的。

透過eva的能力和自己的頭腦，他不僅知道了這次的事件背後的人是誰，還知道這個傢伙乃至這個家族都不過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他甚至順著這條線一路向上，知道了替罪羊背後的人是誰。

可以說，除了沒有證據以外，他基本已經明白了一切。

顧北和昂熱當然也猜到了事情的首尾，不過這倆人一個不需要真相，靠猜就可以讓幕後之人把自己的爪子收起來；另外一個更是離譜，從這個事件調查到另外一個事件上去，完全脫離了桉件選定的目標軌跡。

所以，可以說在場的眾人中，芬格爾是距離真相最近的一個人。

但是，他也是最慌的一個。

隱藏在幕後操盤的人，他和芬格爾什麼關係，別人不知道，芬格爾自己還不知道嗎？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如果凱撒以後是加圖索家族的繼承人，那麼他芬格爾之後就是全體混血種舊貴族的代言人。

這關係，根本就是綁在一根繩上了。

但是對方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芬格爾卻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這非常不合理。

有一種可能是對方將自己賣了。

但是這種猜測只在芬格爾的腦海中閃現了一下就消失了，因為現有的各大家族的子弟，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酒囊飯袋，他芬格爾雖然表現得有點不靠譜，但能力是實打實的。

所以舊貴族勢力在沒有替代品之前不會將他換掉。

另外一種可能是，對方也被利用了。

雖然芬格爾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能夠利用那位，但是這是目前最具有可能的推測。

但無論如何，他和這位是一輛戰車上的。

並非一榮俱榮，但絕對一損俱損。

在顧北幫他「復活」eva之前，他和那位之前的關係還不能破裂。

所以他打算將真相掩埋。

但是這時，顧北打電話將他們叫回了酒店，並且在開門之後，看到了端坐在客廳的昂熱。

】

要說不慌是不可能的，芬格爾雖然沒有做壞事，但無可置疑的是他和黑手確實存在聯絡，而且他本人也知道。

而昂熱又是混血種當代第一人。

儘管他和昂熱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但是他還是有點心虛，怕昂熱掏出折刀衝他來上一刀。

青銅御座能不能抗住還真難說。

所以他只能儘量用精湛的演技把自己的情緒遮掩起來，按兵不動了解情況。

也多虧當時昂熱的心思全在老子的自傳上，不然芬格爾鐵定是要露餡了。

而當了解了情況之後，芬格爾懸著的一顆心也徹底放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有點想知道昂熱出現在紐約的原因了。

他可不相信是顧北找到了老子自傳之後給昂熱喊來的。

他了解顧北，憑顧北的性格，發現這種東西的第一步就是藏起來，吃獨食。

怎麼可能叫昂熱到紐約？

所以，昂熱是在之前就到紐約了，而且這本老子的自傳應該也是昂熱和顧北一起發現的，這樣顧北才沒機會吃獨食。

那昂熱是為什麼來紐約呢？

是巧合嗎？

昂熱笑了笑：“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見了幾個多年不見老朋友，順便交流一下混血種的未來。”

芬格爾點點頭：“您的老朋友，那這位老前輩是……”

“哦，您們應該知道他，快槍手漢高。”

芬格爾嚥了口吐沫，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