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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說是現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夜遐邇,即便是慌了神的凝脂玉,也不知道將軍令這一份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對於所有人都在刻意隱瞞,哪怕在當時對方準備發起進攻,都未曾告訴過自己同夥的將軍令絕對稱得上是小心謹慎。
面對眼前局面已然可以說是陷入絕望的凝脂玉只當是自己這位貌合神離的夫君在死鴨子嘴硬的說大話,認她想破腦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留有何樣的後手才能讓他在如此局面之中還保持著從容不迫。
凝脂玉可不相信他那能永葆年輕的邪門功法能讓他真就變得無敵於天下,能在如此包圍之中進出如入無人之境。
可是在聽到外面忽然響起的喊殺聲,讓原本已然接受現實放棄了無謂掙扎的凝脂玉好似摸了雞血一般,登時來了精神。
“有人來救我們了?”凝脂玉神色亢奮,語無倫次,
“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們了?”顯然必死之下尚可存活,好似柳暗花明又一村,又如病樹前頭萬木春,的確是一件幸事。
根本不理凝脂玉劫後餘生的喜悅,將軍令終於從夜遐邇身後探出頭來,冷笑道:“你們難不成要在這裡等到外面的人都死光了才會去看看?”陷入突如其來的變故之中仍舊不曾回神的幾人在將軍令的提醒下方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王江五指張開迅猛抬起,示意身後副將前去察看。
將軍令將夜遐邇推開到一邊,只是仍舊緊緊抓住,雖說眼下援兵已到,謹慎如他仍是不敢以身犯險的將這張王牌棄之不用,更何況對於將軍令而言,夜遐邇還有著誰都不知道的妙用。
絕對不會是吸取元陰的鼎爐那般簡單。將軍令瞧著面前這群虎視眈眈的甲士,開口道:“我不止一次說過,做事切記要瞻前顧後,萬萬不可大意。行事之前舉一反三,把所有要發生的能發生的該發生的全部考慮到,也要把哪怕是微乎其微到不會發生的考慮在內。你做事從來不想後果,好似頭腦一熱就要做,全然不知自己將要做什麼,該怎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固然重要,可這每一步該怎麼走該如何走才是重中之重。你呀,還是沒變。”倒不是疑問於將軍令不分場合的說教,反而更多是因得自家這個已然只剩名分的夫君竟會表現的如此好說話好脾氣,著實令凝脂玉難以理解。
將軍令不理會凝脂玉的愕然以及場中其他人的迷惑,繼續道:“我且問你,知道二階堂幹什麼去了麼?”對於凝脂玉再度露出的不解,將軍令並不像平時甚至僅僅是幾個時辰前對待她一般脾氣暴躁到任誰也捉摸不透,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平順溫和,
“你連你的人都不知道去向,你到底是怎麼敢攢這麼大的局,來鳳凰城折騰?”顯然這些年裡將軍令從未有過的平和讓凝脂玉困惑到說不出話來。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的副將周仝神色慌張,在王江耳邊低語幾句,隨著周仝撤開身子,這位十四皇子神情變的異常凝重,落在將軍令眼中更是給他莫名助長了囂張氣焰。
王江眼中盡被狠厲之色代替,強壓心中怒火,吩咐道:“帶人組織反擊,不留活口。”周仝領命而去,惹來將軍令呵呵笑道:“不知道這位小將軍,現在還有幾成把握抓住我?”王江咬牙切齒,表情恨恨,
“試試?”顯然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的亓莫言與姜一茫然不解,亓莫言問道:“何事慌里慌張?”王江瞧向將軍令的眼神中多了些任誰都能瞧出的暴戾,狠聲道:“外面來了二三十人,身手不弱,想來就是他的後手,已然傷了我們不少人。”看著將軍令,說給亓莫言,王江於腰間皮革褡褳裡摸出四根長短一致不足兩尺的鑌鐵短棍,上有一層芝麻雪花,寒光閃閃。
四根短棍一一首尾相接,附有暗槽緊密吻合一處,形成一直七尺有餘的長棍,再有褡褳裡摸出一根三稜銀槍頭安在長棍一端,竟是一把百兵之王——鑌鐵長槍。
長槍拄地,將亓莫言推到一邊,也不去看旁邊姜一,不提名不點姓,直接問道:“我若能拖住他,你有幾成把我救出遐邇姐?”姜一恍然理解了面前這位黑甲小將軍的意思,可他沒有這份魄力,不敢以身犯險。
他可不想讓夜遐邇有任何閃失。就像是身為將軍,袍澤的死傷能讓其第一時間想著報復,姜一首先考慮的也會是自家這位表妹的安危。
只是不等姜一出言拒絕這個冒失的提議,院子裡忽然傳來打鬥聲,原本被千牛衛殺死的賊人屍首之中忽然躍起一道人影,揮手之際便有兩名急奔向莊外的烏錘甲士悶哼一聲倒地不起,生死不明。
廳堂中幾人聞聲去瞧,便見得黑暗夜色裡,一襲寬袍大袖上下翻飛,與眨眼間僅剩的十幾名千牛衛戰在一起。
凝神去瞧,竟然是早就被忘之腦後的必蘭婆。這倒著實出乎將軍令的預料。
卻說被將軍令安排做援手的必蘭婆在看到凝脂玉僅僅是因為幾句挑撥便立場不定心神難寧以後就打起了退堂鼓,感覺跟這夥人的合作很難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如就此遁去,跟他們分道揚鑣各分東西。
尤其是在看著對方僅僅是十人之數便將二三十人壓著打,必蘭婆便知曉今日是回天乏術,縱使自己一身鐵又能碾出幾根釘?
心中自有思量的必蘭婆出去以後壓根就沒有盡全力,僅僅是打了個照面便耍了個小心機,直直撞進長長苗刀的攻勢裡,自然有把握不會被傷分毫,在刀鋒壓下後順勢一倒,佯裝重傷倒地不起,夜裡本就視線不佳,再加上時機拿捏到位,恰恰就瞞天過海,未讓人發覺。
本意是藉著夜色趁其他人不注意自己便遠遠遁走,再另行他法找到夜三更,到時就任由別人如何施為都與自己無關,自己只管使些手段控制住夜三更,與孫女兒帶著他遠走高飛,再管其他作甚?
只是萬萬不曾想到,這駐蹕寨來的書生所圖甚大,諸多安排著實算得上妙手。
這便是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好處,說話不必過多浪費口舌,行事僅僅只需要一個眼色,能想別人不能想,能做別人不會做。
必蘭婆很喜歡與這種人打交道,能省去不少麻煩,至少能讓自己少費心。
前幾日在鳳凰山上那座小寨子裡無意間撞見這位至今都不知曉其真實身份的書生,因得地域原因自然是能聽懂他們那晦澀難懂的語言,僅僅只是幾句話的交談,一個為了夜家二小姐,一個為了夜家三公子,這個心機絕非尋常的書生便和自己達成共識。
根本不用自己多說話,這個絕對沒有表面這般溫文儒雅的書生便能先一步洞察人心,這便是聰明人的長處。
是以躺在地上成功躲過一劫的必蘭婆原本已然打算等這群人降低防範後便藉機逃出,不成想如此頗為狼狽的過了還未有一刻的功夫,竟然又生異變,習武多年自然練的耳力遠非常人,也能多多少少聽見不遠處廳堂中的一番對話,如此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一步妙招,瞬間扭轉必敗的戰局,讓必蘭婆再次對這個只知道是扶瀛人卻不知道其目的為何的書生有了些許好感。
對其而言便好似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鑑於幾日來的接觸,自然還是想跟著這個書生再討些好處,必蘭婆瞅準時機乍起偷襲,的確是打了這群裝備精良身手靈活的宮中禁衛一個措手不及。
待得廳堂之中挾持著夜遐邇的將軍令看清那一襲黑袍是誰,雖說是不明所以,只當是這關外小國的婦人要麼在混亂之中逃跑要麼就是身手不濟被亂刀砍死,萬萬沒想到這惡名在外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心機手段,絕對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將軍令冷笑連連道:“小將軍,你是先救你遐邇姐,還是救這些皇宮宿衛,可得好好選上一選了吧。”著實陷入兩難之境的王江眉心皺出了個川字,握著銀槍的手指幾近發白,青筋畢露,足以看出其心中猶疑踟躕。
要知道對於千牛衛,不單單是這一身行頭有著不菲的造價,對其訓練更是精益求精,作為平時的大國顏面,還要保證戰時能衝鋒陷陣,王朝對於他們不管是從身體素質到身手,哪怕就是一日三餐更是講究到不亞於御膳,所投入的的錢財、精力難以數計,何止黃金百兩。
這群忠於職守的禁軍宿衛倒下去一個,也不僅僅是這高昂的投入讓人難受,更是因得其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尊嚴,才最叫人揪心。
亓莫言自然能感受到王江的為難,很是決斷道:“讓你手下人停手,我們放你們離開。”將軍令笑意略顯猙獰,瞧瞧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王江與姜一兩人,故意道:“這兩人可不想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放我走啊。”其實眼下自己這邊已然沒有任何能威脅到對方的地方,不管是外面的守備軍,還是這二三十個身手矯健的千牛衛,即便是有這麼兩個戰力劃歸為高手行列的王江與姜一,在面前這個自始至終都成竹在胸的書生面前,一切優勢已是蕩然無存。
亓莫言再度開口,只是這次看向了一旁的兩人,他很是焦急道:“遐邇在他手裡,外面情況尚不可知,還有河公主與三更在,咱們就先認個輸,讓他走吧。”將軍令心中一動,顯然對於這句話裡所透露出的資訊讓他為之一喜,真是不曾想,竟還有大周公主在外面,這可真是魚和熊掌兼得。
心中竊喜的將軍令自是沒有注意到一旁一直不曾言語的凝脂玉所露出的愕然神情,這個美婦人也著實沒想到怎麼就招惹上了大周的公主,本就看著面前這位小將軍面熟,因為七八年的光景不曾見過,眼下聽聞亓莫言這句話,登時想到了對方的身份,心下更是恍然。
莫不是真就如夜遐邇所說,自己一門的暗中密謀已被大周朝廷所知曉?
一念至此,凝脂玉驚慌失措,口不擇言,
“將軍令,真是朝廷來圍剿我們了,都有公主在…”
“閉嘴!”正自陷入自己計劃中有些竊喜的將軍令眉頭一皺厲聲呵斥,
“再胡言亂語,就給我滾出去!”凝脂玉一陣膽顫,不只是因為將軍令的呵斥,也是因為自己思慮下的憂心。
好似這邊剛剛爭取來的優勢,就因為亓莫言無心的一句話,瞬間蕩然無存。
自是不明白對面兩人所思所想,亓莫言正待再次開口,算是代表著己方的認輸,畢竟耽擱下去,這些甲士的傷亡也會增加。
本就是失了先機,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下去,損失最大的反而是自己這邊。
只是忽然一陣不同於雨後寒涼的溫暖氣流悠悠傳來,先是讓習武多年的姜一王江將軍令率先感受到體內氣機的動盪,如王江這個外家武人也是受此氣流牽引,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適,即便是亓莫言凝脂玉夜遐邇三個武道一途的門外漢更是能清晰體會到這如和煦春風拂面的感覺。
廳堂內眾人不明就裡,不明白這股氣機所為何來,有時誰人能有如此通天本事,波及整座莊裡莊外方圓之中。
只因得莊中必蘭婆與十多名千牛衛的打鬥好似商量好的一般同時罷手,連得莊外廝殺聲都倏地銷聲匿跡。
周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已吐嫩芽返青的枝杈都開始簌簌,整座天地剎那平靜。
好似上窮碧落下徹黃泉的聲音幽幽響起,洞徹人心。
“以刀之名,冠之吾命,春秋寒暑,霖霖浸潤,只求今日以身養意。”
“藉以殮刀墳列祖列宗名義,請刀!”凌冽氣機鋪天蓋地,滌盪乾坤。有刀,自山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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