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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三更再醒來時天已大晴,日頭透過窗欞灑進房中,星星點點。看屋內裝飾該是山裡的廂房,一片寡淨。

夜遐邇趴在床頭應是睡著。

夜三更睜開眼喘息間又帶得身子一陣抽痛,忍不住呻吟一聲。

夜遐邇猛然驚醒抬頭,摸索著碰到夜三更,急急問道:“醒了?”

聽得夜遐邇聲音,想是一直等在屋外的顏衠推門而進,看到床上睜著眼的夜三更,也是喜上眉梢,直道“甚好甚好”。

床上夜三更想附和著笑笑,顯然也是不能,嘴角一動便是一陣鑽心疼痛,身體如撕裂一般萬分難受,他咽口唾沫,聲音沙啞道:“這次又睡了幾天?”

“三天。”

說話的不是屋內四人,聲音由屋外傳來。

聽到這聲音,夜三更好歹是忍著痛笑出了聲,“兔兒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咚咚”聲響著,一名身著白衣的獨腿中年男子拄著拐走進房內。

男子四十多歲,甚是白淨,最引人注意的倒是那條空空蕩蕩的褲腿,隨著走路一晃一晃。

“自然你這朋友去西亳把我找來的。”被夜三更叫做兔兒爺的白衣男子朝著顏衠努努嘴,一顛一顛走到床前,看了看夜三更臉色,道:“三少爺倒是挺抗打。聽你朋友那意思,是捱了一個成精的老道士三招?”

夜三更“嗯”了一聲,想再說話卻被渾身上下針扎般的疼痛撕扯的說不出話來。

“再養上些時日就行了,你這身子骨不比常人,從小就抗打。”只是碰到夜遐邇轉過來的眼神,即便空洞無神,這個被叫做兔兒爺的漢子訕訕的閉上了嘴,停止了繼續玩笑。

雖說是前後一算也是三年沒見過,但是對於自家這個二小姐,他還是本能的有些忌憚。

倒不是說主僕尊卑有別,在京城盤山那座百畝大宅裡,對於這層上下關係,可有可無,只要是不對那尊朝野都要仰之鼻息的主子不敬,主僕間很難見到如外面那般恭敬有加頤指氣使的樣子。

能讓這個在整座大周都有些名聲的杏林聖手感到忌憚,無非就是這個二小姐常住夜家不似其他幾個少爺小姐那樣長年在外,說一不二的脾氣即便是一家之主的王爺有時都要乖乖順從,自從那位在王府之中所有人都念之愁悶閉口不提的真正女主人離開後,隱隱中便成為了夜家新的女主人。

自然,無人說過卻又無一人不承認。

畢竟頗有母親幾分影子的二小姐,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可讓人信服的緊。

兔兒爺彎腰探手把住夜三更脈門,渡入一絲雄渾氣息於其體內遊走,又道,“這幾天聽兩個話癆和尚東一句西一句的也明白了個大概,這種時候就別逞強,能跑就跑,跑不了直接送信回家。你說你挨這三下虧不虧?”

雖說是潛移默化的身份有別,但自小在其身邊成長,夜三更也拿兔兒爺是親人長輩,對他的話自然是耐心聽取。

“十二經脈堵了四根,奇經八脈斷了三根,十二經別亂了六根。”確定再無頭幾日那般生死一線氣若游絲的兔兒爺晃悠悠的向後退了幾步,“得虧二小姐想的周全,要不然再晚一兩天,老爺子就得讓我們幾人來抬你了。”

“可別嚇唬我。”夜三更苦笑,到現在體內氣機皆無,內裡經脈什麼樣連他自己怕是也感受不到,“哪有你說的這樣子嚴重。”

“二小姐,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兔兒爺看向夜遐邇,笑道,“我就說三少爺不信,當時就該讓三少爺先醒過來看我行醫。”

夜遐邇也不搭話,就坐在床尾,手裡來回扒拉著一角床單。

兔兒爺的話讓夜三更苦笑一聲,眼角處驀得瞧向那條略顯突兀空蕩的褲腿,臉色一黯,很是自責,“兔兒爺…”

只是不等他說完,瞧他眼色便知曉他想法的兔兒爺開口打斷,“怎麼娘們唧唧的?還不如當時二小姐看到這裡的樣子。施毒行醫全在手上,這兩隻手還在,就不打緊。”講著話,拍拍夜三更肩頭,灑脫一笑。

緊接他又道:“思服少爺和寤寐小姐來了,加上兩個大和尚一個小道士,五個人這幾天可把武當上下轉了個遍。”

岔開的話題成功引開夜三更的注意,想起昏迷前聽到的自報山門,夜三更用力想要起身卻牽扯傷口引起一陣痙攣,冷汗直冒呻吟出聲,好在兔兒爺適時出手連點幾處要穴才算止住,氣的夜遐邇終於開口斥道:“亂動彈個什麼勁,還不嫌疼?”

對於姐姐的刀子嘴,夜三更也是心有忌憚的朝著兔兒爺撇嘴,頗有大訴苦水的意思。兔兒爺卻拆臺道:“二小姐說的是,這點你得學學王爺,江湖險惡不行就撤,等得有本事了再找回來不就行了,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

有苦自吃的夜三更不想反駁,詢問道:“思服和寤寐來幹什麼?”

兔兒爺自然不知,礙於身份這幾日也是深居簡出的住在一旁廂房裡。

顏衠介面道:“龍虎武當的十年祖庭之爭。”

也曾有耳聞的夜三更恍然,卻還是納悶道:“龍虎山沒人了,怎麼讓他們兩個過來,這一路上也不怕有人把這兩尊紫金蓮花搶了去。”

夜三更如此一說屋裡其他三人誰還不明白?雖說是開的玩笑,其實是在問夜遐邇,畢竟他們姐弟之間的事,外人知曉也不好插嘴。

自然瞧出夜三更心中小心思,兔兒爺抿嘴一笑,對於這幾個姐弟從小到大的古靈精怪他這個做長輩的不懂才怪,見到自己姐姐生氣不理自己,這小子肯定在拐著彎的逗弄姐姐。

肯定也是明白夜三更打的小算盤,顏衠揹著雙手也是不理不睬。

一時間陷入沉默也無人說話,夜遐邇又怎不明白自家弟弟的小心機?到底還是板不下臉去,這才開口道:“凡能在十年一約的祖庭之爭中搶得這個讓自家門庭垂涎三尺的位子便可勝任皇家祭天大典的誦經師一職,到時每年裡往來京城諸多順意,但凡講經的妙道師自然是都想著試上一試。龍虎山已然三次未得其中要領,三十年仰人鼻息,這次自然就把小四小五推出來,畢竟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紫金蓮花,揹負偌大的氣運,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擲,有什麼好怕的。”

聽到姐姐語氣有所迴轉,夜三更用小腿踢了一踢,“可是四五年沒見他們兄妹倆…”只是話未說完,就被夜遐邇使力將他腿推開,皺眉挪了一挪位置。

自討沒趣的夜三更不滿道:“你們在我昏迷時見都見了,那也是我弟弟妹妹,我…”

“你死了才好。”夜遐邇到底是沒忍住,斥罵了一句,起身離開,“死了有什麼姐姐弟弟妹妹!”

摔門而出的聲音,踉踉蹌蹌的動作,不過賭氣出門前,還是向顏衠的方向道:“顏書生,幫忙去找找那倆傢伙。”

到底是一家人,一肚子怨氣的夜遐邇還是沒有逆了弟弟心思。

屋中剩下三人對於這女子突如其來的脾氣也只有避之不及。

好似是成心氣走夜遐邇,待得書生顏衠也離開,夜三更問道:“這幾年家裡怎麼樣?”

著實沒想到會如此毫不避諱的有此一問,兔兒爺刻意躲開夜三更視線,換了個方向,瞧向了門外並未離開的夜遐邇,盯著那女子起伏不定的肩頭,嘆氣道:“還不就那個樣。”

扶著柺杖,兔兒爺走到屋中央木桌處坐下,收拾心情,說是回憶更像是無可奈何的一種傾訴。

他嘆口氣道:“要說沒變化吧,四哥還是在嫂夫人那裡不挪地方,誰勸也不聽。要說有變化,也就是王爺,除非上頭那位有要事,估計那一畝三分地都不願出去。去山後開了塊地,種啥都死,天天扛著鋤頭去刨地。從你跟二小姐躲出來,老爺子反正沒提過你,後來又下令不能在家提你兩個,誰提打誰。惹得你老姐逢年過節回來就得在院子裡找點事,誰也不敢攔,都怕觸這個黴頭。四哥也不管,說是權當過節聽個響,驅邪。王爺又怕那閨女,就聽之任之。這幾年一到休沐,刀江北賀統那幾個莽漢,從軍隊裡回來喝不了幾口酒就旁敲側擊的瞎嚷嚷,可沒少捱了打。”

兔兒爺說的太過籠統,“三年前這麼一鬧騰,他們幾個哪個不向著你說話。”自顧自的倒了杯水喝,兔兒爺又道,“捱了老爺子那幾下一個個的都還硬氣的很呢,尤其是刀江北,去年初一拜年,想來頭一天晚上酒還沒醒,非要讓老爺子封紅包,一個不夠要倆,說是跟你留著。你是不知道,讓老爺子那一腳踹的,廳堂裡直接踹到天井,都咳血了,還嚷嚷著自己佔理。要不是有去跟老爺子拜年的朝中官吏拉著,老爺子真就不認這個義子了。”

夜三更啞然。

“話又說回來。”話鋒一轉,這個真實稱呼絕對不是“兔兒爺”的中年漢子先是瞄了一眼一旁似是有意無意都在刻意裝作若無其事的青衫書生,不過還是沒有避諱,道:“老馬也好,玲瓏也好,一開始還沒覺出什麼,眼下越想越是不對頭。這一年裡沒少唸叨這件事,你倆,是不是成心鬧出的這場亂子?”

也如剛剛夜三更的毫不避諱,兔兒爺問的也是直接,十二馬前卒中各司其職各有千秋,如兔兒爺的行醫施毒,佔據戌位花名老狗的擅長追蹤,剛剛兔兒爺口中的老馬以及玲瓏,可算這十二人中的智囊一般,大事小情都是這兩人點了頭,便說明事成八九,運籌帷幄的本事連那位異姓王當年也是將其當做軍師一般,沙場征戰行軍佈陣也多與這兩人商議,可謂心思如名字般剔透。

平日裡十二個人無事閒談,也是將三年前的事反覆提及,久而久之或多或少就能感覺出其中漏洞,一些個猜測也便應運而生,對於那時裡姐弟倆毀了皇室婚約負氣出逃,就顯得好似有計劃一般,這三年銷聲匿跡的讓人不得不有所懷疑。

畢竟,那位當朝唯一異姓王,對這兩人,可不是一般的寵溺。

話又說回來,誰又可能去強迫讓自家孩子做不喜歡的事?

夜三更沒再開口,反而是盯著這間客堂廂房的樑柱陷入沉思。

因賭氣到屋外廊簷下的夜遐邇也沒進屋,忽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兔兒爺,反正也沒外人,要不說說你們心裡的看法,或者說,你們馬前卒,對於三年前的事,有什麼想法?”

心思細膩如夜遐邇,自然能猜到兔兒爺有此一問,十成十是他們十二個人閒來無事的猜測,這心裡不好藏事的兔兒爺,不過是藉此機會來確定一下罷了。

想到那座山上那些人,夜遐邇對弟弟的怨氣便消了大半。

三年吶,翻過去,就是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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