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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苻文率領眾將士嚴陣以待時,速末水北岸的蔥鬱樹林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蘇冉、馮昕兩人白衣布衫,策白馬,聯袂並列岸旁。
這位小時偷學、大時偷心的薄州才子蘇冉蘇烈穰,還是那副老樣子,面若秋月,鬢如刀裁,一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風的模樣。常年的案牘勞作,讓他的背,略顯輪囷,眼神也跟著不太靈光了起來,每每凝望,蘇冉需要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兒,才能看到遠處的風景。
不過,這並不影響這位東北才子的風流。
去年,在拿掉了壓在他背上的名喚‘樂貳’的那捆稻草之後,蘇冉豪情大縱,凜冽冬季,藉著冬日三分氣冷,奮筆疾書,一杆筆雪舞迴風,重修《定北》十五策,胸中韜略一展無遺,當晚,蘇冉打破心結,既入致物。
隨後,更大的擔子壓在了他的肩上,薄州牧的大位帶來的辛酸與操勞,讓他的腰,再也沒能直起來過。
江湖多快意,與蘇冉並肩而立、年齡相仿的馮昕,則完全不似蘇冉這副老態龍鍾,這位中年少婦,完全沒有留下歲月的滄桑,見她三千青絲墨雲流瀉,腰肢嫋娜似弱擺柳,不見歲月蹉跎,一副小巧模樣,令人愛不釋手。
一男一女,一個學貫古今,一個風姿卓絕,讓人見了,心中不禁浮現一個名字,郎才女貌。
兩人側目北望,馮昕小元寶耳朵‘噗通噗通’動了動,轉頭看著蘇冉,嬌聲道,“冉哥,對岸的苻文,乃是大秦龍子,是千金之軀,據傳,他還被大秦頭狼苻毅寄予厚望,有望繼承大統。他要是留下了,大秦不會善罷甘休,會不會......。”
“會!”蘇冉望著對岸的矮山密林,眯起眼睛,表情嚴肅,“大秦的四皇子死在漢境,以苻毅和秦人睚眥必報的性格,定會瘋狂報復。但是,如果一個將來可能成為一代雄主的皇子,夭折在了漢境,對於我大漢來說,利大於弊啊!”
蘇冉眼光毒辣,分析問題鞭辟入裡,他從更高的站位,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了‘長痛不如短痛’這個道理,與其放走一個將來可能領袖大秦群臣,對大漢帝國造成巨大威脅的隱患,倒不如在此刻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馮昕臉頰紅撲撲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對蘇冉道,“那會不會?”
蘇冉繼續悶聲道,“若紮根在孫江郡的孫氏一族投秦,我大漢修築在孫江郡的那道萬里長城消失不在,與孫江郡接壤的沃遠郡一馬平川,無險可守,那麼,位於速末水南的破虜城,將是整個薄州最後一道屏障。破虜城一丟,薄州,也便丟了!”
“哎呀!冉哥,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你啦!”馮昕才不管薄州丟不丟,他的眼裡只有蘇冉,嬌嗔道,“若這位大秦四皇子留在了薄州,大秦上下,恐怕都要找冉哥的麻煩,以我和平戎聽雪臺的能力,恐怕無法護你周全。”
“哈哈!我呀!樂貳的大刀我都不怕,權傾朝野的劉皇叔我也不怕,難道還怕那群化外之人的狼騎不成?”
蘇冉笑著撓了撓頭,又捏了捏馮昕的臉蛋兒,面如初春,“生與死,不過一呼一吸罷了,生死之間,卻有很多事情可做。比如,心中的道義!”
馮昕捂住小耳朵,嬌顏欲淚,她狠狠剜了蘇冉一眼,嬌嗔道,“呸呸呸!我不聽我不聽,冉哥可不要妄談生死,我,我等了冉哥這麼多年,才不是為了讓你和我說這個的!”
蘇冉朗笑一聲,“好!”
馮昕賴賴唧唧地小聲問道,“冉哥,嫂嫂去年救治不及,不幸西去,冉哥就不打算,續絃麼?”
“哈哈!不說,不說這些啦!正事要緊。”
蘇冉對待亡妻固然真誠,但對這位青梅竹馬的‘妹妹’亦十分疼愛,只見他抿了一下馮昕的小鼻子,愛惜地說,“昕妹,你心中春意,我知幾許,待大事落定,我王剪除世族小成,我便歸隱平戎聽雪臺,與你周遊天下可好?”
馮昕終於心滿意足,痴痴地問向蘇冉,“冉哥,那就,讓他們留下?”
“哈哈!能不能留下,還不一定呢。”蘇冉定睛看著密林中隱約可見的三百燭龍衛,眯眼道,“留不下也行,但最好是留下!”
蘇、馮二人,雖未結成連理,可自蘇冉回到破虜城執掌薄州後,馮昕和她的平戎聽雪臺,便始終對蘇冉夫唱婦隨,蘇冉每每下發政令,平戎聽雪臺必率先從令。
整座城都知道,這對青梅竹馬的戀人,捅破這層窗戶紙,是遲早的事兒。
按照街頭巷尾的玩笑說法兒,但凡蘇冉對馮昕不幹點人事兒,倆人孩子如今應該都會打醬油了!
關於平戎聽雪臺的來歷,後文再講。
在獲得蘇冉首肯之後,馮昕身形一轉,氣質驟變,一股殺伐果斷之氣,替代了少女的嫵媚與嬌羞。
見她手中憑空出現一物,蘇冉定睛一看,不禁微微一笑,“昕妹,你把平戎聽雪臺壓箱底兒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原來,馮昕手中拿的是平戎聽雪臺三大鎮門至寶之一,江湖兵器譜排名第十七的混元一炁幡。
此幡呈傘狀,傘骨用各種異獸腿骨所制,傘面用鳳凰羽毛鋪成,傘面與傘骨皆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通體陰森,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慄。
混元一炁幡大有來頭,傳言,道家‘三清’尊神之一的元始天尊,曾將天地混元之氣攝入其中,此幡故名混元一炁幡。上境道門之人將此幡招展之後,可引萬道霞光,混元三才之氣閃動,有化腐朽為神奇、扭轉乾坤之能,至於傳言是否為真,便不得而知了!
畢竟,出來混的江湖人,總要變著法子給自己臉上貼金麼不是!
近年來,馮昕求得長生境界後,對自己的修行一途便懈怠下來。
閒來無事,她按照其已經作古的恩師霍蹤生前指點,結合自己回憶和感悟,以心念為引,用歃血紫毫之筆,將上古黃帝臣子風后所撰的《握奇經》,覆著在了幡骨之上,覆著之後,文字沒入幡中消失不見,這幡竟玄奇般地有了動地縮地之能。
後來,馮昕還想刻些陣法奇門,用以增強法寶效果,可再也沒有催生出任何神效。
此刻的馮昕,一躍離開馬背,輕盈地站在,裙襬輕舞之間馬前,素手微動、掐指成訣,口施秘法,將手中混元一炁幡怭怭一拋,小幡似懂人言,聽話地凌空隨勁而走,定格在了不遠處的半空。
做完這些,馮昕俏皮地對蘇冉一笑,嬌聲道,“冉哥果然神算,居然在三日前便能判斷出苻文這小子的回程路線,提前在此佈置陣眼和陣基,這可真叫小女子欽佩不已呢!”
蘇冉輕聲笑道,“你這丫頭,少來,快動手吧!別讓到手的野雞飛了!”
馮昕聞言,雙手合十,左上右下,對著凌空而立的混元一炁幡,小聲嘀咕起來,動心起念之間,混元一炁幡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彩,不一會兒,竟能與日爭輝。
不出十個呼吸,馮昕咒語驟停,她深呼一氣,雙目冷冽地看著苻文駐紮地,猛然大喝,“地陳十二,其形正方。雲生四角,衝軸相當。去!”
一股磅礴的氣機向對岸飛去,混元一炁幡應聲追隨,快速飛到方才苻文站立的矮山上,嗖的一下沒入土中,不見蹤影。
又不到十個呼吸,萬里晴空的天,突然降下異象。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隨著一連串巨響,苻文所率三百燭龍衛的方圓一里之內,已經有聲如雷,從四面漸漸傳來,同時,土地躁動大震之聲隨之四起。
苻文一眾駭異,不解其故,只能縮緊防禦陣線,隨時準備應敵。
稍頃,苻文所部四周,土地移位、樹木橫動,錯折有聲,諸軍士相顧失色,喧如鼎沸,不可控制。
近年來一直研習占星卜卦之術的金蟬,隱約猜到有人在此佈陣,經過短暫觀察,她自知事態危急,立刻吼叫,“苻老大,我等已陷入他人所布殺陣,當儘快擇路逃走!若待殺陣成型,我等必全軍覆沒。”
苻文見狀,也不猶豫,少年匆忙發令,放棄北上,全軍立即沿原路折返。
葉鯉得令,剛剛帶兵掉頭,地動愈發厲害,人馬眩暈而不能立,只能隨意跌坐地上,輾轉反側,無法前行。
外面,速末河水傾潑丈餘,鳥啼獸吠立滿陣中,眾人皆感水火之險至危。
“姥姥的,趙安南,你那雙眼睛,就看娘們的能耐!”鄒茯苓心中恐懼間,對趙安南罵道,“這麼巨大的危險,你在這兒憋了這麼久,連個屁都沒看出來!你這雙眼睛,趁早瞎了吧!”
趙安南一臉委屈,還嘴道,“我呸!這能怪我麼,我可看人心善惡、可探方圓人煙,可你看,這方圓數里之內,哪裡有人?那天空中翱翔的寒羽白隼,不是也沒有發現人跡麼?”
鄒茯苓努了努嘴,身體隨地動來回晃動,不再說話。
寒羽白隼似乎聽懂了趙安南的埋怨,在金蟬手裡不斷嗚咽,可憐楚楚地盯著金蟬。
金蟬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趙安南屁股一腳,她自己也因地面震動而跌坐在地,對趙安南罵道,“你一個致物境的高手,和一頭畜生比什麼比?真是越活越窩囊。”
趙安南欲哭無淚,只能咧嘴自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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