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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停風動,月影照人斜。
在劉懿和喬妙卿兩人返回扣押降匪之處的路上,劉懿閒來無事,同小嬌娘喬妙卿閒聊了起來。
劉懿邊走邊道,“妙卿,今夜你我巡營,可曾發現有何佈置不妥之處?”
喬妙卿正想伸手慫一慫劉懿,可遲疑了一下,懸在半空的纖長玉手,又縮了回來,秀眉微蹙,嬌嗔斥責道,“大爺我又不懂兵法,問我這些幹嘛?”
緊繃了一個月的劉懿,露出了一副痞子相,兩排白牙閃現,笑嘻嘻地道,“咋的咋的,是不是被本令的才華所折服?從此...,啊!”
劉懿這話還沒等說完,喬妙卿那雙玉手,還是如小鉗子一般掐到了劉懿的腰眼上,一股絞勁疼得劉懿差點哭出了聲。
喬妙卿鬆開手後,劉懿使勁兒揉著被掐處,埋怨道,“你還真下死手啊!”
“唉你這廝,做人可要講點良心,大爺我這一路助你平了多少禍亂?掐你一下作為報酬還不行?”喬妙卿桃腮一鼓,作勢又要再掐。
劉懿急忙閃躲,笑嘻嘻地道,“真不知為何,你這麼一位丹青妙目、楊柳細枝的嬌娘,喬幫主為何要讓你學這些舞刀弄劍的武事。做一個大家閨秀,難道不好麼?”
“你懂個屁!”喬妙卿笑意不在,眼睛裡突然多了一絲落寞,“如果你是市井乞丐,便會為一日三餐苦惱;如果你是尋常農戶,便會為四季收成而苦惱;如果你是山林獵戶,便會為四時更替而苦惱。”
說到這裡,喬妙卿驟然停語,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劉懿何等聰慧,一點即通,笑道,“你是天下間赫赫有名的斥虎幫幫主千金,雖然錦衣玉食,但也要為斥虎幫的前途命運奔波,對麼?”33
喬妙卿三千青絲微動,眼若浮波,“喜怒哀愁,生來便有,不是自己的,卻終會是自己的!為死而活,這才是刺客要義!”
劉懿挖了挖鼻屎,不屑地道,“道理都是道理,最後都逃不過一個你情我願!”
喬妙卿微微側臉,看向劉懿。
“把你送來隨我平田,也是喬幫主下的一步好棋吧!”劉懿哈哈笑道,“喬幫主之所以選擇我做了死士辰,恐怕並不是因為我是師傅的徒弟。嗯,我想想,是不是喬幫主要你繼承斥虎幫,卻又怕你自己應付不下幫中的那些牛鬼蛇神,所以喬幫主為你找了一個智囊,對不對?”
喬妙卿嗔道,“劉懿,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爹怎麼會找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傢伙做智囊?”
劉懿眯眼如月牙,“這個智囊,自然不是我。而是在我背後的‘曲州三傑’,對麼?”
喬妙卿默不作聲。
劉懿繼續道,“只因喬幫主沒有把握拿下父親、夏老大和鄧叔,所以才玩了一手迂迴戰術,借拉攏我,繼而拉攏我的父親。對麼?”
喬妙卿臉上流露一絲愧色,劉懿見此頓時明瞭。
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了。
劉懿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而此平田之行,即使塞幫主知道千險萬險,仍然叫你隨我前來,目的很明顯,與你將來的智囊打好關係,順便對我試探一二,我說的可對?”
“劉懿,大爺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點,可以肆意的揣度人心。討厭!”
喬妙卿恨恨地回答,卻也沒說對錯。
“哈哈哈!”劉懿從地上撿起了一枚雛菊,插在了喬妙卿的頭上,也認真了起來,“值得我去揣度的人,我才會去揣度,你看那些或死或生的賊匪,我可從未與他們聊過!”
“哼!算你說了句人話。”喬妙卿大踏步而走,聲如畫眉,“此間事了,前方必有萬分兇險,放心,大爺我的大軍師,絕不會死在這裡!”
劉懿嘿嘿一笑,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雛菊的花語,那是藏在心底的愛呀!
......
有人通道,有人信佛,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生活。
劉懿和喬妙卿巡營歸來,這邊,賊匪的去留問題,也有了結果。
大體上可以說是一半去,一半留。
留下來的八九十人,大都是因為生活無計而無奈入匪的,南去北歸的,也大都是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的太昊城牧兵和赤松郡當地的地痞流氓。
南去的並不是不好,只不過,他們今夜遇到了一個不想遇到的人。
這邊,劉懿將留下來的八九十人自成一隊,配備軟甲、長刀、馬匹,任命伍長,親自統領,如此做,一來可以避免兵士由敵至友初期的相互摩擦,平穩過渡;二來,劉懿有心組建一支真正的平田軍,擺脫一直以來借雞下蛋、四處伸手的的尷尬局面,並且,他決議:這次天池一行結束返鄉後,便拜託父親奏請天子組建平田軍。
另一面,被卸了兵器與甲冑的一百多名曲州牧江鋒麾下牧兵,一路悠閒地走在南去的官道上,有說有笑。
一名牧兵大嘴一咧,“我們跟著江城主,吃香的喝辣的,誰會去種地?”
另一名牧兵囂張跋扈,“就是!種地?種個屁,哈哈!”
牧兵們嘰嘰喳喳,在明朗的夜空下你一言我一嘴。
“我呸!那個叫什麼劉懿的黃毛小子,牙都沒脫完,就在那裡大言不慚,還真有人信!你說邪門不邪門?”
“哎呀!說不好又是哪家的公子,出來博個名聲就回啦!”
“聽說是什麼‘曲州三傑’之首的兒子,是不是來頭很大呀?”
“靠,曲州三傑?那都是老黃曆了,如今的曲州,只有軍神江州牧!”
“對對對!管他呢,回到曲州,繼續逍遙去!是不是啊兄弟們?”
哈哈哈哈,一陣猖狂大笑,在黑夜裡格外刺耳。
途徑公羊寨,一些原屬黃成的牧兵,開始向眾人炫耀起屍觀‘盛景’。
牧兵們正聊的津津有味之時,四周突然火把林立,李二牛手握長戟,率領一百平田軍士,將繳了械的牧兵團團圍了起來。
李二牛一馬當先,言語平靜,直入正題,“俺家大哥說了,要麼,你們留下自己的右手,要麼,留下別人的一顆頭,算作給公羊寨百姓的祭品。”
一名牧兵怒道,“放屁!剛剛劉懿那小子不是還說,準我等還鄉的麼?”
“嗯...,哈哈!是啊!大哥的確答應過,可也沒有說過讓你們如何返鄉!以什麼樣的姿態返鄉!”李二牛言語一冷,“速速決斷,盞茶為號!盞茶一過而未能踐約者,殺!”
李二牛話音落下,一百平田騎卒同時拈弓搭箭,指向場中百人。
牧兵們群情激奮,罵罵咧咧,抗議不止,李二牛則吩咐平田軍士隨時準備放箭,防止狗急跳牆,自己也懶得再去一一回應,索性閉口不言。
不一會兒,牧兵們再無聲息,他們明白,今天這事兒,無法善終了。
一些還算有點良知的實在人,正猶猶豫豫,一些牧兵卻已經蠢蠢欲動。
“我說老李,上次在窯子,你足足花了我五百銖錢,今天,用你的腦袋還了吧!”一名牧兵眼疾手快,一下子掰斷了身邊袍澤的脖子,扛著屍體就往外跑,邊跑邊說,“將軍,我來交差啦!”
李二牛腦中回想起那座屍觀,那些枉死冤魂在其腦中揮之不去,遂冷哼說道,“俺不記得俺要他的身子!”
那名牧兵愣在當場,就在這一剎那,在他身後的一名牧兵趕上,以同樣手法,將其脖子掰斷,屍體撂在地上,牧兵一個端尿盆,將其頭顱硬生生撕扯下來,端著血淋淋的頭顱,來到李二牛身前,獻媚地笑道,“大爺,小的,走了?”
李二牛心中雖有萬千不遠,但也要履行承諾,遂命人讓路。
那人慌忙南逃,李二牛咧嘴輕笑,心道:此人膽氣已破,惶惶如喪家之犬,恐怕今後也沒有和平田軍拼命的鬥志嘍。
有人打了樣兒,事兒就好辦了!
一百多號人,赤手空拳,開始了相互廝打,我扣瞎了你的眼睛,你咬掉了我的耳朵,不到盞茶,已經有五十多顆頭顱,擺到了李二牛的身前,場中殘肢斷臂到處都是,血腥味極大。
又等了幾十息,場中僅剩一人,那名牧兵左看看、右看看,淒涼喊叫,道了一句‘大爺,我給你一條胳膊’,說完,便狠心扯下了自己的胳膊,疼暈了過去。
聞著公羊寨濃濃的炭味兒,李二牛下馬,眾軍士紛紛向公羊寨方向致禮。
“走吧!就讓這群人,餵了荒郊的野狗吧!”
......
有幸逃走的牧兵們聚在了赤松與彰武的界碑處,一個個目光呆滯,看著身邊袍澤,神情冷漠。
經此一事,袍澤兩個字,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剛剛聽說,你們在公羊寨浴血奮戰,逃出生天了?”
陰暗中,一道嘶啞的聲音從四面傳來,彷彿地獄幽鬼。
牧兵膽戰心驚,環顧四周,卻無人影。
“永珍皆為賓客,足下以為,你等該換個身份,活下去。”
一名有人無影的黑袍客,站在了界碑之上,如暗夜幽靈一般。
一名牧兵似乎識破了那人的身份,駭遽失措,“司徒象天!”
那名黑袍客陰森笑道,“還是江城主的手下見過大世面,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那名牧兵失聲道,“司徒象天!極樂豐都乃江城主下屬,你,你要將我等怎樣?”
黑袍客聲音驟冷,“呵呵!那是自然,江城主的人,我自然是不敢動,可江城主的死人,一向可都歸我調遣。”
這三十多名郡兵,從此再沒有了蹤跡!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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