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大官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卷 塞北平田出新貴 184章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傳)三,一劍吞鴻,曹家大官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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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傻子麼?不是!

可為何我身邊的人,總喜歡把我當成傻子?

那可能你真的是個大傻子!

......

聽完三師傅的話,我知道他們對我藏有私密,沉悶了一會兒,一股鬱氣逐漸充斥心頭,不禁怒從心起,正欲駁斥。

忽然,一片血花劃過晴空,一名衣衫破舊的老漢隨空而至,重重地砸在了佳和街夯實的地磚上,只聽‘撲通’一聲,骨斷筋碎的聲音傳出,我三人面前騰起一片灰塵,若不是大師傅將我拉回了幾寸,我恐怕就是古來第一個被壓死的太子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見有一群惡僕隱於牆下,欲乘無備唬奔老漢而來。

十幾名惡僕對我大吼了一聲“滾開”,便手持棍棒向我呼號撲來,我呆愣之際,離我最近的那名精壯僕人,已經不分青紅皂白地向我揮起了狼牙大棒。

站在我身側的三師傅悶哼一聲,左手將我摟到身後,右手虎拳直出,一個窩心拳,直接將那人打的吐血倒飛,剛剛飄來的血花,又隨著惡僕飄了回去。

三師傅一臉自在,奚落道,“呸!哪裡來的狗,居然連繩子都不栓,光天化日、帝都之下,居然敢公然動用死刑!”

倒地不起的僕人心有不甘,用出了最後一絲氣力,指著我與三師傅,對身後的惡僕們說道,“這老頭有後援,打死他們。”

“滾你孃的!給老子死!”

三師傅把我交給了大師傅,挺身前進兩步,一腳又將倒地惡僕凌空踢出了老遠,惡僕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剛剛排隊買酒的長龍,隨著三師傅的出手,已經消失不見,巷子裡一下肅殺冷清了起來。

小巷深處,一個不男不女的‘殺’字傳出,十幾名惡僕手持棍棒齊齊招呼了過來,三師傅不屑一笑,手腳齊出,拳打門面如錘,腿掃下盤如棍,不一會兒,幾十名惡僕全部倒地呻吟,一個站著喘氣兒的都沒有。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街巷互毆的場面,心裡激動異常,三師傅大勝後,我急忙掙脫大師傅的阻攔,跑到三師傅身旁,看著地上潦草哀嚎的惡僕,激動興奮,說話時連脖筋都撐了起來,“三師傅,您吶!真乃當世虎痴啊!

後來的事情,卻大出我之所料,十幾名惡僕踉蹌逃走後,巷中再沒有了聲息,背後發號施令之人,亦沒有浮出水面,我心中期待的將對將,也沒有出現。

我叉著腰,對於這等臨陣脫逃的行為,鄙夷又失望,“這就跑了?”

“哈哈,應該是跑了吧!”三師傅看著我有些滑稽的模樣,哈哈一笑。

隨後,大師傅走到老漢身邊,地上那老漢已經沒有了聲息,大師傅輕嘆一聲,“無視國法,草菅人命啊!”

隨後,大師傅自顧自走進了深巷。

這回,輪到三師傅動了動嘴,卻還是跟了進去!

詢問過老闆之後,今日事情真相開始浮出水面。

原來,破五之日,乃酒肆開年第一天啟槽賣酒,有子弟駐紮在京城的世家大族嗔州柯氏的馮管家帶人前來買酒,跋扈的馮管家哪裡會想到排隊,索性插隊到了最前面,還想著一股腦將此間酒罈全部搬走,這位老漢嘀咕了一句‘沒有規矩’,便被一頓痛打,扔到了三師傅面前。

三師傅靠在牆邊,一臉唾棄,“嘖嘖,嗔州四大家族雖然自成一派,但我看平時柯家人在朝堂上也算恭謙的很,手下人怎麼如此放肆!”

“官場中的笑臉人、江湖裡的獨行客,無牽無掛,無所顧忌,都是極難對付的人!”大師傅眼神突然如霜似雹,寒聲道,“遇到這種事兒,我謝安若能坐視不管,是不是太懦弱了些?”

三師傅急忙出來打圓場,笑道,“哎哎哎!大哥,打人如打臉,今日我打了柯家的臉,也就夠了,沒必要把事情鬧大,因此樹敵。殿下在成龍之前,我們這幾個圍著殿下轉的家族,還需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啊!”

“哼!老三,你要知道,這裡,可是帝都。他們無視王法,這是在打陛下的臉!當著太子殿下的面兒行兇,更是在打殿下和我們家族的臉!”大師傅神色冷漠,轉而聲色俱厲,“我輩學史明理,難道只為了整日盤桓算計忍心不成?這事兒,我還管定了!”

“好!大師傅,淮兒支援你。”

我絲毫沒有察覺這背後的利益勾連,只覺得大師傅的話,說的解氣,更有豪氣,十分對我的胃口。

我的隨口一說,三師傅便以為我表了態,眼睛一轉,向大師傅丟去了一個‘卑微’的獻媚笑容,“大哥,事兒可以辦,但,你別去,我也不去。”

我和大師傅看到三師傅那副表情,便覺得話裡有話。

此時,三師傅拉起了我,摟著大師傅,笑道,“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回東宮,咱們好好謀劃一番。”

......

第二日,我正跪坐在父皇身邊學習政務,殿外傳來幾聲細碎輕響,一紙訴狀,被京兆尹陳弼呈擺在了父王的桌案上,訴狀所呈之事,正是昨日我與兩位師傅所遇之事。

拋開京兆尹陳弼是大師傅的父親謝裒的得意門生這層關係,陳弼作為治理京畿地區最高行政長官,昨日之事,自然是陳弼來說顯得好一些。

按照昨日與大師傅、三師傅所謀,今日先由陳弼如實呈上,父王若想小事做大,親皇派的幾大家族便順水推舟,打壓一下嗔州四大家族,父王若想小事化了,那也要藉此事好好地噁心噁心嗔州一黨,讓他們收斂手腳。

“陛下,據酒肆掌櫃鄭三報案,昨日,駐京嗔州柯府管家馮春前來購酒,馮春強行插隊,並意圖搶佔全部山陰甜酒,劉老漢與其發生口角,馮春遂將劉老三活活打死。因涉及嗔州大族柯府,臣不敢擅斷,特此請奏。”

陳弼以中立的視角,短明快地說完,便不再言語。

“哦?柯府?”父王橫眉一掃,神色時而凝重,時而恍然,故意問道,“愛卿,如今還有柯氏族人在京任職麼?”

暗處的一個影子傳出了細微聲音,那是今日當值的長水校尉,“回陛下!近年來,柯氏族老逐漸退出朝堂,一心經略嗔州,在五公十二卿府、京兆尹府、皇宮內任職的官員中,六百石以上嗔州柯氏族人共有三人,分別為柯家第五子、光祿寺中散大夫柯尤,族長柯敞同宗族弟之子、鴻臚寺鴻臚丞柯成彥,柯家二女柯荊之夫、財決司審計令田餘施。除此,柯氏在京再無官員。”

父皇又問,“哦!駐辦在長安城裡的柯府,如今誰為掌事?”

暗處又響起了那個聲音,“回陛下!若按輩分,柯成彥為長,若按能力,田餘施為優。可如今長安柯府掌事,乃柯尤,是族長柯敞的第五子。”

暗處的聲音,又強調了一遍柯尤是族長柯敞的兒子,其意不言而喻。

“哈哈,好一個遠近親疏。田餘施也是個才子,如今看來,所託非人嘍!哈哈。”父王轉頭看我,認真地道,“淮兒,記著,你未來的成就,取決於你的下限,而不是你的上限。想要接住春雨,要用盆兒,不能用手。”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

父王卻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埋怨我的遲鈍,不過,他還是為我解釋道,“盆大手小,想要執掌天下,順承天意,當有廣闊胸襟,要五湖四海、任人唯賢,而不是小肚雞腸,任人唯親、營私舞弊,一國一族,若有嗔州柯氏之傾向,恐危矣!”

然後,父王用筆在一根單支竹簡上寫了“攜去情緣,風日同吟”八個字,叩在了案上,大聲道,“來人,傳令魏開華,提龍驤鐵騎二百,立即前往柯府,叩府請人,午時之前,務必將柯尤、馮春兩人帶至宣室殿候命。”

侍衛領命而去,父皇低頭看向殿中的陳弼,下令道,“陳弼,立刻把酒肆掌櫃鄭三帶入宮中,嚴加看管,期間禁止其與除你外的任何人接觸,敢有違者,嚴懲不殆。”

陳弼領命而去後,父王眯眼對我說,“淮兒,近些年,你可聽過柯氏在長安有什麼出軌之舉?或是所行不法?”

我搖了搖頭。

父王繼續道,“既然沒有出軌之舉,昨日又為何當著你等的面兒惹事行兇呢?還有,既然昨日是你和謝安、冉閔率先發現了此事,並參與其中,那為何今日奏報的,是陳弼呢?”

見我沒有頓悟的意思,父王哈哈一笑,“少年和年少,都要在一次次挫折中不斷成長!你還小,你的師傅們也在鋒芒正盛的年紀,未來啊,有都是跟頭等著你們去栽!但倒下後,千萬要記得站起來,不要一蹶不振啊。”

一段話把我聽的莫名其妙,但我還是點頭拱手,“兒臣受教。”

父王揉了揉我的髮髻,笑著傳喚赭紅,“去,叫謝安和冉閔過來!朕今日要給他們上一課。”

我與父皇的午膳還未享盡,三方人馬已經盡數來到,詢問過父皇后,我將幾人一併帶入,隨後恭立在父皇身側,氣氛一時間緊張的要命,可父皇仍然氣定神閒。

父皇越是氣定神閒,無形的壓迫就越發強勁,看得我心中不禁一凜。

鄭三、馮春兩人哪裡見過天子,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師傅、三師傅和柯尤三人,也顯得有些拘謹。

赭紅近前,恭謹稟報,“啟稟陛下,應到之人,都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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