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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翻閱古籍,嘗聞一句話:君王所爭的是天下,諸侯所爭的是疆土,大夫所爭的是權力,士人所爭的是地位,百姓所爭的是衣食。
今日,兩方人馬所爭的不過是一口氣,但兩大帝國背後所爭的,既是天下疆土,又是權力地位,贏家,可以衣食無憂,可以百年風華。
.......
未央宮中,老呂錚一樹參天,老陽六彤雲壓頂。
未央之上的陽六見到境界比自己相差兩級的呂錚竟敢試圖抵擋,心中大為鄙夷,他指著呂錚幻化的那棵鬱鬱蔥蔥的大樹,嘲諷道,“呵!就憑這麼一棵驕榮巧工的一棵樹,怎能與天相鬥啊?”
奚落過後,陽六不給呂錚說話的機會,猛然將手中大葫蘆一搖,一聲“去”字撥出,千萬綺紅西行而去,不知所蹤,天覆清朗,萬里晴空。
天空雖然一片碧藍,但一股強烈的壓迫,卻隨著紅雲離去緊隨而來,沈瓊心覺不妙,立刻轉身對劉彥懇求道,“陛下,此處危機四伏,還請移駕西側室,軍心和威望如果沒了,還可以另找機會彌補,倘若性命沒了,陛下的隱忍和宏願,可就要付之東流了啊!”
沈瓊是大半個江湖人,又出自道家名門武當,性格極其孤傲,屬於天不怕地不怕的型別,今日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規勸天子暫避鋒芒,可見,天上陽六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地上的沈瓊啦。
劉彥春風和煦地看著沈瓊,“老師,大敵面前拋棄將士,是為不仁,拋棄老師獨生,是為不義,難道老師想叫朕做一個不仁不義之徒?”
沈瓊急上眉梢,嘴上功夫又不利索,一著急,便惡狠狠地看向站在劉彥身旁的呂錚,怒道,“你這老傢伙,趕緊勸勸陛下啊!”
呂錚氣急敗壞地道,“呸!都這個時候了,屎都堵屁股門子了,你才想起來叫老夫勸陛下回鑾?早尋思啥了?”
這時候的沈瓊,那叫一個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吶!
感受著天上愈發濃重的威壓,沈瓊低嘆一聲,對劉彥道,“既然如此,陛下,老臣請借吞鴻劍一用,以御強敵。”
劉彥爽朗道,“哈哈!二師父,若有所需,自取即可,接劍!”
因世俗所累,境界並不是特別高的劉彥,右手橫置,修長的五指舒展,怭怭顫抖了一下,甘泉居內頓時劍氣奔湧、翁鳴大噪,四窗迸碎、門窗盡開,那把擱置在案上多年的、已經近乎佈滿灰塵的吞鴻劍,身負盛金,從李鳳蛟身旁劃過,奪門激射而出。
劍過鳳肩,劍鞘落地,一霎時,金光蓋日、斑耀遮天,一把柄刻“吞鴻”的質樸古劍,懸停在了沈瓊身前,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壓,立即遍佈沈瓊周身。
劉彥見此,心潮澎湃,對沈瓊朗聲道,“二師父,吞鴻劍十二年未出鞘,今日出鞘,望二師父揚我國威!”
沈瓊嚴肅點頭,伸手執劍,動心起年之間,一條五爪金龍肆意遊於吞鴻劍刃之上,時顯時隱、時遊時臥,沈瓊攥緊劍柄霎那,龍頭勁舞,龍吟之聲長嘯不斷,吞鴻劍劍身金芒頓時將陽六身側僅剩的一片綺紅遮掩殆盡,好一把氣吞天下、劍蕩鴻蒙的天子劍,不愧為江湖兵器譜中所記排名第一之神物。
天上陽六見此奇觀,先是一怔,隨後長舒一氣,大有穩坐釣魚臺的氣勢,哈哈一笑,道,“老夫修行多年,深知你道門三十六道止觀、七十二道旁門皆為奇.淫邪巧,遠算不得道門正宗。老匹夫,縱你縱有神器加持,佔盡地利人和,又當奈我何?”
手握吞鴻,沈瓊信心大漲,破口駁斥道,“廢話真他孃的多!大成若缺,和光同塵。你這大秦賊人,少在這裡妖言惑眾,你只管來,我只管接著便是。”
陽六搖頭一笑,似乎在嘲諷沈瓊的不自量力,隨後,陽六側身西望,輕喚一聲“來了”,眾人尋跡望去,只見西方千萬紅雲歸來,一座有鳥有樹、方圓百丈的小山置於紅雲之上,山隨雲走,很快,紅雲馱著大山,挺在未央宮頂,瞬間壓下了吞鴻劍的鋒芒。33
得意的聲音從陽六口中傳出,“此山名,大秦!落!”
一國出一人,一人赴一殿,一山攜一影,一影壓一宮。
陽六一聲‘落’字脫口,紅雲霎時散盡,孤山垂下,壓頂而墜。
在場眾人皆知,若任由此山砸下,今日的未央宮,定燹骨成丘、溢血江河,今日之後,這座天子寶殿將不復存在。
所有的長水衛和羽林郎屏氣凝神,等待著天子的命令。
劉彥一言不發,手心卻已盡是汗漬,心中暗罵了一聲‘死要面子活受罪’,仍然選擇了靜默不動,選擇了相信沈瓊。
每臨大戰而有靜氣,這是三國一統以來大漢三代天子所共有的風格,這一幕被將士們瞧見,同仇敵愾之心,更足了。
大難面前有凌雲,老沈瓊白頭一歪,一聲呴籲,將吞鴻劍向天一挺,瞬間,劍起風塵,金龍勢長,騰龍衝山,大有咽九華於雲端、咀六氣於丹霞之勢。
“我有一劍,一擲如梭,任爾漫天雷動,我自桃花影落、碧海潮生,掀萬般洪流。劍氣!”
沈瓊儒衫袖碎,劍上那隻金龍,裹挾著萬盛金光,一飛沖天,直奔孤山。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
巨大的震顫聲灌入眾人之耳,撲面的灰塵讓人不禁遮住了眼口鼻。
震顫和沙塵持續了好一陣,方才停下,待得空氣安靜,眾人睜眼落袖,紛紛鬆了一口氣。
那座巍峨孤山被沈瓊喚出的金龍衝得四分五裂,碎石飛屑散落地面,土石沒過了將士們的膝蓋,除了有幾個倒黴蛋被砸傷,今日的未央宮,毫髮無傷,算是逃過了一劫。
陽六坐在紅雲之上,正笑呵呵地俯視地上君臣。
沈瓊吐了一口悶血,惡狠狠地說,“呸!老不死,你這老東西茶壺斷了把,就剩嘴了?有何招數?”
“不要誤會,今日來此,實為送禮,並非以武會友或以論生死。”陽六目帶嘲諷,嘖嘖道,“我大秦的一座小山,便讓你大漢動用了鎮國神器,嘖嘖嘖,大漢江山哦!不過如此哦!哈哈!”
沈瓊怒視陽六,卻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劉彥不動聲色,昂首闊步,走到沈瓊旁邊,眼無波瀾,對陽六道,“多謝前輩贈禮,勞煩前輩轉告苻毅,來而不往非禮也,尋月內,朕自當還送大秦大禮。”
“哈哈,那就,靜候佳音了?”
陽六淡笑一聲,邋邋遢遢地架雲而走,出了長安城,陽六開始喃喃自語,“還真別說,搬山砸人,腿還有點軟。嘻嘻!”
......
以長生對御術,跨兩境而退之,沈瓊高技令人歎服!
強敵褪去,未央宮又復寧靜,李鳳蛟上下操持,甲士收兵息鼓,內侍清掃院落,沈瓊則被帶回文成館療傷靜養,臨走前,沈瓊已經血染道袍、神志不清了。
劉彥帶著四顆白頭和一名年輕將軍坐在了甘泉居內。
“陛下,大秦巨孽遠赴千里來此,臣竟一無所知,臣請罪。”
年輕將軍是現任長水中郎將李長虹,他正跪在甘泉居中央,一張方圓大臉漲的通紅,雖然兩國相互還禮已成常態,但對於此事,他居然絲毫沒有察覺,自認失職放敵入境,他認為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哈哈!的確該罰,那就,扣你半月俸祿,如何啊?”劉彥似乎沒有被方才生死一幕所驚嚇,此刻正無比認真的啃著凍沙果。
而劉彥這一刻的心情,恐怕只有從小如假父般陪在其身邊的呂錚,才能知曉吧。
李長虹感激涕零,急忙拜謝。
劉彥笑呵呵地道,“李長虹,你去查查,為何這老者可以穿越幾州而無人知曉!此中是不是有哪家世族為他開門引路呢?”
“諾!”
李長虹神色決然,領命而去。
......
李長虹走後,劉彥放下手中沙果,輕輕一嘆,“看來,在苻毅手中的大秦,這幾年實力大增啊!”
“哼,增到哪不都是北方蠻夷,哪裡有我大漢底蘊之濃厚。”老書呆子謝裒打心眼裡看不起大秦君臣,那股子捍衛正統的勁頭,迂腐至極。但天下間書呆子多,可讀書讀到長生境的書呆子,就這麼寥寥幾個。也正因為他是書呆子,不通人情世故,劉彥才敢將執掌群臣奏章、下達皇帝詔令、並理國家監察事務、位列五公的御史大夫一職,交給了謝裒。
劉遵對謝裒的言語,不褒不貶,跟著感嘆了一句,“臥榻之側有猛虎,讓人寢食難安、不得不防啊。”
“大秦這位新晉天子苻毅,的確有些能耐,僅用短短數年,軍備、武功和文治都已經遠超其父。”剛剛那一棵大樹,讓呂錚的氣息有些不順,本該他第一個發言,卻推到了第三位方才說話,“草原上,頭狼的更替,往往伴隨著血腥,雖說苻毅當年在百官擁戴之下繼位,可當年苻毅殺的劉氏族人和反抗之士,也不在少數。不知陛下還記否,那年長水哨探和邊境斥候回報,苻毅在天狼城四角堆起了四座數十丈的屍觀,用以震懾天下膽反之人,足見其一屠永逸之心。”
這句話或許只是呂錚隨口一說,但在劉彥聽來,卻飽含深意,呂錚似乎在埋怨劉彥當年不行殺伐上策,以致今日做事束手束腳。
事已至此,劉彥也不在乎這些,將沙果核也嚥了下去,嘆道,“有時候,還真挺羨慕苻毅,不服的,殺了便是,也沒有那麼多顧慮和藉口!”
居內靜了下來,直到李鳳蛟在三位老臣略帶詫異的眼神中,為四人端上了薑湯,劉彥又復言語,“他有巨雲可藏山,吾土高人莫等閒。老師,傳書賢達學宮,告訴蘇御,去天狼城還一禮。”
“諾!”呂錚點了點頭。
“至於這革政之事!”劉彥面上透著一絲不甘,“緩緩再說吧!”
......
三人走後,劉彥站在門口,俯視四方,“百般聖恩皆何似?苻毅啊苻毅,我要是能像你這般灑脫,就好嘍!”
李鳳蛟悄然返回,一雙玉手繞過劉彥後腰,環在他的腰間,柔聲道,“陛下,春困秋乏,您該午休啦!”
劉彥拍了拍李鳳蛟的玉手,挑逗道,“有美人兮在側,朕如何能安然入睡呢?”
李鳳蛟靦腆一笑,“那就讓臣妾侍寢吧!”
“好!”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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