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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一途,千變萬化,境界之差縱然難以挽回,可若有無上功法和神器仙丹加持,越境殺人,也未嘗不可。
就拿謝裒與沈瓊來說,兩人同為長生境界,但他們倆,一個是做學問做出來的長生境,一個是學習道門神通學出來的長生境,謝裒這老書呆子如果沒有天地靈物的加持,碰到了能呼風喚雨的沈瓊,只有跪下捱打的份兒,兩人雖境界相同,謝裒也只不過能多抗一會罷了。
反觀之,當日在凌源城,破城境界的死士辰仗著半本《石鯨劍》妄圖破境殺人,結果連劉興的影子都沒看見,便被其一汪碧水擊成了內傷。
可見,同境之人,也有高低之分;越境挑戰,可不是誰都敢玩的。
......
就在沈瓊出屋之際,屋內之人忽聽屋外一句“山人南來獻禮,天子速速迎客”,未等屋內幾人作何反應,未央宮的上空,瞬間轟鳴大作,劉彥先是一愣,隨後心中瞭然,他定了定神,哈哈大笑,“新春佳節,有貴人上訪,豈不快哉!走,隨朕一同看看北方的客人去!”
而後,劉彥不顧屋內四顆白頭阻攔,昂首闊步走出了西側室。
來到未央宮廣場,只見天上有一錦衣華服的老者,老者頭如雞窩散亂,腰裡扎著紅綢帶子,腳踏兩隻薄底靴子,肋下佩著一把鏽劍,斜插柳揹著個碩大的大葫蘆,正腳踏紅雲彩霧而來。
從老者這身放蕩不羈的行頭和前來獻禮洶湧氣場,劉彥判斷,今年大秦送來的禮,有些沉重呢。
......
自從大秦變了天以後,大秦天狼城裡坐著的那位天子苻毅,總會在新春佳節派遣一名江湖巨擎,來長安城耀武揚威一番,一為打壓大漢朝臣士氣,二為彰顯大秦國威,第三,萬一派去的人真的殺掉了天子,豈不是皆大歡喜了?
這件事被苻毅一如既往的堅持了下來,十幾年來,年年不變,逐漸變成了規矩。
禮尚往來,劉彥也總會在大秦派出高手前來後,委託一名大漢帝國境內的高手,前往天狼城還禮,以示漢家不可侵犯的威嚴。
高手爭鬥,賞心悅目,驚天動地,大秦的贈禮和大漢的還禮,逐漸成為長安城和天狼城百姓們春節期盼的節目之一,更有甚者,為了砥礪武道,大過年的拋妻棄子,不遠千里從帝國各處來到長安,只為觀此一戰。
所以,長安城的百姓們見到天空老者騰雲駕霧、自北向南而來後,立即聞風而動,紛紛聚集在視野開闊的廣場和酒樓,翹首以盼這場開年大戲。
比起宮城外百姓們的愜意,未央宮內的人,則有些毛髮皆豎的感覺。
站在劉彥身後的幾顆白頭,仰視天空中威風赫赫的老者,細細凝視之下,盡皆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狼城裡那頭狼崽子,今年派來的人,簡直太強了!
眾人將目光轉移到廣場中央,在那裡,沈瓊獨身而立,此刻的他動心起念,衣襟無風自蕩,右一起步,左一滑步,左手一晃面門,往前這麼一攤,“唰”的一下,白亮亮一道寒光從其手中湧出,如一柄開了刃的精鐵匕首。沈瓊做出了守勢,而後,他沉聲道,“呂錚,此乃御術境高人,僅差一線通玄,老夫無法保證陛下安全。你等快快護送陛下暫入屋內,不得出來!”
恰當時,無數羽林郎從四面八方湧來,張弓搭箭,嚴陣以待;藏在暗處的長水衛磨刀霍霍,隨時準備護駕;李鳳蛟從甘泉居走出,嬌顏怒色,惡狠狠盯著一片紅雲之上的老者,毫不怯懦。
整座未央宮如臨大敵,陷入了一片巨大壓抑之中。
深知徒兒秉性的呂錚白眉一挑,咧嘴一笑,並無任何動作。
這老頭子深知劉彥脾氣秉性,自知無法說服劉彥暫避鋒芒,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國之君臨陣逃開,折損的威望,可不是一日之功可以挽回的。
看向天上如神仙降臨般的大秦高手,滾滾紅雲之下,老呂錚忽然莫名心潮澎湃,不禁揮杖指天,對沈瓊笑道,“憑他,也配?”
呂錚從牙縫裡崩出的四個字,極大的激勵了未央宮中所有將士們計程車氣,他們舉槍挺盾、張弓搭箭,怒氣衝衝地看著天上老者。
天如華蓋罩蒼穹,彤雲萬里氣如虹。
今有漢家驃騎在,縱是神仙又如何
呂錚緩緩走到定神凝視天空的劉彥身側,深深吐出了一口氣,直將長壽眉吹得悠悠飄蕩,又抻著充滿褶皺的老臉,做了幾個鬼臉兒,把劉彥逗得忍俊不禁才肯罷休。
隨後,呂錚輕輕咳嗽幾聲,輕言道,“陛下,老臣與陛下結識時,您還在襁褓之中,那個時候,劉乾那個老傢伙,整日帶著你東奔西跑,每次不小心把你弄哭,他就會當個甩手掌櫃,把你交到了我的手裡。哼!這好像是他一貫做事風格,只管殺、不管埋。”
劉彥哈哈笑道,“真沒想到,老師和皇叔在年輕時還有這種交情!”
呂錚微微頓首,“以前,老臣可以做好幾百種鬼臉,直到把陛下逗得開心為止,如今一看,老啦!才做了幾個鬼臉,便覺得肌肉僵硬,力不從心啦!”
說完,呂錚不等劉彥回話,淡然一笑,這一笑,竟讓劉彥緊張的心瞬間舒緩,真如明媚正午裡的春風,吹散了劉彥所有的心結。
呂錚‘大膽’地輕輕扶動劉彥髮髻,輕聲細語,“今日,春風好酒,老臣與陛下,醉臥沙場!”
呂錚、常夏、謝裒三人申請決絕,異口同聲,“願與陛下共進退!”
劉彥心中膽氣驟增,對呂錚等人露齒一笑,信心暴漲。
而後,他負手而立,望向天空,朗聲道,“哈哈,也不知是何方神仙,來我未央宮做客,也不提前知會一聲,也好讓朕聊表心意啊!”
劉彥聲如洪鐘,站的筆直,對天空老者帶來的強大威壓毫不畏懼,立即將一些在場將士的惶恐之心,安撫了下來。
“老夫薄名陽六,不值一提。此從千里北方趕來,代我徒兒為大漢天子送個年禮。”天空中名為陽六的老者哈哈一笑,左手微提,一股淡紅霧氣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醞釀半刻,隨後,陽六聲線大漲,整座長安城都可以聽聞其聲,但見其破口說道,“哦,對了!我大秦天子此番著我前來,還有一句話要老夫代為轉述。”
劉彥不驕不躁,“洗耳恭聽!”
陽六大袖舞動,雖然邋遢不堪,但亦風姿卓絕,“有道之主,滅想去意,清虛以待,當年抵抗我大秦天軍的大漢將士,理當得享裂土封侯的錦衣榮華。若漢公不允,我大秦疆土願立亭臺樓閣,盡作墨寶,靜候繽紛玉屑,順風而來!”
陽六此舉,無異在挑唆大漢世族歸附大秦。
看來,苻毅對劉彥的痛點,可謂知之甚深吶。
劉彥卻哈哈大笑,旋即豪情滿懷,“苻毅整日替他人操心,不怕積勞成疾,早死嘛?”
陽六懶得做口舌之爭,寡淡道,“劉彥,受禮吧!”
......
尋幽偶過未央,城畔停望渺茫。
置榻深尋故里,千山秀翠斷腸。
一片紅雲彩霧之上的陽六,話說的乾脆,事兒辦的也利落。
只見其將裝滿了淡紅霧氣的大葫蘆蓋子開啟,仰頭猛灌,淡紅霧氣成涓涓細流,一股腦入口,陽六立時白髮復黑,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看來,大葫蘆裡裝的淡紅色霧氣,應是一種可以短暫增強功力的藥物。
沈瓊對陽六此舉大為鄙夷,蔑視道,“到了你這個境界,居然也需要丹鼎之物提升功力。哼!夫乘奇技、偽邪施者,自足乎一世之間?”
陽六不做任何辯解,還以沈瓊一個蔑視的眼神,旋即雙腳一跺,腳下紅雲輕吐,紅雲化一為二、二化為四,隨後千千萬萬,伴著散落綺紅,似初陽升晚霞,未央宮中之人望見,頓有入雲人仰、霧袂霞襟之感。
更加奇幻的是,那些片片紅雲仿若活物,隨著陽六一呼一吸,翩翩風袂、左右搖擺,給地上的人一種天在我手、我既是天、天不如我、我自成天的感觀。
長安城的百姓們看見此景,情不自禁拍手加好!
叫好過後,他們滿懷期盼地瞥向未央宮,相顧討論著自家天子究竟能派出何種陣容。
天連彤雲,一眼不見盡頭,如此大陣仗,連劉彥都不禁拱手稱讚,除了沒有境界的常夏外,此時,其餘三個老頭子,也已經站到了沈瓊旁邊,三人本想著助沈瓊一臂之力,卻被執拗的沈瓊轉頭怒斥,“客人跋山涉水而來,我等群起而應之,此事傳出去,視我大漢國格於何在?”
沈瓊這位文成館館主,仍是沒有改掉正道江湖人愛惜顏面、講求比試公平的性子。
呂錚三人見其如此執拗,只得悄然撤步,回到劉彥身邊,站定後,呂錚將手中桃木杖插在地上,長眉輕飄、鬢髮動風,不一會,一顆形似龍爪的桃樹,從地底破土而出,僅僅七八息的功夫,便長成參天古樹,將劉彥遮在了樹下。
沈瓊的氣節和呂錚的手段,讓整個未央宮沸騰了起來,軍士紛紛執槍提劍,搖旗擂鼓,大有雄風一掃胡虜靜、龍入長安動神仙的勢頭。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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