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大官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卷 凌源舊事斷新謀 第70章 香燈烈夜,月好情圓(自傳)下,一劍吞鴻,曹家大官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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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一番,我忽然打了個機靈。
於是,我立刻碎步上前,雙手握拳,右手交疊在左手上,放在小腹,目向下視,微屈膝、聲低翠,“陛......陛下,萬福!金安!”
我剛落話,只聽身側“啪”的一聲,雲沫與剛剛進屋的文鴛又一同跪在了地上,這回,兩人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兩人渾身戰慄不止,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哈哈!瞧瞧,瞧瞧!這是幹嘛?孤又不是那奪人魂魄的厲鬼,怎麼,把你們主僕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見到此景,在我眼前的男人再也無心賞字,面帶春風的笑了起來。
這天下,自稱孤的人,只有兩個,一個在大秦天狼城,一個在長安!長安的那位,姓劉名彥。美士為彥,遂取彥,今日乍見,果然人如其名。
“陛......陛下,妾,口,口吃!”
不知者無畏,起初見到天子,我心中還不覺怎地,此刻卻覺得無比緊張,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口吃還是假口吃了!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並沒有糾結我的缺點,反而朗聲大笑,“哦?口吃好,口吃有大才,韓非、司馬相如、李廣皆為口吃之人,可均有治世之才!”
我見此人,如沐春風,春心蕩漾,無法自拔。
惶恐含羞之間,我無以言表,只得懦懦地道了一句,“陛下,謬讚!”
“來來來,都平身吧!總跪著也不是個事兒。”
劉彥哈哈一笑將我扶起,與我在案牘間對坐,他繼續低頭賞字,我偷偷抬眼看他。
口吃掩蓋了我的緊張和不安,我低頭不語,偷偷看了一眼面前這英俊的天子,面露羞意,下晝時還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眼眸裡,頓時塞滿了春色。
我嚥了一口口水,想到:長相如此精緻的男人,若不能獨享,豈不遺憾。
想到這裡,我心中頓時綠柳青黃、紅素桃花,愈加羞愧。
公孫玲,你自詡飽讀詩書,怎能如此輕浮?
“現在這日子越來越好啦!很少有人願意像你這般寫一筆章法有度、嚴謹工整的楷書嘍!都去追求那縱任奔逸、赴速急就的草書啦!人如此,世道亦如此啊!”劉彥吃掉碗中最後一顆沙果,抬頭端詳著我,笑道,“對了,你怎知我是天子?”
我總覺得這話裡有話,於是謹慎抬頭,與劉彥緩緩對視,“回......回稟陛下!”
劉彥見我‘惜字如金’,趕忙擺手,善解人意地道,“哈哈哈!罷啦,既然不便說話,你寫字便好。”
“諾!”
我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更不懂男女之情。除了公孫家族的族人,從小到大,也僅是與我那義弟劉懿有些言語。
眼前這男人,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改如何應對。
這時我才明白,書中讀的道理,在現實中,幾乎沒有用武之地。
我小瞥了一眼窗外,又到了千里鶯啼、萬物放聲的季節,我的心也開始黃鸝三兩、秦桑低眉,我自嘲一笑:這便是一見鍾情麼?
若美好的愛情與家族的復興能夠兼得,那豈不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我可真是色膽包天、貪心不足啊!哈哈。
人生翕炊即亡,當轟轟烈烈一場。喜歡就去追,於是,我挺了挺腰,用更加工整的小楷,緩緩寫道:天驕內院,外人止步。
也許心中有膽,我竟然放下毛筆,直視劉彥,流利地道,“可自由出入之男者,一為太醫令、太監也,此一類內循法度,外重陽德,莫敢逾越,陛下定非此中之人;二為外戚,然妾今日初到,思隨鄉動,並未盡禮,且位卑家賤,達官貴戚自不會太過上心;三則為天家陛下,妾觀陛下神韻,自有威懾天下的威武氣勢。所以,妾斗膽猜測,您便是天子無疑。”
劉彥隨意用手抹了抹衣衫,算是擦乾了沙果遺留在手上的果汁,而後揉了揉下巴細碎的小鬍子,上下打量著我,說道,“哈哈,哈哈哈!公孫家族的人,果然聰慧無比,你才剛剛入宮,便有如此見地,真不知是福還是禍啊!哈哈哈!”
我薄唇微抿,低頭不語。
短暫安靜,天子厚重的聲音又復傳來,“聽陸凌介紹,丫頭你博覽群書,最喜歡哪一本啊?”
我正打算開口,卻發現自己竟又口吃起來,於是提筆落字,“皆喜,卷卷多情似故人,古人下筆實如神;亦皆不喜,本無心思學聖賢,皆因口吃不能言。”
寫到這裡,我竟第一次因結巴而自嘆。唉!時窮節見,用時不能!
“答得妙啊!”劉彥微微一笑,一雙炯靈大眼直勾勾的看著我,“丫頭,你此來所為何啊?莫不是被孤太過英俊的臉龐招攬而來?”
聽聞此話,我心中哭笑不得,不是你降詔招我而來的麼!
“奉詔而來,博君一笑!”四個字落在紙上,劉彥依舊微笑,只是眼中流過了一絲寒意和無趣。
我輕咬朱唇、羅衣襬動,猶豫了一番,提筆落字。
在真猴兒面前,我便不裝猴兒了!
“彰武立大戶,長女待閨中。忽聞君降詔,匹馬入深宮。家族振興業,怎敢念西東。茫茫思卿事,今宵秋月松。”
一首算不得押韻的小詩,在宣紙上傾瀉而出。
我在字裡行間慢慢傾訴著情感,收筆後,我不自覺地深深舒了一口氣,我不想繼續自欺欺人,所以我便將一直以來的沉重心事,今日仰慕君王的少女情懷,一吐無疑。今後,發配冷宮也好,打回原形也罷,我都心甘情願了!
只是,外祖母的良苦用心,我可能便要辜負了!
我低頭不語,對面也未見動靜,倒是雲沫、文鴛二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天子一怒,豈是我們三人便可承受的?
哎,連累她們倆了。
......
心中如殘燭不定之際,一雙大手,挽住了我腕上玉鐲,我順勢而動,人和魂便被這雙大手勾到了軟榻上,雲沫、文鴛兩名丫鬟對視一眼,立即識相的退了出去。
這一夜!
燈火欲眠、青草初露、玉兔沉浮,明月共,清輝映玉臂,紅牆落軟榻,君王踏春縱馬。
胭脂洗影、香霧鬟溼、情雨綿綿,當如是,炯眸招露肌,墜汗飄香枕,風正帆錦當時。
從此,我公孫玲,是他的了。
......
京畿繁花似錦、高門林立,陸凌帶一名特詔少使入宮,本並不算什麼大事兒,但能讓登基十六年如一日的勤政天子劉彥休朝一日的少使,世上僅我一人!
從那天起,偷偷跑來春玲居請求收留的侍女、想方設法只求一見的臣子,數不勝數,均被我一一回絕婉拒!
後宮爭寵、朝堂是非,與我何干,我愛的,只是一個男人!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得寵後並沒有遭到排擠,在後宮之中,平靜地生活了近三十年。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這偌大後宮才女如雲,但很多人都不明白,得到一個人的心,才能得到他的一切,而想得到一顆心,也只能用一顆心來換!
也是從那天起,公孫家族逐漸復興,走向強盛後,又迎來瞬間的覆滅和重生。
.......
次日晚,我軟著腿,手中握著那根他送我的,由鶴骨製成的賈湖骨笛。
傳聞,佩戴賈湖骨笛者,可驅邪避禍,那時的我,站在春玲居門口眺望,直到那男人一個轉彎,消失不見!
真情長安得聖意,何須空腹用高心。
此後,蒼山之上,浮生淪下,我心中唯你劉彥一人爾!
很多很多年以後,這男人即將駕崩之際,已是昭儀的我侍奉身側。
我握著他的手,拿出那張字,輕輕問道,“陛......陛下,當年為......為何沒有責罰,反而寵愛殊絕?”
那男人摸了摸字,又笑著摸了摸我。
“你並不是空心美人,起碼,你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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