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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
在當下風起雲湧的大漢帝國,只要是虎嘯一方的勢力,必然有立根之基和成事之法。而在這股勢力之中,必然有一個足以翻騰一方風雲的人,這種人,我們一般稱之為英雄,奸雄,或是梟雄。
很榮幸,凌源劉氏家主劉興,正是此中之人,如果還要繼續細細分類,那麼,他應在奸雄之列。
既然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就不得不開口講一講劉家這位現任家主,劉興。
凌源劉氏家主劉興,出身名門望族,其人生得身長八尺,朱唇玉冠,經過歲月洗禮,已是花甲之年的他雖然兩鬢風霜,但依然配得上俊美二字。
劉興自己本事不大,但極其擅長審時度勢,他借家族兩朝帝師之餘望,外投曲州江氏這棵參天大樹,內聯華興郡內大小豪閥,穩坐凌源縣令之位,兼達四方之眾,囊括凌源之資,聲勢浩大,威名赫赫。
就連那華興郡郡守應知,也是劉興父親劉藿的門生故吏,見到劉興也必須先俯首作揖,尊稱一聲‘師兄’後,再恭恭敬敬的議論公事。
在他的主導下,華興郡大大小小的世族豪閥聚沙成塔、報團取暖,他們尊劉氏為長,幾乎壟斷了華興郡全郡的漁業、紡織業和畜牧業,形成了一股足以左右或者顛覆華興政局的可怕力量。
可以說,在華興郡,郡守應知是明面上的大王,而他劉興,則是手握實權的大王。
華興郡本地人有一句土話:太歲若是吼一吼,華興也要抖三抖。
‘太歲’二字不言而喻,其所代指的,便是這位凌源縣縣令、凌源劉氏家主,劉興。
......
劉興性格開朗,平日裡喜歡賞花弄月、談笑風生,很少談悲言苦,可這幾日的劉興,略顯不同,他有些惱怒和煩躁,甚至對追隨他風雨多年的大管家劉布,都不自覺發了好幾次火氣。
而說起他的惱怒與煩躁,不得不說說劉興的傷心事。
江湖傳言,劉興常年哮喘纏身,從小便在劉布的陪伴下四處求醫,由於身體不佳,也就疏於了學習,加之天資不盛,以致才學淺薄,入不了神武帝和現帝的慧眼,只能蝸居在凌源鬱鬱寡歡。
所以,繼承祖宗遺志光耀門楣這種事兒,他想都不敢想!
他劉興只期盼此生能夠託父親與爺爺的福廕,將凌源這一畝三分地兒經營妥當,子子孫孫衣食富足,這也不算辱沒了祖上英明。
所以,為了這份族業和執念,劉興這些年髒事惡事沒少做。
髒事惡事做多了,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也就多了。
但是,劉家的事業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些不肯與劉興同流的官吏與百姓,也只能選擇隱忍不發,劉興眼裡容沙子但不容石子,他實在看不過眼的人,索性直接讓下人暗中殺掉,最後隨便給郡守應知一個藉口,便敷衍了事。
正是憑藉這股強勢與高壓,以劉興為首的凌源劉氏家族,幾十年來始終把華興郡牢牢掌握在手中,肆意壓榨著、揮霍著百姓們的血汗。
而今,劉興上了年紀,本打算年底便不理家族事務,潛心養老。
哪知天有不測風雲,幾日前,凌源縣張家村除卻幾個在外務工的青壯,村中四十三戶一百三十九口被屠殺的一乾二淨,當日下午,華興郡守應知派去調查案件的郡衛長孔武,便發現了二兒子隨身攜帶的那塊睚眥羊脂玉,隨後,在一股莫名力量的推波助瀾下,整件事鬧得是滿城風雨,本就對凌源劉氏敢怒不敢言的華興郡百姓,漸成人聲鼎沸之勢。
寒侵老木,初冬哮喘多發,劉興乍聞此事,一病不起,數日休養,昨日方才下床!
此刻,劉家南城祖宅青禾居,氣暖屋崖,地龍漫卷,屋內植被翠綠,全然沒有初冬景色。
劉興獨自站在小閣樓上,寬袍素帶,背南向北,負手而立,在老氣龍鍾裡,嘴裡不斷小聲嘀嘀咕咕!
“老三才堪大用,本想在老三身上實現一門三帝師的宏願,可老三這逆子天生反骨,非要與我作對。哎!十餘年前老三忤逆我的心意隱居深巷,也就罷了。如今,老大老二為了爭奪家主之位,折騰的我連個安生日子都過不成了,都說富不過三代,難道我劉家,在下一代就要沒落了嗎?”
劉興微微搖頭,輕咳了幾聲,緩步下樓,一邊下樓一邊說道,“老夫常常教育老大老二要好好學學老三,學學人家的慎獨自律和修己安人,他們咋就不聽呢?還有我那糟糠賤妻江嵐,整日說著立嫡不立長,聒噪。若不是我那大舅哥江鋒遙領曲州牧,曲州江家勢大好乘涼,我真想立即休了這賤人!”
看來,劉興對他與江嵐的這樁政治聯姻,很是不滿。
劉興站在樓梯口,躊躇盤桓一番,最後面露無奈之色,“哎!手心手背都是肉,管他是老大還是老二,總歸是自己的兒子、自家的內務,我還是豁出這張老臉,去一趟郡守府吧。”
就在劉興兀自嘀咕之際,劉家的大管家,劉布,悄然站在了劉興身側。
只見劉布微微弓腰,雙臂自然下垂,恭謹低頭,目視地面,嘴角掛著恭維的微笑,一副隨時聆聽劉興教誨的模樣,完全沒有了當日在雪松林裡的霸道跋扈。
劉布從小便追隨劉興,兩人在走南闖北的求醫坎坷中,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這對兒主僕,實則更似兄弟,劉布自然而然成為劉興最信任的人,基於此,劉布時常以劉家權力捍衛者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任何敢於挑釁劉家權威的事情,他都狠辣處置,任何敢於威脅劉家基業的人,他都無情剷除。
他在世人眼裡,算不得一個好人,但在劉布眼中,絕對是一個好兄弟。
見到劉布,劉興回過神來,皓齒露出,笑道,“來啦!”
劉布回之一笑,趕忙攙住劉興的肘腕,扶著他緩緩走向門廳。
這對兒相互陪伴了大半生的主僕一路無話,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至門口,劉興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老二這件事兒事不可拖、拖則生變,劉布,取雙鳥朝陽,上禮備車!”
劉布微微一怔,亦低聲說道,“家主,雙鳥朝陽是您最珍愛的寶物,為了這事兒送給他人,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你個守財奴,寶物哪有老二的性命重要?”劉興笑罵過後,面露不耐地說,“休要聒噪,速速備車。”
劉布耷拉著腦袋,委屈說道,“回家主,車已備好啦。”
劉興哈哈大笑,兩人駕雪而去。
漢歷340年,十月三十,初晨,劉興乘雪入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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