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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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大年三十。

賈母等有誥封者，皆按品級著朝服，先坐八人大轎，帶領著眾人進宮朝賀。

賈琮如今在家，自然也要進宮參加朝賀。

這日早早的，由鴛鴦、襲人等人，服侍著穿戴整齊，身穿蟒袍，腰纏玉帶，頭戴紫金冠，腳蹬厚底小朝靴，那真是威風凜凜，儀表堂堂，好一個少年國公。

尤氏上前幫賈琮整理了一下衣領，又打量了幾眼，笑道：“琮兄弟這一裝扮起來，當真是英俊帥氣，這次進宮朝賀，一定會迷倒一片大家小姐。”

賈琮笑道：“有那麼誇張嗎？真要是把宮裡的女人都迷倒了，陛下估計也不會饒了我。”

鴛鴦白了賈琮一眼，這位爺真是臭美得很，一點顧忌都沒有，連皇上的玩笑都敢開，這膽子真是太肥了。

“哎吆，我的爺，你可留點口德吧，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

賈琮伸手在鴛鴦臉上摸了一把，笑道：“瞎擔心什麼啊？開個玩笑而已，誰還去告密不成？”

尤氏看著眼前的小男人，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雖然還是個大孩子，但是一身功夫，卻是非常得了的，讓自己都欲罷不能，有些著迷了。

想起最近一段時間兩人的相處，心裡也不禁有些怦怦亂跳，看向賈琮的眼神，充滿了溺愛。

不過，她可比秦可卿老道的多，一點異樣都沒有表露出來。

外表看來，就像一個長嫂，關愛自己的幼弟一般，一切都表現的非常自然和諧，讓人無可挑剔。

尤氏笑了笑道：“好了，別耍貧嘴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該進宮了，再不走，老太太那邊估計等著急了。”

賈琮道：“那我們就走吧，等回來了，我們也準備過年了。”

讓尤氏坐上轎子，賈琮騎著馬，帶著李彪等護衛，出了寧國府，來到了榮國府門前。

匯合了賈母，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等人，浩浩蕩蕩，往皇宮趕去。

這一路上碰到了好多官員，帶著家卷趕向皇宮。

整個神京城的街道上，乾淨整潔，讓賈琮看了都非常的滿意，這些可都是自己的功勞。

賈璉陪同護送賈母，騎馬和賈琮一起，看著一路上乾淨整潔的街道，也是感嘆不已。

“琮弟，自從你接管了五城兵馬司，整個神京城，那是面貌一新，井然有序，人人叫好，這年底你又搞一次大掃除，讓大家乾乾淨淨的過年，做的真是太到位了。”

對於賈璉的誇讚，賈琮笑了笑，欣然接受。

臨近年底這幾天，賈琮又讓人搞了一次大掃除，忙碌了三天，成果也是顯著的，整個神京城，到處都是乾乾淨淨的。

無論是住戶，還是商戶，全都非常的滿意，誰不喜歡乾乾淨淨的過個新年？

對於那些參加打掃的人員，賈琮讓五城兵馬司，提前留出了一部分獎金，直接發放了下去，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皇宮，女卷們都去了後宮，給太后和皇后拜年請安。

賈琮等一眾官員，勳貴，齊聚大殿，按著品級站位。

大殿空間有限，今天來的人又多，所有的皇親、國戚，官員、勳貴，凡是在京的幾乎都來了，三品以下的官員、勳貴，全都在殿外排列。

賈琮是超品國公，自然站在了大殿裡，而且還是靠前的位置。

殿中之人分成了三部分，皇室的那些王爺們站了一列，文官們站了一列，武將們站了一列。

在武將這邊，賈琮的官職雖然不是最高的，但是地位卻是最高的，幾乎站在了最前面。

看著前面的賈琮，眾人也是表情不一，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憎恨者亦有之。

不過大多數官員，對賈琮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把京城治理的井井有條，乾淨整潔，讓所有人都非常的滿意。

當然也有例外，一道彷彿利劍一般的目光，一直惡狠狠的盯著賈琮，一點都不掩飾。

賈琮也感受到了，轉頭望了過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忠順王爺，他雖然不願意再招惹賈琮這個瘋子，但是，對賈琮的恨意卻並沒有消失。

他在賈琮手裡吃癟的事情，已經在整個貴族圈裡傳了開來，可以說是丟了大臉。

皇上向著那小子，不給自己出頭。

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父皇太上皇撐腰，奈何太上皇也說自己肆意妄為，讓人攻打寧國公的莊子，純屬自找的，讓自己回家好好反省。

這讓他一個王爺，如何咽的下這口氣呢？

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賈琮現在估計已經死無數遍了。

忠順王爺見賈琮看了過來，“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旁邊眾人見此，心裡開始琢磨了起來。

忠順王這表現，明顯有點露怯的意思，看來對賈琮很忌憚，都不敢和他對視，看來那件事，給忠順王留下陰影了。

望向賈琮的眼神，也不禁有些佩服。

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手段狠辣，膽子也大，愣是弄得忠順王爺，一點脾氣都沒有，真是絕了。

二皇子見此，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本想利用忠順王和賈琮的過節，讓人去挑撥一番，借住忠順王的手來對付賈琮，奈何忠順王對賈琮非常的忌憚，直接拒絕了。

讓自己費盡心思想出來的計策，又打了水漂。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賈琮現在不好動。

自己的父皇對這個小子非常的喜歡，賈琮的貢酒，就是自己的父皇開了口，不讓皇族的人亂伸手的，這才沒人敢動。

自己去宮裡打探了一番，才知道，皇宮裡的貢酒，全是賈琮無償獻給父皇的。

每年最起碼送一萬罈貢酒進皇宮，這一萬罈就是五萬斤，就是五萬兩銀子，賈琮年年送酒，從來就沒有提過錢的事。

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物，有本事，有手段，也會來事，自己都有點佩服他了。

這樣的人若是能夠輔左自己，自己何愁大事不成。

要不是這小子壞了自己揚州的好事，自己真想好好的拉攏拉攏他。

憑這小子的本事，應該知道揚州那邊是自己的人，就算當時不知道，現在也應該知道了，有了這層隔閡，自己就是想拉攏他，估計他也信不過自己了。

看來這個仇真的是結下了，想化解都難。

這樣的人物不被自己所用，那也不能讓他成為自己的敵人，這傢伙的殺傷力太大了。

若是真的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上，只能動用最後的手段除掉他了。

絕對不能讓這個小子，壞了自己的千秋大業。

目光看向賈琮，見他正看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虛偽微笑，衝著賈琮點了點頭。

賈琮也微微點頭致意，對於這個二皇子，賈琮也有些無奈。

他是真的不想和皇室起衝突，無意之中得罪了他，也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只能多加提防了，但願雙方能夠和睦相處吧。

剛惹了忠順王爺不久，他實在不想和二皇子起衝突，就算陛下不偏袒二皇子，對自己肯定也會有意見，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

這時上面的小太監高聲喊道：“太上皇駕到！皇上駕到！百官行禮。”

眾人一起躬身行禮：“恭迎太上皇，恭迎皇上。”

太上皇從後面轉了過來，坐在了龍椅之上，隆慶帝跟在身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眾卿平身吧。”

“謝太上皇，謝陛下。”

接下來，太上皇和皇上，分別致辭，大體意思都差不多。

無非就是祝願，國家安定，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天下太平，民安樂業，邊塵永息，大吉大吉等等。

接下來又慰問了一些老臣，眾臣，和大家說了幾句話，隨後前往太極宮賜宴。

皇室的宴席，那都是分餐制。

太上皇和皇上坐在上面，下面分成數列，每人一張條桉，身份高，官職高的人，坐在中間兩列，其他官員按著職位高低，往後排列。

左手第一排，是一些文官重臣，幾位首埔，豁然再坐。

賈琮坐在了右手第一排，正好在北靜王水溶的下方。

承蒙水溶贈送的神兵、寶馬，兩人一直保持著聯絡，但是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賈琮拱手笑道：“小弟給王爺拜個早年了，代我向老王妃問安。”

水溶笑道：“好說，好說，一定帶到，琮兄弟，你可真是讓為兄刮目相看，此次遼東之行，真是震驚了無數人，為兄雖然知道琮兄弟是個有本事的，卻還是讓我大吃一驚。”

賈琮笑道：“王爺謬讚了，都是託皇上的洪福，將士用命，兄弟也只是適逢其會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水溶聞言，呵呵一笑，這小子還真是個滑頭。

沒想到當初一步閒棋，居然押對了寶，這小子還真是個人物。

自打從遼東回來，賈琮的一舉一動，都落到了水溶的眼中，對敵人的狠辣，做事的果決，都顯示出了賈琮的不簡單。

再加上在五城兵馬司的作為，整個京城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更加說明了賈琮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兩家本就是世交，一直相處的也不錯，以後在朝中，倒是可以互為援手了。

水溶道：“自打你回來，就一直忙碌，我們兄弟都沒有好好的聚聚，年後為兄做東，琮兄弟可一定要賞臉才行？”

賈琮笑道：“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如今回來了，年後一定會去給王爺，和老太妃拜年。”

這時，宮女魚貫而入，一道道菜餚端了上來，擺放到眾臣面前。

太上皇和皇上再次祝詞：“今日是大年夜，舉國歡慶，和諸位愛卿齊聚一堂，朕心甚慰，朕在這裡敬眾位愛卿一杯，飲勝！”

眾大臣紛紛舉杯，向皇上祝福。

“恭賀太上皇和皇上，新年大吉，萬事順遂，千秋萬載，壽與天齊。”

看得出來，太上皇今天很高興，和前面的幾位老臣，談笑風生。

隨後，來了一群歌姬，在中間翩翩起舞。

賈琮看了一會確實很有水準，這些歌姬都是宮裡專門培養出來的，無論是相貌還是舞技，都是一流的。

掃了大殿裡一眼，靠前的人離的皇上比較近，基本上眼睛都盯著太上皇和皇上，看到皇上舉杯，他們才跟著舉杯，皇上夾菜，他們才跟著夾菜。

後面的人就隨便多了，有些人盯著這些舞姬，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得入迷。

也有些人，以吃喝為主，在下面大吃二喝，反正皇上也注意不到他們，這皇宮裡的酒菜都是上品，比大多數大臣家裡的飯菜要好得多。

賈琮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菜餚，有幾道是自己喜歡的，這些菜不吃白不吃，當下也不再客氣，直接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皇宮裡的御廚，確實沒的說，廚藝那是槓槓的。

幾道菜品嚐下來，賈琮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水溶見此，笑道：“琮兄弟，別光顧著自己吃喝，來，為兄敬你一杯。”

賈琮笑了笑，舉杯道：“王爺，兄弟也敬你一杯，幹了。”

說完舉杯遙遙一敬，一仰頭幹了下去。

水溶見賈琮如此的乾脆，也舉杯喝了下去。

這種宴席就是個過場，就是個儀式，代表皇上對臣子的恩賞，一般也持續不了多久，畢竟今天是年三十，家家戶戶都要回家過年。

看看差不多了，太上皇就和皇上退場了。

那些皇室王爺們，見太上皇和皇上都走了，自然也不會再留下，他們並不稀罕這點吃喝。

賈琮早就吃飽喝足了，見此和水溶一起起身，向殿外走去。

來到外面，又等了一會，女卷那邊才散席。

和水溶約好了再見之日，便各自帶著自家的女卷，出了宮門，往寧榮街而去。

一行人直接來到了寧國府，要在這邊的宗祠裡進行年祭。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寧榮二府的主子們，齊聚寧國府，連寧榮街的族人也都來了，這年祭和族祭差不多，可謂是聲勢浩大。

眾人來到祠堂，賈琮為首，左昭右穆，男東女西，拈香下拜。

眾人一齊跪下，將五間大廳，三間抱廈，內外廊簷，階上階下兩丹墀內，花團錦簇，塞的無一隙空地。

整個場面，鴉雀無聞，莊嚴肅穆。

只聽鏗鏘叮噹，金鈴玉佩微微搖曳之聲，並起跪靴履颯沓之響。

祭拜完畢，眾人紛紛退出祠堂。

賈赦和賈政，帶著賈家一眾男丁，去了榮國府，等著給老太太行禮。

賈母等一眾女卷，在尤氏的招待下，先去後宅稍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