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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意回教室的時候,剛坐下上課鈴就響了。

桌子上學委放了紙條,是週末佈置的語文作業。

讓預習和提前背誦赤壁賦。

他們學校實行揠苗助長式學習法,各科進度都跟坐火箭似的,預計高二下學期就完成高中大部分學習內容。好給高三騰出更多時間複習鞏固和刷真題。

寶意懷裡還揣著情書這個燙手山芋,渾身不自在,儘管她不是故意接的,但莫名還是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捏紙條的動作都僵硬,啪嗒一下就飛了,飄出去幾十厘米遠,正好落在周嘉述的手背上。

梁寶意再次沉默:“……”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她現在絲毫不想跟他有任何互動。

——因為心虛。

周嘉述要是知道她收情書,不定怎麼罵她呢!

這個人有時候比她親哥還有哥哥範兒,怪嚇人的。

她小心翼翼去捏那張紙片,周嘉述卻像是有了某種直覺,突然抬頭凝視她,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彷彿無聲在說:肚子裡又憋了什麼壞水。

寶意色厲內荏地看回去:“看什麼看,沒見過仙女?”

周嘉述的無語都寫在臉上,抬手把紙條遞給她,突然打了個手語:“離徐行知遠點。”

寶意對這一點倒是很認同,撇嘴說:“你不知道他多燒包,給自己挑染了一縷紫頭髮,剛還裝模作樣地從口袋裡摸出個小圓鏡,然後拿髮卡把那縷頭髮卡在正常頭髮下面……”

梁寶意給周嘉述學徐行知那滑稽的動作,往自己口袋裡也掏了下,然後一個東西被帶出來,“啪”一聲,掉地上了。

周嘉述眼神看過去。

粉色的信封,圓圓的小愛心,還有星星貼紙。

四目相對,寶意想找根繩吊死,她根本不敢去撿,遲疑而僵硬地開口:“……我說我不要他非塞給我的,你信嗎?”

周嘉述打手語的架勢跟要砍了誰似的,眉眼頓時冷下來:“誰?”

寶意彎腰抓起信封胡亂往桌洞裡一塞,然後抓起紙條就往講臺跑:“我去抄作業。”

課代表們把作業都抄在黑板上供大家統一檢視,數學最囂張地寫在正中央,其他依次排開,天下苦“重理輕文”久矣,語文老師非常沒有排面,連帶著寶意也非常卑微,她把作業抄在角角里,順便提醒大家一句:“朋友們,記得回家背啊!不揹我半夜託夢去你們家裡站床頭。”

雖然大家都不重視語文,但寶意人緣好,所以都非常捧場但敷衍地大喝一句:“好!說得好。”

寶意掐了下人中。

一群人鬨笑。

紀律委員嘆口氣:“正經一點,正經一點,待會兒殺千刀來了。”

年級主任叫楊協,據說有一次他簽名極其潦草,看起來像楊十辦,辦字那兩點一個往上跑到十上頭去了,一個往下像頓號,於是有人仔細辨別了一下,十分字正腔圓喊一句:“楊千刀!

於是開始有人叫他殺千刀。

外號總是傳播得特別快,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叫他殺千刀,但莫名就覺得符合他氣質。

突然,後排江寒突然舉手:“語文課代表,那個,我非常好奇一件事,你怎麼知道周嘉述背沒背,如果你抽查他,他是給你默寫還是比手語啊?”

一些古詩詞是有手語版的,但周嘉述並非聽障,多學一個手語似乎也沒有必要,而默寫又太過耗時耗力,周嘉述雖然是個免檢產品,但他偏科啊,他語文經常跑題,古詩文背誦常年缺空,語文老師的重點關照物件。

寶意沉默,半晌,突然一拊掌:“好問題。”

她其實從來沒有抽查過周嘉述的古詩文,向來只有他盯管她的份兒。

江寒忍不住笑:“所以到底怎麼抽查啊!你不會不敢抽查他吧!他天天督促你學習,你都不監督他一下嗎?不會吧~”

寶意笑了笑,一邊往講臺下面走,一邊說:“好的,我決定今晚就去站他床頭。”

她當然是說去夢裡站,但介於她能去真的站,有人喊了句:“寶意,不要耍流氓啊。”

寶意立馬比“噓”的手勢,本意是為了讓大家不要起鬨別把殺千刀招來,廖婷婷卻深沉地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個意思是,低調、低調!”

然後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紀律委員適時來了句:“好,收!”

又過了幾秒鐘,大家才徹底安靜下來,沉下心把能搞定的作業先搞定。

這也是學校給週五最後一節設自習課的意義,就是給大家寫作業的,手快的就可以空著手回家過一個完整的週末了。

——儘管大家寫完了也還是會帶的。

畢竟:帶個心理安慰。

寶意卻忐忑,因為情書已經不在桌洞,被周嘉述拿走了,就堂而皇之地攥在他手心。

寶意頓時無心寫作業,偷偷給他寫紙條。

——我真不是要收,他塞我手裡就跑了,我追都追不上。

周嘉述不理她。

——我錯了,我下次一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他塞回去。

周嘉述撇她一眼,意思是:你還想有下次?

——我待會兒放學就還給人家。

周嘉述終於開了尊口……哦,手。

再次比劃了一下:誰?

寶意突然開始轉移火力。

她趴在他那邊,小小聲說:“這應該怪徐行知,他帶我去的,他們班的……好像是他們班的那個體育委員。我真沒要收,我都沒見過他幾面,我也不喜歡他。”

那意思是見過,喜歡,就收了?

周嘉述沉默片刻,擰著眉點了下頭:知道了。

寶意看他面無表情還有點毛毛的,但旋即又撇撇嘴,呵,我爸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我又沒跟你早戀,嚇不死你。

你憑什麼生氣,我還生氣呢!

我又沒錯!

對,又不是我的錯。

寶意怒氣衝衝的,心情十分不爽地看著已經開始低頭寫作業的周嘉述。

然後兇巴巴地寫著作業,跟個炸毛狗似的。

周嘉述餘光看她,突然筆桿敲她額頭,擰著眉看她一眼。

意思是:別趴著寫字。

但寶意正出神不說,還在心裡默默吐槽他,被他敲了一下,頓時嚇一大跳。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眼淚啪嗒就掉下來了……一滴。

滾圓滾圓地從眼角劃過。

周嘉述頓時僵住了,這場景實在在他意料之外,因為梁寶意很少哭,不熟悉的人面前可能會文靜一些,但大體是個非常活潑和開朗的小姑娘,捱打都沒掉過眼淚。

所以他現在徹底懵了。

最近怎麼回事?

他終於忍不住回憶從暑假到現在這麼長時間裡發生的一切,細細排查自己有沒有惹她生氣,越想覺得迷茫。

寶意偏過頭,眼淚都沒擦,留給他一個傲嬌的後腦勺,賭氣似的,坐得比鉛筆還直,寫作業的動作更兇狠了點,好像筆下的不是卷子而是周嘉述的腦袋。

筆筆凌厲,力透紙背。

於是周嘉述做了第二個錯事,他以為是自己把她腦袋敲疼了,突然抬手,揉了下寶意的頭,然後扯了她一下,想給她說聲對不起。

但寶意卻誤以為是威脅:耍什麼脾氣?

所以根本不看他。

於是周嘉述寫了張紙條。

——對不起。

紙條塞到她眼前,但寶意突然捂住眼。一副鐵了心不想理他的樣子。

周嘉述:“……”

他突然無計可施了,低頭沉默片刻。

不禁產生一絲迷茫的情緒:嗯?

寶意其實還覺得有點好笑,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也沒有那麼難過和委屈,她就是……莫名其妙生了一下氣,就掉了一顆眼淚。

但掉完還挺尷尬,所以不想看他。

捂眼睛是因為手比腦子快。

結果捂完他把紙條收回去了,她還有點遺憾,他到底寫了什麼啊?

倆人跟演啞劇似的,周嘉述沉默去寫東西了,寶意又忍不住偷偷瞟他。

真是的,沒有一點耐心。

作業還挺多的,不寫回家又不能玩了,好不容易週末,不能浪費了。

於是寶意也不再走神,專心去寫作業了。

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教室頓時怪叫一聲:“哦豁,週末,我來了~~”

沉悶氣氛被打破,一群人笑起來,罵一句:“杜子航你個神經病。”

寶意也抬頭看一眼,忍不住樂了一下,樂完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正在和周嘉述單方面冷戰,頓時又板住臉,突然拍了下桌子:“周嘉述,跟我道歉。”

他站起來,用手語認真比了個:對不起。

寶意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非常鄭重說了句:好,我原諒你。

冷戰結束。

周嘉述看她:回家?

寶意本來就已經繃不住了,頓時笑起來,去扯他手臂,“走走,快點,我小舅舅說來接我們。”

小狗一樣,說變臉就變臉。周嘉述無奈地拉住她,低頭把她書包三下五除二地收拾起來,滿臉都寫著:丟三落四。

寶意也不伸手,抱著胳膊在旁邊等,順便點評一下:“你的手好好看啊,述。”

周嘉述:“……”

他蜷了下手指,突然一股莫名的衝動驅使他,伸過去遞到她臉前。

寶意就是隨口誇一句,看他把手遞過來愣了一下,迷茫地看著他,半晌,伸手握上去,上下晃了下手:“你好你好!”

周嘉述被她反應逗樂,那張冰山臉上頓時掛上幾分笑意,於是寶意忍不住也笑了:“你笑起來也很好看呢!”

周嘉述:“……”

“誇你還不行啊?”

周嘉述比劃:無事獻殷勤。

寶意頓時不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嘉述:誰肚子裡憋壞水誰知道。

寶意突然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晚上肯定不去你屋裡站床頭。”

周嘉述把書包收拾好了,揪住她後脖領,帶著她往外走去。

寶意想起最後一節課自己小小鬧了他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說清楚:“那情書真不是我要的,他叫我出去,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塞完就跑了。我還不想收呢!我不早戀,怎麼能早戀呢?早戀是不對的。早戀影響我學習,我要考清華北大。”

周嘉述:……

“走,現在就去還了,我不能帶著情書度過這個週末,走走走,快點。”

周嘉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扯著去了八班。

很巧,八班老師在訓話,拖堂了。

兩個人站定的時候,周嘉述的手還拎在寶意後脖領,他臉色又沉又冷還有一點不耐煩,而寶意長了一張乖孩子臉。

所以兩個人往那兒一杵,看起來跟暴躁老爹帶著乖乖閨女去找黃毛討公道一樣。

隔著窗戶,徐行知齜牙咧嘴地扯了吳澤一下:“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出師未捷身先死,你已經驚動我們皇家保鏢述子哥了,勸你待會兒從後門偷偷溜,反正我要溜,他真的會揍我啊啊啊!”

他咬著牙狠狠晃了一下吳澤。

吳澤一臉捍衛真愛可以面對一切艱難險阻的表情,但聽完徐行知的話,突然沉默了、動搖了。

周嘉述看起來就很拽很酷很兇猛。

“他很拽嗎?他憑什麼替別人做主,寶意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吳澤義憤填膺道。

徐行知點頭,可以,勇士。

“好了,下課。”八班的老師下了赦令。

一群人往外衝,吳澤和徐行知裝作若無其事慢吞吞收拾東西,其實小聲在謀劃,待會兒從前門跑還是後門跑。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吳澤碎碎念:“但我不會放棄的!”

下一秒,桌子被敲了一下,周嘉述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垂眸,手撐在他桌面,輕歪了下頭,然後一邊直視他眼睛,一邊把粉色的信封按在桌子上,停頓片刻,似乎無聲在傳達某種類似於警告的訊息,然後抬起手臂,用手背敲了兩下他胸口,一句話沒說地轉頭走了,路過徐行知身邊的時候還踹了他一腳。

徐行知童年陰影再次浮現,抱頭鼠竄:“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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