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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山谷中
梓福一臉悠閒地走在前面,伸出食指與中指,兩指緊靠在一起,時不時地揮舞著手臂,似是在揣摩劍招。
他這個人是最受不了孤獨的,要是沒個人陪他聊天解悶,這一路上非得把自己給悶死,好在他苦等多日,終於是把洛源給盼來了。
吳爭鎮距離涼城千里之遙,按照他們現在的腳力,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是不可能走到涼城的。
梓福本可以帶著洛源御劍飛行,不出半日,二人必定能到涼城。
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在路上多多指點一下洛源,好讓他快速領悟出自己的劍道。
洛源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從吳爭鎮開始,一直走到這兒,一句話都不說,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梓福側目瞧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有心事啊?”
“梓陽本該有無憂無慮的生活,是我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一生,我欠他太多了。”洛源滿臉愧疚之色,情緒十分低落。
他對風嵐有救命之恩,自然不會感到內疚,也不會覺得欠他什麼,因為沒有他,風嵐可能早就餓死了。
但梓陽跟風嵐不同,洛源即便是搭上這條命,也無法彌補梓陽,尤其是當他得知五年天雷的事情後,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的選擇。
如果不是他,梓陽跟風嵐或許不會離開吳爭鎮,五年天雷的痛苦折磨,也應該能夠避免。
“什麼意思?”梓福只知道洛源照顧了梓陽十年,要說虧欠,那也應該是梓陽虧欠他才是,因此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洛源眼眶含淚,仰面眨了眨,故意不讓眼淚流下來,道:“你只知道我照顧了梓陽十年,卻不知道當初就是我把他抱走的,那時的他才剛滿月。”
梓福哦了一聲,頗為好奇道:“他爹是誰?”
因為梓陽有雷虎獸掌的緣故,梓福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的,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家的孩子,竟然能被神獸雷虎看中。
縱觀北大陸億萬生靈,能入得了神獸法眼的人,寥寥幾人,而他既能被神獸選中,又得神獸傳承,其家人應該不是岌岌無名之輩。
洛源盯著他,搖頭道:“我不能說。”
“我是你大師兄,你連我都信不過嗎?”梓福停下腳步,頓時興趣大增,一副你不告訴我就休想走脫的架勢。
“師兄是師兄,親人是親人,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親人就是師兄,師兄就是親人。”
洛源自知躲不過去了,只得另起話題,而且還要引起梓福的興趣,道:“大師兄,我在劍幽峰中待了五年之久,為什麼始終沒有見過二師兄呢?”
梓福執著道:“你別逃避話題,先回答我的問題,之後我再告訴你想知道的訊息。”
洛源無奈,緩緩拿出背後的桃木劍,遞在梓福面前,道:“就算師兄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將梓陽的身世告訴你。”
“把劍收起來!”梓福怒斥一聲,顯然是有些生氣。
他明白自己在深追下去也沒有結果了,便不再過問,道:“你二師兄跟我不同,她可是個閒不住的主兒,師父所收四位弟子中,她是唯一的女孩子,名叫薇柔。”
洛源啊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神秘的二師兄竟是個女子。
提起薇柔,梓福解下腰間水壺,仰面給自己灌了幾口,嘆息道:“小柔天賦奇佳,對劍道有獨特的理解,雖說比我晚入門一年,但我跟她比起來是差遠了。”
“實話告訴你,我跟小柔私下裡切磋了不知多少回,可每次都是以她的勝利收場,我沒贏過一次。”
洛源震驚之餘,緩緩開口道:“這麼強?”
梓福抬頭看了一眼風和日麗的天空,深呼一口氣,面色凝重道:“其實,早在十七年前,小柔就離開了劍幽峰,走出了北大陸,至今。。。。。。下落不明。”
洛源不解道:“下落不明?她為什麼要離開劍幽峰?你沒去找過她嗎?”
梓福苦澀一笑,這一笑中蘊含了無數辛酸,他背靠石壁而坐,道:“找不回來了,小柔太過倔強,外人無法改變她,即使是師父親自開口,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這個世上,能改變小柔的只有一人。”
“誰?”洛源看著他,忍不住問道。
“我的義兄,師父的兒子,梓逸。”梓福頭枕雙臂,靠著石壁,雙眸有些熾熱,梓逸不僅是他的義兄,更是他這一生所要追趕的目標。
私下切磋時,他從沒有贏過薇柔,而薇柔跟他一樣,一直都未曾勝過梓逸。
他之所以四處尋找梓逸,一是他真的很想念梓逸,二是師父年紀大了,這傳宗接代的事他可做不了,只能梓逸去做。
洛源沉默半晌,沒有講話。
梓福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心中難免有些詫異,“難道說,上次送他去劍幽峰,兩招擊敗萬有的人不是義兄?”
當然,北大陸中能擊敗薪萬有的大有人在,不是梓逸也很正常。
梓福笑著說道:“義兄風度翩翩,實力與容貌並存,四塊大陸中無人能出其右,迷倒萬千少女,小柔就是其中之一。”
“義兄小時候十分叛逆,堅持要走自己的路,師父也管不了他,只能放任他外出闖蕩,這或許就是悲劇的開始。”
“每次外出歷練他都會帶著我跟小柔,時間久了,小柔就再也離不開義兄了。但我看得出來,義兄只把她當作妹妹來看待,並沒有男女之情。”
“可小柔卻渾然不知,一直沉寂在自己所幻想的世界中。”
說到這兒,梓福一臉愁容地望著洛源,有些不忍再繼續回憶薇柔的痛,他對薇柔的感情與梓逸一樣,都是把她視作妹妹。
即使十七年不見一面,這層關係亦不會改變。
洛源兩手抓著他的手臂,問道:“之後呢?”
“武州之行,義兄帶我跟小柔認識了‘妙手丹神’陽葶曦,義兄對陽葶曦的感情很是微妙,二人有時聊得熱火朝天,有時針鋒相對。”
“記得有一次,不知是何原因,陽葶曦竟然掌摑了義兄,而義兄卻跟做了錯事一樣,低頭不語地站在原地,這一幕正好被我和小柔看到。”
“從那以後,小柔便有了深深的危機感,甚至。。。。。。”梓福看著洛源有些難以啟齒,畢竟薇柔做的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
洛源瞪著眼眸,情緒激動道:“甚至什麼?你快說呀。”
梓福重重哀嘆一聲,道:“小柔劍走偏鋒,她曾三番五次地想要殺死陽葶曦,有一次,她甚至還刺傷了陽葶曦。”
“義兄的感知極為敏銳,小柔對陽葶曦所做的事,統統瞞不過他的眼睛,就這樣,兩人的感情出現了間隙。”
“義兄還是從前的義兄,可小柔卻不再是之前的小柔了,她性情大變,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漸漸變得沉默寡言。”
“一次深夜,我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便開門去看,發現小柔掩面痛哭地離去,義兄胸前被刺了一劍,鮮血染紅了他那一身白衣,陽葶曦在一側攙扶著他。”
“無論義兄如何喊小柔,她雜亂的腳步一刻也未曾停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梓福強顏歡笑地扭過頭來,望著洛源笑了笑。
洛源略帶疑惑道:“她沒有回劍幽峰嗎?”
梓福答道:“師父說,小柔跪在劍幽峰下磕了三個響頭,就匆匆走了。時至今日,整整十七年了,她始終沒回過回劍幽峰一次。”
“小柔離開後,義兄與陽葶曦之間往來的傳聞也變少了。沒過多久,義兄就去了九霄之上的‘空中遺蹟’古島,時隔半年之久,他回來後實力遠勝從前,人也變得神秘許多,幾乎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逐漸淡出人們視野中的義兄,只有在邪劍神洛良邪身死的那段時間內現身過,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洛源嘴角微動,雙拳不由得攥起,顫聲道:“邪劍神。。。。。。”
“怎麼了?”梓福見他臉色慌亂,便說道:“邪劍神可是很厲害的。回想當年,他一人一劍血洗西大陸,一戰成名。只可惜,死太早了。”
“好了!休息了這麼長時間,該起程了。”梓福起身後,發現洛源愣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故意提了提嗓門,道:“要下雨了!再不走,我們可要變成落湯雞了。”
洛源回過神來,抬頭望向昏暗的天空,很自然地掠過梓福身旁,一句話也不說,一個人走在前面開路。
每當梓福想起薇柔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都會想到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吳爭鎮的吳圓逍,二人都是一個時代的人,又同屬劍道頂尖高手,還皆是為情所困。
如果不是這個情字,二人之名恐怕早就名揚四海了。
只可惜,現如今兩人,一人下落不明,另一人還幻想著扭轉結局,十年如一日的鑽研醫書,自身境界未曾前進半步。
情字,寥寥數筆十一畫,傷盡世間痴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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