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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東海公共安全武裝內務警察學校正式掛牌並舉行入學式。
達官貴人云集,甚至東海市政委員會首席委員、總理執政官沙頓,都要排在第二位。
東海大公查理斯九世站在了最顯要位置為學校剪綵。
陸銘雖然是學校的教育專員,類似於教官組組長,但也只能站在遠遠的角落了。
入學式盛大隆重,內衛軍的作訓服,不管男女,為迷彩裝,常服和禮服,男兵是深藍色基調,威嚴帥氣,紅翅雕衛隊則是紅彤彤戎裝,這百名女兵方陣,佇列整齊,雄赳赳氣昂昂走過主席臺的時候,更是吸引了無數目光。
男兵女兵,其實入學式訓練都沒幾天,但畢竟都是從現役軍警或者在校軍警優秀學生中調撥的,都有底子,所以整個典禮並沒出什麼紕漏。
陸銘本來想露個面就離開的,畢竟,明天就要接受大陪審團對鄭忠實一案的聆訊,雖然大陪審團傳來的反饋很好,明天只是走個流程,但自己也想早點,回去看看準備的檔案,還有什麼疏漏沒有。
卻不想,今天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甚至,到了晚上,自己都有安排。
校長辦公室,陸銘看著溫格少將,一臉無奈,“校長,我說到底,就是個顧問性質,安排我做班主任,你也不事先和我通通氣。”
在任課教師安排上,前兩個月,自己倒是不用任教,第三個月,有“模範法的解讀:內衛部隊的責任和義務”這門課程,是需要自己上的。
本來,前兩個月來不來冒泡都無所謂,但偏偏,自己被安排為了“赤軍”班的班主任。
“赤軍班”,實際就是那百名紅翅雕衛隊的女兵及女軍官,在這次培訓中,官兵一體,都是學員。
溫格爵士看著陸銘就笑:“老弟,不要那麼大火氣嘛。”接著就嘆口氣:“這個班,難管啊,深了淺了,是吧?重了輕了,是吧?難搞,沒人接啊……”
“你就幫幫老哥哥的忙,好不好?”溫格爵士滿臉笑容。
在旁邊翻譯的瑪麗臉上全是尷尬,儘量將用詞語氣等等,搞得平和一些。
陸銘知道,自己曾經和克莉絲汀、內維爾中將一起共進晚餐,加上近來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顯然,溫格等軍方中上層人物,至少覺得自己是克莉絲汀的關係戶無疑了。
那麼,這位準公儲的女兒所在的班級,自己做班主任,比較容易協調關係。
而且,溫格爵士和第一次與自己見面已經完全不同,那一次派頭端的很足,現在,倒和自己是平等朋友一般了。
除了克莉絲汀的關係,也是因為,自己已經是衛星城鎮的市政委員,身份地位,和以前也不可同日而語。
懶得多費唇舌,陸銘道:“如果校長覺得我是合適人選,作為學校的顧問,我自然不能推辭,不過,我根本沒時間天天來。”
又看看課程表安排,今天晚上,擔任班主任的老師,要召開第一次班務會,和學員們互相認識,學員之間,也做做自我介紹之類的。
“今晚我更不行,必須要走。”
陸銘語氣斬釘截鐵,溫格近來中洲語看來有進步,不用瑪麗翻譯,也大體聽懂了陸銘的大概意思,笑道:“可以可以,這樣,你不在的時候,班主任的工作,就由瑪麗代理,但你可得幫瑪麗兜著點,她要闖了禍,你得幫她。”
瑪麗暗暗翻白眼,但也只能表態,“是,校長先生,我會協助陸千行上校,管理好赤軍班。”
溫格笑道:“我已經為我們的顧問申請准將軍銜,畢竟,我們的顧問,已經是地方要員,現在屈尊來我們學校做顧問,我們也要做相應的調整,希望今年春季授銜,能見到我們的顧問,進入准將軍行列!”
陸銘笑笑,其實上校也好,准將也好,自己不過是預備役掛銜,無所謂的東西,
當然,要真到需要用到的時候,又說不定有奇效。
而且花花轎子人抬人,對方是好意,雖然,更多可能是向他認為的自己的後臺老闆示好。
“好,多謝校長體諒,也謝謝你的厚愛,只要時間允許,我會多來學校的!今天有急事,很抱歉,我這就告辭了。”又說:“今年全軍春訓授銜時,校長也應該能更進一步了吧?”
溫格爵士微微一笑,“我也希望如此。”
隨之,起身和陸銘握手。
瑪麗送出辦公室,咬了咬牙,“這個老滑頭!”
伊莎貝爾小姐出名的難應付,刺頭,本事又大,尤其還會古典騎士那一套,騎馬刺槍,畢竟,按照傳統禮儀,她被選為了帝國最尊貴公主的聖殿守護騎士,從血緣上,好像那位小公主是她的表妹。
在軍校的時候很多教官就吃足了她的苦頭,所以,要做赤軍班的班主任,簡直要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第一次聽瑪麗發溫格的牢騷,陸銘笑笑,本想去看看韓安妮,但想了想,算了吧,想來,她也會成為很優秀的學員。
“瑪麗,有時間找我喝茶!”陸銘笑著做個手勢,鑽進了教學樓前的轎車。
瑪麗切了一聲,哪次約你,你有時間了?
……
紐斯卡酒店大堂,陸銘剛剛進來,就見前幾天見過的,那個鄭忠實的私人律師叫席爾瓦的,從大堂休息區起身,匆匆迎上來,但很快,被一名彪形大漢用粗壯臂膀攔住。
“陸先生,我的當事人來了,在咖啡廳,想和您見一面。”席爾瓦過不來,無奈的提高音調。
一名深藍套裙的事務官走上去,脆生生道:“請您和我溝通,不要在這裡大喊大叫的,還有,我的老闆很忙,至少需要提前兩天預約時間才能安排的上。”
陸銘已經徑自走上了VIP電梯,兩旁男男女女,齊刷刷低頭鞠躬。
席爾瓦眼睜睜看著電梯門合上,急的直想罵娘。
看著面前女事務官,無奈道:“是這樣的,我的當事人,鄭忠實先生,有急事,想和陸先生會晤,今晚,您看能不能安排上?”
“鄭忠實是吧?請問他是莪老闆認識的朋友嗎?”事務官拿出小本本,翻看著。
“不是……”席爾瓦心下苦笑。
“那麼,以前有在任何場合和我老闆寒暄過嗎?如果有,時間和地點,我需要核查。”
“也沒有過……”
“哦,那麼是男爵以上爵士爵位嗎?”
“不……不是……”
“上校以上軍官呢?”
“不是……”
“高階檢控主任以上的檢察官?巡迴庭以上法官?”
“資深議員?市政委員?”
“不是……”席爾瓦被問的頭暈腦脹,簡直要抓狂。
“窮苦人,遇到了冤假錯案?”
“也,也不是……”席爾瓦急急道,“是陸先生要起訴的人……”
“嗯?那麼,我的老闆遞交訴狀前,沒和您的當事人聯絡嗎?”小事務官滿臉奇怪。
席爾瓦滯了滯,“有是有,但當時鄭先生太忙,我又,我又有點糊塗……”腸子都要悔青了,甚至作為四段律師,都將面前小姑娘當成了救命稻草,“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您,您能不能通融通融,幫我說說情……”滿臉賠笑:“我知道,您肯定在陸先生面前,能說上話,對吧?”
小事務官臉色卻很嚴肅,“請您說話注意一些,我和您並不是很熟。”
席爾瓦笑容滯住。
“您這樣的情況,只能排在兩天後了,而且,還要看,我們的事務長甄別下,會不會覺得你和你的當事人並不夠資格和我的老闆會晤,我感覺,很大可能,你們會被抽掉,我能幫的,就是僅僅幫您記錄下,您不要抱太大希望。”
“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老闆多麼忙,前幾天,有一位西黃巡警分署的署長要見我的老闆,和一位事務官沾點親,她就做主給排上了,騙事務長說是老闆同意的,結果,她很快就被開除了。”
小事務官輕輕嘆口氣:“所以,你為什麼,有了見到我老闆的機會,卻不珍惜呢?”
小事務官滿臉不可思議,覺得這人不可理喻到了極點,簡直是個瘋子、精神病,多少人,想見自己老闆要怎樣排隊呢?
席爾瓦呆呆站著,甚至小事務官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啪啪,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經過的客人嚇了一跳,來了個腦癲?
服務員忙走過去,想勸他離開。
席爾瓦卻覺得天旋地轉,也不知道誰在跟自己說什麼。
只是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自己滿嘴沒關係,錢都一分不用花的當事人,卻很大可能遭遇牢獄之災,而且,還是重罪,從大陪審團傳來的訊息看,他們私下認為理據很充分,進入庭審後,遇到嚴酷的法官,說不定判個十年八年的。
自己給出了這樣草率的法律意見,失去了和原告溝通的機會,使得客人蹲了大牢。
這是災難性的錯誤。
律師行會很快開除自己。
自己以後在這行,也再沒有立錐之地。
自己天文數字的車貸、房貸,正上大學需要很多錢的子女。
一切,都毀了,毀了……
走出酒店大堂,席爾瓦便覺眼前一黑,腿一軟,向前傾倒,又從臺階,骨碌碌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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