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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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路？

謝箏與他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在她被老頭坑的時候，慈音居然幹了這麼多事，看來誰都沒有閒著。

他們之間的默契和對視，在另一個人看來，礙眼無比，但他什麼都不能做，更無權置喙什麼。

長生帝君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所以，諸位可考慮好了？”

謝箏看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考慮什麼？我好像沒有答應過你什麼吧？”

“包括解開長生天的封印，我也是被那老頭騙的，你不會以為我是來幫你的吧？”

謝箏的態度實在是差得不行，長生帝君垂下眼瞼，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嘆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強求了。”

“若是歸墟也毀於一旦，想必神界自此不復存在，三千界，也...”

他的話並未說完，但字裡行間都是十足的威脅。

謝箏翻了個白眼，沒有接茬，最後還是天樞輕咳一聲，出聲打破了這尷尬凝滯的氣氛。

“神尊，歸墟本趨於穩定，即使諸神神隱，也不會受到影響，可那位行刑者神隱之前，不知為何，與太清聖人在歸墟之外大戰一場，一劍便傷了歸墟的根基。”

“所以...如今我們也不知歸墟到底如何了...”

謝箏：“……”

好好好，合著是這麼回事，難怪這勞什子長生帝君無論如何也要拉她一起趟這灘渾水。

但此刻謝箏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畢竟雖然那混賬事不是她做的，卻...好像和她又有那麼一絲關係。

沉默了半晌，謝箏嘆了口氣，抬眼去看長生帝君身後的天樞，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的始末，你能不能給我詳細說說？”

天樞見她態度軟下來，臉上一喜，立刻道：“那位行刑者與七神座的關係都不太好...”

“不...不單單是和七神座關係不太好，她和上界所有人的關係都不太好，每次見她，都是在找別人的茬，她要是和太清聖人打起來，也不算什麼稀奇事。”

“畢竟，上界但凡有些名頭的，應該都被她打過。”

謝箏：“……”

難怪在放逐之地那些上界下來的神神鬼鬼，見到她就跟見到鬼一樣，恨得牙癢癢又不敢真的把她怎麼樣，原來是前任留下來的惡名。

默了片刻，她才緩緩開口：“我相信她，她絕對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這麼做一定是有足夠的理由的。”

她的話音落下，誰都沒有接話，唯有慈音絲毫沒有顧忌，悶笑了一聲，附和道：“對，肯定有她的理由。”

天樞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但礙於謝箏的面子，也艱難地點了點頭：“對，有她的理由，大約是看所有人都不順眼吧。”

他的話音一落，天璇立刻怒瞪了他一眼：“你在胡說什麼？”

天樞：“……”

長生帝君半晌沒出聲，許是見謝箏的態度軟和了不少，才斟酌著開口:

“既然我們的目的達成了一致，接下來，是不是可以一道前往歸墟了？”

謝箏想了想，提出了另一個要求：“照理說我不該拒絕，但是我們還有一個朋友一起進入長生天的時候，失去了蹤跡，麻煩你幫我們尋到他吧。”

她說的是不知所蹤的泉客，他本就是被此界排斥的外來種族，如今卻因她的原因來到這個已經活過來的長生天，若是遇到對外來種族恨之入骨的人，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他是遠海鮫人族的族長，泉客。”

聽到她的話，長生帝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你的要求，我會派人去尋他。”

謝箏立刻又補充了一句：“要活的，如果死了，方才說的可都不算了。”

長生帝君聞言，微微嘆息一聲：“好，活的，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

謝箏：“……”

老實說，聽著話沒別的感受，就是渾身起雞皮疙瘩，還有些難受，於是她立刻轉移了話題，說道：

“那麼，接下來再來說說歸墟的狀況吧。”

說完她環顧了一圈，見沒有人開口，便又看向長生帝君，問道：“你說歸墟一旦墜毀，那麼整個三千界都會消失，歸墟與‘秩序’到底是什麼關係？”

長生帝君沉默了一下，才嘆息道：“所謂‘秩序’便是最初的造物主，歸墟之界，是一個很奇特的地方，我說了你或許不會明白。”

“只有親自去看了，你才知道我不會騙你。”

很好，每說一件事，末尾必定是對她表忠心，謝箏都有些無語了，並不想接他的話。

倒是搖光聽了半天，聽出了些門道出來。

“造物主？那它是如何創造神界和三千界的？又是如何創造神與人的呢？”

老實說，自從知曉天海界的真相後，搖光雖然未必能看清全貌，在聽到這種有關‘造物’的話題時，總會生出些警惕來。

她才一問完，就被天璇橫了一眼，但她也沒有指責她的僭越，而是渾水摸魚，說起了另一件事：

“那都不是我們能夠窺探的事情，既然要前往神界，帝君，我願一同前往。”

天璇一說完，天樞也立刻站了出來，說道：“帝君，我不日便要晉升神位，整個長生天都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前往，天璇就算了罷，還是由我去。”

眼看兩個人要急赤白臉地爭起來，長生帝君淡淡一笑，說道：“不日晉升神位？天樞，你還差得遠呢，”

天樞：“……”

...帝君也太不給面子了。

“七星留下，若我此去回不來了，長生天還得仰仗你們。”

她的話音一落，在場的七星三人面色劇變。

天璇急了，也顧不得利益尊卑了，直道：“帝君，慎言！”

長生帝君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天璇，你為何有這般反應？難道你會不知我本就是已死之人？”

七星是帝君手中的利劍，與他關係最是親密，有關於帝君與其他諸神達成的交易，除了搖光之外，其他人都有所耳聞，其中天樞與天璇知曉得最深。

“本就是偷來的命，便是此去無回，也值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依然穩穩地落在了謝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