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見過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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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箏：“……”

雖然不知道這隻玄鳥到底想做什麼，但這話說出來，卻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畢竟...完全是陌生人啊，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少顯得有些失禮。

想了想，她神色淡淡，說道：“你即是為天狗而來，那我便明確地告訴你，他已經死了，在虛無之地背叛我，被我殺了。”

玄鳥面色絲毫不變，笑容也不減半分，似乎並不在意天狗的死活。

“死便死了，我本就不是為他而來。”

說著她繼續邁開步子，朝他們走來。

畢方三人本就是在院子裡的石桌用飯，她幾步繞過石桌和他們，直接來到謝箏身前，雙手拱起，面帶笑容，極為恭敬地朝她施了一禮。

“見過神尊。”

謝箏：“？”

什麼鬼？

許是謝箏臉上的驚異太過明顯，玄鳥又笑著解釋起來：“神尊或許不知，在你清除海妖花孽障時，主人加諸在我身上的諸多禁制，便悉數解除。”

“您就是賦予我新生的恩人。”

謝箏：“？？”

什麼鬼啊？那隻怪物又不是她殺死的，嚴格來說是她和張道陵一起殺死的，並且張道陵的功勞遠大於她，所以，幹嘛來找她啊？

“你這麼想報恩，應該去找張道陵，若不是他，我根本殺不死那頭妖物。”

謝箏實事求是，絕不居功自傲，也不想當誰的恩人。

但玄鳥顯然不這麼認為，若非你那一劍，諸般因果解散，即便業障被消除，我也不會獲得自由。”

“這份恩情我會永遠銘記，日後挽池只為神尊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謝箏：“……”

聊不來，根本聊不來。

本以為是來為天狗尋仇的，沒想到竟然是來報恩的，這誰能想得到呢？

見謝箏沉默不語，玄鳥揚唇笑了笑，下一瞬，那張櫻桃小口丟擲了一個重磅炸彈：

“我聞見神尊身上有很濃的香火氣，莫不是神尊已經去那座幻陣裡，見摩羅魔神了？”

謝箏都驚了，她與畢方下意識地對視一眼，接著難以置通道：“這你都看得出來？”

玄鳥見她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唇邊笑意愈盛：“神尊有所不知，我本是誕生於西天佛國的祥瑞之獸，在阿梨耶尊者的洞天裡停留過相當長的歲月，所以對他的氣息尤為熟悉。”

頓了頓，她的眼神飛快地掠過了畢方，然後繼續看向她，笑道：“你和那位繼任者身上，都有他的氣息。”

“想必...阿梨耶尊者留下的火種，已經被你們帶出來了吧？”

聽完這些話，謝箏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玄鳥也不在乎她有沒有回應，徑自道：“既然是這樣，想必那條魔龍肯定對神尊有所囑託...神尊，挽池冒昧問一句，他...現在可還好嗎？”

謝箏頓時沉默下來。

老實說，摩羅魔神非常的不好，但又不是那麼不好，因為在他們掐斷了他所有的希望時，謝箏又將他送到了天海界，給予了他新的希望。

所以...到底好不好，她也不能確定。

沉思了半晌，謝箏扯著唇角笑笑：“好不好，你得自己去問了才知道。”

聽到謝箏的話，玄鳥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倏地一亮：“神尊既然這麼說，證明他起碼還安然無恙的活著，既然他將火種託付於神尊，那麼還請神尊收留挽池。”

“挽池...也想為重塑西天佛國，敬獻綿薄之力。”

謝箏：“……”

現在就是很痛苦。

她要怎麼告訴這位玄鳥，火種已經不小心被他們三個人分食了啊！

被分食的情況下，要怎麼才能重塑西天佛國啊！

謝箏還在糾結猶豫的時候，畢方心大入盆，直言不諱道：“你就別為難她了，一棵樹上結了三顆伽藍果，昭昭一顆，我一顆，她一顆，被我們給分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像是怕玄鳥沒聽明白似的，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腹部，說道：“對，沒錯，就是被我們吃進肚子裡了。”

玄鳥神色怔楞，似是沒有反應過來，謝箏見狀，無奈地看了畢方一眼，才轉頭對她說道：“他所言不假，此事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對了，若是有什麼補救的法子，你可說出來。”

謝箏的語氣誠懇，畢竟她是真的不想沾上這等要命的因果，若說西天佛國從此以後的命運都與他們三個牽扯不清，那可真是倒大黴了。

過了許久，玄鳥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那雙金眸也漸漸黯淡下去：“此事...恐怕只有阿梨耶尊者回來，才有轉圜的餘地。”

說完她又沉默了許久，才艱難開口，問道：“神尊能否告知於我，摩羅魔神現在身在何處？”

謝箏想了想，覺得隱瞞她屬實沒有太大的必要，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吃掉那顆伽藍果之後，她的修為又高了許多，毫不誇張地說，現在就算對上張道陵，她都不怵了。

“我們來的那個小世界，名為天海界，那裡的禪宗諸派，坐落於千佛山。”

“那座千佛山，與幻境中見到的西天佛國如出一轍，作為吃掉伽藍果的補救之法，我將他送到了那個小世界，去尋求另一個真相。”

一個人坦誠與否，看眼睛便知。

玄鳥很確信，眼前這個姑娘，無比真誠，是真的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補救，既然是誤會，就算她心中不虞，卻也不願怪她。

“即是這樣，那便多謝神尊了。”

聽到她最後的話，謝箏在心裡鬆了口氣，無論如何，像玄鳥這種爽朗又可人的姑娘，她總歸是帶著些憐惜的。

現在玄鳥也勉強接受了事實，大機率就要離去了。

謝箏屁股剛捱到石凳，便看到玄鳥幾步走到她身前，朝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神尊閣下，若是挽池猜得不錯，神尊接下來，應當會前往長生天，若真如此，挽池願隨神尊一同前往。”

“橫渡西蜃海之時，挽池能幫得上忙。”

謝箏：“？”

什麼鬼啊？為什麼是個人都能猜到她要去長生天啊？

沉默了一下，她艱澀開口：“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挽池聞言，抬起眼眸，微微一笑：“神尊的動向，放逐之地的墮神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