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虛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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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箏：“？”

好傢伙，天狗居然還沒走嗎？

“他還在外面？”

慈音點點頭，笑道：“是啊，方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就站在巷子裡。”

見謝箏不語，他又道：“要把他請進來嗎？”

沒等她回答，昭昭倒是先不願意了：“請他進來做什麼？一隻狗妖而已，不用太在意。”

畢方頓時嗤笑一聲：“狗妖？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方才他見到那隻天狗，對方給他的威脅完全不在混沌之下，甚至更大。

不過轉念一想，昭昭也是個不太正常的異類，或許天狗在她眼裡，真的不算什麼。

畢方頓時失落起來。

只有他，還是個遲遲不能進階的普通神獸，與在座的所有人，差距猶如天塹，不是一星半點。

也不知為何，他明明就是按照扶茳教授的修煉之法，別說進階聖獸了，就是體內的修為提升都不明顯。

他的身體裡，好像有個深淵一樣的無底洞，無論多少力量，都填不滿。

想到這裡，畢方更加失落了。

長此以往下去，他不僅幫不上忙，反而只會拖累謝箏。

“你們去虛無之地，我就不去了。”

陡然聽見畢方的話，謝箏夾菜的動作一頓，不解地道：“為何？你不想去？”

畢方嘆了口氣：“我到現在還不能進階聖獸，去了也只能給你們添麻煩，還算不去了，就在這裡看家。”

謝箏：“……”

她乾脆放下筷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畢方，你可不能不去。”

“天狗夜觀星象得出的預示，是我們所有人都得去，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天選之人呢？”

謝箏本來是隨口一說，安慰畢方的，畢竟以她如今的實力，根本不懼於多帶一個畢方，這麼說也只是為了讓他好受一些。

沒想到這話卻給了畢方啟示，他倒是沒有覺得自己會是女媧大神的繼任者，但是他的傳承記憶裡，的確有媧皇與那時候的畢方極為親善的一段記憶。

貌似，那一隻畢方的記憶裡，好像提到過一座什麼山，說是媧皇賜給他們畢方一族的庇護。

但是再多的，他卻是想不起來了。

見畢方沉思，謝箏也沒有打擾他，反而興致勃勃地給大家斟酒。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大家的酒量都挺好，幾壺酒下肚，臉色都沒變一下，這讓謝箏有些躍躍欲試。

然而剛摸到慈音的就被，就被他阻止了。

他臉上在笑，但動作卻不容置疑：“晚上還有事，不宜多喝。”

謝箏：“……”

她都一口還沒喝上呢！怎麼就不宜多喝了！

一頓飯吃完，謝箏才想起來外面的天狗，想了想，拉著慈音溜出門去，果然看到他蹲在了巷尾，看著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姐姐！”

天狗少年看到她，立刻起身奔了過來，臉上的笑容又驚又喜。

謝箏見狀，不由得沉默起來。

這傢伙真的很能迷惑人，一口一個姐姐的喊，誰知道他到底多少萬歲，叫她姐姐合適嗎？

但是不得不說，被一個外貌青蔥漂亮的少年這麼喊，又不覺得討厭。

人還真是這世上頂頂複雜的動物啊。

想到這裡，謝箏輕咳一聲：“你怎麼還在這裡？”

天狗有些羞澀，微微垂下腦袋：“我想等姐姐出門的時候，跟你一起去虛無之地。”

謝箏：“……”

真不該說點什麼好，說他居心叵測吧問問就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然而沒等她說話，慈音忽然輕笑一聲，溫聲開口：“夫人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弟，更何況她是貨真價實的人族修士，你是天狗，當不得你這一聲‘姐姐’。”

慈音話音落下，謝箏都驚了，他居然會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開口，並且連夫人都喊上了，真是震驚她三百年。

不同於謝箏的驚訝，那天狗少年面色微微一白，像是才發覺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耷拉著眉眼，神情有些哀慼。

“抱歉，是我...的錯。”

“我只是看到姐...她，有一種一見如故的熟悉感。”

熟悉感？因為她身上的女媧神力產生的熟悉感？

說實話，這個理由有些說不通。

“算了，以後別亂叫就是了。”謝箏衝他擺了擺手，渾不在意道：“你回去吧，我們也沒確定好什麼時候去虛無之地，你在這裡等著也沒有用。”

少年非常失落，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一樣，垂著腦袋，點了點頭，嗓子眼兒裡發出一聲‘嗯’，然後退到了巷子裡，卻沒有真的離去。

謝箏見狀，也沒有再理會，拉著慈音回到院中。

一進來，慈音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是不是喜歡聽他喊姐姐？”

謝箏：“？”

她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麼這麼問？”

慈音看了她一眼，唇角帶著笑，但莫名就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違和：“他喊你姐姐，你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就是喜歡嗎？

“你這什麼強盜邏輯，我只是不在意而已，所以沒有拒絕。”

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讓別人這麼喊就是了。”

聽到她的話，慈音微微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有說。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夜色漸深，謝箏本想睡覺，沒想到剛躺下，就被慈音從被窩裡拉了起來。

“都大半夜了，不睡覺這是要做什麼？”

謝箏有點怨念，無論成為什麼樣的存在，吃飯睡覺是她永遠也拋不下的執念。

慈音非常熟練地幫著她一起穿衣服，笑道：“要出發了。”

謝箏動作一頓，抬起頭來，一臉震驚：“出發？去哪裡？去虛無之地嗎？”

慈音點了點頭：“是，現在就走。”

雖然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去虛無之地這件事情，還真是重中之重的要事。

這下她也沒有多問，穿好衣服又整了整發髻，才跟著他一起出了門。

而其他人早已收拾妥當，在院中等他們了。

畢方也很是不解：“怎麼突然就要走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謝箏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還是扶茳微微笑了一聲，說道：“今夜月圓，是出城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