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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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文是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的，但是一切迴歸到最初的問題上來。

“所以，你還是決定要去那裡找死？”

謝箏搖了搖頭：“前輩你也太小看我了，這一路走來，誰都說我在尋死，可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走到這裡，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你應該相信，我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做到我想做到的所有事情。”

“若是一切順利，等我離開放逐之地的時候，前輩還活著，我或許能考慮把您也帶走。”

但是在弄清楚上一任行刑者的事情真相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蔣子文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搖頭失笑：“或許你才是對的。”

謝箏沒有細想他這話的意思，只道：“冒昧問一下，前輩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放逐到此界的？”

蔣子文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等到謝箏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才緩緩開口：“有沒有可能，我和張道陵一眼，都不是被放逐下來的？”

謝箏：“？”

“意思是你主動來的放逐之地，結果現在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又是為何？”

蔣子文搖了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謝箏：“……”

見她沉默下來，蔣子文又將話題扯了回去。

“所以，即便我這麼努力地勸你，你還是要去那個地方？”

謝箏看了他一眼，揚唇笑道：“是，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去的。”

蔣子文立刻嘆了口氣，無奈道：“我看你身上也有女媧神力，說不定那些人會把你當做自己人，加油吧，祝你好運。”

自己人？

這也太離譜了。

把她當自己人能來偷窺他們的生活？

但是這種事情謝箏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頭接受了蔣子文的好意，與他告別後，帶著昭昭轉身就要走。

然後便聽到他輕咳一聲：“對了，張道陵人呢？難道他不知道你們要去那裡？”

張道陵？

謝箏回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張道陵比她師尊還要神出鬼沒，並且兩人又沒有什麼關係，即便碰到人了，她也沒有立場去問太多的事情，就算厚著臉皮問了，張道陵也不一定會說。

蔣子文聞言，衝她擺了擺手：“走吧，反正他們永遠都走在你前面，沒什麼好擔心的，想去就去吧。”

“反正...你們遲早也是要對上的。”

遲早要...對上的？

謝箏乾脆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問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蔣子文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撇開視線看向遠處，嘆道：“這就是命吧，繞了這麼一大圈，其實就是為了等一個註定會出現但是來處又未定的人。”

“他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只有這一回，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小姑娘，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嘗試過很多次...？

這套說辭，怎麼和何濱說的話，那麼像呢？

謝箏直覺自己好像抓住了某個關鍵之處，正想細問謝師妹，就看到蔣子文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們說道：

“快走吧，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剩下的，你那麼聰明，自己去想吧。”

謝箏：“……”

算了，隨便了，無所謂了。

沒有再說什麼，謝箏和昭昭一起離開了秦廣王府邸，然後一出門，就看到了候在府門外的青衣少年。

看到她和昭昭的時候，少年有些驚訝，似乎是沒想到她們這麼順利就出來了。

“不是說與秦廣王有仇嗎？我還擔心你們進去了就出不來，正準備進去救人呢。”

話是對著她們兩人說的，但是少年眼神看的卻是昭昭。

昭昭輕蔑地睨了他一眼，嗤笑道：“關你什麼事？要你來救人？你以為你是誰？”

少年並沒有跟昭昭計較，甚至都沒有因為她的話產生哪怕半點情緒波動：“蔣子文居心叵測，壞得很，你們與他打交道，勢必要被耍得團團轉，多留幾個心眼吧。”

說完他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轉過身就準備離開。

謝箏連忙喊住他：“等等——”

少年回過頭來，不解地問道：“姐姐還有事？”

謝箏笑了笑：“對了，我叫謝箏，你呢，你怎麼稱呼？”

天狗想了想，搖了搖頭，語氣誠懇：“姐姐，我沒有名字，你們人族唸的書多，要不姐姐幫我取個名字？”

謝箏：“……”

取名...

謝箏尷尬地笑著，還沒出聲，昭昭柳眉倒豎，指著他破口大罵起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讓孃親給你取名？你配嗎？”

“你這黑狗，能不能趕緊滾啊？別在姑奶奶面前犯賤了行嗎？”

……

本以為兩人一言不合又要打起來，沒想到那少年竟然眨了眨眼睛，烏黑圓溜的眼瞳裡顯而易見地漫上了一絲委屈，卻什麼也沒說。

謝箏沉默了一下，扯了扯昭昭的衣袖，嘆了口氣：“別罵了，他都沒有說話，你一個人吵架有什麼意思呢。”

昭昭聞言，也癟了癟嘴：“孃親，你和他都不認識，這就幫他說話了？”

“他是裝出來的你也看不出來嗎？孃親這樣偏袒一個外人，我真的好傷心。”

這就不是偏袒外人的事。

她有些頭痛地撫了撫額：“我不是在偏袒誰，只是眼下時間緊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頓了頓，她又重重地嘆息一聲：“而且，昭昭，你以前不會這麼罵人的，到底是誰把你教成這個樣子的？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昭昭輕輕地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眼見她消停下來，謝箏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那青衣少年，說道：“取名一事太過重要，須得你自己把握，我一個外人，實在幫不上忙，抱歉了。”

說完，拉著昭昭就繞過他，準備先回家，等慈音他們回來，整合大家獲取到的資訊再做打算。

沒想到青衣少年立刻跟了上來，直接攔住她們二人的去路。

“姐姐留步。”

謝箏：“？”

她擰了擰眉：“還有事？”

少年輕笑一聲，說道：“姐姐身上的女媧神力，我感覺甚是熟悉，猶如見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