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似鬼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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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行？”第五行第一個反對道。

“照目前的情況，走是最穩妥的辦法。”孫小伍早就知道第五行會反對，於是又開口解釋道。

“還有沒其它辦法？”第五行又問道。

“第五少俠，請恕我直言。現在咱們不知對方底細，想要與對方較量，風險極大。”孫小伍回答。

“那就是有辦法了？”第五行追問。

“辦法自然有。不過，旁門異術鬥法，不同武林高手比武。術士鬥法，都是先設壇擺陣之人佔上風，功力和修為尚在其次。現在對方明顯擺好了陣法，只等我們上去。老夫不知對方究竟擺的何種陣法，故而暫時還不知道如何破解。”孫小伍說著，也不免面帶慚色，彷彿他又覺得第五行會小瞧他。

然而這一次，第五行並沒有小覷他，而是對他說道：“如果孫師父知道對方在搞什麼鬼，就有辦法應對？”

“當然。”孫小伍的回答斬釘截鐵，從來沒有像這今天這樣堅決。

“那我過去瞧瞧。”第五行這時的語氣也變得很堅決。

“萬萬不可。”孫小伍仍然極力反對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第五行道。

“那好吧！不過，第五少俠，你過去之後，不可吃他任何東西，有異常的物事，也不可亂碰。因為那些東西，都極可能下了汗。”孫小伍知道第五行和孔有龍不願離開，他想了想之後，也只得同意道。

尤其是孔有龍，鄭安是他的朋友，現在看情形，鄭家多半出了事，他這個做朋友的，又豈會讓朋友死得不明不白。

“知道，孫師父，在下自在分寸。”第五行雖然不明白孫小伍說的“下汗”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已經漸漸明白。孫小伍和自己並不是同路人，而現在遇到的敵人，卻與孫小伍是同一類人。

如果第五行猜得沒錯，孫小伍應該是玄門方士，也就是俗稱的道士。

道家在中原由來以久，但地位其實遠遠不及西方傳入的佛教。

道教是中國本土宗教，以“道”為最高信仰。發源於古代本土中國春秋戰國的方仙家，是一個崇拜諸多神明的多神教原生的宗教形式，主要宗旨是追求長生不死、得道成仙、濟世救人。

道家中人，一般被稱為道士，同樣也有玄門方士、異士、術士之稱。他們在外人看來，其實都是同一種人，但他們自己卻知道，他們之間完全不同，主要是因為流派分支的不同。

道士一般分三種，上三流、下九流和不入流。

上九流是指武當、全真等道家正派人士，他們不僅被武林和社會中人接受，而且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他們便被稱為玄門正宗。

下九流則是指市井之間那些閒散遊野道士，他們無門無派，靠算命、卜卦、冶病、看風水等等雜事過活。他們在江湖上的地位較低，也幾乎不被人所接受。他們經常與江湖上那些窮苦卑下之人呆在一起，所以便被稱為下九流。俗話有云，寧打和尚，不罵道士。就是因為和尚與人向善，即便你打了他，他也不會過多記恨。可是道士卻不同，因為玄門方術之中，多有各種整人害人的方法，不小心得罪了道士，很有可能便會被他下咒謀害。

當然，這種傳聞，世間歷來已有，只是道士究竟如何害人，用什麼方法，卻知道的人不多。

第三種不入流，其實就是指的這種心術不正，專門練旁門左道，以整人害人為業的道士。可是道家之中，已經不承認他們是道士，便給他取了另一個名字，術士。術士，也就是不學無術之士。這種人，風餐露宿，茹毛飲血，種蠱下汗，施咒害人，完全異於常人，甚至在普通人看來，他們根本不是人。

下九流和不入流，其實只在一線之間，而且也經常被人混為一談。如果你心地坦誠，你便是下九流的道士；可如果你心中有鬼，那你便是術士。

也因此，孫小伍最愛反覆說的一句話，就是“世上本來沒有鬼，有鬼的只是人心。”

第五行見孫小伍並不屬於任何道家門派，但以他的見識，應該是玄門中人，當屬於下九流的閒散道士。其實之前關於奇門鬼怪之事，第五行也不是沒有遇見過。當初他闖入東廠，便撞見過這種東西，還的確差點吃了大虧，此時自然對孫小伍十分信任。

“第五行，你是江湖大俠，旨在行俠仗義。我是玄門中人，只為除魔衛道，這次你一定要信我。帶上這種東西，危急時刻，可以助你脫身。”孫小伍說著，遞給了第五行一樣東西。

第五行接過一看，卻居然是兩枚銅錢，上面刻著奇怪的字元，應該便是孫小伍所說的咒。

第五行收起銅錢，飛身使出蜻蜓點水功，直踏著水面飛向運河幫的商船。

“把船靠近點，但不要讓對面的人過來。”孫小伍又對孔有龍說道。

他讓孔有龍將船靠近，是萬一第五行遇險，他可以上去支援。不讓對方靠近，自然是擔心船上其他人的安全。

兩船已經不足兩丈，雙方使開輕功，只一個縱身，便可躍到對方船上。

第五行早已到了鄭安的船上，可這時卻居然不見了鄭安的影子。

孔有龍等人剛才都還見著鄭安，偏偏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鄭安竟又從他們眼前消失不見了。

第五行沒看見人，於是衝孫小伍搖搖頭，示意並沒有任何發現。

孫小伍見狀，不免更加緊張了。這種情況，越是對敵人一無所知，便越是危險。

“你在找我？”第五行在船頭四下裡尋視一翻，並不見人，這時卻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後憑空傳來。

第五行縱然膽大，此時竟也不由得頭皮一麻，轉身回頭一看，卻見鄭安就好好地站在自己身後，發像完全沒有離開過一樣。

“閣下可是運河幫的鄭安鄭舵主？”第五行還是報拳問道。

不過，第五行這時近距離面對鄭安，頓時發現他兩眼發直，膚色如紙，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鼻息。第五行也更加確定孫小伍的判斷，這個鄭安，多半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