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妖邪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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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錯，那就是鄭舵主的船，上面還插著運河幫的大旗呢！”水手十分肯定地說道。

“噢！怪了！”孔有龍一聽，更加好奇道。

他和鄭安是老朋友，兩人又都是隨性之人，從來不拘泥於江湖禮數。更何況，他只是一個生意人，鄭安也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江湖中人看待。如果說，鄭安聞知他從自己家門口路過，駕船來與他相見，這的確是有可能的。可是，他如果來與自己相見，必定只是以私人身份，絕不會打著運河幫的旗號，並在深夜來與自己見面。

在江湖上行走，大打旗號無外乎兩種情況。

一種是名門大派，揚旗彰顯自己威風，擴大本門的影響。另一種則是押運走鏢，打出自己名號，告訴綠林好漢，這是誰家的東西，不可輕易觸碰。這兩種情況，其實都要有足夠的實力。如果是一些小門小派，私自亂打旗號，不僅不能擴大自己的影響，還極有可能自取其辱。至於鏢師，都是有大人物撐腰的行當。沒有足夠的實力，是不敢去走鏢師這條路的。

運河幫在運河兩岸倒是有些實力，若是平時跑船，打個旗號也很正常。可是孔有龍與鄭安並無直接生意來往，有的只是私交。他一般不會以江湖身分來與自己相見。

孔有龍覺得有異，便和第五行、孔小伍一起來到了船頭。

船頭上，清影公主、衛嫣以及花兒三人，仍然在船頭上看夜景，談些女兒事。雖然她們也看見下游確實有船駛來，但是並沒有過多在意，仍舊自顧自地聊天。

孫小伍來到船頭，看到下游逆流駛來的運河幫船隻，眉頭竟不由得微微一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他想到對第五行說什麼，但他又似乎覺得第五行不會信他，於是便沒有開口。

孫小伍雖然在江湖上是個無名小卒，但他也算得上人精了。第五行一直甩臉色給他看，他又何嘗不知。不過，他並不是一個小氣之人，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也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他顯然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尋常，於是棄了第五行和孔有龍，來到清影公主面前說道：“丫頭，我覺得那船不對勁。”

“怎地不對勁？”公主問。

公主此時已經換了女裝，孫小伍不敢直呼其名，也不叫她“徒兒”，所以公主就讓孫小伍叫她“丫頭“。孫小伍起初也不肯，但一來而去，也覺得這稱呼親切，就慢慢習慣了。

“船上有妖氣！”孫小伍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麼妖氣不妖氣，孫師父你沒事嚇唬我們姑娘家玩呢？”公主還沒有說話，花兒第一個用鄙夷的口吻說道。

“是啊！孫師父，當初你收我為徒之時，便跟我說過，這天底下，其實根本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之說。”公主也有些不解道。

“丫頭，你認識師父這麼久，你想想看，師父有沒有跟你開過這種玩笑？”孫小伍卻說得很認真。

“那你說船上有妖氣，別我說不信，你自己也不信呢！”公主還是不敢相信，但看孫師父十分認真，竟也引起了一些重視。

“師父是說過，天底下，真的狐鬼妖魔，是沒有的。不過，假人假鬼，倒是存在的。世間哪裡有什麼妖魔鬼怪？有妖魔鬼怪的地方，不過是人心而已。”孫小伍說這話時，突然一改往日市儈面目，儼然成了一位世外高人。

“術士？”公主醒悟道。公主畢竟是孫小伍的徒弟，此時只有她一人，聽懂了孫小伍在說什麼，衛嫣和花兒三人，卻仍然有些摸不著差頭腦。

“我還不敢確定。不過，你最好告訴第五少俠，先別讓那船靠這咱們。要是先著了他們的道，再想破他陣法，就難了。”孫小伍表情凝重，彷彿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

公主認識孫小伍已經七八年之久，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緊張。況且，孫小伍表面看起來吊兒郎當，但辦事其實還算比較靠譜。

他讓眾師父找第五行下落，孫小伍第一個跟蹤到第五行行蹤，足見他並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這般沒用。而且，他跟孫小伍師徒一場，也知道他還的確不是一個胡說八道之人。

“那你怎麼不跟小氣鬼說？”公主問。

“你是我徒弟，我跟你說，你都不信。我直接跟他說，你覺得他會信麼？”孫小伍反問道。

他這一問，頓時讓公主語塞。第五行的的脾氣，公主是知道的。他心情不好時，連自己的面子都不給，更何況他根本不待見孫小伍。

“行了！我知道了。”公主說著，便向船頭走去，直接來到第五行和孔有龍身邊，然後小聲對第五行說道：“孫師父說，船上有古怪，最好先別讓船靠近咱們。”

“有什麼古怪？”第五行在這一群人中武功最高，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不妥，又怎會相信孫小伍。

“孫師父說，船上有妖氣！”公主其實也不知道那船有什麼古怪，只得照孫小伍的原話說。

“呵呵！什麼話？他逗你玩呢！”第五行一聽，立馬笑了，只道孫小伍又在逗公主開心。

有孫小伍在，天天在公主面前，講些奇門怪事，妖鬼邪魔，逗公主一樂，公主纏著第五行的時間，也自然少了許多，倒讓第五行落得一個清靜。

“可是，我認識孫師父七八年了！這種事情，他從來不開玩笑。你姓我，就先別讓那船靠近咱們。孫師父說，要是咱們先著了對方的道，再想破他們的陣法，就難上加難了。”公主雖然脾氣大，但是經過逃婚事件之後，她不敢再得罪第五行，只得在第五行身後吳儂軟語地說道。

第五行還是不太相信，但他知道，公主並不是一個無事生非的人。他既然這般相信孫小伍，定然有她的道理。

更何況，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第五行之所以不喜歡孫小伍，是因為他覺得孫小伍沒什麼本事，只會一天拍公主馬屁，在她身邊混吃混喝。第五行不喜歡這樣的人，但公主卻偏偏要將他留在身邊，以解自己之悶。

至於鬼怪一說，第五行當然是不信的。

不過，這種事情，第五行也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很多事情，沒有見過之前，都是不會相信的。

“孔老爺，那船好像有古怪，依在下之見，最好還是先別讓它靠近為妥。”第五行顯然被公主說服了，徑直走到孔有龍身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