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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樓
看著那頭也不回,徑直離去的少年背影,一眾鹽商臉色陰沉,心頭蒙上一層厚厚陰霾,似乎鼻翼之間浮動的獵獵血腥之氣,都被其等拋之腦後。
顧若清眺望著那昂然離去的少年,柳葉細眉下,眸光閃爍,匕首早已收起,心神陷入思索。
南菱一張小臉嚇得煞白,拉過顧若清的手,低聲道:「顧姐姐。」
「沒事兒了,人都走了。」顧若清玉容如霜,輕聲說著,聲音平靜的出奇,倒是讓驚魂方定的麗娘多看了一眼。
江桐蒼老目光陰沉地看向幾人,道:「永寧伯在此赴宴,究竟誰走露的風聲?」
同為揚州鹽商同氣連枝,自然知道在場幾人中,有幾個膽大的與北邊兒做著海貿生意,但做生意歸做生意,給人遞信刺殺,就有些過了。
黃日善皺了皺眉,一張白胖臉龐上見著惱怒,沉聲道:「江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培禮冷笑一聲,問道:「江老爺子是懷疑我們其中有人勾結東虜,刺殺永寧伯了,我們素來知根知底,誰有這個膽子刺殺這等權勢滔天的武勳?」
「可永寧伯是這般說。」鮑祖輝眉頭緊皺,道:「那被活捉的似乎也是女真人。」
說著,環顧著周圍幾人,狐疑目光在黃誠以及馬顯俊、程培禮臉上盤桓,問道:「誰走漏的風聲。」
「老鮑,你看誰呢?」黃誠惱怒道。
馬顯俊目光陰沉幾分,心頭冷笑不止,人心不齊的結果就是被人各個擊破。
鮑祖輝輕蔑一笑,說道:「都不承認也沒什麼,人家現在抓了個活口,錦衣府嚴加刑訊之下,只怕不久就能水落石出了。」
走私的事兒,屢禁不止,但伏擊一位朝廷掌兵勳貴,還是膽子太大了,也不知會不會牽涉到走私之事,反正他從來沒有親自插手。
廊簷燈籠照耀之下,汪壽祺蒼老陰鬱似鐵,道:「從昨天收到請柬,再到北面的人收到訊息,整整一天的功夫,這麼長時間,也不是隻我們八個人知道,家裡的一些女眷、丫鬟、下人都有可能走漏訊息,難道永寧伯身邊兒的人,鹽院衙門沒有走漏訊息?」
好不容易,人家是個好說話的,結果出了這麼一遭事兒,但現在仍不能自亂陣腳,人心不能亂,否則就是如永寧伯整治淮安府的河道衙門一般互相攀咬。
蕭宏生點了點頭,俊朗的年輕面容上見著思忖,道:「汪老爺所言甚是,我們在揚州有家有口,又是同桌飲宴,怎麼也不會如此不智,我瞧著永寧伯也是在氣頭上,等好好解釋一番,應無大礙了。」
但話雖如此說,卻不由將目光掃過幾位同伴,究竟是誰勾結的東虜?
江、汪二人,年過六旬,一大把年紀,在揚州有著一大家子,但凡朝廷給一線生路,都不會鋌而走險,至於黃日善、黃誠兩人年歲四五十,兩家祖上數幾輩還是同族,從來都是共進退,牆頭草,也不像有魄力能做出這等事兒的樣子。
鮑祖輝一向咋咋呼呼,聽說與女真做過一些走私的生意,但如是刺殺,有這個膽子?所以究竟是誰?
然後又是看向馬顯俊、程培禮兩人,這兩人一個膽大心細,一個足智多謀,而且還是兒女親家,難道是兩人?
應該不至如此愚蠢才是,就算永寧伯死了.....嗯,如果死了,那揚州鹽務也就查不下去了,但朝廷再派其他人來查,還真不一定能查出來什麼結果。
就在蕭宏生猜測著究竟是何人報信之時,一個小廝從前方連滾帶爬地跑將過來,面上見著慌亂,道:「老爺,不好了,好多官軍,錦衣緹騎包圍了浣花樓。」
眾人聞言,都是心神大驚。
前院的火勢漸大,而一
隊隊錦衣緹騎如潮水一般圍攏了整個浣花樓,人吼馬嘶之聲不絕於耳。
就在幾人說話的空當,只見從外間來了一隊二三十個錦衣緹騎,進入庭院之內,為首是一個穿紅袍飛魚服,頭戴黑色官帽的錦衣百戶,面色陰鬱,目光如鷹隼,似鉤子一般盯著幾人。
在八位鹽商的驚疑不定中,沉聲道:「來人,將這些人全部帶回去。」
此言一出,汪壽祺面色劇變,急聲道:「這位大人,我們犯了什麼罪?」
那為首百戶淡漠道:「奉我家都督之命,敵虜貴族親率死士入揚州行刺永寧伯,爾等都是見證之人,或有通敵嫌疑,盡數帶至鹽院衙門做筆錄,詳加盤問。」
此言一出,幾位鹽商心頭大驚,盤問?這是將他們當做犯人對待?
「你們焉能如此無禮!在下身上有太上皇賜下的三品藩司參政官身。」江桐聞言,急聲說道。
「三品參政?錦衣當面,就是二品巡撫也不行!來人,帶走!」為首百戶輕蔑一笑,擺了擺手。
頓時幾個錦衣府衛按刀而來。
那百戶沉聲道:「張總旗隨我進去搜檢歹人屍身,保護現場,待仵作驗屍。」
這時,浣花樓老鴇,麗娘臉色微變,年過四十,麵皮白淨的臉上堆起笑意,笑道:「這位差爺,我們浣花樓....」」
那百戶猛地一推,沉聲道:「都督有命,全部帶回協助調查,將這浣花樓的幾個女子也都帶走!」
站在廊簷下的顧若清,彎彎秀眉顰了顰,玉容宛覆秋霜冬雪,心底生出一股無奈,本來是借永寧伯擺脫麻煩,卻不想引起更大的一個麻煩。
汪壽祺面色鎮定自若,轉頭看向面現懼色的幾位鹽商,嘆道:「諸位,不意竟出了這等事兒,我等先去鹽院衙門罷,將話說清楚就好。」
這種錦衣上門問話的場面倒也不算什麼,縱然毫無緣故關押他們,兩江官場也不會坐視。
此刻,眾人出了後院,而前面浣花樓的火勢仍在熊熊燃燒,時而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幸在揚州官府的衙役以及幫忙的家丁護院的疏散下,不少歌姬以及客人從中驅趕出來,而火勢也漸漸被控制住,只是一些帷幔紗簾在燃燒起來,火勢甚旺。
而賈珩此刻就在一眾錦衣護衛的圍攏下,立身樓前,看著驚慌失措從樓中逃出的女子以及客人。
揚州知府袁繼衝,領著幾個通判以及屬官在周圍,臉色難看,大氣都不敢出,此外,還有揚州百戶所的錦衣百戶聶鴻,江北大營節度使水裕、節度判官黃弦,參將封貴,遊擊將軍萬欽,等江北大營的將校。
就在這時,一個衙役捕頭模樣的官差,拱手道:「大人,人都疏散了出來。」
「永寧伯,你看這?」袁繼衝額頭沁出汗水,心頭已經將鹽商的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
「繼續救火,不能有著傷亡。」賈珩吩咐道。
而後,也不理袁繼衝,看向揚州錦衣百戶聶鴻,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身形壯碩,沉聲道:「女真人潛入進來,事先全無稟告,你揚州百戶所幹什麼吃的?」
揚州百戶聶鴻噗通跪下,道:「卑職失職。」「來人,拖下去,杖二十!」賈珩面色陰沉如鐵,冷聲道。
頓時兩個錦衣府衛拖著聶鴻而去,不多時,聲聲悶哼傳來。
眾人見此,心頭無不警然。
賈珩沉聲道:「這次不是普通賊寇,而是東虜南下的貴族,勾結了本土商賈,想要刺殺本官!」
先從自己人的苦肉計,處置而起,那麼其他人更不用說。
袁繼衝聞言,面色微變,而身後揚州府的官員也都臉色大變,暗道一聲不妙。
因為在揚
州府吏員私下的一些小道訊息中,有些隱隱聽說,揚州鹽商和東虜有過生意往來,或者說不是直接往來。
恰在這時,揚州鹽商也在一二十個錦衣府衛的呼喝推搡下,從浣花樓西側的一座角門中出來,看向臨街一側,眾星拱月的青衫少年。
彼時,浣花樓火焰熊熊,火樹銀花,彤彤火光照耀著少年一行人,如劍鋒的眉宇,臉色線條冰冷如霜,似火光都難以暖融。
「永寧伯,我要見永寧伯。」江桐瞧見賈珩,高聲嚷道。
身後一個錦衣衛士推搡說道:「等會兒到鹽院衙門再見不遲。」
與麗娘等浣花樓女子一同出來的,顧若清秀眉之下,明亮清眸也是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傲立當中的青衫少年。
南菱抬眸看向那青衫少年,心頭的懼意不知為何散去了許多,柔聲道:「顧姐姐,永寧伯抓我們做什麼?」
顧若清低聲道:「等會兒就知道了。」
她隱隱有一些猜測,只怕是朝著身後這些鹽商來的。
賈珩轉而看向臉色陰沉不定的水裕,道:「女真一位大人物潛入揚州,意圖謀刺本官,現已為本官砍傷,如今應該仍藏匿在揚州江北大營軍士,連夜封鎖水陸要道。」
揚州為繁華之地,也不可能一直封鎖,但封鎖幾天,讓錦衣緹騎搜查尋人卻是可以的。
水裕以及節度判官黃弦、參將胡貴等人,聞言,不敢怠慢,紛紛拱手道:「下官遵命。」
賈珩看向臉色倏變欲言又止的袁繼衝,沉聲
道:「袁知府,這次火勢一起,如不是本官在此,幾是在揚州釀成慘劇,青樓畫舫,夜間燈火長明,還是要做好防火之事。」
說著,輕輕拍了拍袁繼衝的肩頭。
揚州知府袁繼衝敢不識相,對封鎖一事說三道四,那就一併與敵同罪。
袁繼衝從平靜話語中聽出一股不善來,心頭凜然,彎腰躬身,拱手道:「下官謹聽永寧伯教誨。」
賈珩說完,也不理袁繼衝,待火勢漸漸為揚州官衙兵丁撲滅,在一眾錦衣府護衛的扈從下,離了浣花樓,返回鹽院衙門。
而賈珩在浣花樓被東虜行刺的訊息,也隨著浣花樓火勢散去的賓客,如一陣旋風傳至揚州的大街小巷,一時間,緹騎四出,大索全城。
揚州鹽院衙門
錦衣府衛正在一間臨時由倉庫改造的刑房裡嚴加拷問圖山,這位女真的巴圖魯,數次咬舌自盡,但姑且不說咬舌能不能自盡,就是錦衣府衛也防範著,而面對錦衣府衛的拷打,緊緊閉嘴,一言不發。
而鹽院衙門官廳兩側的知事房,以及官署,則是燈火通明,人影綽綽。
八位揚州鹽商臉色難看,除卻汪壽祺外,都由錦衣府經歷司的書吏引至知事房,分別詢問著筆錄情況。
從前幾天什麼渠道收到汪壽祺的飲宴,什麼時候出發,這兩天去了哪兒,一一盤問、記錄。
聰明一些的,不願與書吏發生衝突,緩緩道來,只是一些不方便說的,都是含糊其辭,很快就為錦衣府經歷司的書吏識破。
林如海坐在鹽院衙門大堂條案後,頭戴烏紗帽,身穿緋袍官服,眉頭微皺,目中現出擔憂,看向外間執刀而立的錦衣府衛,一根根松油火把發出噼啪之音,照耀得庭院煌煌如晝。
顧若清此刻也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清冷如玉的臉蛋兒上神色幽幽。
她的身份,早就做好隱匿,倒是根本不怕查,只是這般刺殺之後,竟這般大的動靜。
「姓名。」書吏執筆記錄,一旁的錦衣府衛喝問道。
「顧若清。」「年齡。」
顧若清秀眉顰了顰,雪膚玉顏之上似有不悅
之色,低聲道:「十九。」
「林大人,我等犯了什麼罪,要被羈押於此,如同犯人一般接受盤問?」另外一邊兒,汪壽祺朝著林如海拱手一禮說道。
林如海寬慰道:「汪老爺稍安勿躁,此舉也是為了查清歹人的來歷,聽錦衣府衛說,這可是女真的一位大人物,想要刺殺永寧伯,如非永寧伯身旁護衛效死,差點兒讓他們得手。」
汪壽祺苦笑一聲,說道:「林老爺,老朽剛剛也嚇的不輕,可以說半條命都差點兒扔下,那歹人見人就殺,老朽為此還死了兩三個忠僕,永寧伯怎麼能懷疑到老朽頭上?」
林如海寬慰道:「汪老爺子誤會了,這不是懷疑,只是為了協助調查,查清嫌疑之人。」
汪壽祺眼眸一轉,連忙說道:「林大人,可否容老朽派人給家裡送個信?」
林如海沉吟片刻,說道:「這個待永寧伯回來,倒也不遲。」
而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差役的高聲唱名:「永寧伯到。」
話音方落,青衫直裰,頭戴藍色士子方巾的少年,在一眾錦衣府衛扈從下,舉步進得庭院中,此刻廊簷四方正在做著筆錄的幾位鹽商都是循聲而望,先是安靜,繼而是躁動,呼喊之聲不停。
賈珩進入大堂,林如海就離案迎了上去,看向安然無恙的少年心頭微微鬆了一口氣,關切問道:「子鈺,究竟怎麼回事兒?」
「女真一位貝勒前來,想在浣花樓趁亂刺殺於我,我懷疑是揚州鹽商提前透露了訊息給女真,以便利歹人,現在正在進一步調查。」賈珩解釋道。
說著,看向已是站起相迎,滿臉惶急之色的汪壽祺,道:「汪老爺稍安勿躁,很快就能抓到刺客。」
他剛剛送著銀票,怎麼會生出刺殺其人的心思。
「永寧伯,誤會,這都是誤會啊。」汪壽祺連忙解釋道。
賈珩面上和緩幾分,說道:「汪老爺子勿憂,這次歹人身份特殊,需要尋找與其勾結之人進行核實,本身也是保護幾位,不然,幾位回去之後,如再遭了歹人埋伏,如之奈何?」
這時,陳瀟從賈珩身後走出,向著顧若清以及南菱、麗娘以及幾個女子身旁走去,道:「我來吧。」
那經歷司都事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錦衣百戶使了個顏色,也不好阻止。
顧若清看向那柳眉星眼,玉顏清冷的陳瀟,點了點頭,也不出言。
賈珩看向汪壽祺,道:「這次女真來的是一位大人物,本官今夜要緝捕於他,汪老爺先喝茶,來人,先上茶。」
先前已經派了劉積賢,派了六百錦衣緹騎沿著街巷封鎖,而後沿著斑斑血跡之地,尋找賊人的下落。
明後兩天,河南都司的官軍也會加快行軍之速,陸續開赴揚州,入駐江北大營。
汪壽祺見此,也只能無奈應允,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拱手行了一禮,道:「多謝永寧伯。」
說著,在一旁的梨花木製椅子上頹然地落座下來,心神不寧,只覺山雨欲來。
賈珩則是與林如海來到後堂,兩張梨花木椅子隔著一方小几,林如海的幕僚何樹銘,給兩人掌了一盞燈,前往前院相候。
林如海遲疑道:「子鈺,你這般的用意是?」賈珩沉聲道:「敲山震虎,引蛇出洞,先審訊一番,看能不能查出來一些什麼,這兩天就將兵馬排程過來,以備不測。」
稍後將鹽商一放,河南都司的兵馬也就入了揚州城,他再去揚州方面討餉,開始清查揚州鹽商的舊案。
林如海點了點頭,提醒道:「子鈺,汪壽祺與兩江總督、前太師郝繼先都交情匪淺,如是無故羈押的久了會引起金陵方面上疏彈劾,最好還是有確鑿證據。」
賈珩道:「姑父,我知道,不過如涉東虜,這等國家大事面前,彼等彈劾也是無用。」
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也不會大肆抓捕,而且誰彈劾,就有利益輸送之嫌,正好上了他和天子的黑名單。
大是大非面前,聰明一些的官僚最好是閉上嘴,除非他引起了眾怒,那麼鹽商反而成了政敵倒賈的一個藉口。
「子鈺,你心頭有數就好。」林如海輕聲說道。賈珩低聲道:「接下來就是等著錦衣拷問以及抓捕的訊息,如果查出這些人中有所勾結,那就即行抓捕。」
不過他覺得這些人應該不會那般蠢,直接和女真聯絡,肯定是間接的方式,而且被生擒的俘虜知
道不知道內情,還在模稜兩可之間。
而過了一會兒,李述匆匆而來,拱手道:「大人,那圖山已拷問半天,仍是一言不發,卑職無能。」
女真人顯然也是有硬漢的,面對錦衣府衛的酷刑,圖山對主子忠心耿耿,一言不發。
賈珩目光深深,看向李述,吩咐道:「先監押起來,慢慢拷問,別弄死了。」
李述抱拳應命而去,卻被賈珩叫住,只聽那少年說道:「提訊,還是要以攻心為上,我親自去看看。」
如是一味拷打,這等奴性入腦的***,寧死不會叛主,肯定是根本不會說的。
說白了,他對錦衣府衛的粗糙刑訊手段也有些看不上,哪能問什麼多鐸的落腳地,迂迴的誘供以及察言觀色,往往比直接問更為有用。
刑訊本身就是一門心理學的博弈。
賈珩與李述來到刑房,看著十字樁上捆綁著一個身形魁梧,額頭烏青,腦後梳著小辮的大漢。
那大漢滿身血汙,有些黝黑的臉蛋上帶著水痕黃紙,手指血肉模糊,一旁的瓷盤上還有幾個指甲蓋,顯然夾棍、拔指甲都被弄過。
皺了皺眉,看向理刑百戶商銘以及番子,問道:「問出來什麼沒有?」
錦衣府也就這些手段,對付一般人還行,但對付不了心智堅毅之人。
「大人,這人骨頭硬的狠,痛哼都沒發出一聲。」方才還一臉陰狠、兇戾的理刑百戶商銘,陪著笑道。
「準備一些蜜水,讓他緩口勁,由本都督親自詢問。」賈珩吩咐一聲,錦衣百戶李述連忙搬過一把凳子。
又非紅袍坐蟒的廠公,不興以人為凳。
商銘連忙應了一聲,自家都督親自訊問,這真是少見,聽說都督極擅訊問,等會兒好好學兩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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