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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和宮,西南角的看臺處,彩旗飄飄,隨風而動。

端容貴妃、晉陽長公主、咸寧公主、南陽公主、吳貴人等宮妃公主,此外還有一眾誥命夫人扶闌而望,正在焦急等待著來自熙和宮的訊息傳來。

前殿除非發生塌天之事,否則女眷也只能在看臺這邊兒等候,而不能衝入熙和宮中。

不過殿中冊封王妃大典的流程,不僅要向熙和宮外的文武百官茶傳遞,而且也是為一眾女眷所知,真出了大事,也要有所通報。

忽而這時,一個面白無鬚,身形矮胖的內監一路小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娘娘,群臣原是爭執洶洶,賈大人陳述捷報疑點重重,未有河南巡撫以及都司經歷司署名、鈐押,都指揮使的字跡也屬偽造,故而捷報存疑,實為賊寇瞞天過海之計!軍機大臣、兵部侍郎施大人出班附和……恰恰另有錦衣千戶來報,錦衣府派往河南的密諜,探知河南汝寧府陷落,開封府陷落,河南巡撫周德禎殉國.….….”

此言一出,一眾誥命,皆是花容失色,鶯鶯燕燕,嘰嘰喳喳不停。

宋璟之妻沈氏臉色微變,喃喃道:“河南真的如賈子鈺先前所言,出事了?“

當初南安太妃以及牛繼宗之母許氏在魏王慶祝喬遷之喜時,兩個人一逗一捧,如同對口相聲,可以說給沈氏留下了深刻印象。

對如今京中科道言官對賈珩彈章如潮,也有所瞭解。可眼下,還真讓那賈子鈺言中了?

這也太…

沈氏之女宋妍原本正與北靜王妃之女水歆說話,豆蔻少女抬起蝶首,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以及肖似宋皇后的溫寧眉眼,浮起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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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父親口中常常提及的賈子鈺,說中了,嗯,四叔就在河南,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端容貴妃同樣容色愕然,檀口微張,心湖中幾是掀起驚濤駭浪。河南民亂,汝寧陷落,開封陷落?

這怎麼和十來天內,京中攻訐賈珩推演河南局勢一般無二?嗯,不是,開封,四弟他現在就在開封祥符縣,不好!

念及此處,端容貴妃只覺一顆心揪了起來,原本清麗不失紅潤的嬌媚容顏,剎那之間就變得霜白。

四弟他別出了什麼事兒才好。

其他誥命夫人,驟聞噩耗,同樣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牛繼宗之母許氏,目光怔怔,喃喃說道:“這怎麼可能啊?繼宗他就在河南督軍,還有那是他親自寫來的報功奏疏,還有這捷報怎麼會假的…,

這位白髮蒼蒼蒼、年近六旬的老嫗實在難以接受,好好的捷報,怎麼就成了假的,河南汝寧府還有開封府失陷,自家兒子還能好得了?

見婆婆失魂落魄,喃喃自語,楚氏連忙在一旁攙扶著,急聲道:“母親,老爺他………不會出事兒的吧?”

許氏一手扶著額頭,低聲道:“我,我頭有些暈……”

此刻,賈母蒼老面容上驚異漸漸為疑惑所取代,不知為何,心頭竟起了一絲不該有的欣喜,連忙壓下,轉頭看向秦可卿,低聲問道:“珩哥兒媳婦兒,這是怎麼一向事兒?”

“夫君他先前就有推斷河南局勢,最近也擔憂著此事,想來是派往河南查探訊息的人報信過來了。”秦可卿芙蓉玉面上,憂色如初陽升起後的霧靄,緩緩散去,柳葉細眉下的美眸明亮熠熠,聲音倒是平靜無波,在有意控制下,倒聽不出什麼欣喜。

這時候,的確不好有什麼“幸災樂禍”之言,否則真就成了希望朝廷兵敗一樣。

而且,霎那之間,新的憂色重又出現在麗人那張國色天香的臉蛋兒上。

河南民變,烽煙四起,夫君他掌著京營兵馬,多半是要領兵前往河南平叛,可這兵兇戰危的。

王夫人此刻驟聞“喜訊”,幾是欣喜若狂,這……捷報竟是假的,河南大亂,他竟是說對了?

也是,他雖然輕狂的不像樣子,但也是個能折騰,有手段的。

王夫人忽而瞥見許氏臉色蒼白,見其一副惶懼難言,不知所措的模樣,心頭生出一股快意。

這個老虔婆,方才嘴碎個沒完,現在終於遭報應了。

王夫人身旁的元春,峨髻雲鬢下,那張豐潤、白膩臉蛋兒上的憂切之色稍減,重又恢復明媚。

她就知道,珩弟胸有成竹,不會說錯。

晉陽長公主容色幽幽,瑩潤如水的目光定定看向熙和宮。

開封陷落,賊寇聚十餘萬眾,樹起反旗,攻城略地,河南局勢幾是一片糜爛,勢必震動天下,皇兄還有他,會如何辦?

柳芳之母孫氏臉色變了變,忽而說道:“是不是那珩哥兒串通了南陽府和錦衣府的官員,故意撒著謊,嚇唬人的?”

南安太妃聞言,原本如霜臉色緩了下,心頭一動,道:“也說不定,他是錦衣都督,指使手下幫著說瞎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咸寧公主聞言,忍無可忍,鳳眸寒芒閃爍,幾是厲色訓斥道:“這等舉朝爭執的天事,誰能造假,誰敢造假?還夥同錦衣府和地方官員?這等偽造敗報,一查即知,縱是有幹顆腦袋都不夠砍的,夷災三族,都不出奇!

清河郡主李婢月柳眉蹙了蹙,藏星蘊月的眸子瞥了一眼南安太妃和孫氏,同樣有絲絲厭惡之色流露。

這兩個老婆子,叨叨個沒完沒了,小賈先生雖然……但能耐還是有著,否則孃親也不會…….

南安太妃聞聽咸寧公主之言,面色變幻,不得不承認,是這般的道理。

“偽造捷報,欺瞞朝廷,才要夷滅三族,尤其這牛繼宗的請功奏疏,大有問題。”晉陽長公主忽而也了一眼牛繼宗之母許氏,幽聲說道。許氏、楚氏:“.....”

牛繼宗之母許氏聽到「夷滅三族」之語,只覺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差點兒暈倒過去。

楚氏更是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低聲道:“既是什麼賊寇詭計,說不是連老爺的奏疏都是偽造的,關我家老爺什麼事兒啊。”

元春同樣目光慍怒地看向楚氏,聲音卻輕輕柔柔道:“說不得牛家老爺可能從了賊,幫著賊人寫了一封奏疏,欺瞞朝廷,現在鬧出這般事來,不知貽誤了多少正事,事後定是要嚴懲的。”

楚氏:“???”

見楚氏面無血色,元春心頭煩悶這才散了一些。

方才,這牛家拿著珩弟說著現成的話,可勁兒嚇唬著老太太,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該嚐嚐提心吊膽的滋味。

此刻,其他的誥命夫人也都看向許氏和楚氏,面色複雜,目中多是見著憐憫。

縱然不是夷滅三族,可這般欺騙朝廷,讓人空歡喜一場,論罪除爵也是少不了的。

說不得,男的下獄、女眷充入教坊司。

楚王妃甄晴攥緊手帕的玉手鬆了松,與甄雪對視一眼,姝麗容顏滿是驚訝,一時間心思莫名,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感受到自家姐姐的激盪心緒,甄雪恬然玉容映著下午日光照耀,柔美聖潔,明眸清波微漾,柔聲道:“姐姐,這捷報應是假的,否則這般大的事,鬧到御前爭執的這一步,誰也擔不了這個罪過兒,再說,那位珩大爺也不可能讓錦衣府還有地方官員幫著一起欺騙朝廷。

如果沒有十足十的證據,那位賈子鈺如何敢說捷報是假的,更不要說地方官員可不受鉗制,幫著聯手撒謊!

而且撒謊能有什麼意義,完全不經查!

如果一旦查出敗報是捏造用來圓謊的,賈子鈺就是在欺君之罪,自掘墳墓。

其實,這也是先前崇平帝根本沒有去等劉積賢派人拿捕拷問賊寇歸來,就斷定,河南必定出事了,哪裡還需要再問其他!

否則,再心存懷疑,任由眾臣扯皮,堂堂聖明天子,那該有多蠢,臉都打腫了還說著我不信,我不疼?

難道等賊寇打進神京城再相信賊寇勢大?

“妹妹所言甚是,此事再無反覆了。”甄晴粉唇微啟,低聲說道。

忽而,豔麗臉蛋兒嫣紅如血,美眸秋波盈盈,看向自家妹妹,顫聲道:“妹妹,這賈子鈺在十來天前就推斷著河南局勢,還力排眾議,這河南局勢竟與其所言一般無二,妹妹說說,這人難道真是那能掐會算的神仙不成?”

如果說當初京營一事,還能說賈珩憑藉著廣佈耳目的錦衣府,勉強道一聲謹慎,可如今隔著千里,就敢斷言河南生變,且最終局勢推演,竟與其所言全數對應!

這簡直就是未卜先知的鬼神之能了!

甄晴此刻不知為何,念及此處,忽覺心跳的利害,只覺得嬌軀發軟,裙下的雙腿併攏了下。

這樣的經天緯地之才,如是跟了王爺,莫說幫著王爺奪嫡,或許就是重打天下,再造乾坤,也不是沒有一些成算。

這般一想,不由看向自家妹妹,卻見自家妹妹同樣面帶驚異。

妹妹,我的好妹妹,為了姐姐將來能夠母儀天下,只有……委屈你了。

甄雪此刻心頭何嘗不被一股震驚莫名的情緒充斥著,柔柔道:“姐姐,一葉知秋,古來智者不乏有之,賈子鈺應也是這般人物。

可那賈子鈺才多大,比自己都小了幾歲,想來王爺比他,都多有不如……

嗯,她拿著王爺和他比做什麼?

這原就不該比著才是,念及此處,芳心一跳,連忙將驟起的朦飛絮,驅散一空。

“孃親,你和姨媽怎麼了?”這時,水歆在因嫡的挽手下,來到甄雪近前,粉嘟嘟的小臉,有著對一眾喧鬧的大人,突然變得安靜的疑惑。

甄雪輕輕揉了揉水歆的劉海兒,正要說話。

忽地,一個內監連滾帶爬,拾著木梯上了看臺,幾乎是滑跪在端容貴妃等人跟前兒。

“娘娘,陛下聽聞捷報有假,開封府陷落,河南局勢糜爛,已是……吐血暈倒了。”那內監說到最後,已是聲音哽咽。

端容貴妃原本正在擔憂著自家四弟宋暄的安危,驚聞天子吐血暈倒之噩耗,幾如五雷轟頂,臉色灰敗,喃喃道:“這……陛下他?”

一眾誥命夫人聞聽此報,盡皆譁然,陷入惶惶不可終日的慌亂中。天子吐血暈倒,這……難道山陵將崩?

如是如此,這大漢的天可真要塌了!

晉陽長公主容色幽凝,秀眉緊蹙,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皇兄這個時候暈倒,如是有個三長兩短,只怕要出大亂子了。

咸寧公主這時聽著自家父皇吐血暈倒,玉容蒼白,攙扶著端容貴妃,低聲道:“母妃,父皇他.-..”

此刻,南安太妃更是心頭一沉,她家姑娘冊封王妃時候,陛下吐血暈倒,這落在一些人眼裡,只怕不是吉兆,而是凶兆?

不,和她家姑娘有什麼關係?都是朝臣爭執,還有那賈珩,氣得聖上吐血暈倒。

甄晴此刻更是心頭狂跳,只覺呼吸都是凝滯了下來,如是父皇有事,她家王爺,不,現在還不成,她家王爺尚缺朝中勳貴支援,如論年長、出身,也毫無優勢可言。

所以,父皇不能有事,起碼不是現在。

甄雪這時,臉上也籠上一層憂色,河南剛出了亂子,天子又吐血暈倒,只怕京中要出大亂子,可王爺偏偏又不在京裡。

......

......

熙和宮

隨著崇平帝吐血暈倒,軒敞、空曠的大殿陡然亂成一團,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混亂。

賈珩此刻攙扶著崇平帝,宋皇后就在一旁,賈珩甚至伸出一隻手在撐起暈倒的天子時,手背無意碰到遽然起身宋皇后身前的柔軟,但情急乏下,誰都沒有留意。

宋皇后那張雪膚玉顏的臉蛋兒,分明花容失色,雍美端麗之態倒是不減絲毫,反而多了幾分楚楚動人。

“娘娘,將聖上平躺在雲床上,不可胡亂挪動,讓聖上這般等待太醫就好。”賈珩急聲說道。

病人暈倒,不知細情的情況下,最好不要亂動。

宋皇后已然六神無主,方寸大亂,聽著賈珩的話,“嗯”地應著,依言行事。

魏王此刻也要上前,但卻被賈珩吩咐道:“殿下,讓人準備熱水和毛巾。”

魏王陳然連連應著,吩咐著內監忙活著。

齊楚等王這時候已被驅趕得遠一些,心頭都是蒙上一層陰霾。

父皇暈倒,他們應該陪同身旁,可那位母儀天下的女人在父皇身旁一日,就輪不到他們近前。

賈珩攙扶著崇平帝躺在雲床上,高聲道:“快傳太醫。”

說著,招呼內監喚著太醫,一邊起得身來,朝著黑壓壓圍攏過來的群臣,喚道:“不要圍攏過來,聖上需得通風換氣。”

這時,殿中群臣聞言愣了下,只是聽著通風換氣,遲疑了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這時,外間內監過來,氣喘吁吁說道:“太醫來了。”

幾個太醫院的太醫,同樣是一路快跑過來,來到熙和宮中,群臣讓開—條路途,進至御前。

賈珩道:“李院判,快為聖上診治。”

那李姓太醫,連忙上前檢視崇平帝的脈搏和氣息,然後,迅速取下隨身攜帶藥箱,開始為崇平帝施針。

兩個太醫則在一旁協同。

見殿中實在亂糟糟的不成樣子,賈珩高聲喝道:“錦衣何在?”

錦衣府千戶劉積賢以及在廊簷下侍立的錦衣衛,在凌亂的腳步聲中,迅速進入殿中,拱手道:“都督。”

“本官以天子劍命令錦衣府衛士,宮苑裡裡外外,著錦衣衛封鎖,嚴控出入,另將宮門落銷,凡有亂動者,不論何人,就地拿下!”賈珩面色肅然,冷聲道。

劉積賢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聖上所賜天子劍在此,還不快去!”賈珩沉喝道。

“諾。”劉積賢說著,與其他幾個錦衣千戶,飛快向著外間而去。楊國昌見狀,已是大驚失色,緊緊盯著賈珩,顫聲道:“賈珩,你,你……-價要做什麼?”

此刻,韓癀、趙默兩位閣臣同樣目光震驚地看著那少年,其他眾臣也都驚疑不定地看向那蟒袍少年。

不僅是文臣,還有武勳以及宗室。

他賈子鈺要做什麼,排程錦衣嚴控宮門,難道要趁著天子生死不明,趁機造反?

左都御史許廬,眸光閃了閃,按捺住喝問的心思,眉頭緊皺,冷眼觀瞧。

“聖上未醒之前,我為錦衣都督,有翊衛禁中、提防宵小之責,此刻,誰也不得妄動!”賈珩起得身來,自光毫不退讓地看向楊國昌等眾臣,低聲道:“皇后娘娘還有諸位藩王就在殿中坐鎮,爾等以為本都督想如何?能如何?

他當然不是圖謀不軌,而是不讓野心之徒趁機犯上作亂。

否則,再有一些腦子不清楚的去重華宮擁立太上皇,抑或嚷嚷著擁立某位宗室,這都對天子不利,而且也添亂。

他為錦衣都督,此舉正是為了維護崇平帝的地位。

賈珩說完這些,然後看向楊國昌,沉喝道:“值此危難之時,楊閣老為朝廷首輔,還要因私廢公,不顧大局嗎?”

聽到賈珩呵斥首輔,殿中群臣神色變幻,心頭震驚莫名。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只怕最急的還就是這位掌權未久,資歷淺薄的少年。

而且,經先前一事,只要聖上甦醒過來,這少年只怕權勢將會攀漲到—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楊國昌面色陰沉,目光明晦不定,意外地沉默了一會兒,轉而看向齊黨中二些對賈珩怒自而視的同僚,蒼聲道:“肅靜,都肅靜!”

隨著殿中喧鬧漸漸低了下來。

楊國昌蒼聲道:“如今聖上暈厥,我等臣僚累受皇恩,當謹守本分,各安其位,如今應在御前跪下祈福,豈能喧譁造次,成何體統!?”事到如今,如果天子有事,他也難以獨善其身。

只怕這賈珩小兒,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

眾臣聞言,面色閃了閃,抿唇不言。

韓癀神色凝重,同樣看著浙黨以及眾臣,沉聲道:“君父有恙在身,爾等難道要自亂陣腳,使天下大亂嗎?

殿中一些浙黨中人,原本還想張嘴與楊國昌爭執幾句,聞言,垂下頭,不敢再言。

這時,趙默也訓斥著刑部相關官吏了,彈壓著局勢。

左都御史許廬同樣訓斥著都察院的幾位御史。

幾人都沒有提及什麼“生死難料”等不吉利的話。

幾位內閣閣臣罕見達成一致,他們在此喧鬧,的確不成體統。

就在這時,殿外的錦衣校尉,急切道:“殿外群臣聞聽陛下吐血暈倒,想要進宮探視。”

殿中發生的暈厥一幕,雖然外間觀禮的朝臣,並未親眼所見,但也有—些風聲傳將出來,群臣躁動不安。

見韓楊二人願意配合,賈珩面色和緩幾分,也拱手一禮,只是聲音依舊冷冽:“楊閣老,韓閣老,趙閣老,許總憲,還請幾位大人速速至殿外安撫六部寺監等文武群臣。”

楊國昌面容鐵青,深深看了一眼賈珩,再不多言,去得殿外,安撫著焦急等候訊息的文武群臣。

韓癀同樣面色凝重,拉著已是面色變幻,心神震動的刑部尚書趙默,出了熙和宮。

在三位閣臣以及六部九卿的出面下,向群臣轉達著,天子因為急火攻心,一時暈厥,諸臣工當謹守臣子本分,可跪下為天子祈福,不得喧譁走動,否則嚴懲不貸!

殿外眾臣見此,開始紛紛跪下祈福,但卻將心神放在殿中,都在猜測著天子的安危。

熙和宮內外群臣,呼啦啦跪下一片,為昏迷不醒的崇平帝祈福禱告,—時間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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