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曲折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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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呀，我說大侄子，你可沒提陣仗會這麼大，就帶來兩隻新晉靈獸和一隻靈禽，早說我拉一個小分隊靈獸過來，那多給你長臉。”

東面人群中，一位縮在斗篷裡的男子低聲抱怨，頓時引來身旁兩束鄙夷目光，朱淑賢感覺此人真能吹牛，葉臣卻扯扯嘴角笑道：“張叔，反正來都來了，要不您先把斗篷脫掉，沒準直接把那三家人給鎮住，更省事。”

“額，你小子學壞了，我這身份能暴露嘛，要不是其他兩家公會搞事，你當我願意來這鬧騰，看看北邊，帝國子爵秦武，皇室力捧的大紅人，再看看他後面，王城禁衛軍，整整一箇中隊的精甲銳士，清一色的中級戰士還精於戰陣，很嚇人吶懂不懂。”

張靜初說完又將斗篷緊了緊，生怕露出丁點馬腳，葉臣聽完也嚴肅起來緊緊皺眉，到最後穆老頭連個訊息都沒回，要不是身旁的張叔夠意思，那可就太尷尬了，至於秦武的率隊出現倒是好理解，畢竟戰事將起，帝國境內豈容動盪。

“這樣也好，總不會偏幫外人吧，而且韓鐵衛怕是要比張叔還得多裹一層，怎麼越想越覺得是大好事呢。”

葉臣自語間已然放鬆心態，徹底無視張靜初的碎碎叨叨，放眼打量楚空那群人，挨個看過卻沒有一個與韓鐵衛相像，正當疑惑之際忽有所感微微側目，在楚空身後竟有人裹得只露雙眼睛，若非其身形消瘦且有破幻之眼在上空懸著，真會認定此人就是韓鐵衛改扮，只怪那射來的目光太過森冷。

“靠，這人有病吧，特麼欠錘。”

嘟囔一句便不再理會，因為眼角餘光瞥見秦武正緩緩起身，葉臣忙扭過頭，但聽熟悉的嗓音朗聲講道：“想必秦某無需自我介紹，那便直入正題，傭兵公會歷史悠遠遍及大陸，帝國給予尊重無意干涉內部糾葛，但是，畢竟有外來人馬，監管必不可少，諸位莫要出格，銳士們手疾眼快刀箭無情，望自重。”

言罷，秦武擺擺手向後坐下，從始至終舉止淡然，待屁股坐實，身後精甲銳士刀出鞘槍杵地硬弓空帶弦，陣陣聲浪剛落，百人齊跺腳尤勝於前。

“諸位，抓緊時間吧，日落為限。”

秦武沉聲補充一句，同時微仰身子閉目養神。

話語聲隨風遠去，似乎呼嘯更甚，楚燕兩家兩波人倒算平靜，可趙齊魏三家來人難免交頭接耳，至少一半人都如此，直到七名頭人中的三位紛紛低語過後方算平息，隨即一中年人上前，其面相在葉臣看來與趙程有少許相像。

“燕家主，楚代家主，既然時間緊任務重，哪位出來搭個話？”

趙家頭人直截了當開口，顯然對秦武一方甚是忌憚，緊隨話音落下，燕崢沉聲回應：“三家家主真是越活越謹慎，你趙家好歹來個能做主的親弟，其他兩家這都算什麼，一個旁支叔叔，一個倒插門的女婿，趙千帆，這噁心人的手段太過拙劣了吧。”

“燕家主哪裡話，混跡江湖謹慎第一無可厚非，況且各家都有老輩強者跟隨，反正是擂臺見真章，趕緊亮亮令牌劃個道兒吧。”

趙家頭人趙千帆語氣隱含不屑，頓時激起呼喝怒罵陣陣，吵得葉臣耳朵直疼，直到燕崢抬手示意才很快平息，黎婆婆趁勢上前取出錦盒，推開蓋子高舉過肩展示一圈，待收手退回，燕崢立馬道：“令牌已經看過，這道道兒簡單，願者上前，打服為止，生死各安天命，別說什麼驗明真偽，楚燕兩家贏得起也放得下。”

“哦，燕兄……。”

“免了，燕某高攀不起，我之兄弟只有楚江大哥一人。”

楚空突然開口卻被燕崢冷言打斷，不過未見丁點氣惱只點點頭便繼續道：“好，燕家主，敢問您何時能代表楚家，鄙人怎麼沒聽元老們吩咐過。”

“楚空大哥，雖非一脈骨血，但我願意敬您一聲大哥，楚家有我楚紅秀在就要與燕家同氣連枝，前塵舊事我不想再提，請您三思。”

關鍵時刻楚紅秀挺身而出，說完拿出族長印信示眾，但楚空一方根本沒人在意，還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那我楚某隻好帶人旁觀，最後看看是你個丫頭保住楚家臉面，還是我保住我的楚家榮光。”

一語決絕脫口，楚空即刻帶人後退，都以為鬧劇收場該轉入正題，不想一道喝聲由天上傳來：“且慢，既然父親一意孤行，那名升就於此大義滅親。”

隨著話音落下場中狂風大作，眾人循聲仰望，一隻火紅大雕振翅降落，待高度適中一人躍向地面，正是楚名升。

“逆子，不回去好好修煉來這裡作甚，那女人沒跟你講清楚嘛？”

父子剛一見面就針鋒相對，楚空真沒想到會有此變化，之前收到的訊息毫無跡象。

“哼，不要跟我提這些，此間事了我與你再無半分瓜葛，楚名揚，裹得再厚也裹不住滿身罪孽，出來領死。”

楚名升心意堅決，揮手間放出兩道流光，眨眼化作一隻土黃巨龜與一隻湛青猞猁。

荒土堅甲龜，全面發展，特性，堅甲，大力，移動遲緩，巨體，感知，穩重深沉，特技“閃速頭錘”，“土元素陣壁”。

荒風獵襲者，偏向元素能力發展，特性，狡捷，潛蹤，夜視，抗風毛皮，高智慧，謹慎，特技“風刃突襲”，“狂風呼嘯”。

葉臣將兩隻魂獸的資訊一一掃看，算上荒火巨爪雕可謂攻守兼備地空齊全，除了沒有異種很難挑出明顯缺點，龜獸必是簽訂生死契約，綜合實力相當可觀，至於那楚名揚嘛，多半是真的。

就這略有出神的功夫，秦武豁然睜眼緊盯楚空，默默擺手自有兩隊精甲銳士小跑行出，迅速將一群人圍堵，隨後冷聲道：“楚名揚是帝國軍部查實的叛國逆賊，當初楚代家主推得乾淨，現在作何解釋？”

“秦大人，莫聽逆子胡言，絕對是子虛烏有。”

楚空趕緊解釋雙夾見汗。

“簡單，走出來，當眾卸去包裹。”

秦武淡淡指示。

“好，依大人就是。”

極其沙啞的嗓音猶如喝過滾油，當事人緩緩走入場中，右手殘缺以三指鐵爪代替，左手五指少了兩根半，見此葉臣十分肯定此人必是楚名揚，寬大斗篷與纏頭布相繼離身，一張陌生面孔呈現出來，凡認識楚名揚之人皆瞪大雙眼，唯有楚名升面色平穩，搖搖頭道：“連長相都拋棄了，還真是叛的徹徹底底，可你我是胞兄弟，認錯誰都不會認錯你。”

“隨你怎麼說，問題是，大人信嘛？”

“無妨，打上一場，誰勝我信誰，反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廢材。”

曾經的嬌子被唾棄為廢材難免齜牙，秦武說完全當沒看見，眾精甲銳士突然拉開架勢整齊劃一，楚名揚終於壓抑不住發狂大笑，然後咬牙切齒道：“我是買通下人混進來的，與那枉顧父子親情的老東西無關，死我都不想再和他扯上關係，哈哈，楚名升，你滾開，葉臣出來，我要一雪前恥。”

“沒興趣，喪家犬，哪位禁衛大哥手刃逆賊，我葉臣千金相贈。”

葉臣才不會多此一舉，後面準保更精彩保持狀態為上，倒是很願意張張嘴撒撒錢，仇敵嘛，能少一個算一個。

“無恥，無恥，給我出來，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楚名揚顯然氣急外帶精神失常，甩手放出兩道流光，荒石重角，荒冰雪狐，都是很有潛力的戰獸，可惜眼下皆雙目溢血極度瘋狂，目標只有一個，撕碎葉臣。

“滅了，錢可以收。”

秦武發話，精甲銳士無聲領命，刀盾在前長槍在後結成陣列，兩獸剛有動作一波戰氣箭矢緊跟射至，雪狐體質稍弱中箭當即倒地，重角皮糙肉厚卻被刀盾長槍撂倒。

可就在這時，楚名揚甩手又放出一隻戰獸，同樣是荒火巨爪雕，緊接著竟強行簽訂契約立時遭受反噬，當眾人大為不解之際，猩紅如老血色的詭異能量噴湧，好似整個人炸開一般轉瞬吞沒巨爪雕，骨肉啃食聲令人牙酸。

“這是邪教邪法，快阻止他。”

混亂中不知何人大喊大叫，葉臣聞言悚然想到雙頭大長老，若放出鐵蛋兒肯定能一舉殲滅，可人多手雜風險太大，接著也親眼印證，血色能量詭異非常，戰氣難侵刀箭無用，忽然停頓又猛撲向一息尚存的兩獸，此時此刻已經沒人敢上前紛紛避之不及。

“邪魔外道。”

黎婆婆冷聲低喝抬手一指，繁多烈焰形成火牙流星般飈射，接觸血色能量即炸像極鞭炮優勝千百萬倍，可沒炸上幾下，道道細碎風刃璀璨飛襲，看似幫忙，實則搗亂，等明眼人出聲為時已晚，血色能量脫離地面飄飛上天，漸漸變換人形，最終定型成四頭展翼的怪物。

“果然吶。”

葉臣難免扼腕嘆息，兩頭大長老就恐怖如斯，這恢復樣貌的楚名揚豈非要逆天。

“哇哈哈哈，葉臣，來日把你生吞活剝，還有那個死老太婆，等著吧。”

聲音漸遠，四頭雙翼楚名揚振翅遠去，喝罵爭論聲四起，三方人各執說辭。

“都住嘴，楚空收押待審，反抗直接格殺，所率之人要麼一併收押，要麼發起挑戰力竭為止，十息為限，舉棋不定，事後敷衍，統統格殺。”

秦武顯然已怒不可遏，就那麼負手而立仿若黑雲壓城，十息在銳士口中飛速流逝，除一名老者甘願被收押，剩餘人等全部選擇發起挑戰。

“平等勝出一局任去留，戰敗力竭由楚家負責醫治，開始吧。”

要想馬兒跑的快，鞭子狠抽草料足，為官者多深韻此道，秦武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