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一個時代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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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國聯盟之間的談判很快結束，早就對教廷不滿的四國，在看到阿爾法王國的誠意之後，完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以阿爾法王國為首的北方教廷出爐，自此晨曦教會進入三足鼎立時代。作為貢獻神器的哈德遜，很自然的成了北方教廷的聖騎士。

理論上來說，下面還應該有一支神聖騎士團的，可惜鬆散的北方教廷並沒有太多的資源，無力組建自己的軍隊。

完成機構改組之後，五大牧首都忙著搶教廷的“生意”，彷彿是準備大幹一場。

或許未來會組建各自的護教騎士團，但那和哈德遜關係不大。“聖騎士”的頭銜，拿出去裝逼還行，但本質上卻是一個虛銜。

不過對新生的科斯洛家族來說，現在最缺的恰恰是這種虛名。祖宗不夠牛逼，那就只能自己牛逼。

收到這個好訊息後，除了哈德遜本人無所謂外，整個科斯洛家族都沸騰了起來。

一個個都張羅著大慶，即便是有哈德遜攔著，還是沒有能夠擋住大家的熱情。

聖騎士哈德遜，給科斯洛家族帶來的最大好處就是：家族姓氏前面能夠冠上“聖”字。

在亞斯蘭特大陸，任何一個能夠在姓氏的前面加上“聖”字的家族，都不同凡響。

此前的阿爾法王國，只有王室有這待遇。主要是帶領王國抵禦獸人入侵，保住了晨曦之主信仰的功勞。

能夠獲得這待遇，還是王國當年和教廷關係不錯，經過幾代人苦心運作才拿到的。

後面因為利益紛爭，雙方的關係破裂，阿爾法王國就再也沒有第二家，能夠獲得這一待遇了。

要不是王室的功勞擺在明面上，實在是沒辦法抹殺，教廷都想要撤銷掉。

相比之下，哈德遜這個聖騎士就要水得多。除了五國聯盟內部承認外，在其他地方根本不頂用。

存在水分也沒關係，科斯洛家族也就在這片混，用不著要全大陸一起承認。

……

光明聖山，庇護七世看起來整個人都蒼老了很多。

先是傳承神器丟失被實錘，緊接著又傳來了五國聯盟另立教廷的噩耗。一連串的打擊下來，聖域強者也頂不住。

在他的教皇任期內，晨曦教廷一分為三，這樣的黑歷史足以載入史書，作為反面教材使用到天荒地老。

單獨一個法蘭克教廷，庇護七世還可以掙扎一下，沒準哪一天發生變故法蘭克王國沒落了，教廷還可以重新統一。

五國聯盟另立教廷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手握傳承神器的北大陸教廷，可不是哪天王國沒落了就會迴歸，而是具備了永遠存續下去的法理基礎。

“無力迴天”！

腦子裡寫滿了這四個大字，庇護七世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沉寂了整整三天，才從失態中緩過來。

“陛下，進行戰略收縮吧！”

索倫大主教語氣低沉的說道。

知道自家老大心情不好，還要提這種建議，他也是迫不得已。

五國聯盟被阿爾法王國拉著另立門戶，教廷在北大陸、中大陸的勢力，就遭到了各國政府強力打壓。

不光大量的產業被查封，還有很多神職人員被扒開老底身敗名裂，搞得教廷上下人心惶惶。

五國聯盟擺明了要吃教廷的遺產，繼續拖延下去，他們的損失只會更大。

“你的意思撤離各地的分支機構，放棄在五國聯盟的所有產業？”

庇護七世冷漠的問道。

上一次被人狠宰，還是法蘭克教廷建立。因為利益衝突，暗地裡教廷可是和法蘭克王國殺的你死我活。

光教廷一方隕落的八階強者，就有十幾人之多。當然法蘭克王國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最後雙方秘密達成協議，教廷的勢力徹底退出了法蘭克王國。

這次情況特殊，五國聯盟雖然出手了，但用的手段卻在規則範圍內。

掀老底、查抄教廷產業，都是掌握了證據之後，才採取的行動。

最關鍵的是沒有殺人！

做事留了一線，教廷的反彈力度，也就沒有那麼強烈。

畢竟，上一次和法蘭克王國的暗戰，至今都還在舔傷口。

最近百年時間裡，除了上一次海軍遠征迷霧海域之外，就數和法蘭克王國的暗戰損失慘重。

本來在國際競爭中，教廷目前就處於不利地位，要是再和五國聯盟幹一架，豈不是損失更大。

發生在大草原上的戰鬥，對教廷來說可不是什麼秘密。或許五國聯盟單獨一家都不是教廷的對手，可五國抱團在了一起，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因為地緣上的因素，除非和異族聯手，教廷很難找到對付五國聯盟的盟友。

暗地裡勾結一下，就已經是極限了。正大光明的和異族聯手，這可超越了教廷的承受能力。

別看教廷已經腐朽，但內部還有很多熱血之士。要是敢背叛人族，估摸著內戰就要爆發了。

最少那幫信仰虔誠的苦修士，就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下面的熱血青年，也不會答應。

要知道晨曦之主本身就是人族的種族神，一旦背叛了人族，那就是在背叛信仰。

“陛下，我們沒得選擇。現在及時放手，還能夠全身而退，教廷的繼續拖下去只會損失更大。

五國聯盟看似沒有殺人，但他們在誅心，造成的影響比殺人還要嚴重。

現在進行戰略收縮，還有一部分信徒會站在我們這邊。先保住這部分有生力量，等未來再尋求機會。

若是和五國聯盟不斷糾纏下去，後面還會有更多更大的雷被爆出來，教廷聲望怕是……”

索倫大主教一臉苦澀的說道。

這個出頭鳥，他必須要當。中大陸三國恰好在他負責的教區，現在出事的都是他的小弟。

作為派系老大，除了享受簇擁外，關鍵時刻也有撈人的職責。

要是小弟們都涼了，他這個老大的路也走到了盡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總得需要有人出來背鍋。

為了教廷的穩定，不能把帽子扣在實權派們的身上，那就只能是誰弱勢誰頂缸。

真要是深究責任，庇護七世才是最大的責任人。作為教皇連傳承神器都保不住，就是最大的汙點。

只不過這屬於歷史遺留問題，神器並不是在這一屆教廷領導班子手中丟的，他們也是被先輩坑了。

“陛下，索倫主教說的不錯，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選擇。

海軍損失慘重，陸上又有異族在中間阻隔，一旦和五國聯盟對上，我們能夠投入過去的軍事力量極其有限。”

布雷克軍團長上前勸說道。

或許是流年不利，最近這些年教廷各大派系是輪流走黴運。今天你出事，明天我出事，相互之間都有一堆黑料。

當所有人都有黑料，那麼這些黑料也就不復存在。即便是鬧出了亂子，大家的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真要是嚴肅處理，在場的一眾教廷高層，就沒有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

折騰的次數多了，相互之間也有了默契。政治鬥爭歸政治鬥爭，國際上的破事，不能拿出來作為攻訐政治對手的理由。

“罷了！”

“現在教廷正是用人之際，沒必要做沒有意義的犧牲。中大陸和北大陸的教區暫時放棄，南大陸局勢不穩的地區也進行收縮吧！

撤回來的人手，全部逐個審查一遍。要讓大家知道，我教廷不是藏汙納垢之所。

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就分配到魯塞尼亞王國，加強我們對當地的掌控力。”

庇護七世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一步退的究竟是海闊天空，還是步入深淵地獄，誰也說不清楚。

可是沒有辦法，以教廷現在的實力，確實支撐不起對大陸宗教的壟斷。

戰略收縮的結果，就是鄰居受傷。在大陸各地的損失，總得想辦法找補回來。

沒落的魯塞尼亞王國，非常不幸的淪為了犧牲品。

……

新月港，草原大戰之後變得越發繁華了起來。城內的商鋪、房產，遭到了來自大陸各地的商旅們哄搶。

草原之戰對阿爾法王國的最大意義，不是重創了獸人帝國，而是大戰給國民帶來的信心。

原本對近東開發戰略心懷疑慮，選擇觀望局勢的王國貴族們，此刻只恨自己當時眼瞎，白白錯過了一次人生機遇。

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前往近東地區發展的貴族領主們，此刻也得到了背後家族的加碼。

整個王國的資源，都向近東地區瘋狂湧入。這一刻再也沒人懷疑王國的近東戰略會失敗，大家都在幻想著大反攻時代的到來。

向獸人復仇是其次，關鍵是反攻帶來的新一輪開擴機遇。這不光是新興貴族領主崛起的搖籃，更是老牌貴族更進一步，煥發生機的寶地。

當所有人都把近東視為反攻獸人帝國的橋頭堡時，近東地區的發展就變得無可阻擋。

作為近東地區唯一的大型港口，新月港率先吃到了發展的紅利。原來的城市規劃已經不夠用了，新城牆已經在施工中。

坦率的說，哈德遜並不喜歡這樣無腦築城。可是大環境如此，獨立特行是要付出代價的。

既然大家都認為需要城牆保護，從善如流的哈大領主，果斷選擇了尊重民意。

“公爵，我們的疆域已經推進到了詛咒之地，這裡被獸人視為不祥之地。

從實地調查來看，當地的環境非常適合農業生產，完全找不到絲毫受詛咒的跡象。

只是從當地的歷史來看，生活在當地的部落，幾乎都遭遇了意外。

考慮到民眾的安全問題，在查清楚問題來源前，政務部建議暫時不要在當地投入太多精力。”

雅各布神色凝重的說道。

戰略上的問題，從來都是一步慢，步步慢。

王國的貴族才決定對近東地區加大投入，雪月領已經邁出了擴張的步伐。憑藉哈德遜的威名，附近的獸人部落早就已經遠遁。

沒有辦法，比蒙王族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因為距離哈德遜老爺太近，遠征小隊在歸來之時，對他們進行了重點照顧。

幾乎每一個停在原地的萬人以上比蒙部落，都被哈德遜老爺呵護了一番。本就元氣大傷的比蒙王族，現在的傷口已經發了炎。

治療炎症的方法非常簡單：遠離哈德遜老爺。

事發之後，比蒙一族直接進行了大遷徙。拜哈德遜老爺所賜，獸人帝國出現了大量的無主之地，正好給了他們補漏的機會。

王族都被逼的遠遁，其他獸人就更不用說。除了一些實力弱小的部落無力遷徙之外，剩下能跑的都跑了。

獸人敢退，哈德遜就敢進。甭管是否有能力開發，先把地盤圈起來準沒錯。

象徵性的開發，不是為了防備獸人，而是擔心王國的貴族跳出來搶地盤。

獸人的土地，對阿爾法王國來說就是無主之地，誰先佔據下來就歸誰。

哈德遜佔據了先發優勢，也不可能獨自一家吃獨食。所以擴張路線是沿著海岸線推進，以雪月湖為界。

雪月湖上方的區域，則留給了王國的其他貴族。在這個靠實力吃飯的世界，搶到了是本事，搶不到活該捱餓。

一路順風順水的推進，結果就一頭扎進了詛咒之地。偏偏這片區域，還是無法繞開的。

要麼就此止步，以詛咒之地為邊界，充當雙方的緩衝；要麼克服困難，繼續東進大草原。

毫無疑問，做手下的都希望哈德遜老爺可以一路東進。畢竟，只有哈德遜拿的足夠多，漏出來的才能夠讓他們吃飽。

“詛咒之地的事情非常麻煩，暫時不要牽扯太多的精力，就當這片土地不存在。

傳令下去，停止東進的腳步，先消化完之後再視情況而定。”

哈德遜略微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嘴上說的輕鬆，在內心深處，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史前遺蹟”的記憶。

“神秘壁畫”、“石像”、“來自遠古時代的留言”、“萬年之劫”……

資訊量實在是太大，哈德遜也不由的頭疼。要知道光遺蹟殘存的力量，就能夠把他和貝爾斯登挪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