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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氏逗弄了一下長孫元冀,掃了眼兩個兒子,將目光放在了長孫無忌身上。
“夫人,有話就說,無需顧忌。”
長孫無忌一愣,在他印象之中自己的妻子一切都以自己為主,從來沒有發表過什麼意見。
雖然這段時間花錢有些多,但是那都是應該的。
自己賺錢不就是為了給老婆花的嗎。
“老爺,您是太宗皇帝的親姐夫,是當朝皇帝的親孃舅,就算沒有了丞相之位,您還是您,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長孫氏說完之後沒有再開口,自顧自在逗弄著懷裡的小曾孫長孫元冀。
長孫無忌看了眼自己的妻子,也是陷入了沉思。
對方雖然說的風輕雲淡,卻直接將他內心開啟。
自己是皇帝的親孃舅,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自己不當這個丞相了,陛下也不會允許別人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畢竟招惹自己就代表招惹了皇帝孃親的本家。
“但是...”
長孫無忌說了開口卻發現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又想到了李嫣然的話。
雖然他不相信自己會是下一個薄昭,但是歷史就在眼前,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
提到李嫣然長孫無忌又鬱悶了,一個幾歲孩子能說出來這樣的話語,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這樣的大局觀,豈是尋常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雁兒,父親有句話要問你,你要原原本本,不能有絲毫隱瞞的告訴我。”
想到在這裡,長孫無忌死死地盯著長孫雁。
“父...父親,有話...有話你就問。”
感受到老爹的氣勢,長孫雁不由的一個顫抖,不知道對方想要問啥。
“你那個李哥到底是何方神聖,恐怕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吧。”
聽到長孫無忌的話,長孫雁也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李嫣然的身份乃是絕密中的絕密,皇帝的私生子這要是爆出來自己老爹指不定會怎麼想呢。
但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如果現在再隱瞞,說不得老爹就要家法伺候了。
“怎麼了?他的身份就那麼隱秘?難道他是天家的子嗣?”
看著在長孫雁左右為難,長孫無忌也鬱悶了。
特麼就問你個身份,你至於這樣嗎?
“父親,隔牆有耳。”
長孫雁左右瞅了一眼,而長孫氏也知道這些是男人的事,當下便帶著子孫們一起離開。
“現在可以說了吧。”
偏廳之中只剩下他們父子三人,長孫無忌再次開口發問。
“父親,你有沒有感覺李哥很像一個人。”
聽到這個,長孫無忌也是開始回想李嫣然的容貌,原先還沒有什麼感覺,聽兒子這麼一說,他馬上就愣住了。
李嫣然的樣子跟自己那外甥李治還真有幾分相像。
難道說。
“你可不要嚇唬為父。”
“我沒有正面求證過,但是看陛下對李哥的態度,比對一些皇子都要親密很多,所以很有可能是真的。”
長孫雁點了點頭,雖然這些都是他的猜測,但是他認為自己猜的有八分是真的。
“嘶。”
長孫無忌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籌謀一下。”
天家的私生子,這...這也太勁爆了。
但是這要是真的,那裡面可就有東西了。
自己能有現在的地位有八分是源於太宗皇帝的信任,還有兩分則是因為他有從龍之功。
如果這個李嫣然真的是李治的私生子,那自己是不是可以。
“父親,現在您明白為何李哥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見識了吧。
如果您現在能夠聽從李哥的建議,他在陛下眼中必然分量更重。
假以時日如果他真能走到最後一步,屆時我長孫家也能留有餘地支援對方。
如果真能成功,足夠我長孫家再顯赫一代人了。”
長孫雁這次是真的坦誠相待了,包括送李弘萱花樓,勾引他摘鬱金香全是煞費苦心,為的就是儘量讓李弘在李治面前丟人。
皇太子丟人了,李嫣然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長孫無忌和長孫衝全都瞪著眼珠子看著長孫雁,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能說出這番話來,這真是那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嗎?
當真是奇了大怪了。
難道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真的?
長孫雁跟著李嫣然時間長了也開竅了?
“怎麼了?我說的有問題嗎?”
長孫雁看著自己的父兄,也是一陣疑惑,不明白他們這是發什麼神經呢。
“小弟,你沒說錯。
孫子兵法有云: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父親,能屈能伸,方為丈夫,一時的退讓是為了咱們長孫家更璀璨的未來。”
長孫衝到底是吃過墨水的,繼承了長孫無忌的好文采,一番話引經據典,說的長孫無忌也是啞口無言。
“父親,捨得,捨得啊。”
長孫雁現在只認這兩個字,畢竟讓他說別的,他也不會。
“我還要在考慮考慮。”
長孫無忌又靠到了椅子上面,彷彿在一瞬間就老了許多。
這個決定不好下,不好下啊。
他的一句話會決定長孫一族上上下的命運,由不得他不慎重。
“父親。”
長孫雁還想說話,就被長孫衝拉著離開。
程處弼返回盧國公府,心急火燎的去找自己的老爹程咬金。
“爹,爹。”
程咬金正在擦拭自己的宣花斧,聽到程處弼這一聲吼,一個哆嗦手指頭差點沒給剁下來。
“小兔崽子,你找死嗎?”
程咬金瞪著眼珠子,衝著程處弼怒喝道。
“爹,你那破斧子有啥的,整天抱著擦擦擦。”
程處弼看到程咬金又在擦他那大斧子,直接就鬱悶了。
都這麼大歲數了,你也沒機會上陣殺敵,還擦個啥。
程咬金當場就怒了,宣花斧往桌上一拍,伸手把程處弼抓了過來,掄起蒲扇大手開始教兒子做人。
小兔崽子,看把你小子能的。
還看不起老子的宣花斧。
你有現在這錦衣玉食,都是這斧子一下下砍出來的。
“爹爹爹,要打等會再打,我有正事。”
程處弼皮糙肉厚,看了眼程咬金,現在不是陪你老人家玩的時候。
正事要緊,耽擱下去他怕長孫雁來不及。
“正事?小兔崽子你能有什麼正事。”
程咬金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繼續加勁掄巴掌教育程處弼。
“疼,爹,別打了,真是正事,十萬火急的大事。”
“說,啥事。”
看到程處弼這麼執著,程咬金也是奇了怪了。
這小子什麼情況,今天著實有些特殊。
“爹,兒子要救長孫雁。”
程處弼捂著屁股站了起來,眼中滿是堅毅。
程咬金虎著臉,瞪著眼珠子衝兒子問道:“你說什麼?要救誰?”
“兒子要救長孫雁。”
程處弼一愣,自己爹到底是老了,這麼近都沒聽清楚自己的話。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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