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8章 投錢扶持,獠牙現,你也需要為鬼佬服務,香江:風再起時,林永盛,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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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任擎天結束通話電話以後,起身站了起來,回去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雪茄來點上,皺眉抽著。
臥底。
張景良既然帶隊做事,那肯定就是他或者鬼佬安插了臥底在自己身邊,縱觀今天晚上這件事情,能有實力、有腦子的,他就只想到了吳志輝。
想到這裡。
任擎天看了眼樓下院子裡坐著的阿媚,折身下來來到了阿媚身邊坐下。
阿媚知道任擎天的習慣,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才會點上雪茄:“天哥,又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沒事。”
任擎天淡淡一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覺得,輝仔這個人,你覺得他怎樣?”
“啊?”
阿媚被任擎天這個忽如其來的問題問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跟吳志輝之間的那點口舌之交,心跳加速面不改色道:“還行啊,他救了我兩次了,我很感激他,天哥怎麼忽然問這個了?”
“沒有。”
任擎天搖了搖頭,隨口道:“今天晚上,輝仔又插旗搞定了大喪這單子事情,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有派頭了,什麼事情交給他打理,準沒錯。”
“你再看看他手裡搵的這幾個正行,菜場越做越大,持牌的信貸公司、酒水公司乃至於跟浙商協會搭上了線,非常有頭腦。”
他抖了抖手裡的雪茄,看著阿媚:“輝仔這個人啊真的夠醒目,伱說,他怎麼就會想著來跟我任擎天混社團呢?”
“藉助資源吧。”
阿媚斟酌了一下,發表著自己的意見:“天哥怎麼想這些,有輝仔這麼醒目的人幫你打理公司還不好,都不用怎麼操心。”
“也是。”
任擎天聞言也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了,抬手掐掉雪茄:“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吧。”
阿媚跟著起身跟他一起進去,但是到了樓梯口的時候,任擎天看著她:“你晚上睡下面,繼續反省。”
“哦”
阿媚噘噘嘴,不說話了,目送著任擎天上樓。
··
波斯富街以北這一帶。
大D驅車載著吳志輝過去檢視情況,飛龍、興叔、連同吳志輝的人馬打進的很快,再加上大喪舉手投降,後續的收尾就變得容易多了。
基本上沒有造成什麼大範圍的混亂,大喪當初帶出去的地盤盡數全部重新回到了手中。
“輝仔,還真有你的。”
興叔飛龍這邊,飛龍親自帶隊,與吳志輝碰面以後,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來:“還是你想的計劃更周全,一鼓作氣把大喪堵住,什麼事情都沒有啦。”
他拍了拍吳志輝的手臂,上下打量著吳志輝:“真是沒想到,輝仔身手這麼好,竟然能夠壓著搵爆那個撲街打,夠威風。”
搵爆的事情早就傳出來了,他們也已經收到風:“帶著人打主場,把和勝圖的人全部嚇走,那也是足夠有本事的啊輝仔。”
“哪裡哪裡。”
吳志輝低調的擺了擺手:“趕走和勝圖的人,不是我本事夠大,是大家的名號足夠響亮,搵爆不敢跟大家碰而已。”
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打理就好了。
吳志輝也不做過多的停留,回去以後把自己的人攏在一起,現場發錢。
這是吳志輝保持的優良習慣,發錢從來不晚,當場就發,另外再給了一筆錢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宵夜去了。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大D、長毛、阿積仔等幾個核心成員出去宵夜。
作為大佬,對身邊高層的必要掌控能力還是要有的,所以與他們保持溝通消除距離是非常重要的。
做公司管理同樣也是如此,不是說你拉的越生份位置越高高在上,你就有了統治力。
··
致泰醫館。
搵爆趕在醫館關門之前來到了這裡,腳步匆匆的朝著裡面走去,浪子彥快步跟在後面。
“搵爆?”
正在收拾東西的傻佬泰看著匆匆到來的搵爆,藉著燈光看清了他臉上的傷,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還有人敢打你?”
此時。
搵爆的左右臉都肉眼可見的發生了浮腫。
吳志輝的大嘴巴扇下來力道十足也後勁十足,搵爆現在臉上都火辣辣的疼呢。
“吳志輝!”
搵爆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拉開凳子坐下。
他接過傻佬泰推過來的跌打藥,擼起袖子往手臂上的淤青上擦拭揉捏了起來加速藥物發作。
“怎麼?!”
傻佬泰冷著臉:“你沒有報我的名號?”不過想想又不對。
吳志輝這個人來過自己這裡,也知道搵爆是自己的徒弟,沒理由不知道搵爆的來路:
“吳志輝那個冚家鏟敢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現在就給任擎天那個撲街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這件事情必須給一個交代!”
“別打了!”
搵爆陰沉著臉,制止了傻佬泰的動作,傻佬泰看向他,搵爆也不說話。
浪子彥這個時候很有眼力見的站了出來,開始描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他來說比較合適。
畢竟吳志輝可是大放厥詞沒把傻佬泰放在眼裡,搵爆這個徒弟說好像不太合適。
“這個吳志輝簡直目中無人!”
浪子彥開始大肆渲染吳志輝說的話:“他說泰哥什麼狗屁灣仔皇帝啊,早就過時了,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傻佬泰在聽到這句話以後,臉色立刻陰冷了下來,拳頭攥在一起嘎吱作響。
浪子彥還在說的眉飛色舞:“他還說,給你面子叫你一聲灣仔皇帝,不給你面子.”
“夠了!”
搵爆看著傻佬泰冷下來的面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等著浪子彥:“怎麼?你現在說的開心啊?!”嚇得浪子彥連忙偃旗息鼓。
“這個吳志輝看上去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真是沒臉沒皮不知道天高地厚。”
傻佬泰冷哼一聲坐在凳子,看著搵爆:“我現在就給以前的那些人打電話,讓他們幫手你一起去打這個吳志輝,敢動手打你,那就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這件事情有點複雜。”
搵爆掌心倒著藥水在胳膊上的淤青上擦拭著,隨著摩擦掌心火辣辣的藥力發散開來:“吳志輝他們之所以這麼毫無徵兆的就動手了,肯定也是察覺到了咱們的目的。”
“他們或許猜到了我們的真正目的是大喪手裡的地盤,所以找準機會就一口氣把地盤收回去,大喪還沒有過檔過來,咱們沒理由動手。”
“再者,我確實是先動手打的吳志輝,被他擋住了,這小子不知道練的什麼招數,出招快準狠根本招架不住,才落了下風。”
搵爆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是來找師父傻佬泰要資源要幫助的,他除了讓浪子彥把吳志輝對傻佬泰不敬的話說出來,其他的也不會瞎編亂造。
瞎編亂造就很容易出事,所以如實道來,等待著傻佬泰的意思,師父不會坐視不管的。
既然大喪這步棋已經走不通了,和勝圖要想擴張,只能求助於他的師父傻佬泰。
在這裡。
搵爆其實有個小心思的,當初在和勝圖坐上坐館位置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傻佬泰把他所有的資源都給自己,但是傻佬泰也不是大傻嗨,什麼都去求別人。
所以。
傻佬泰只是對他有了資源上的傾斜,倒也不說是傾其所有,但是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把傻佬泰也捲進去了。
搵爆心裡非常清楚,傻佬泰退出江湖以後,別的什麼也沒太大的追求了,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聲。
所以搵爆才會讓浪子彥把這些話說出來,為的就是拉師父進來,只有他進來了,才會最大化的再幫自己。
“這”
傻佬泰聽到這裡果然上鉤,摸出香菸來點上,寬慰了一句道:“吳志輝那小子我見過,確實有點路子加持,不然也不敢這麼囂張,你打不過他也很正常。”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豈不是大喪這一步棋豈不是走不通了?”
搵爆說道:“大喪的地盤已經被他們吃進去了。”
“他媽的。”
傻佬泰皺眉沒有說話,默默的吸著香菸:“那咱們就白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啊。”
“師父,我的想法是,目前咱們肯定短時間內肯定沒時間跟他動手了。”
搵爆目光閃爍的看著傻佬泰,繼續往下說道:“任擎天做到現在,手底下的生意趨於平穩,盤子按的也越來越穩了,以我的和勝圖根本沒機會。”
“但是我也不想就甘於這樣平庸,我想發展,吳志輝今天打了我,那就是打的和勝圖的臉,這無所謂,但這更是打了師父您老人家的臉。”
“我搵爆可以什麼都沒有,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侮辱我師父,冚家鏟吳志輝,一點江湖規矩都沒有,混的大了一點都沒有把老一輩的放在眼裡。”
搵爆的口才還是非常不錯的,簡單的幾句話就把傻佬泰捧到天上去了,聽得傻佬泰心裡美滋滋,賞心悅目,自己的門徒搵爆還是可以的。
“這樣吧。”
傻佬泰在簡單的思考以後,終於是開口了:“師父的關係到底只是關係而已,別人給我面子或許有些事情會讓著你們半分,但是在絕對的利益面前肯定是行不通的。”
“雖然我已經退出江湖這麼久了,但是社團要想發展,歸根結底還是人,只要手底下的人足夠多,那就能打下來地盤。”
“除此以外,有了人跟地盤還不行,錢可能還搵不明白,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關係了。”
“就比如吳志輝那個冚家鏟,雖然看他不順眼,但是這小子這方面的關係就捋的非常清楚。”
“是的,師父說的對。”搵爆露出了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聽著傻佬泰的教導,然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來:
“我手裡就是沒錢,荃灣那點地盤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油水,商業區主要擊中在尖沙咀、九龍、香港仔等這邊。”
以退為進,搵爆說話的藝術水平很高。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當初會看中大喪,就因為他在香港仔有地盤,接手以後就能擴張,荃灣現在還沒有怎麼開發出來,確實沒什麼油水。
“嗯”
傻佬泰聞言沉吟著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了,不過問題不是很大。”
他果然上鉤,看著搵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師父我呢其實還是有點底蘊的,這樣吧,我先拿多兩百萬出來給你,你拿出做社團。”
“等以後社團做好了以後,你在把這些錢還給我就行了,當然了,你要是開心,再給師父包個大利是也是可以的。”
有一說一,傻佬泰對搵爆這個自己的徒弟還真是挺好的,這個年代,兩百萬拿出來給你去搞社團,一是看好你,二來也是真的對這個徒弟好。
不然。
給個十多萬頂天了,誰會拿出這麼大一筆數目出來給徒弟啊,萬一徒弟撲街了呢,這筆錢也就沒了。
“另外,我倒是有個不錯的關係推薦給你,荃灣O記的一個華人督察,雖然他的位置不是很高,但是他跟鬼佬的關係很好,人脈也都有。”
“我給電話給你,你聯絡聯絡他,我以前幫雷老總打理房產,雷老總跟我說,要多跟警隊的人多認識認識,我聽進去了。”
“那時候這個督察還不過是警長而已,有一次去賭,結果上頭了,還是我幫他把這筆錢擺平了,那時候我們就結識了。”
“好!”
搵爆聽到這裡,整個人眼前瞬間就亮了起來,就連臉上火辣辣的疼都減少了好幾分:“師父,太謝謝你了,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這句感謝,倒是搵爆發自心底說出來的,他是真的感謝傻佬泰,原本想著師父能幫自己一點點就好了。
誰知道他不但給了自己大把的鈔票,還給自己介紹了警隊的關係,雙重加持而下,不成事都不行。
“小意思。”
傻佬泰擺擺手,一副沒所謂的態度:“師父沒什麼太大的念想,你們這些徒弟能打出旗號就行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當年灣仔皇帝這個名頭其實多少還是有點的,至少在做人做事這塊拎的很明白。
不過,東西有是有一點,但是不多,就一點點。
“嗯!”
搵爆點了點頭,拿過旁邊用來開藥方的紙,再拿上毛筆來蘸著墨水,開始在上面寫字。
借條
今日
搵爆寫的很認真,毛筆字他寫的不好,但倒也工整認得出來,認認真真的寫著借條,比當初在學校唸書的時候還要認真。
把寫好的借條抖了抖,吹乾上面的墨跡然後站起來把它遞給了傻佬泰:“師父,這個是借據,我寫給你裡,等我成事,定會雙倍還給師父。”
“小意思,你是我徒弟,我還信不過你嗎?”
傻佬泰隨意的掃了眼借條,然後就把它放在邊上了:“好好做事,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是夠醒目的,有腦子也有身手,未來的成就肯定不會比吳志輝低。”
“親兄弟明算賬,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搵爆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傻佬泰:“多謝師父看重,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眼神明亮,目標確實也非常明確,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沒多久。
傻佬泰的人就把錢給準備好了:“錢給你,明天吧,明天天亮了,我聯絡那個華人督察,你們見上一面,好好的聊一聊,聊到什麼程度那得看你了,師父也不好插手。”
“好的,師父。”
搵爆也沒有客氣,收了錢又跟傻佬泰聊了幾句,這才帶著錢離開。
當然了,不是現錢。
而是好幾張不同的銀行存摺,渣打、滙豐的都有,他們不會把錢放在一個戶頭上。
“唉”
傻佬泰坐在案桌前抽著香菸,看著離開的搵爆跟浪子彥,搖頭嘆了口氣:“吳志輝,吳志輝,冚家鏟,總有你好日子過的。”
他如何不知道,任擎天雖然沒有出面,但吳志輝做這些肯定都是任擎天默許的,任擎天不給自己面,那自己就要站在搵爆後面撐他與吳志輝對壘。
一根香菸結束。
傻佬泰掐掉菸蒂起身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準備關門回去了,搵爆過來耽誤了二十多分鐘。
正當他關了招牌燈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卻忽然出現了五個年輕人,正是葉繼歡。
葉繼歡幾人在影院廁所捱了頓打,多多少少受傷了,就尋著街市來找看看有沒有藥店,買點什麼藥水擦一擦。
幾人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致泰醫館這裡,看著亮著的招牌燈就過來了。
葉繼歡看著準備鎖門的傻佬泰:“關門了?”
“買藥?”
傻佬泰掃了眼葉繼歡幾人,看著後面幾人臉上的淤青浮腫:“打架了吧?呵呵,不過你們還真找對了地方,我這致泰醫館專治跌打損傷。”
他開啟了門,叫幾人進去,拿出了自己特門跌打藥來,這些在市面上是見不到的,也沒有任何的生產手續資質。
“喏,給你們了。”
傻佬泰把跌打藥推給他們:“拿著回去擦一擦,揉捏開來藥效散開,祛瘀活血的功效很好,用不了兩天就好了。”
“這麼神?”
葉繼歡有些不相信的掃了眼用玻璃瓶子裝著連包裝都沒有的跌打藥,但還是付了錢。
“那肯定的。”
傻佬泰說話底氣十足,這一點他還是非常有自信的:“當然了,如果你們願意花錢,我親自來幫你擦藥,以我的手法,見效更快。”
“行啊。”
葉繼歡也不差這點錢,也就同意了,看病嘛,老頭子就老頭子,沒所謂的。
傻佬泰捋起袖子,倒上跌打藥開始給葉繼歡的後背擦藥,還別說,老頭子手法還是有的,一番按摩敷藥下來,整體疼痛感減輕了幾分。
葉繼歡幾人也就排著隊讓傻佬泰幫忙擦藥了,閒著無聊的幾人叼著煙開始閒聊。
“他媽的,明天咱們就走吧,港島這裡也沒什麼好待的,房價這麼貴,見鬼了。”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咱們這一百多個在港島都不夠看的,不如回去,拿這點錢在大陸買房產,那也實在的多。”
“對,就在沿海城市買吧,以後肯定會開發。”
幾人你一嘴我一句的直接就聊上了,商量著後續怎麼打算。
傻佬泰不動聲色的幫幾人擦拭著跌打藥,聽著他們的對話,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光亮。
半個小時後。
把幾人打發走以後,傻佬泰若有所思,看著離開的幾人,心裡打起了小九九。
今天晚上,自己拿多了兩百萬給搵爆出去做事,那肯定也是大出血了,從幾人的對話他就聽出來了,這幾個人是大陸過來的,而且是想買房子的。
他傻佬泰以前是做什麼的,就是幫雷老總打理房產的,在這個領域也算是深耕了。
在聽到這幾個大圈仔的對話以後,傻佬泰來了心思,幾人看著其貌不揚,手裡倒還挺有錢的,只不過一百多萬就想來港島買房,腦子有泡。
不過,自己貌似可以回回血了,如果把這幾個人套一下,豈不是輕輕鬆鬆就賺多錢?
當即,傻佬泰就安排人跟上葉繼歡幾人,看著幾人最後進了麗晶賓館以後,立刻就開始聯絡了起來。
···
明心醫院。
警車長驅直入,在停車場停下後,高階督察張景良帶著幾個夥計就朝著醫院上去了,目的明確。
出了升降機,先去找了醫生,拿了大喪的衣服跟褲子,來到了單間病房裡。
“你們在外面等我。”
張景良回頭對自己的幾個夥計吩咐了一句,自己推開門就進去了,順帶著把門關上。
大喪剛剛做了手術,傷口進行了縫合,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看著忽然闖進來的張景良,表情疑惑,怎麼差佬來找自己了?
“高階督察張景良。”
張景良掏出證件來在大喪的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又快速的收了起來,拉開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摸出香菸來點上:“大喪,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
虛弱的大喪看著張景良,不說話。
張景良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抽著香菸,藍青色的煙霧順著瀰漫在病房裡。
好一會。
“你涉毒。”
張景良夾著香菸,看著大喪:“半個月前,警方圍捕一起涉嫌白粉走私的案件,你就是案件的主謀,經過我半個月多的調查,最終鎖定在你的身上。”
說話間。
他把大喪的衣服丟在了病床上,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包白色粉末:“就在剛剛,我還從你的褲兜裡搜出來一包粉末,證據確鑿。”
“哼。”
大喪冷笑一聲,聽明白了:“我懂了,你跟吳志輝一夥的吧,幫他來解決我?!”
他右腳一抬直接把病床上的粉末踢飛在地:“不過你的栽贓手法太簡陋,你說是就是啊?”
“對,我說是就是!”
張景良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粉末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走私案是你操控的。”
“呵。”
大喪冷笑一聲,扭過頭去根本不搭理張景良,自己不是第一天出來混,張景良就這樣想栽贓自己,不可能的:“我拒絕再說,有什麼事情你到時候跟我的律師去說吧。”
“非你不可。”
張景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來,抬手將菸蒂丟在地上,抬腳碾壓,菸頭在鞋底的踩踏下輕鬆湮滅,被踩的粉碎:“我對付你就跟踩滅這個菸蒂一樣簡單。”
“我張景良二十歲的時候就加入警隊了,到現在滿打滿算正正好二十二年,我見證著港島的發展,也見證著警隊的變化。”
他侃侃而談,彷彿在跟大喪說故事一樣:“五六十年代,你知道那時候的差人怎麼破案的麼?案子太多太多了根本查不過來,怎麼辦呢?直接找人頂替就行了,字一簽就收工,簡單粗暴。”
“現在呢,不行了,沒有那麼簡單了,但是呢,要操作起來同樣簡單,這個案子鬼佬負責的,案子影響這麼大卻遲遲沒有結尾,所以,我提交了證據上去,鬼佬會去查證據真假麼?”
他盯著大喪:“不會,案子結了就行,大家開心,這就是結果,這就是現實,你的身份跟情況最合適,選定的你,那就一定是你!”
張景良看著不搭理自己的大喪,繼續往下說道:“根據我的調查,你操控白粉走私案,另外,我還可以從你家裡搜出來大量的白粉。”
“還有,我覺得這個案子你一個人是沒辦法掌控全域性的,肯定還有人協助你一起,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老婆也參與了其中!”
“你!”
大喪聽到老婆以後整個人表情一變,下意識的從床上彈跳著坐了起來,拉動腰部剛剛縫合的傷口,鮮血順著紗布滲出:“你他媽的.”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牽扯到沒關係的人了。”
張景良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喪:“你得罪了任擎天,得罪了吳志輝,你的下場只有一個,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幫我個忙咯?”
他起身站了起來,來到陽臺前開啟了窗戶,雙手叉腰站在窗戶前:“今天晚上的風不錯,很涼快。”
風吹了進來,帶動著他的頭髮與衣襬。
“這個走私案鬼佬負責的,但是一直破不了,他們給我的壓力很大,我沒辦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只有你最合適。”
張景良轉過身來,再度摸出香菸來到大喪的跟前,拿了一支給他:“幫我個忙,放心,你幫我我幫你,不會為難你的老婆孩子的,她們拿著你的錢,足夠富裕的過完下半輩子了。”
大喪冷著臉盯著張景良。
“出來混,你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對吧。”
張景良遞給大喪的香菸停留在兩人之間,努嘴示意了一下陽臺:“你不死我結不了案,很多東西對不上,只有你死了,很多東西也就變的簡單起來了。”
大喪盯著張景良,不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煙。
“呵。”
張景良冷笑一聲,自己點上香菸,重重的吮吸了一口:“大喪,你也不想你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沒有老豆還沒有老母吧?!”
“呼”
他一口濃烈的煙霧吐在大喪的臉上,表情變的兇狠了起來,伸手一抓大喪的腦袋。
張景良用力一捏大喪的下巴,強行掰開了他的嘴來,將嘴裡叼的香菸塞進了大喪的嘴裡,拍了拍他的臉蛋:
“你有一根菸的時間,怎麼決定在你,時間一到,我就走,頭也不回。”
說完。
張景良拉開凳子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翹著腿摸出香菸點上,看著大喪慢悠悠的吸了起來。
病房裡一下子再度重新陷入了安靜之中。
大喪坐在病床上,牙關緊咬盯著張景良,菸蒂被門牙壓的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大口大口的吸著,菸灰凝聚的老長。
很快。
一根菸抽完。
張景良嘴角微挑,看著坐在病床上沒有反應的大喪,掐掉菸蒂直接起身站了起來,大跨步朝著外面走去。
門口。
夥計等待多時:“張Sir,情況怎麼樣。”
“他招了。”
張景良腳步不停,快速離去:“現在回去抓他老婆,他老婆也有重大嫌疑,另外,從他家裡搜出來的白粉取證了沒有,提交上去。”
腳步聲漸行漸遠,只留下張景良的話清晰的傳入病房之中。
很快。
醫院一樓,張景良帶著人從升降機裡走出來,剛剛走出住院部大門口門口,側旁邊的綠化帶裡,一個重物從天而降,“嘭”的一聲重重的砸在草坪裡。
“呵。”
張景良抬頭看了眼樓上,看著開啟的陽臺窗戶,嘴角微挑衝夥計說道:“畏罪自殺?!這個人還是太激進了啊。”
“不過,倒也死得其所。”
他抬手一揮,開始做出指揮:“留下兩人封鎖現場,等待後續支援,其他的人跟我走,吹哨子叫人。”
“根據大喪剛才的交代,與他關係很近的和勝圖同樣有人牽扯其中,跟我去拉人,掃場,大喪的場子同樣不能放過!”
今天晚上,香港仔警署突然開始大範圍的搜查,大喪的場子倒還好,掃了一圈以後沒有什麼發現也就罷休了,但是在和勝圖就不一樣了。
高階督察張景良聯合荃灣O記督察張子楓對和勝圖的地盤進行了掃蕩,其中三個場子查出白粉,當場查封,抓走現場的一眾馬仔,另外幾個場子同樣發現問題,對和勝圖的影響極大。
凌晨十二點。
“張Sir辛苦了。”
張子楓拍了拍張景良的手臂:“今天晚上,收穫多多啊。”
“放心。”
張景良拉著張子楓走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邊上:“案子是威廉總督察負責的,他交給我我幫他搞定,你幫我的這份,我肯定也會寫進去的,咱們多少年的關係了啊,是不是啊?!”
“哈哈哈。”
張子楓笑著點了點頭:“和勝圖看來這次是得罪了什麼人啊?牽扯進來了。”
“還行吧。”
張景良抖了抖菸灰:“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老實點,再做事不規矩,會很慘。”
“啊好。”
張子楓再度一點頭,與張景良繼續抽菸,聊了一會這才分道揚鑣。
淺水灣山頂別墅。
吳志輝回到家中,脫下襯衫進浴室沖洗了一下,看著正坐在書房裡挑燈夜讀的港生,湊了上去:“哦喲,這麼認真。”
“去去去,學習呢。”
港生努嘴示意書本:“我看的可認真了,你總不能成為我學習路上的絆腳石吧。”
“當然不會。”
吳志輝伸手把書本合上,摟住港生的腰身:“我這個人吶也非常熱愛學習。”
“那你還合上我的書。”
“正所謂書中自有顏如玉,我的書中發現了大靚女,那自然是先跟靚女探討一下啊。”
吳志輝將港生抱進房間,手掌順著白皙光滑的大腿一直向上,手指靈活:“所以,明天再看書吧。”
“討厭..唔..”
港生喃呢一聲,身體鬆弛了下來,沒多久,房間裡傳來狗舔稀飯的聲音。
第二天早上九點。
吳志輝還正在睡覺呢,直接就被電話吵醒了,他鬆開了懷裡的港生,翻身下床拿起了電話。
港生喃呢兩聲翻了個身,抱著枕頭又繼續睡覺了,昨晚上可被折騰壞了。
“喂,吳生。”
樂惠貞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這大清早的,看新聞了沒有啊?”
昨天晚上,吳志輝就安排大D跟樂惠貞接觸,報道大喪與和勝圖涉嫌白粉走私的案子,轉移視線。
“看了看了。”
吳志輝撓了撓後腦勺,滿嘴胡謅:“寫的很好,報道的很好,你今天出鏡的狀態也非常好,很漂亮,真不錯。”
“切。”
樂惠貞輕哼一聲:“油嘴滑舌,光是嘴上功夫厲害。”
“額”
吳志輝在心裡嘀咕著“你怎麼知道我嘴上功夫厲害的,按道理,港生才有這個話語權才對”,嘴上卻說到:“怎麼了大記者,又不開心。”
“當然是因為你。”
樂惠貞就是那種很爽快的性格,毫不避諱的自言自語:“好早以前說要請我吃飯感謝我幫你報道,現在都過去多久了,還不見你有任何動靜,是不是早就忘記我了。”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吳志輝扭頭看了眼床上的港生:“要不這樣吧,就今天晚上有時間嗎?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當然有時間。”
樂惠貞下意識的回答到,但是又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這樣子好像不太好,又連忙改口,矜持道:“我看看下午的檔期吧,如果沒有太大的變化,應該是可以的。”
“好的。”
吳志輝點點頭也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伸了個懶腰下樓,阿積已經坐在餐桌前喝著粥了。
阿積現在也習慣了自己這個兼職廚子的身份,保姆也不請了,有時間就做做早餐,也挺有樂趣的。
吳志輝簡單的洗漱一下,開啟電視吃著早餐,看著電視中的報道:“嗯,這麼一搞,和勝圖短時間內是翻不出什麼水花了。”
“他媽的,搞動我們的主意,腿都給你打折!”
張景良的辦事效率極高,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就掃了和勝圖很多場子,還抓了很多人進去,足夠搵爆那個撲街頭痛一段時間的了。
“阿積。”
吳志輝夾起一塊豉汁蒸鳳爪塞進嘴裡,蒸夠時間的鳳爪入口即化骨肉分離:“你弟弟阿布呢?事情搞定沒有??”
現在,吳志輝對手底下人員的需求越來越大了,尤其需要辦事的時候,帶頭的人一定要是絕對心腹,這樣才能夠讓人放心。
“再有個兩天。”
阿積放下筷子,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小黃毛回答道:“馬上了,很快的。”
正說著呢。
電視裡新聞正在播放著警隊關於白粉走私案的結果報告,張景良的效果還真是足夠快,兩手抓,一大早就開新聞會了。
鏡頭中。
主角卻明顯不是張景良,反而是一個名叫威廉的鬼佬總督察,對著鏡頭操著一口英文侃侃而談,描繪著自己破案的經過與艱苦付出。
至於張景良,也是笑眯眯的站在後面。
“去尼瑪的。”
吳志輝眉頭皺在了一起:“張景良,你可沒有跟我說這個案子是鬼佬在負責,搞了半天,我他媽的幫鬼佬在做事啊?!”
他放下筷子拿起電話去了陽臺,一個電話打給了張景良,張景良這會正開完新聞釋出會,在後臺跟在鬼佬威廉身後跟鬼佬警司對話呢,點頭哈腰,哪有時間搭理吳志輝。
得有半個小時後。
他的電話這才回過來:“怎麼了,輝仔?大早上的給我打幾個電話,是我的事情辦的不夠利索嗎?和勝圖你也看到了。”
“你在給鬼佬做事啊?”
吳志輝開門見山,語氣極為生硬:“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這個案子歸鬼佬負責的,如果功不在你,完全用不著一個大喪,我有其他的策略。”
吳志輝知道張景良替鬼佬服務,心裡門清,但是這件事就有點噁心了,自己跟張景良的交易,原來大老闆是鬼佬,自己給鬼佬服務了。
這個威廉,如果當初沒有記錯的話,好像還幫著嘉士集團跟自己作對。
“哎呀,給誰都一樣啦。”
張景良笑了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警隊裡我們做事,不都是看鬼佬的臉色的。”
對於這件事,張景良並沒有避諱,乃至於今天出現在釋出會上,他也特地上去露面,為的就是讓吳志輝知道。
大喪撲街了,藉著這件事,接下來任擎天身邊,吳志輝的位置已經徹底上來了,也是時候亮出自己為鬼佬服務的身份了。
從現在開始,他的工作重心就要轉移到控制吳志輝身上來了,只要拿捏住吳志輝,那也就隨時收網除掉任擎天,扶持吳志輝上位,利用他這個傀儡,操控這個社團。
張景良也猜測到了吳志輝會抗拒,不過沒有關係,溫水煮青蛙嘛,慢慢來,潛移默化的總能改變他。
如果吳志輝實在抗拒,沒關係,不是還有阿聰這一步棋嘛。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吳志輝抬了抬眼皮子,攥著電話:“既然張Sir為鬼佬做事,那換個角度來說,我以後是不是也要幫鬼佬做事,聽他們的指揮呢?”
“想多了。”
張景良擺了擺手,並沒有正面回答吳志輝的問題:“你這裡不過是一個社團而已,警隊是警隊,警隊需要你幫他們做什麼事情啊?”
他的話鋒一轉,繼續往下說道:“你要知道,港島都是鬼佬說的算,鬼佬說什麼那就得是什麼,你搵錢那不還得是看鬼佬臉色麼。”
“如果他們不開心了,隨隨便便在你們地盤上掃蕩一下你們就受不了了,和勝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對吧,阿輝?!”
張景良的話一語雙關,既有敲打吳志輝的意思,也有可能在需要的時候,你還是要聽鬼佬指揮,做出點什麼來的。
“呵呵。”
吳志輝聞言冷笑一聲,沒有再繼續說話了,並沒有給張景良任何的回饋與反應。
“阿輝啊。”
張景良聽著吳志輝的回應,就知道吳志輝身上現在全是反骨,跟著道:“阿聰的事情,談談吧?”
“我聽說,阿聰捅的大喪向你投誠,但是到現在卻沒有看見阿聰的身影,他應該是被你關起來了吧?”
“嗯。”
吳志輝直言不諱。
“找個時間,解決一下阿聰的事情吧。”
張景良嘴角微挑,露出一抹冷笑來:“阿聰到底是我安插進去的臥底,雖然他有自己的心思,但到底都是自己人,跟你關係也不錯,用不著趕盡殺絕。”
“他捅了大喪?我需要他捅嗎?那天晚上那麼多人,他阿聰不出手,我解決不掉大喪啊?!”
吳志輝冷冷的說道:“我這個人最討厭別人欺騙我了,阿聰這麼做,明顯就是反骨仔一個,大嫂這件事如果沒有處理好,我或許都折在濠江。”
“可以談的嘛,事情總要解決的,當初他也是為了撐我才進去的。”
“行啊。”
吳志輝也不反駁:“那就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親自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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