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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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門口。

大D跟長毛帶著兩個小弟在這裡已經等待多時，看著出來的吳志輝跟阿積。

“輝哥！”

“阿積仔。”

大D、長毛跟兩人打著招呼，衝吳志輝露出了曖昧的笑容來：“特地帶來兩個小弟過來，幫忙看著那個靚女，防止她跑掉了。”

作為小弟，察言觀色的本事肯定是要具備的基本要素。

吳志輝把港生這個靚女帶回來，那他自然要幫吳志輝解決一些繁瑣的小事。

“醒目。”

吳志輝滿意的點了點頭，彎腰坐進車子裡：“告訴他們，跟著人就行了，她要做什麼不要阻攔她，隨便她去。”

“隨便嘛？”

大D擠眉弄眼：“那如果人跑掉了怎麼辦？大佬豈不是就白費了，到時候後悔的拍大腿都來不及啊。”

吳志輝輕描淡寫：“她一個沒有身份的人，能跑到哪裡去？隨隨便便一個差佬查她，她就夠嗆。”

“也是啊。”

大D露出了我懂了的笑容來，過去跟負責盯梢的兩個小弟叮囑了幾句，坐進車裡車子離開。

“你們在說什麼？”

阿積接過大D遞過來的香菸：“不是說讓她做最住家保姆嗎？怎麼還要安排人盯著她，浪費這功夫，不如直接去市場找一個菲”

“閉嘴！”

“小孩子不要說話。”

吳志輝跟大D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阿積哥，你不懂。”

長毛一邊開著車子，還不忘記耐心的給阿積科普了起來：“你看那個靚女長的那麼靚，大佬中意她要慢慢把她拿下啦，以後啊這就是眾多大嫂之一了。”

“哦”

阿積只得悻悻的聳了聳肩，長毛這麼給他解釋他就知道了：“原來泡妞這麼麻煩。”

他心裡暗暗想：女人就是麻煩，還是拎刀斬人來的暢快一點。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大D的手提電話響起，拿著電話對著裡面沒好氣的說道：“伱讓他等著，草，一天到晚的，輝哥很忙的，哪有時間搭理他那點爛攤子事情。”

結束通話電話，大D看向了吳志輝：“哈哈哈輝哥，你知道大喪那個撲街現在有多著急嗎？”

“早上七點鐘就去菜場守著了，就等著咱們過去呢，昨天晚上一晚上時間，他那些骰子全被差佬給抓了，氣勢洶洶就來找你了。”

大D現在也是越來越囂張了。

吳志輝囂張，大D跟在吳志輝後面，那就是囂張的沒邊了，壓根就沒有把大喪放在眼裡。

“欸。”

吳志輝擺擺手，呵斥了一句大D：“沒大沒小，怎麼能叫大喪哥撲街呢？你這話在我們這裡說說就算了，在外面說，大喪哥要斬你的啊。”

“嘿嘿。”

大D摸了摸後腦勺，齜牙笑了起來。

吳志輝當然不是在訓斥他了，在大D聽來，這是吳志輝對他的肯定，對他的認可。

吳志輝每天的作息極為規律，一天的工作安排也都是有日程的，早上九點鐘開始，就去每個菜場一一巡查，順帶著檢查賬目。

上午九點鐘。

平治車準時出現在第一家吳記菜場，剛從車上下來，大喪的馬仔就走了上來：“輝哥，大喪哥等你好久了。”

“那就不差這點時間了。”

吳志輝不搭理他，先是在菜場裡轉悠了一圈，吳志輝雖然現在地位上來了，但是他跟菜場裡面的攤販都很熟絡，保持著交流。

在阿積嬸嬸家的果欄拎了一袋子新鮮的水果，這才朝著管理處走去。

菜場管理處。

大喪坐在座位上，陰沉著臉大口的吸著香菸，煙霧繚繞在房間上空，飄散不去。

“大喪哥！”

吳志輝看到大喪，立刻就笑了起來：“今天怎麼這麼早來我菜場？不過你還是晚了點。”

他把已經洗好的葡萄放在桌子上：“買菜要想買最新鮮的，那就得趕早上六點多剛開市的那一場，不過這裡我熟，他們給我留了最好的水果。”

吳志輝捻起葡萄來塞進嘴裡，手指一捏葡萄肉彈進嘴裡，留下葡萄皮：“來，一起吃。”

“輝仔。”

大喪才沒有心思吃什麼葡萄，冷冷的看著吳志輝：“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尋你？”

“我哪知道啊？！”

吳志輝撇撇嘴，對眼前的葡萄興趣很大，手法很快動作嫻熟，一顆接著一顆的吃著：“難道，你也聽說了昨天晚上有槍手朝我開黑槍，大清早的就過來關心我了？”

他說話不停，吃葡萄的動作同樣不停：“咱們都是兄弟用不著這麼客氣，關心我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

“我的生意出事了。”

大喪吸了口香菸，屏氣鼻孔往外冒著煙：“一晚上的時間，那些骰子全被差佬抓了，幾條線路也全部被差佬給掃掉了。”

“嘖嘖嘖”

吳志輝聞言咂舌：“這樣啊？那就真的太可惜了，按照大喪哥這麼說，損失怕是不小吧？！”

“我早上看報紙了，知道這麼一回事，被差佬找到的那些偷渡女一個比一個靚，大喪哥手裡有這種貨色怎麼不拿出來往我們場子裡送啊。”

“哼！”

大喪冷哼一聲，盯著吳志輝：“你昨天晚上在哪裡？你在幹什麼？！”

吳志輝一挑眉，看著大喪：“你在問我？”

“是！”

大喪點頭。

眼鏡炳死了，見報了，按照差佬的說法，是差人突襲的時候，眼鏡炳這邊起了內訌內鬥死掉了。

去你碼的，偷渡的生意差佬來掃場，有尼瑪的內鬥，一看就知道有人給差佬遞點了。

“哦”

吳志輝拉長了音調：“搞了半天，我聽出來了，大喪哥這是來找我興師問罪來的啊，我還以為你來關照我們菜場的生意呢。”

“別廢話！”

大喪身邊的馬仔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吳志輝說話聲音很大：“我大佬問你，問你你就說！”

吳志輝一皺眉，看著說話的馬仔，停下拿捏撲葡萄的動作，拽過紙巾擦了擦手，小拇指摳著耳朵，看向了大D，笑道：“哇，這個靚仔說話好大聲啊。”

“冚家鏟！”

大D當即就走了上去，抬手一巴掌直接甩在了馬仔的臉上，留下鮮紅的巴掌印：“有你什麼說話的資格，敢對我大佬大小聲？！”

“我”

“我你媽！”

大D抬腳直接將馬仔踹倒了出去，撞在桌子上跌倒在地，被大D騎在身上，一頓痛扁，連忙道歉：“對唔住，我錯了，我知錯了大佬。”

大喪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面色不善的盯著吳志輝。

“大喪哥，我發現你的人現在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啊？！”

吳志輝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什麼場合啊，他就敢上桌說話？誰給的勇氣啊？”

“我問你。”

大喪並不搭理吳志輝的話題，再度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裡了？怎麼？敢做不敢當？”

他試圖激怒吳志輝。

“我？”

吳志輝兩手一攤，輕描淡寫道：“我去查是哪個撲街找的槍手來給我射冷槍了啊。”

“你猜怎麼著？是眼鏡炳這個撲街安排人做的，我叼你媽的，眼鏡炳這個撲街竟然敢動我？”

“那沒辦法了，那我只好給他一個教訓了，至於差佬那邊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被盯上了。”

“什麼？”

大喪一巴掌拍在桌上，“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還真是你做掉的眼鏡炳？”

“是啊是啊，大喪哥真聰明！”

吳志輝連忙點頭，笑呵呵的看著大喪：“對，就是我搞定的他，恭喜你猜對了。”

“你”

大喪岔氣了，竟然沒有說出來下一句。

他怎麼也沒想到，吳志輝竟然自己就承認了，一點都不否認這件事情。

“怎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吳志輝撇撇嘴，壓根不看他，注意力繼續停留在葡萄上，往嘴裡塞著：“今天他敢安排槍手給我射冷槍，明天就敢射你，後天他就敢射天哥。”

“你得感謝我啊大喪哥，我幫你解決了眼鏡炳這個大隱患，是不是？！”

“草！”

大喪低聲咒罵一聲：“吳志輝，你是不是做事太過於張揚了？你說是眼鏡炳做的事情，有什麼證據？！”

“你就不應該直接做了他，他是我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就應該當面跟他對質，問清楚再說！”

“你在教我做事啊？！”

吳志輝一挑眉，看著大喪，語氣生硬：“我吳志輝什麼性格？狗咬我一口我都要咬回去。”

“還對質？草你媽的，能給他留條全屍就已經是好給你面了啊！”

“吳志輝！”

大喪提氣大吼。

“幹什麼！”

大D衝了上來，瞪著大喪：“沒聽到我大佬說已經好給你面子了啊？”

“怎麼？你現在這副姿態為眼鏡炳出頭，莫非這件事情是你指使他的？！”

“你”

大喪聽著大D這毒辣的切入角度，咬咬牙瞪了他們一眼，甩手離開，出了菜場坐進車裡。

他冷冷的回頭看了眼菜場的位置，臉上的陰霾已經消失不見，轉而是陽光滿面，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冚家鏟吳志輝，以為自己很牛掰？

我大喪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昨天晚上吳志輝被槍手襲擊未遂，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然後跟著沒多久，眼鏡炳就出事了。

大喪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就是吳志輝乾的，他一大早就過來堵著吳志輝，就是想試探一下吳志輝，看能不能抓點什麼把柄在手裡。

所以。

他故意激怒吳志輝，乃至於讓馬仔插嘴說話，惹怒吳志輝，吳志輝還真的就上鉤了。

大喪自認為自己剛才的表演能力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讓吳志輝主動承認眼鏡炳就是他幹掉的。

沒想到吳志輝一激就上當了，既然他已經承認眼鏡炳是他做的，那麼剩下的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吳志輝狂的沒邊了。”

馬仔摸出香菸來給大喪點上，諂媚道：“他一點腦子都沒有，目中無人的人是混不下去的。”

“好，自大，夠自大。”

大喪露出一抹冷笑來：“開車，去昌記茶樓，把天哥、興叔、飛龍都叫上來。”

眼鏡炳已死，哪裡還有證據證明他安排的槍手去幹掉的吳志輝？

已經是死無對證的事情，吳志輝就算想自證清白都沒機會。

“我要讓吳志輝在他們這幾個人面前下不來臺，這件事情，他必須給眼鏡炳這件事一個交待！”

他美滋滋的吸了口香菸，吞雲吐霧：“他吳志輝是足夠心狠手辣，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直接幹掉眼鏡炳，幹掉那個槍手！”

這個時候，其實也體現出了大喪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心機的，在眼鏡炳籌劃這件事情的時候，大喪其實就已經偷偷的挖了個坑在這裡。

眼鏡炳可是問過他要不要除掉吳志輝。

大喪當著小弟的面是拒絕了的，但是卻又給了他暗示，要看他的表現後續可以提拔眼鏡炳。

眼鏡炳也正是得到了他的暗示，所以才會對吳志輝動手博富貴，當時，大喪的這個回答就其實有了兩個結果。

眼鏡炳如果真幹掉了吳志輝，自己坐著豐收果實，坐享其成瓜分吳志輝的地盤。

如果眼鏡炳失敗了，吳志輝查出來了，眼鏡炳肯定會出事的，就用眼鏡炳這個替死鬼來拉吳志輝下水，自己同樣獲利。

可憐的眼鏡炳，壓根不知道大喪其實就沒把他打算盤，當成了棋子。

在大喪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可以帶來利益的棋子罷了。

接下來只要自己張嘴要賠償，要多少都是自己說了算啦，吳志輝如果膽敢說一個不字，那他的下場就會很慘。

往大了說，哪怕任擎天這麼看好他，以後都不敢相信他這種沒證據就幹掉自己人的做法。

“大佬好醒目！”

馬仔發動著車子離開了這裡，還不忘記拍著彩虹屁溜鬚拍馬：“這一次，吳志輝肯定在這件事情上栽了大跟頭了。”

“只不過唯一可惜的是，咱們的偷渡生意這條線被差佬一同掃了，後面得重新開闢路線，損失大了點，但是倒也是能夠接受的。”

“都可以從吳志輝身上找回來，也算可以接受，吳志輝落了這麼大一個漏洞在這裡，嘿嘿。”

“切。”

大喪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他現在這會已經在規劃著找吳志輝要哪幾條油水大的街市來作為賠償呢。

被馬仔打斷了構思，撇撇嘴：“一個偷渡生意有什麼好做的，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跟條狗一樣避著差佬。”

任擎天下面，吳志輝沒有冒出來之前，就屬他大喪做的最大最好，有錢又有人。

先前因為夜場妹的事情被吳志輝嘲諷過後，大喪其實還是有過自我反思的。

吳志輝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了點，但是卻確實是這樣，偷渡是上不了檯面的生意，與吳志輝手裡的正行比起來，確實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大喪那個時候就挺羨慕吳志輝的，雖然兩人不對眼，但不可否認吳志輝搵正行的眼光確實比自己強。

於是乎，大喪就一直在想著轉型，學著吳志輝的模式有樣學樣開始轉換。

他想盤下新記客卿十三的這條街市，自己學著吳志輝的模式照著打造，就是他轉型的表現之一。

同樣。

默許乃至於挑動眼鏡炳去幹掉吳志輝，同樣也是加快轉型的一種手段之一。

吳志輝現在已經中招，最好不過。

“我告訴你。”

大喪臉上的笑容濃郁，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敲詐吳志輝了，嘴巴笑的咧開都快露出了槽牙：

“出來混，喊打喊殺是成不了任何氣候的，剛開始咱們可以靠著狠搵口飯吃，但是想做大，就一定要動腦，搵正行。”

心情大好的他開始給馬仔上課：“只有光明正大的站著把錢掙了，這才叫真正的威水，知唔知？！”

“學到了學到了。”

馬仔點頭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