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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兩種實在的東西:實物和場。

粒子的誕生或消失,本質上是場在交換能量,每一種粒子對應著一種場,它們無處不在,而世間萬物,便來自於場的能量激發,宇宙就是各種場的疊加。

駝鼠一邊飛,一邊消化剛獲得的導航模組,可惜,它的解碼器出問題了,這種空有寶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它有些沮喪,不過另一邊,它又在思索世界觀的問題:

都說可能性宇宙很大,但它到底有多大呢?

或許,這個世界和飛船所處的所謂世界觀宇宙,其實都只是一條世界觀的不同拼圖?

之前烏鴉祭祀就問過,得到的答案是“不對稱”。

揚忘說的這個宇宙設定,它是“超對稱”得,所以,它絕對不會是單位一,那麼這個核心是【罪】的世界觀【翼】中的神殿,跟核心是【複寫本】的【永恆神殿】世界觀中的神殿,有什麼不同?

光元素的擔心是域外,因為祂不怕,而且打得過,怕的自己在上三令的利益受損,金元則是不怕,敢打,但是打不過,所以聽從了烏鴉祭祀的意見,妥協,避免自己在【棋主】這場遊戲裡的利益受損。

除了著兩位開掛的,剩下一位滿世界都是仇敵的羽翎,他同樣可以在這個地方胡作非為,可是他不敢,能收拾他的手段太多了,那麼,眼下自己這個陣營的頂尖戰鬥力就只剩下自己無法溝通的世界觀頂級強者大貔貅。

當歸算了算自己手上的籌碼,好像並不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隨後嘆了口氣,也不再給自己找麻煩,徒增煩惱,慢慢悠悠得跟上揚忘的腳步。

至尊廠牌為什麼是至尊廠牌?

別問,我不知道!

第四天災這個級別很吃天賦,因為你幾乎有無限的時間去兌現自己的潛力,到時候能到什麼位置,你唯一可以抱怨的就是自己機遇不好,沒有獲得更多的增幅,因此一段時間之後,是驢是馬都不需要考,一眼就能看出來,畢竟權勢,最能養人。

揚忘就養的很好。

不驕不躁。

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所謂人定勝天,這橙白少年活得長,所謂功業,水到其成罷了;

不信?

十五廠牌底蘊:年輕人,你要相信我們的實力!

努力?

資源開動之後,它們就已經站在終點了,再往上,不允許。

或許球狀閃電也有屬於自己的悲傷吧。

當歸落在揚忘的肩膀上,察覺到它的悲傷,橙白少年沒有說話,那矜持的微笑一閃而過,隨後慢慢恢復平靜,他具備一種十足的吸引力,那麼安靜,如沐春風,就像是童話書上的名字,溫柔到恰到好處。

這麼長的歲月,你會如何度過?

或許,我也只能參與到你這一段歲月。

球狀閃電突然感慨萬千,這種條件反射,沉溺於一種不可說的回憶,但是畫面它又無處找尋。就像是自己找尋多年的讀書郎,見面之後感慨萬千,卻說不上話。

我已經在這條路上停滯很久了,不管是靈魂還是肉體。

駝鼠不說話,它表現得異常安靜。

另一邊,金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牧化神似乎早有訊號,高坐堂上,嚴陣以待。

“你好。”

哦?

還挺有禮貌。

女孩停筆,她看著對面的人兒,一身蒼白,就像是沒有上色的圖畫,但是因為有光,所以她異常靈動。

這位金元鏖戰過天驕,經歷過生死,她一刻不停,在進入擂臺戰場之後,便始終在經歷血淚廝殺,她沒有思考的機會,不斷磨礪自己的戰鬥本能,枕戈待旦,她,不得安寧,到處都是惡意,自己對它人的戒備和敵意,它人對自己的虎視眈眈。

空洞但厚重。

這是藝璇對眼前少女的評價,金元沒有說話,她沒有武器,但是銳利的鋒芒哪怕是牧化神有神性保護,卻也防不住。

“或許,我們應該更早相見才是。”

金元步步緊逼,她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牢牢掌控著話語權。

“是的,但是您見到的,不知是哪個我。”藝璇心浮氣躁,腦子裡想著如何應對眼前,手上筆點了墨水,思緒不定得寫著字。

“冥主給您的經歷嗎?”金元沒有再給予更多的壓迫感,再往前,似乎就會越過安全邊界,這會撕碎眼前的談話場景,她並沒有把我跟神殿中的老怪物們搏殺,也有違自己的初衷。

“您覺得是與不是呢?”牧化神反問。

“我查過了。割藕狗的靈魂不在六道無魚手裡,也不在那鴨子手裡,這說明,靈魂在冥主或者墓主手裡。但是那獸醫周邊,也沒有他的靈魂。我之前好奇,為什麼,割藕狗的任務要在這個世界觀做……”

潛臺詞是,我和冥主有什麼聯絡是嗎?

藝璇腦海在快速的轉動,手上繼續書寫著,很冷靜,很端正,很美,沒有任何地方有問題,可金元盯著牧化神的眼睛看,她的心思不在手上。

她已經確定了。

對於金元來說,做事,不需要證據。

她,往前一步。

藝璇回過神,那一瞬間,目光很冷,手上的毛筆倒在桌子上,一瞬間,能量被激發。

場……

金元感覺自己被瓦解,但很快,這種被解構的力量就被排斥於自己周身的一定範圍,以她為中心的物理法則變了,這就像是上一個版本的遊戲英雄出現,這個bUG讓整個程式的運轉陷入癱瘓。

牧化神當然沒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能讓對方的好奇心減弱,她的行為不過是幸好彈,同時也是基於之前制定的規則,給出警告:你犯規了。

是的,我打不過你,或許整個世界觀你都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你在遊戲規則裡,制定規則的人手裡有你要的東西,那麼,它出面呢?

藝璇從來沒有撇清過自己與冥主,甚至於與女主位之間的關係,但是這個遊戲規則,不能對外說。

尤其是,不能對金元說。

牧化神淡然起身,與金元面對面,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

“小友,來者是客,何不坐坐?”

“我們小輩的事情,勞駕您興師動眾嗎?”金元不用看,就能知道對面的身份:財神。

“小友與我的外甥女相比,也算得上以大欺小。她還是個孩子,您都快步入社會了,怎麼能一概而論?”

“靈風國三家權貴,蘇家,葉家,洛家。按照規矩,她能夠進入擂臺規則,肯定不止有冥主,也就是獸皇,她還要有跟腳,是洛家嗎?

“洛藝璇?還是旁支?李藝璇,劉藝璇……”

“小友。”財神溫聲打斷,“你要想知道的問題,是沒有答案的。你兄長之前雨夜,說‘求萬人阻擋’,殺的血海滔天,這裡,祂欠我們一個人情。明面上有明面上的規矩,暗地裡有暗地裡的規矩,規矩是最小化的代價,這也是說,為什麼再差的規矩,也比沒有規則要好。

“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我們也不過是一環,都說順藤摸瓜,沒有要把藤掐斷得。或許我們的存在,是連結也說不定呢?獸皇跟接引使碰面這麼久了,這樣都沒有結果,你來神殿,有用嗎?”

“所以,您承認是一個世界觀了?那為什麼又要割裂開來?”

“你,瞭解蟹族文明嗎?”財神換了個交流口吻。

“不曾,但能感受到,那穿透千古的恨意。”

“恨……誰呢?您如果在曦徠文明,恨得應該是深空巨龍。”

“所以,您知道這麼多,卻又不願意告訴我,您打發我,叫我住手,就完全是為了自己考慮嗎?我來此,可是為了一個任務,一個很重要的任務,您給出來的籌碼,我很難罷休。”

“原來新手指引做的很好,您跑出來了。”

“那是因為球狀閃電在這裡有模組遺漏。您說,我該如何做?”

“這就是你為難我們的理由嗎?”

“您不尊重我的利益,它不公平。”

“我們神殿並非對誰都那麼客氣。”

針尖對麥芒。

金元淡淡地微笑著,她果然還是適合打架。

我總不能太委屈自己吧。

大姐頭,往前一步。

這一步,遠處的沙漠裡,睜開兩雙眼睛。

是割藕狗,它,心臟跳動。

廝殺這麼久了,它對金元的情緒太過於瞭解,那種默契,深入骨髓,透入靈魂,它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所處何方,但是相比於那種空空蕩蕩,它並不害怕,不過是死亡而已,它甚至可以接受這種坦然,但是金元……

有愧疚。

會心動。

期望,慾望……

是誰在清唱……

瘋狂的情緒侵蝕了它的理智,割藕狗的雙眸染上了點點殷紅,它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狀態,只覺得渾身發燙,無數次的瀕死輪迴,它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這也是它離開金元之後,失去銳氣的原因,但是此刻……

我想回到你的身邊。

沒有煽情,沒有特別的情緒在裡面,只有最單純的認真,它說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割藕狗空洞的目光望著沙海之上的星空,那裡,有白衣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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