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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
燈火闌珊。
曾經相見恨晚,現在,只留下這在紅塵中的頹唐,千里之外,我的目光染了灰。
羽翎踩著碎碎的雪,星夜,鄧音從荒野的村落來到了巍峨群山之上;
不,應該是說,他終於走出了自己的村落,看了看那蒼茫的大山,在山水之中,他感受到了自然的愛。
千山,故人,思念,我的酒啊,祈求你濃烈。
鄧音不一樣了,他的掙扎徹底吞噬了那顆搖擺不定的心,一陣一陣得抽搐,疼得他再也不用能發木的姿態去面對這個世界,鮮血流動,他的身上有著可怕的煞氣浮現,或許,再過幾年他會進入另一個階段,但那種麻木與之前是決然不同的。
夙願。
這兩個多賤啊。
少年,鄧音也把這兩個字貼在了身上,一點沒有害臊,頭髮亂糟糟的,情緒比較低落,在這江南的矮山,他書寫過多少年,又見過好多滄海里沉浮的明月,但這些就像是“當年勇”,不可說,一碰就醉。
哈哈哈哈哈!
除了這笑聲,這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形容的笑容,還有什麼呢?
除了你,我再也不曾見過天下無雙。
羽翎管星河見了一丈光,來見見因為自己缺了一部分底氣的,主角命格。
你本桀驁少年,天地不怕鬼神不服,怎麼,活成了這低頭的模樣。
銀白色披風也失去了很多,他至今不敢碰【竹羽晨】、【念都賢者】的稱謂,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怕是自己的曾經,可別人仰望的榮光,自己也要抬頭去看,他的歲月辜負,終究還是沒有把這些珍寶留在自己的身邊。
那麼,你呢,秦墨的太可惜。
鄧音不知道自己在感傷什麼,和烏鴉祭祀一樣,記不起來,這個世界沒有給他們應得的榮寵,而他也沒有把這條路走好,堅持不懈得死磕,他本覺得,自己是這世界的禮物,所以在吃閉門羹的時候甩袖便走。
他還是太年輕了,這個世界的所有東西,都是爭搶來的,而非書上說的謙讓,某時候,就算是天賜的功業,天定的良緣,也不能一帆風順,何況是作為顛覆者形象出現,想改革既得利益者的權柄,這下場,是可想而知得,甚至是順其自然的。
如果我們不曾相遇,那該是多麼體面的介面,走上自得其樂的結局,沒有那麼傷感、懊悔、自命不凡,誰叫相遇是那麼濃烈,留下的痕跡不能清洗,這本該是更高的山巒,可到頭來,竟然見不得山頂上的風景。
鄧音……
你還有別的名字嗎?
羽翎笑著,在一旁自酌自飲,他無法評價,畢竟他也不算是什麼東西,上不得檯面的角色做什麼東西都是上不得檯面得,失敗了就還要被推翻所有,成功了一路走來都值得歌頌,在這麼注重結果的土壤裡,你以為他歌頌過程,真的是看得起失敗者?
說一套做一套,這麼管用的手段,不是真的在乎你。
引力好重。
鄧音睡著了,癲狂到疲憊,倒頭就睡。
羽翎在一旁吃著果盤,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他與鄧音都算不得出眾,沒有烏鴉祭祀、金元那種大場面露臉,小場面主持的能力,甚至在這一畝三分地,也需要擔心更強大的獵食者出現,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是一種尷尬,所以大多躲著,在小地方躲著。
羽翎很困,相比於鄧音的困頓,他已經全然接受了自己的蓋棺定論,甚至拿以前的傷口作為話題,談笑風生,他靠著巨石,望著星空,體內的星河異能運動,星軌在他的目光中熠熠生輝,璀璨奪目,他已經學會了平靜,筷子夾著花生米,過得搖頭晃腦。
白頭……
要過得多安穩,才能見你白頭。
銀白色披風生性快意,他的心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畢竟不是放在臺面上的,所以他在外的時候,也算得上沒心沒肺,現在四下無人,他左右看了看,作為一顆湊活用的螺絲釘,觀察了下夢境裡散落的幾位:
睡著的殷墟,順著洋流飄走的要慶;
醜陋得、蜷縮著過冬的字母魔怔人;
兩架等待被駕駛的武裝直升機,快參加武鬥大會,比豬更可愛一點;
沉迷皇帝夢無法自拔,看著疆域被四分五裂的團座;
源於蟹化被困在原地,無法面對歷史也無法面對蝦族現在的,腔骨龍與海豹的團長,可惡多;
因為口語考試不過關,整日複習的中文零售商;
還有在劇本殺裡面被捆著出不去的幾位盲僧;
割藕狗的幾位司令官,歌危龜,呢油牛,最慘的鸚鵡【嚶嚶鸚】,還有一直在海底城堡不知道在幹啥的【基因鯨】
風兒終於來找落葉了,這是最深沉的夢。
羽翎的刻薄已經不再上場,缺了精益求精的折磨,身邊總算也多了些朋友,在鄧音身邊蹲了會,確定他目前不需要一個傾訴物件,銀白色披風走到下一場,那張守望的契約物件,那顆,醜陋的龍蛋:
小提琴可以不優雅,但薩克斯一定要騷~
作為衛隊的開啟者,蝦族首席財富分配官,嚇人的紅眼巨魔,面貌醜陋的寒冰哥布林,被嘎了一刀的騷氣小金毛,拍賣場上豪擲千金的榜一大哥,他的故事很多,但全都不可言說,聽不見他的聲音,感受不到他的情緒,就算是與他契約的張守望,也不見得說了幾句心裡話。
蝦族文明,非貴族蝦餃,蟹族最大的財富分配渠道,你的故事開始了,登場吧!
大雪,它蓋住了很多東西,在這個世界,大雪就是精靈,它總是四處奔走,希望這個世界美好純淨,但這個世界似乎總是把它當作一種工具,總是叫其打掃衛生,收拾殘局。
字母魔怔人的出生,是千篇一律的陰陽亂葬崗,與白煞不同,沒有黑煞在等他。
蝦族四大腥,分別是【賣魚的手】、【淋雨的狗】、【河邊的柳】、【禿子的頭】
但是歷史悠久,產生了斷代,如今只有賣魚的手,跟淋雨的狗。
不過,字母魔怔人來了,最腥不過他的口臭;
當然,沒有人在意他的曾經。
大雨,這隻島國土狗默默得感受著眼中的灰白世界:
雨聲淅淅瀝瀝,催眠的聲音讓口臭怪自己都忘了,他是怎麼走上蝦餃道路的,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他的背後推,那是一種同情,以及憐憫。
他們都問,為什麼所有的童話故事,都非要有出生不凡和奇遇?
因為哪怕是寫得,也會覺得沒有這些東西存在,劇情會不會太荒謬。
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知識分子,我哪裡清楚那個世界,到底是怎麼構成的呢?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與我擦肩而過,我並不穩定,我甚至都守不住友誼,更加飄渺的東西,又應該拿什麼容器去匹配?
所以呀,我不知道的東西,怎麼安排呢;
來吧,接受機械降神吧,用神明的憐憫,抹平所有的遭遇和不公平,你啊,你是蝦餃,你一定會走到萬萬人中央,在那聚光燈下,在那備受矚目的地方,讓你甚至會厭倦這種忙碌。
字母魔怔人忘了自己是怎麼成為蝦餃的,或許是神明也覺得這樣太可笑了,因此抹去了過程,他就像是中了彩票,所有的東西全都精心奉上,輕飄飄的,這種感覺哪怕過了十年,字母魔怔人仍舊會恍惚。
他並沒有習慣自己的身份,蝦餃的位置,他至今都玩的很生疏,這份禮物太過於沉重,如此皇冠頂在頭上,壓得他喘不過來氣,那重量讓他不能自由,他不知道這潑天的富貴,為什麼會這麼緊,相比於榮譽,這更是懲罰,他沒有底蘊坦然自若,就好似被限制了籌碼的賭徒,每一次都傾盡所有的去喧囂,到最後仍舊是空空如也。
回憶,空洞洞得。
字母魔怔人在夢中做夢,但是他有什麼夢?
它是一個被吹破了的氣球,或者說,它什麼都不是。
我自己就是個夢!
字母魔怔人突然間站起身來,往地上狠狠地砸去一個瓶子,它的胸膛起伏,它的存在感破碎,它躲在草叢林,它看到一束光……
是張守望,是他那陌生而熟悉的同伴。
他們一起默默無聞,一起渾渾噩噩,一起東奔西跑,一起把自己搞丟,現在,又一起把自己找回來。
目光對視,悠遠的曲調在耳畔迴盪,園林外,他的肉體和靈魂被切開,冷熱迴圈,他呆呆地站在雪山的夜空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流浪。
我要去流浪。
恐慌在少年的心中生根發芽,他突然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
少年孤獨地擁抱著自己,沒有曾經,沒有回憶,感知不到現在,沒有任何親近的事物可以依靠,他甚至找不到活著的證據,沒有相擁,沒有對視,他上下嘴唇蒼白地顫抖著,目光倉惶地掃過周身的時空,感覺身軀輕飄飄的。
不對勁,不對勁……
字母魔怔人失魂落魄,他左右腳互相絆倒,他呆坐在地上,眼角滑落液體,一隻猩紅是血,一邊清澈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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