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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大醉,芳華是非;

她用一種卑微至極的方式,守住了自己的尊嚴,另一面,他也將隕落塵埃,化作不可知的小點。

就讓你也為我魂不守舍一回。

女孩笑,她本就是極美的存在,現在更是豔上一層樓,勻稱的肢體、靈動的身軀,當年在壩下,他騎著腳踏車,初次相見,彼此間只是一個照面。

幸會幸會。

女孩笑,不可方物得美,那年光影斜墜,斷壁殘垣依然可以坦然面對,走在這條遊牧人走出來的道路上,她指尖劃過風聲做的琴,遠處的曙光輕盈舞動,如薄紗一般鋪展開,絲絲縷縷。

“困於這紅塵一隅,可有想過什麼來生再遇?”

法師仙風道骨,蛻去華髮之後雌雄莫辨。

“先生,我就這一條命。”女孩很認真得說道,字字鏗鏘有力,“我的路是自己走出來得,旁人不可沾功德。我的命是自己活出來的,哪有什麼神明庇佑?

“這一戰,我想好了自己的更替。都說知音難覓,可我有,都說友誼珍貴,我守住了,都說前路莫測,我卻搏到了前途似錦。現在,為什麼要因為所謂的愛情缺失,判我無歸期?”

“只是覺得可惜,應當再添一筆。”法師不動聲色,仍舊是圓滿的姿態。

“誰的筆?那乞丐兒?”女孩嬌豔,笑得頗具深意,“您呢。遺憾嗎。”

“別處有殘缺,因此便上不了這般嚴苛的境界。你可知,天上有一條完美的河,裡面的故事臻至化境,金黃色的厚河起伏,那便是我們始終在追尋的境界,卻也是凡人所不能窺探的境界。

“但或許,傳奇正因為這些遺憾才能得到吟唱,否則,這人的故事完美、榮耀到文字都黯然失色,我等又如何去聆聽?彼時,到底是幸事,還是遺憾呢?

“高處不勝寒呀!”法師仍舊是圓潤得表達著,她有情緒,卻形容得不沾染,如此境界,心是定的。

春秋,浩然正氣瀰漫。

“您是希望我徹底擺脫那墨跡的追殺嗎?”女孩身披七彩,長髮安然,她的目光盯著法師,對方慈悲得瞧著天上的雲,“那裡是人間的縮影,這裡是毛筆浣洗之地,不同的。”

“去更高處看看,聞道可矣。”女孩閉上雙眸,初陽溫暖,大道無情,它按照客觀的定律緩緩轉動著,眾生的慾念給它穿了一件又一件厚厚的衣服,倒影裡有少年洗耳恭聽。

不可思議。

少年施施然坐起,睡眼惺忪,隱約還有幾滴淚,祂的手心握著一枚珠子,裡面有整片世界的縮影,清水盪漾,還能瞧見其中那汪池水在盪漾,隨著漣漪的散開,畫面越來越清晰,直到少年在其中看到了自己。

烏鴉祭祀瞧著天穹上的大象,金髮女子在一旁落座,有紅衣拖著托盤,裡面放了兩件小物,其一是河馬,其二還是河馬。

但是品種不同,一隻叫倭河馬,一隻叫柚河馬。

“兩位,選一隻吧。”女孩站在桌沿,儀態端莊,笑容和煦。

道不可算盡,更高處不可站立。

光元素微微一笑,“你家的娃娃入局,要什麼?”

“什麼都不要,盡興便好。”金髮女子喝了一口熱湯,目光開闔,笑而不語。

遠處,時光流動,光怪陸離。

歲暮之都,品格高潔,有雀飛起,撲翅扇風起。

她是舞蹈音樂和愛情之子,前路在那,她並沒有走,而是在等待,如今,終於瞧見了孩子回頭,走這條歸家的路。

榕樹,庭院,此刻娃娃站在月下,踮起腳努力得伸手去夠,目光希冀,他生的明豔,周圍的保姆、奶孃瞧著笑,一字一句慈愛的很。

“母親,為什麼月亮跟著我走呀?”

“因為它愛你。”

“誒!真的嗎?”小公子在庭院裡遊走,目光鎖定著月亮,它澄澈乾淨,周圍是一圈幽幽的光,光色收斂,娃娃張著嘴,目光凝望,轉也不轉。

“當然了。”公爵夫人半蹲下身子,她溫柔至極,鼓勵道,“電影之所以能夠脫離舞臺劇的影響,在於它發掘到了自己的【鏡頭語言】,就像歌劇並非【音樂】和【舞蹈】的結合,而是找到了自己的【橋段】,藝術是彼此聯絡又彼此獨立的。

“月亮愛你,愛的卻不只是你一個。能夠愛人的人,也絕不會僅愛一個人。所以,你應該愛月亮,卻並非僅僅如此。”

“我……,月亮。”小男孩又一次來到了庭院中,對夜空伸出了手,但這次的手勢不再是攝取、拿捏,而是撫摸。

新王登基,一啄一飲。

燈塔,是光的故鄉。

去月亮吧,去月亮上看看,在那樣莊嚴的地方,再問問你心中原始的慾望和夢想。

公爵夫人抱著大胖娃娃,祂安靜地笑了笑,環著母親的脖子睡著了,祂還是迴避了一些事情,就像是披甲的戰士,絕不能在沙場裡赤手空拳。

是編劇的無能嗎?

為什麼每一次到關鍵時刻都要機械降神?

蛐蛐們不明白,勝利應該是自己爭取的,只要和鬥獸場的勇者一樣殺掉對面的同類,自己就能夠在屍骸累累中取得榮耀,可為何每一次廝殺都沒有解決,都會出現一個神,把所有的一切都引向既定的結局?

他們就像是一具魚骨周圍的熒光細菌,可以不斷變化的細菌,不能改變的是魚骨,細菌們只能儘可能的爭取時間,把曝光留在自己的身上,卻無法阻止魚骨作為主體來完成它所攜帶的使命。

那麼……

雲層滯留出倒影,北極,極品微胖美少女正在地上呼呼大睡。

“啊啊啊啊~凍傻啦~”

牧化神鬼哭狼嚎,然後呆兮兮地又躺下來繼續睡,嘴角溫熱的口水結成冰,粉紅色的圍裙編織的左右開叉。

海牛:不是,姑奶奶你來我這來看病來了?

北極,海浪,風暴掀翻了海洋五兄弟的船,檸檬小狗的奮力一搏撞到了南牆上,同時,金元也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了,她看著巨人與擱藕狗的對峙,那少年不清楚,自己在未來到底會得到什麼結果,它所棲身的文明,也並沒有善意。

明月漏光,墨鏡小狗從泥地裡爬出來,他千瘡百孔,破碎的鏡子照不出完整的鏡子,他也找不回諾言去正身。

我是誰?

現在,那巨人又一次參與了他的頓悟。

日月動轉,如何才能在白紙上,為我添一筆?

擱藕狗的功名利祿心與心死如灰碰撞,他的靈魂被剝離了身軀,兩種劇烈衝突的情緒在此刻交織,但墨鏡小狗不是金元,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掌控這種能量。

走向哪裡?

他只會等待,在一個又一個苦難面前展現自己的無能無力,金元在一旁吃著全麥麵包,他好奇墨鏡小狗的過去,但歷史殘酷在於,它永遠在盤算你的現在,不允許動用那些來自於很久之前的能量。

是你害怕嗎?

墨鏡小狗有些驕傲,可他找不回來了,自己跟月亮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就跟這個逐漸冷酷的世界一樣。

巨人的手掌迫近到了少年的頭頂,可怕的氣壓就像是完美的剃肉刀,墨鏡小狗的血肉開始紛飛,它們完整得紛飛離開,剩下那具金黃色的骨架,隨後骨血又被蒸發,去掉層層雕琢之後,顯露出那道幽蘭色的靈魂!

“我為王者,萬中無一!

“我為王者!撼天震地!”

墨鏡小狗睜開眼,目光清冷地掃過天際,巨人的掌心紋路在他的視線中清晰可見,他在宙宇之外,深藍色的星空就像是一顆巨型蠶繭,清晰的紋路在擱藕狗的眼中鐫刻!

一爪!——

墨鏡小狗目光鎖定掌心,隨後狠狠地穿透了對方的手心!

這是……

巨人轉動了巨大的頭顱,星空外他是那麼得詫異,疼痛感讓他察覺到了變故的發生,淡藍色的鮮血在金元的注視下流淌而出,彼時,她笑得如沐春風。

球狀閃電慢悠悠地轉動著,兩位規則執法者侯在一旁,並沒有看出來門道。

要完成多少任務,才能獲得指紋登陸的條件,對於這些,金元是不清楚得,但是她知道,自己對擱藕狗的另眼相看確實是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只是不清楚,想湊齊【柚洅】,到底需要什麼條件。

血肉被平整得撕裂開,鮮血從頭到腳的穿過,墨鏡小狗感覺自己啟用了什麼屬性,淡淡的血紅色從他的天靈蓋中冒出來,他的氣息越來越重,隨後化作了一種實質性的怨氣。

【我說了自己跟沒有關係,耳聾了?】

【你!當年的白紙黑字,你竟敢詆譭?】

巨人色厲內荏,他始終在提防巨獸的攻擊姿態,尤其是現在自己一條手臂受損的情況下,畢竟如果無法解決完擱藕狗,那麼自己的處境將格外艱難!

【我說,不如將這聒噪的猴子分殺如何?你也能擺脫這傻子的喋喋不休。】

巨獸開口道,顯然對墨鏡小狗這股能夠打破平衡的力量,十分期許。

巨人三頭六臂,巨獸一頭二臂,但是後肢強壯,能夠制衡如此之久想來某些方面還有勝出。

擱藕狗玩不來道法,也不清楚他們具體是什麼級別的存在,但是他眼下的狀況同樣說不明白,只是似乎,確實需要一場廝殺來穩定自己的氣息。

奔波、戰鬥……

這熟悉的感覺;

墨鏡小狗鬆了鬆筋骨,但這次,他不再被動。

【契約者,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墨鏡小狗洗了洗眼睛,聽著耳畔環繞的樂調,曲子很悅耳,風景很美。

【荒廢,是一個美麗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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