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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場景,還發生在長侯所在的葉家。

少年心裡是有人的,不論再怎麼放蕩不羈,有傷的孩子,終究是不能如正常人一般,擁有自然的情緒,這樣的面具戴久了,葉循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人,明明他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跟小山君、小飛仙比起來是“老一輩”,但在動輒百年的旅程中,他不過是剛起航。

各家掌舵都說葉家好福氣,拿他給年輕一代打氣,但他並不想活在當下,他的野心是青史,儘管他如今的成就甚至可以在過去之中名列,但他覺得不對;

就如學院說他是當今的傳奇,未來的時代註腳一般,但能與他齊名的就不少,洛家那位更是跨過了邊界線,來到了未來的千年,不過是為了那主視角留了一隻眼睛。

他的心也是愁苦的。

命運對他的殘忍,但是用刑的器具不是貧瘠、落魄,反而是厚待:

給理想主義以榮華富貴,給現實主義以名垂青史,在這個時代,這種錯位帶著一種惡意,那是彼岸天在精心計算自己的活路,它在逼,逼著更多的大眾站在自己一邊。

灼羽作為擁有完整生命序章的主體,卻缺少道統,這是很不實際得,尤其是在文明發展階段被刻意忽略的宗教,作為深受佛家恩惠的葉循,他仍舊念著自己的“攝山三論”。

“一位破壞規矩的,一位處處要特權得,你與他們玩現在,受得住嗎。”娃娃七歲大,拿著雞毛撣子整理著傢俬,長侯煩悶,沒有回應。

“我不參與就是了。”

烏鴉祭祀的行為,把一些人嚇住了。

他沒有按部就班地去旅行,他是飛鳥,就算被困在海島也能化作游魚,但他們是被陷阱吃掉的野獸,想要自救,必須循序漸進,玩不起。

“為了自己的話,就去玩吧。蘇家那位可比你豁達。”

“讓一個啃老族去獨自生活,您不覺得太殘忍了嗎。”葉循笑了笑。

去玩,是必死,不去玩,也不見得還能再次登場。

恪親王和長侯到底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好?

廢話,當然是死了好,需要用到的時候回憶一下,如果活著,他們又拿什麼跟上步伐?

兩家都說的很明確,要玩,帶著自己的名字去玩,不要帶上家族。

可小山君要的,不正是兩家在飛船文明的底蘊,想玩一出“升維”嗎?

誰都清楚,升不升維,只是那位的把戲,不論成不成功都不影響,但是,他們兩位就算豪賭也不見得能成功,成功了也不會有好結果。

你指望受長城庇護的居民感謝修長城的苦力,是不現實的,他們只會讚歎皇帝的高瞻遠矚,用自己身上的罵名給後代子孫謀福利。

小山君不清楚這積分擂臺的水有多深,此刻他還在琢磨如何逃離這裡的途徑。

這【鬥龍】到底是個啥啊?

時空線似乎差距很大,原先光元素自己鬧大動靜,把水攪渾,外部壓力降臨後自己升維,就能從歲月史書中找到線索,可如今腔骨龍出現之後,那新的歲月史書似乎也沒有記載這一段過往,似乎,它就不存在一般……

莫非時間是個囚籠,冥主的伏筆本來就是先讓我困在這裡千年萬年?

可是,這棋盤遊戲不是金元開啟的嗎?

按理說主動權應該在我們這才對。

莫非……

在戒指裡面?

之前光元素進去看過,但似乎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橋段,祂不清楚這擂臺規則有什麼變故,但是冥主這段時間顯然不會做無用功,那麼,破解方法在哪裡呢?

烏鴉祭祀之所以覺得,被篡改過的歲月史書,是把時間往前推了,因為冥主有這樣的手段,只要改變外界的降臨時間,然後大肆破壞飛船文明,讓它失去完成規則的前提,那麼一切都順理成章,而自己只需要把事情鬧大,升維,到了四維偽時間軸的時候,祂就有辦法憑藉自己的地位,宣傳自己的“歲月史書”,只要有人信,形成一種虛假的文化,自己的目的就達到了,完成【鬥龍】第一名,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看起來,自己得到的所有資訊都在指向一個點:

【鬥龍】這個傳統節日,要在千萬年以後。

因為,目前還沒有出現獸族的王,所以,這項活動無從入手!

冥主是怎麼做到的?

要知道,想要時空倒流,就算是天翅……

烏鴉祭祀的神情很冷。

祂全都想明白了。

自己第一次用九方閣重生系統的時候,那種明顯的時光倒流的感受!

對方很早就在佈局!

也難怪天翅這麼討厭這位女主,對她一點溫柔都沒有,畢竟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時候,可只是簡簡單單的還魂罷了。

但……

無從下手。

小山君很懵。

腔骨龍的覺醒,以及它身上那全新的歲月史書讓祂陷入了種無可奈何的茫然之中。

祂甚至都沒有情緒。

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那種不可思議。

怎麼會這樣的?

光元素又哭又笑,感覺自己有點傻。

祂所有的周密佈局,好像都失去了存在的依據。

哦!

原來還有這種可能呀!

然後呢?

怎麼出去?

只能作弊出去呀?

不然呢?

你按照它的規則走,你就走不出去!

小山君越想越氣,洗了一把臉之後煩躁得揉了揉臉。

很荒誕誒!

祂竟然在必死之局中沉淪了這麼久。

烏鴉祭祀的境界快速的恢復,但是這種強大,讓祂有些作嘔,因為它無比清晰得告訴著光元素,接下來的劇情你不靠暴力是無法做到突破得,你要在積分擂臺中玩多久?

巨大的挫敗感終於讓光元素有了一絲本該陰鬱的憤怒。

祂之前所有的準備都成為了跳樑小醜的把戲,自娛自樂,在虛假的進度條上縱馬高歌!

你很棒。

蟹族,冥主,很好……

小山君有敵意了,瘋狂的怒火在祂的眼瞳中劇烈的燃燒著。

祂這個通緝犯竟然相信規則!

相信規則可以給自己公平!

不可能!

我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御靈師,你太讓自己失望了!

強大的力量蔓延開來,這位站在力行者極限的少年,顯然想給這個世界一點點域外的驚喜。

金元不在這,不會受到波及,祂將用幾天的時間處理好這裡的事情。

祂,犯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

光元素正視了冥主這位對手,這位在幕後把自己當核桃盤了的對手!

洗乾淨脖子,等我來取你性命!

此刻再無曖昧的語氣,這位灼羽的夢魘,動了殺心。

“當歸,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廢了你!”

少年冰冷的眼眸淡淡得凝視著球狀閃電,這一次,不再是借刀殺人,將這暗門埋葬異國它鄉,而是祂親手拆出這顆預留在身邊的定時炸彈!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是呀,每一位來到可能性宇宙的少年都看過自己的劇本,但是,這張劇本是動態更改得不過是這裡的彈性和韌性很低,無法被隨意揉搓,否則當初開出的籌碼就不作數了,在場都是域外的,秋後算賬,主持人是要賠償的!

因此,劇本大機率不會被動,除非,距離主角太近。

柚洅按部就班得在這裡走過場,卻被冥主這女主位序一而再再二三的破壞節奏,祂已經沒有耐心了。

少年在屋舍中眺望鬧市,雷雲陣陣,下雨了。

另一邊,金元嘴角顯露出一抹血腥的笑容,她環顧四周,刀鋒仍舊銳利。

她跺了跺腳:“你最好活下去。”

“我與蟹族勢不兩立。”割藕狗的名字也帶上了血腥味,他神情冷漠,徹底展現出一位蝦餃應該有的素質。

它歸來了,這位帶著自己那顆不肯後退的眼睛,又一次掙扎著還魂:“我的決心無需懷疑,殿下。”

墨鏡小狗感覺自己打破了某種禁制,他近乎癲狂的笑著,用血肉模糊的身軀迎接那場洗滌靈魂的雨。

殺上天空之城!

用武力去換取自己贏得的尊嚴!

只能站著生,不準跪著死!

“吼——!”霸王龍仍舊是那麼驕傲得吼叫,用自己傷重的暮年平等的仇視著身邊的錦衣衛!

我雖死,卻仍舊是三軍統帥,是無上之境的王!

彈幕中,擱藕狗的部下們枕戈待旦;

等待召喚!

英雄,就要用英雄的謝幕方式!

蒼鷹折斷了翅膀就勇敢的用尖喙去啄疼大地!

沒有這樣的精神,我蝦族如何在蟹族全方位的奴役下保持住自尊心!

冥主,你無法抹去一個璀璨文明該有的傲骨!

奔襲!

熙熙攘攘的正義,沒有原則,只有誰勝利後,帶著過去走進荒漠,用勇氣再一次建立好根據地!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從血泊中殺出來!

劍光!

金元一步步走來,收割著眼前那群扞衛不死的暴力機構,她仍舊嚴肅,用一種超越冰冷的死寂凝視著這些鮮活的生命!

他們身上殘缺的光明在她的掌心匯聚。

契約星,這些生物本身就是最精純的能量!

帶著敬畏,送你們入殮!

女孩嚴肅,她在雪山切掉了自己的良心、膽怯、恐懼、憐憫!

她要的只有強大,用這強大活出去!

沒有什麼善惡的種子,給老孃發芽!

狂風席捲,巨大的身影在殺局之中衝撞,那身穿白衣手提鏽劍的女孩就像是一個魔咒,永遠的刻於在場諸位的心上!

鮮血在她的身上跳動,渾濁的視線中,她當真是天神下凡!

大能者第二境,水到渠成!

閒庭信步中,她踏上那平方橋,腳尖一點,輕盈越過!

“清濁!生滅!”

女孩口中吐出冷漠的字句,雷聲不斷,狂風驟雨不停。

她屹立在霸王龍的頭頂,屍骸如酸菜缸裡的鹹菜,不斷交錯得疊在一起,鋪滿了整片小鎮。

對於這件禮物金元很滿意,她目光清冷得望著那位月桂樹的神明,她靜靜地喝著茶,不為所動。

“魔方森林的土,是紅色得,它們會動。我希望有一天你來玩的時候,不會被嚇到。”

故國的雪空空蕩蕩,它是從來沒有存在過的。

要說這雪中最美的嬌娘,卻是這位在相國庭院種枇杷的絕色,她叫陳雪梨。

她身世奇秘,長的更是貴若千金。

眼下,她等得正是世界島文明的大統領。

“真巧呀……

“能在這裡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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