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從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一章:關鍵證人,詭異日曆,更從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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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變得離譜起來。

秦澤這一瞬間,腦海裡有很多想法。

這些孩子被催眠了。

腦海裡的自我意識大概所剩無幾。

但仔細想想,催眠其實不是這樣的,催眠是內心的認知被改變了,但行為方式,習性,還是以前那樣的。

比如一個人被催眠,接受的指令,是他不喜歡女人。那麼他的其他生活習性不會變。

只不過在女人方面,會和以前不同。會變得生理性厭惡。

所以秦澤否決了催眠的可能性。

因為在胡律師看來,這些孩子——簡直就是一個型號不同外形的機器人……

也就是說,這些孩子的差異性,被抹除了。

這種事情,能辦到麼?

秦澤說道:

“胡律師,你繼續講,講講細節。”

胡東風點點頭,依舊心有餘悸:

“好,我最開始去了受害人幾個朋友家裡,我說我是校方的律師。”

秦澤心道這很聰明。

“他們都很歡迎我,我也與他們聊了聊孩子的情況,閉口不提受害人媽媽的那邊的事情,怕引起他們反感。”

“一開始,我覺得沒啥問題,我甚至認為,這孩子實在是太懂事了。”

“他會幫父母做家務,做完家務後,還會認認真真將寫好的作業給父母檢查。”

“我稱讚孩子懂事,他們都說是學校教的好,以前孩子可頑皮著。基本回家就是打遊戲,家務更是想都不要想。”

“父母一個勁誇學校,我看得出來,孩子變化一定是很大很大,而且就是朝著他們期望的方向變化。”

“大多數父母,對於懂事的定義,就是學習成績好,會做家務,不玩遊戲。”

“他們自己明明是明白生活的複雜性的,但卻總喜歡周圍的人簡簡單單,符合他們對一個事情的粗暴認知。”

“當然,我不否認,這個孩子真的很懂事,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子自律。”

“他簡直就像是被軍訓過一樣。”

“我離開的時候,這孩子的父母都還在不斷道謝。感謝學校教出了他們理想中的孩子。”

“孩子也對我說道;律師叔叔再見啊。”

“這樣的學校,會存在校園霸凌嗎?”

“我當時認為是不會的,但我很快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接下來,胡東風講述了他去的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

本著嚴謹負責的態度,胡東風訪問了很多家。

到第二家的時候,胡東風就已經感覺到不對了。

父母的反應如出一轍,但這種反應是正常的。

可孩子的反應,不能叫如出一轍,簡直就是上一家孩子的複製貼上。

微笑的弧度,做作業時的坐姿,將作業給父母檢查時,甚至連拿著作業本的位置都是一致的。

全部臺詞也一樣。

“律師叔叔再見啊。”

“那語氣,神態,口吻,一模一樣。我當時就起了雞皮疙瘩。”

“但也有可能是巧合的吧?我這麼想著。”

別說胡東風起了雞皮,秦澤也覺得細思極恐。

這到底怎麼做到的?

“第三家的時候,你應該可以想象我的心情,我基本上已經感覺到有些滲人和恐懼了。”

“以至於我盯著第三家的孩子看,眼神有些不自然。”

“而在離開的時候,那個孩子說的話,終於不一樣了。”

胡東風的身子微微顫抖。

秦澤將手中的玉米棒子扔進竹籃裡,然後拍了拍胡東風的肩膀。

胡東風聲音打顫:

“那個孩子說,律師叔叔,晚些見。”

這句話連秦澤也都感覺頭皮發麻。

這一下子,他之前的催眠論推翻了。

“這些孩子……難不成……”

胡東風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當時很害怕,他們表現的太一致了。”

“我不敢朝著那個方向去想,因為這超出了我的認知。”

“但今天,你真真正正告訴我有魔法後,我想我知道了……這的確就是我想的那樣。”

胡東風眼裡滿是恐懼和無助。

他意識到了,自己對抗的是一個非人的存在。

第一個孩子和第二個孩子行為,語言,神態,語氣口吻,動作細節,全部一致。

第三個孩子也一樣,但在離開時,第三個孩子說的話變了,他不是說律師叔叔再見,而是說,律師叔叔,晚些見。

這彷彿是在表明,自己一直見的是同一個孩子。

在第三次遇見後,這個孩子也意識到,自己還會不斷拜訪,於是他說,晚些見。

當然,在兩三週前,胡東風雖然心裡感覺滲人,可也只是覺得,想不明白。

他遇到了這種細思極恐的事情,但多年的教育依舊讓他不相信某些事情。

他只是覺得,這些孩子必然有古怪。

學校也有必然有古怪,值得調查。

“這樣一家家拜訪完後,我最後都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一定很僵硬。”

“我將一切告訴了結衣,結衣卻是這樣說的,你是律師,你不是什麼正義的使者,你只是覺得怪,但你沒有證據。”

“而且,小胡,你最好不要招惹這樣的東西,那位雷電法王,不也還活得好好的?”

“家長們願意,他們樂於自己的孩子被恐懼支配,然後變成家長們期待的樣子。”

“這就是買賣,這是另一起案子了。”

“至於你的當事人,她無法提供證據,那個孩子也被檢查出來,沒有遭受任何虐待,身體健健康康的,這對我們很不利。”

胡東風還記得古美門結衣的表情:

“我們是正義律師事務所,但那是因為我們一直能贏。”

“小胡,我可以肯定,這學校不簡單,而這學校背後的勢力,更不簡單。你知道弱小的正義遇到龐大的邪惡,在眾人眼裡會怎麼呈現麼?”

“當我們被打敗,輿論一定是我們身敗名裂,被真正的正義所審判。”

連續多個孩子,都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家長們都還感恩戴德。

輿論一片誇,校方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這得有多大的保護傘?

警方都不管,你一個律師去管?

這就是古美門·結衣的思路,她知道,正義是相對的。

如果那個時候,胡東風接受了結衣的說法,也許結衣不會有事。

自己也不會淪落至今天的地步。

胡東風說道:

“我和結衣的爭執,就是這個時候開始的。”

“她告訴我,沒有正義的,勝者就是正義。如果要維護正義律師事務所的招牌,就不要得罪等級太高的人。”

“但我當時想法是……那這些孩子們,他們的無數可能性被抹殺了,真的好麼?”

“這個學校必然是有問題的,如果不去調查,真的好麼?那個聲稱被虐待的孩子,他如果真的被虐待了呢?”

“這是貴族學校,但本質上,是學校啊,是學校,就還會有無數的家長,擠破腦袋將自己的孩子送入學校裡……”

“他們有知道真相的權力不是麼?”

“我認為我是對的,結衣卻說,一個理想主義是不能做律師的。”

“那段時間,我和結衣處在矛盾中。”

“但後來我知道,結衣其實一直在打聽,校方背後的勢力。”

“結衣甚至……”

胡東風再次哽咽了。

秦澤沒有催促,只是將小板凳從胡東風對面,搬到胡東風身側。

然後拍了拍他的後背。

胡東風說道:

“結衣甚至聯絡了校方,說要做他們的辯護律師,說一定有其他律師,會藉助輿論熱度,想著幫助那位胡鬧的母親,狀告貴校,她願意幫忙,做校方的辯護律師和法律顧問。”

“結衣不是那樣的人,她或許會選擇性的伸張正義,不打必敗的仗,但卻不會助紂為虐。”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結衣其實是被我說動了。她知道沒辦法勸我停下來,於是選擇用自己的手段幫助我。”

“但校方拒絕了,校方聲稱,不會用任何律師。”

“結衣也瞭解到,的確有其他律師試圖聯絡校方,但都被校方拒絕了。”

“在確信校方拒絕一切法律援助後,結衣和我分析了校方的這個做法的動機……”

“那就是校方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是連律師也不能知道的。”

“也就是說,校方現在最大的底牌,就是學生,家長,輿論的支援,但校方是經不起調查的。”

“於是第二週的時候,結衣和我釋出了宣告,決定為那個女士討回公道,決定起訴校方。”

時間線到了這裡,秦澤有印象了。

那是第二次接受喬薇財產的時候,他記得當時古美門結衣,選擇了與胡東風一起調查虐待孩子的案件。

不得不說,秦澤很佩服這位結衣女士。

佩服她對正義這種靈活的審視態度,佩服她明知如此,卻依舊堅守的底線。

最佩服的,還是她對朋友的情誼。

有一句話是,越是研究法律,越不相信人性。

但顯然,胡東風和結衣女士,都是異類。

這樣的人不多見。

胡東風繼續說道:

“於是我們決定,進入校內調查。”

“結衣和我有不同的分工,結衣負責進入校內調查,我負責在校外取證。”

“我們是這麼計劃的。”

“但當我的當事人,也就是受害的那位孩子聽說結衣要進入校內調查時,他忽然一改往日的痴呆,十分嚴肅的警告我,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校園!”

“可任何事情,都需要取證,不進入校園,不去真正觀察學生們的生活,單憑孩子和母親的言論,單憑這些學生們機械般的表現……是無法取得勝利的。”

“無數人只會讚揚學校的手段,會有更多人渴望將孩子送進去。”

“我和結衣想法一致,這些孩子遭受了可能類似‘電擊’的刑罰,再加上軍事化的管理,於是才一個個都那麼統一。”

“因為我也調查了這些孩子在小學時候的表現,也從父母口中得知,他們以前或多或少,都是有調皮頑劣的一面的。”

“也就是說,這些孩子,的的確確在進入井泉學院後,才有了變化!”

“可你知道麼……秦先生,那個孩子幾乎是帶著哭腔說,不要進去,不要進去……只需要把事情鬧大就好。但千萬不要進去。”

“那一刻,我感覺到這個孩子似乎知道些什麼。”

“可當我向他詢問細節時,他又不可能說。”

只需要把事情鬧大就好……這句話讓秦澤皺起眉頭,瞬間心裡就有了答案:

“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裡?”

和胡東風不一樣,秦澤的想法,一開始就是脫離現實層面的。

奔著詭異的解題思路,他已經想到,胡東風拜訪的九個孩子們……

恐怕共用著一個人的腦袋。

這也是他被胡東風當時的講述,震撼到頭皮發麻的原因。

他幾乎斷定了,校園裡存在某種詭異力量。

也許是某個舊曆者,比如“校長”這種職業?

又或者……情況更糟糕。

是某個降臨的舊曆形態的黑歷者,或者壓根就是某個降臨過來的舊曆生物?

總之,那個校園裡,一定存在某種特殊力量。

但問題是,這個“當事人”,聲稱被虐待的孩子,是怎麼免於被“奴役”的?

這個孩子的的確確是掌握了某些情報。

可偏偏,這個孩子又什麼都不肯說。

這孩子到底有何特殊性?能夠逃出校園,且保持著自己的意志?

他如果害怕那個學校,那麼他正確的做法,是聯絡媽媽,讓自己轉學才對……

秦澤眯起眼睛,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孩子在哪裡?他明明害怕學校,卻又對媽媽說,學校在虐待他,這樣一來,就建立起了母親與學校的矛盾。”

“這個矛盾建立後,他又對你說,只需要把事情鬧大……但不要進入校園!”

“胡律師,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孩子在借力嗎?”

“他知道你們面對不了這股勢力,但又知道,這股勢力很危險,必須得解決。”

“但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特殊性,於是也不好對你說清楚……只希望你們能把事情鬧大,鬧大到……足以引起官方的注意。”

胡東風不解:

“你說的官方,是警方嗎?”

秦澤搖頭,忽然露出笑容,手指指向自己:

“我說的官方,是指的我。”

胡東風一愣。

秦澤說道: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複雜,但不是人性複雜。”

“胡律師,那個孩子在哪裡?也許你問不出來的話,我能問出來。”

“你可別告訴我,孩子已經遇害了?”

胡東風搖了搖頭。

這起案子,他的親朋都受到了威脅,他也在自己家裡,遭受到了匪徒入侵。

而他的朋友結衣,現在下落不明,只是接到過一通電話——

電話的內容,是希望他能來學校裡,接古美門結衣律師回去。

而那個孩子,強烈要求不要去學校,否則萬事皆休。

胡東風猜到孩子知道些什麼,但卻苦惱於對方就是不肯說。

但出於保護證人的心思,他也將那個孩子藏匿的很好:

“那倒是沒有,那個孩子我已經藏起來了,也在東郊。”

“帶我去見見他,真相很快就會揭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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