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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一奶同胞,田秀還是緊張得要命。
她躡手躡腳走到小黑的摺疊床前,一不留神踢到床腿上,她的腳鑽心般疼。
小黑被驚醒了,他發現大姐懷裡抱著枕頭,齜牙咧嘴地蹲在他床前,不解道:“姐,你咋的了。”
“我……”田秀出了一身冷汗。
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回到床上,那股衝動的邪念,頓時被懊悔沖淡了。
小黑爬起來,湊到田秀床前,歪脖端詳田秀說:“大姐,你有啥心事吧。”
小黑的想法很簡單,大姐沒有心思,不可能大半夜不睡覺,更不可能踢他的摺疊床。
肯定大姐有一肚子委屈,要跟他說,又有些張不開口,所以,才用這種方法,把他吵醒了。
當初小黑在紅樓飯店,他擁有感知力,凡事都能先知先覺。從他捲走董興的不義之財後,他的感知力消失了。
田秀只知道小黑料事如神,不管啥事,他一猜一個準兒。
也許,可能,大概,小黑已經知道徐英和董興要結婚了,不然,他不會時間掐得這麼準,趕在徐英舉辦婚禮的頭一天回來。
“你都知道了。”田秀問小黑。
“嗯……”小黑猶豫一下,不知道大姐問的是啥。
他這麼一猶豫不要緊,田秀實話實說道:“明天你不能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誰的婚禮。”小黑也不知道從哪獲得的靈感,順口又問上一句說:“不會是徐英吧。”
田秀沒有說話,她以為小黑在明知故問。
沉默代表了默許,小黑驚訝了。
他雙手用力一砸雙人床,床框發出“吱嘎”一聲,田秀的身子,隨著床的晃動,也忽悠一閃。
沒等田秀再說什麼,小黑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摺疊床上,摺疊床居然被他坐塌了。
“小黑,你聽我說。”田秀髮覺苗頭不對,急忙下床來攙扶起小黑說:“這事不怪徐英。”
“我殺了董興。”小黑一下子竄起來,就要往外走。
田秀有心阻攔,可惜力不從心。
她的手剛碰到小黑的胳膊,就被小黑一甩手,把她拋了出去。
田秀摔在地上沒有起來,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攔住小黑,又不知道怎樣處理這事,只想借摔倒在地的機會,就這樣眼巴巴地看小黑去招惹是非。
屋外傳來一陣開門聲,小黑走出飯店。
田秀從地上爬起來,坐回床上,靜靜地等待厄運降臨。
客觀地說,田秀是個自私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她是無辜的。
她曾經努力過,要挽回徐英與小黑的關係,畢竟徐英為小黑生了一個男孩。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讓孩子在親生父母身邊健康成長,她做姑姑的,就該努力為之爭取一下。
可惜,事與願違,她的努力化作了泡影。
不知道董興是真傻,還是故意在裝傻。徐英說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就認賬了。
為了能給徐英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他給徐英安排好一戶住房,還把自己的灰色收入,統統交給徐英管理。
不僅如此,他幾乎每天下班,都要去徐英那裡,悉心照顧徐英的衣食起居,有時候就在徐英那裡過夜。
眼看徐英就要臨產了,他乾脆就住到徐英家裡,有時候連續一個星期,也不回自己的家。
田秀的大姑姐,早就懷疑董興在外面有人了,她幾次追問田秀,怎奈田秀守口如瓶,讓她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終於有一天,董興下班後再去徐英那裡,剛進屋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聽到了敲門聲。
董興是啟明礦的名人,以往他來徐英家,都跟做賊一樣,怕被熟人看見。但凡有人來敲門,他都先躲藏起來。
今天不知為啥,他竟然親自開門,被田秀的大姑姐堵了個正著。
大姑姐早早等在啟明礦,一路尾隨董興,見到了徐英。
她認識徐英,看見徐英的大肚子,便明白了一切。
有董興保護徐英,加上大姑姐在啟明礦,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不能在徐英家裡撒潑,只能把滿腔的憤恨,都集中在田秀身上。
她趕到田秀飯店,見了面二話不說,先左右開弓打了田秀兩個大嘴巴,打得田秀只能以淚洗面,沒做任何解釋。
大姑姐埋怨田秀也好,憎恨董興也罷,對於這一無奈的現實,真的找不到開解的方式。
她回到家裡,董興早已等候她多時了。
董興少有的直白,他表明董家三代單傳,不能在他這輩上斷了煙火。
這是一個看似託詞,卻令大姑姐啞口無言的理由。
作為從小在農村長大的人,他們銘刻在骨子裡的傳統觀念,嚴重束縛了人的思想格局。
如果大姑姐是農村戶口,根據政策還可以再生一個,不管是男是女,也算對董家有所交代。
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們如今都是城鎮戶口,享受不到二胎政策。大姑姐也不可能為了董家傳宗接代,放棄城鎮戶口,以及現在的工作。
“如果她生了男孩,我可以跟你離婚。”別以為大姑姐很愚鈍,抓不住問題的本質,反倒順著董興的思維,來處理這起,事關董興前途命運的大事。
她接下來一句話,讓董興別無選擇。
她說:“你必須辭去副礦長職務,回到你原來的工作單位,去當教師。”
董興用了一宿時間,考慮清楚了。
他第二天就辭去了副礦長職務,真的回啟銘鎮中學,重操舊業當老師了。
董興從啟銘鎮中學,被調到啟明礦,以及接下來的發展,都得利於大姑姐的親手安排。
他為了徐英,把大姑姐賜予他的所有一切,統統還了回去,讓大姑姐氣炸了肝肺,也拿他沒有辦法了。
田秀的命運也真夠苦的。
她新婚不久死了丈夫,又遭到大姑子女婿的欺辱。
大姑姐拿董興沒有辦法,卻把仇恨轉嫁到她的頭上。
大姑姐與董興離婚了。
沒過不久,工商,衛生防疫,公安等,所有能夠管到田秀飯店的部門,都三番五次來紅樓飯店找碴兒。
你看好了,是找碴兒,約等於雞蛋裡挑骨頭。
各種刁難接踵而來。連服務員沒及時剪指甲,都被當成一件大事,勒令飯店停業整頓三個月。
田秀知道,這一切都是大姑姐背後的努力。
她買上禮物去公婆家,想讓公婆看在死去的兒子的情面上,出面調解她與大姑姐的關係,結果更加麻辣。
公婆把她帶去的禮物扔到門外,並把她推搡到院外,還揚言說:“從今以後,咱們誰都不認識誰。”
田秀暗自慶幸,她與董興的那段隱情沒被發現,否則,大姑姐都可能親手殺了她。
調解不成,那就忍著吧。
田秀寄希望於大姑姐,有朝一日良心發現,不再刁難她了,沒想到新的麻煩又找上門來了。
啟明礦長親自找到田秀,給她兩個選擇,一個是辭去啟明礦國營工作,以自然人的身份,與啟明礦重新簽訂承包飯店協議。再就是放棄紅樓飯店的經營權,回啟明礦當工人。
田秀由於小黑的緣故,冒犯了董興。又因為收留了徐英,即將失去眼前所有的一切,她能不心力憔悴嗎。
屋漏偏逢連雨天,就在田秀前途一片黑暗,不知如何邁出下一步時,小黑又鬼使神差地出現了。
隨小黑去鬧吧!
田秀沉悶許久,突然想開了。
既然厄運非要來,她又無力阻止,那就讓這場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如果小黑殺了董興,最好順帶也把大姑姐給弄死,能讓侯家滅門,田秀才覺得解氣。
至於這個飯店接下來會怎樣,田秀將何去何從,她都不在乎了,大不了一把火,把飯店燒成灰燼。
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從我手裡搶走。
田秀集聚了幾個月的煩惱,終於找到了答案:不就是一死嗎。
人一旦戰勝的恐懼,連死都不怕了,她還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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