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維陛下抵達了他忠實的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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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維走出小巷的時候，周圍的聲音便突兀的大了起來。在這個破舊的街道邊行走著的是面色各異的行人，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還有小販們大聲叫賣、推銷自己商品的聲音。廷根市很小，小到有的時候一些中小商人乃至一些爵位不高的貴族也不得不從這些平民居住的區域之中經過——當然，當貴族老爺的馬車經過的時候小販和平民還是會自行讓路。

畢竟被貴族撞死了就是真死了，平民基本上不會得到賠償。最為荒誕的是，甚至死者的家人還要賠償那些尖酸貴族的馬車錢。

也正是如此，身穿考究西裝的高維在從這條幽暗的小巷之中走出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的身上沒有貴族的徽章，身上這身考究衣物只能證明他是一位有著品味的富翁，或是個來小巷做一些不可告人之事的小貴族。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還算常見，而拼盡全力活著的平民們也沒有閒心去管他人的閒事。

“這裡是什麼地方，廷根？”

高維·亞伯拉罕在心中默默的詢問著自己的本體，他伸展著自己的身體，充分的體驗著前一個億年在星空之中從來不會有的感受。他在溫暖而又明媚的陽光的照耀下行走著，讓高維久違的感到了“愉悅”。

讀取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高維俯視者對著自己說道，高維撇了撇嘴，用自己的靈性探入了這具身體之中原主殘餘著的靈，從中得知了目前自己所需要的資訊以及……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死因。

高維站在小巷門口有些沉默，他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嘴角有著些微的抽搐。倒也不是感嘆自己的時運不濟，附身的亞伯拉罕成員身上竟然沒有一點非凡特性；而是這個亞伯拉罕在臨死之前看到殺死他的是一個極光會的“秘祈人”。而且，那個秘祈人顯然在殺人後還沒有走遠，大機率會看到他冥土追魂的過程。

秘祈人倒是好解決，但他們身後瘋狂的真實造物主卻無法揣測。

為什麼會是極光會？高維的神色有些奇怪，他思考了片刻，向著小巷內掉頭走去。藉助本體的視野簡單的搜尋了一下週圍常人所看不到的空間後，高維俯視者發現了那個秘祈人的蹤跡。

“本體，給我傳送一份序列九的非凡特性。那個人……就在這裡，他可能看到了我剛才的表現。”高維平靜的說道：“無論有沒有看見，他都必須得死。那是一個秘祈人，就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但‘真實造物主’未必不會投來注視。”

風輕輕的吹拂著高維的髮絲，似乎有著若有若無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這聲音讓他笑了笑。只見高維從自己的口袋之中取出一個左輪手槍，“啪”的一下開啟檢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彈。

在這支左輪手槍之中裝滿了黃澄澄的子彈，上面甚至還細心的鐫刻著獵魔花紋。旁人光是從這支手槍上就能夠看出這位亞伯拉罕對於周圍可能會出現的非凡者保有多麼大的警惕，然而就算是做了這麼周密的防身準備，這個普通人卻還是死在了一個名不經傳的秘祈人手中。

“就算是序列六的活屍在面對過多的子彈時也會暴斃，序列九的秘祈人……我不認為他能在子彈下活命。”高維說道，“從這具身體之前的傷勢來看，這個倒黴蛋大概是遭到了偷襲。而在有準備的偷襲下序列九的非凡者有著絕對的優勢，估計這傢伙都沒來得及拔槍就死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亞伯拉罕成員會被極光會暗殺？我想不明白啊……”

小巷並不長，高維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向前走著，沒過兩分鐘高維就走到了小巷的盡頭。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坐在地上竊竊私語，在看到高維的一瞬間卻是眼露兇光——不過這點兇光在看到了高維手上握著的手槍時就悄無聲息的消失，連帶著他們的眼神也清澈了幾分。

在這些流浪漢身邊就是一個垃圾堆，地上汙水橫流、散發著一股惡臭，讓一般人甚至於警察都不願意靠近這裡。

高維將手槍握緊，伸手對著這幾個流浪漢指了指，以此來示意他們離開這個小巷。在這些流浪漢離開之後，顯得很是狹窄的小巷也變的感覺寬闊了許多。高維向前走著，用自己手中的槍指向垃圾堆，手指微微彎曲，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短促的慘叫，那個秘祈人的身體在疼痛的驅使之下滾出了原本所躲藏的地方，身上還殘留著儀式魔法的痕跡。子彈命中了他的腹部，鮮血無法抑制的流出，讓他頓時覺得痛苦不已。

他抱著頭嚎叫著，之前直視了高維修復軀體的一幕幾乎要將他逼得失控。而現在的疼痛則是加速了他異變成一團血肉怪物的過程，只不過高維迅速的向前一步，將冰冷的槍口頂在了逐漸獸化的秘祈人身上。

“噗噗噗噗噗！”

剩下的五發子彈被高維連續灌進了秘祈人的頭顱之中，他身軀的異化戛然而止，變異的身體也向著旁邊頹然倒下。高維聽見自己腦中屬於本體的聲音逐漸消失，只留下了一點若有若無的聯絡。高維仰頭看天，知道神戰已經結束，七神再次關閉了屏障讓外神被堵在了屏障之外。

我得快一點，趕緊用秘祈人的特性掩蓋住我體內的外神特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選擇真實造物主的途徑倒也不算壞事，畢竟祂的囈語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壞處。高維如此想道，在他本體的帶動下，之前爆發出的神戰極端激烈，無數外神同時衝擊屏障很難不讓在屏障裡面擔驚受怕的正神們產生聯想。其他神不清楚，但高維明白一向謹慎的亞當和黑夜女神必然會對自己的地盤進行“全盤掃描”，防止有可能存在的外神汙染進一步蔓延。

只見高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了下去。他一邊等著秘祈人身體之中的特性析出，一邊計算著黑夜女神迴歸魯恩的時間。現在他的處境算是一個非常尷尬的情形，本體在天上只能透過儀式魔法祈求幫助，而化身又必須在瞞過亞當等人的情況之下幫助克萊恩壓倒天尊，或者……乾脆讓詭秘之主到最後都沒法誕生。

高維隨手在自己手中的本子上記錄著，不由得感謝起被他附身的亞伯拉罕的細心，竟然在身上隨身攜帶了筆記本——這讓他靠在帷幕的後面俯視-記錄人間的這個習慣感到了極大的舒適感，畢竟這是他千萬年來為數不多的娛樂專案。

除了俯視和記錄以外，高維俯視者最愛做的就是去和超星主宰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星際帝國互毆，將一個個沒有變數的星球搞得亂七八糟。或者乾脆是在宿命之環的攛掇下弄翻原初飢餓準備進食的“餐盤”——然後躲在自己的源質裡看著宿命之環和原初飢餓打的特性掉的到處都是。

“好了，時間到。”高維掐準了時間一把抓起從怪物體內析出的特性一口吞下，然後閉上雙眼開始引導存在於自己體內的那份非凡特性。專屬於高維俯視者的途徑有兩條，其中一條殺傷性極強，而一條則是更加偏重於本身的能力。

雖說當一個高傷法師也非常吸引人，但能夠釘死天尊棺材板的機會估計也就只有一次，高維還是決定苟一點，不要讓亞當這傢伙在自己的劇本之中察覺到他這個外神的存在。

因為一旦被發現就意味著他會在歡聲笑語之中打出GG，徹底失去參加地球諸神角逐的機會。如果沒有在克萊恩那裡放夠砝碼，估計到那時候出現的詭秘之主不管是克萊恩佔主導還是天尊佔主導，他都會像現在那些還在外面傻等著的同胞們一樣被詭秘之主順手掃掉。

高維的身體發生了微微的失控，這是在不調配魔藥直接吞食非凡特性的情況之下所產生的的正常反應。一道讓人想要沉眠的風在空中突兀的出現，他對此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身上的第二份非凡特性完全被秘祈人的氣息所掩蓋，就算是偶遇亞當也不可能看出來他的身份。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躲避反而會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隨著高維身上的氣息逐漸平復，他也完成了魔藥的吸收。他靜靜的轉身，看向了小巷外面。高維抬步向外走去，當他經過那片微微泛紅的地面時腳步稍稍的停頓了一下，他微微按了按自己的禮帽，走進了人聲鼎沸的街道。

“未知的亞伯拉罕，你的仇人我幫你解決了。那麼從今天開始你的身體和姓氏就歸我所有了。”高維認真的對著自己身體之中不願意離去的靈說道：“我會取代你的一切，你的名字、你的關係，還有伱的命運。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高維·亞伯拉罕。你說幫你照看下你的族人？可以。”

隨著高維的應諾，這個不知名的亞伯拉罕的最後一絲靈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高維感受到了天上與自己產生了一絲微弱的神秘學聯絡。

那是“門”先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