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見鬼的時候狠狠罵他是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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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鬼有點像學人精。”
“學人精都抬舉了，像我閨蜜被人盜了照片出去網戀騙錢，有個男的都扒到她本人住址了，找上門來說是她男朋友，多嚇人。”
“我靠，被這種東西盯上真是夠噁心恐怖的，有點理解嘉賓們了。”
“這節目選錯人了，應該讓我去，鬼包贏的，它想拿走啥隨便，記得幫我出去做牛馬就行。”
“哈哈哈哈哈，這破班真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溫馨提示：明天小長假就要結束了哦～”
“前面的別逼我扇你……”
“先別討論這個了，我螢幕右下角有一塊黑是怎麼回事？你們有嗎？”
“我畫面突然卡住不動了什麼意思？”
“！這個影子是瞬間出現的嗎！”
“好眼熟的衣服，不會是那個韓謙豪吧？他不是沒了嗎？”
“啊啊啊哥哥回來了哥哥好牛！”
“先別高興，你們看他的腳……”
“他腳後跟飄在地上的……”
“嘉賓怎麼沒反應啊？”
——
隨著他們的分析，虞錦明顯感到別墅裡的溫度在降低。
好冷，好像墜入了冰湖……
湖底陰暗、潮溼，黑沉沉的水面下，有東西在觀察她……
彷彿有一條大蛇將獵物圈在身體中間，慢慢收緊，逐漸窒息，她能感到興奮的光從那雙眼睛裡射出來，頭頂張開的大口滴出腥臭的粘液……
“錦崽……”
“師父！”
“你修的是無情劍道，以劍斬七情，滅六慾，要無喜、無怒、無憂、無思、無悲、無恐、無驚！你答應師父能夠做到，你都忘了嗎？”
虞錦“……”你這會子詐屍一樣莫名其妙出來叫我就為了說這些沒用的啊？
“從開始修煉你就天天在我耳邊唸叨這幾句，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還能忘了嗎，說起來我飛昇的時候你不護法跑哪兒去了？害得我來這種破地方，要不你自己過來試試，我看你沒修為能翻什麼天呢……”
砰！
虞錦從黑沉的湖水中掙扎出來。
一個左右臉完全對稱彷彿被複制貼上出來的韓謙豪，正湊在她面前。
還沒數落夠她那不靠譜的師父，虞錦怒從心頭起，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打得他頭一歪，眼睛好像剛按進去的玻璃珠子，在眼眶裡咕嚕嚕亂轉。
“韓哥？你？沒事吧？”陸一宇驚喜道，他非常熱情，起身就要把沙發中間的位置讓出來，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人已經死了。
“別動，”管卿拉住了他，叫了一聲“韓謙豪？”
聽到聲音，那東西身體往下沉了沉，像是站穩了，微微轉頭，朝她這邊看過來。
“你朝左看的時候，眼睛應該同時轉向一個方向吧，”虞錦悄悄伸了伸腿“而不是兩個眼睛都向內轉，像個鬥雞眼。”
“醒醒！他不是韓謙豪！”
黑影一愣，閃電般伸出手來就要掐住她的脖子！
但是虞錦更快。
她魚一樣從沙發中間的縫隙鑽了出去“快跑！”
“有本事來追我啊！傻*！”虞錦吼了一聲，成功將鬼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她有了個新想法。
都說學習一門語言，最早學會的就是如何罵人。
虞錦也不例外，儘管很多網路詞她還看不懂，但並不妨礙她已經可以熟練地用各種縮寫方言對對方進行人身精神攻擊加問候祖宗十八代。
“日你仙人闆闆。”“麻賣批。”“你條粉腸！”“娘希匹！”“山炮！彪子！”
她溜著那鬼影從每一處攝像頭下掠過，還不忘對鏡頭打個招呼“告訴大家一個小竅門，萬一遇到鬼了，狠狠罵它是真的有用。”
彈幕看得呆了。
“學到了，謝謝。”
“學到了，希望這輩子都用不上。”
“學廢了老師，萬一遇到個不要臉的罵不走怎麼辦？”
“老師你真是語言天才，罵人的方言口音好正。”
“（舉手）虞老師我有個問題，你說這個有用不會是指讓鬼一直跟著你跑的有用吧？”
——
虞錦飛快地在別墅裡穿行。
別墅並不大，窗戶和門都是鎖死的，眼看前面又是一堵牆，已經無路可走，身後的鬼面露喜色，朝她伸出手來……
虞錦三步邁上，一個鷂子翻身掠過走廊的攝像頭，穩穩落在鬼的背後，一時間直播間裡全是殘影，根本看不清她的位置。
“好傢伙虞錦這是真練過吧？”
“真·風一樣的女子。”
“之前她甩開NPC我還覺得是導演組故意給她放水，我錯了，對不起姐。”
“這速度，支援虞錦參加下屆奧運會田徑比賽為國爭光，誰反對？！”
“不不不我覺得體操更合適。”
“撐杆跳吧，感覺能破個世界紀錄。”
“姐慢點跑吧，我都看不到其他人了，這速度看得我頭暈。”
——
虞錦看不到彈幕，溜鬼溜到第三圈，資訊還是一條都沒有收到。
她心裡有底了。
這個看到，並不是被拍到人就算數，一定要拍得清楚。
為什麼要清楚，因為那些東西，需要一一對應！
錯了，之前的推斷有一處錯了！
不是一隻鬼在背後注視他們，六個人，每個都有一隻！
事情開始變得棘手。
每個人都有專屬的鬼，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從他們身上偷偷拿走一些東西。
偷滿七次之後，被稱為完整的【看見】，然後韓謙豪就消失了，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前世今生所有的經驗告訴虞錦，它們絕不只是要殺人。
它們要替代他們！
而現在由於韓謙豪的死，別墅裡已經多了一隻完整的鬼！
同樣在躲避鬼影的陸一宇發現了一個問題。
選秀出道，他被粉絲稱為鏡頭捕捉機器，幾乎每次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有效鏡頭，因此他一直繞著攝像頭走，甚至儘量不把自己暴露在亮光下。
可他還是收到了一條資訊。
叮咚。
“我看到你彎腰躲在床底下。”
眼睛！他突然明白了！
是眼睛，一旦被鬼偷走了眼睛，就不再需要攝像頭了！可以隨時看到自己！
被偷到眼睛的人豈不是死定了……
到底是十九歲的孩子，陸一宇看著手機裡第一條資訊，忍不住哭出聲來。
要把這件事趕緊告訴卿姐虞姐他們……
他狠狠地抹掉眼淚，悄悄挪動身體，從床下露出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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