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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抬頭四下張望了一圈看到了人群裡的耶律重光道:“藝娘沒來嗎,怎麼其他人也都看不著?”
一旁的司方行翻了翻白眼插嘴道:“你就只關心你家裡的那些花兒,把兄弟們都晾到一旁,這一路憋壞了吧!”
耶律重光與司方行等人並不熟,甚至司方行一干人都不清楚耶律重光的存在及重要性!
梁川見其他隊員都不在,想必都是回家去與家人團聚,這些年也難為了這幫漢子。
耶律重光也夠辛苦了,這幾天馬不停蹄從明州趕來,要不是他給蘇渭報信,只怕這一路自己就交待了,也該讓他放一個大假了。
梁川將耶律重光遣回家,短時間應該是沒有他的事了,轉過身,梁川回了司方行一個白眼,劉謹言等人從船上下來,司方行看了劉謹言與秦桑一眼道:“嘖,這船上都有兩個漂亮的小娘皮相伴,怎麼還一直惦記著家裡的娘子!”
高純看到劉謹言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又一時想不起來,但是看到秦桑瞳孔馬上縮了起來!
這姑娘不是前幾年舉辦太公杯垂釣大賽時落水的那姑娘,怎麼跟著梁川從京城來了?
劉謹言聽到司方行在調侃她,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微微一笑,美麗得不可方物。
司方行見狀繼續:“你小子果然好福氣,現在家裡是一群美嬌娘,外面還能彩旗招展,一個一個往家裡帶,個個都是絕色!”
要是司方行知道劉謹言的真實身份不知道會不會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高純看著秦桑那不懷好意的臉,想當初這姑娘那驚人的一手到現在還讓他記憶猶新,不由得捅了捅司方行,讓他少說兩句!
船上的人陸續下來,凌虎在船上檢查了半天梁川寶船上的火炮,梁川的火炮屬於第一批老式的舊炮,這一批火炮全是在西北經過考驗的老夥計,雖然當初在西北對戰李元昊之時也炸膛了好幾門,可是留下來的效能還算比較可靠。
結果在寶船上又炸了一門,這一下可就麻煩了。
他看來看去,始終相信自己的火藥沒有問題,那問題只能是出在炮筒身上!
火炮的炮身是招弟打造的,鍛造的工藝他不在行,只能看了一個大概,便下船回頭與招弟再研究一陣!
“凌虎你在上面磨蹭什麼,咱們幾個多久沒一起痛快喝上兩杯了,我已經在悅華酒樓擺好桌子,你們幾個誰跑就是不給我面子!”
凌虎喝酒沒什麼興趣,隨便敷衍了兩句,這兩年要不是跟了梁川,他都快被踢出他們這個圈子了!
梁川招來孫叔博梁師廣還安逸生黃書記四人道:“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這四位出自天武軍,可是正兒八經的禁軍高手,老行你看怎麼給我這幾個兄弟安頓一下!”
四人初來清源,對於南方的風土人情充滿了好奇,再一看司方行一身戎裝想必也是行伍中人,可是一看司方行那快胖成球的樣子,心下個個嘀咕,就這熊樣能打仗?能怪說南方將兵熊一窩,碰上西軍那樣的狠角,一百個也敵不過西軍十個!
司方行打量了一下孫叔博,見其身材五短,梁師廣又一臉木訥,然後看著安逸生與黃書記兩個老得都快入土了,心下就納悶了,天武軍是天子禁軍,怎麼也是這種貨色,跟自己校場裡的比起來差多了!
兩幫人互相看不對眼,能入孫梁安黃四人法眼的可不多,高幹勉強算一個,司方行就算了。司方行也沒有一點當將軍的樣,說他是商人更合適,一門心思就撲在錢上面,打仗?拉倒吧。兩幫人互相看不對路,可是看在梁川的面子上,司方行還是爽快地道:“這個好辦!”
司方行大手一揮道:“悅華酒樓我包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孫叔博道:“算了,東家我們還是跟著你吧,我們皮糙肉厚,酒樓我們住不慣!”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刺耳,酒樓你住不慣,那想住哪裡?
他們四個人在天武軍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油頭粉面整日拿著朝廷的糧餉一無是處的兵油子,現在只是看在梁川的面子上,司方行這樣的人,還輪不到承他的情!
梁川知道四個人的性情,這四人都是人中英傑,看著乖張,卻不是什麼壞人,不想呆在酒店當中,自己也不去強求!
“藝娘是在萬達店中還是在鳳山?”
高純道:“夫人這些年一直在興化鳳山,除非港口出了什麼大事,一般極少來回走動!”
梁川又問道:“沈玉貞他們呢?”
“玉貞姑娘她要幫襯著經營清源的產業,想必這時應該是在清源的萬達商會當中!”
高純跟司方行不一樣,他跟自己的大哥玩得相近,地位跟自己這個小吏也是天壤之別,自然不會在梁川跟前擺譜,現在從自己的哥哥嘴裡聽到了梁川許多軼事,對梁川更是敬仰不已,哪裡敢造次!
梁川轉頭便對著四人道:“這樣吧,你們幾個暫時先安頓在城裡的商會當中,這是我自己的產業,待我鳳山的事情安頓好之後再作打算!”
四人一聽這主意不錯,便道:“東家你可快些回來!”
梁川一笑道:“羅憲你們先歸隊,這些日子也受累了!”
羅憲自然不會說累,他們在鳳山以前飯都吃不飽,一天到頭無所事事,那種日子想一想才是最難熬的。
“是,隊長!”
司方行一看有些著急地道:“我說三郎,你難不成真的要扔下兄弟們回家去抱小娘子,這樣太不地道了吧,你看看今天,哥哥特意把高純梁造兄弟幾位一起請過來,這。。”
梁川看了一眼梁造,當年這位造船大師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第一次喝酒自己還是因為救了高老太公,幾個人才坐到一起,不過喝酒雖然痛快,可是家不能不顧吧,千里迢迢趕回來又不是跟這幾位大爺拼酒的!
梁川對著梁川高純苦笑了一聲道:“咱們幾個還要分得這麼清嗎?喝酒什麼時候都可以,這一路安頓你們總不能趁著我休息都不夠想灌醉我吧!這樣,我先安頓一下,來日我作東,定喝你們一個底朝天!”
高純也出來打圓場道:“是了,咱們來日細水長流,三郎遠裡歸家氣都沒養足,喝起來不夠痛快,到時候咱們幾個人去鳳山尋三郎,那兒好山好水,喝得更盡興!”
眾人幫著梁川說話,司方行這才告免,不過他也是真怕梁川的酒量,這裡他們四個人加起真像梁川說的,只怕還要被喝個底朝天!
司方行等人搭完訕,黃金山陳富貴等人方才前近來與梁川寒暄。
“隊長!”
“弟兄們這些年還好吧。”這幫人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當年梁川就給他們家裡人保證過,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黃金山與陳富貴兩人相視一笑,原來身上那股子濃郁的殺氣消散不見道:“隊長你快些回鳳山看看吧,弟兄們這些年變化太大,每個人都想讓你好好看看!”
陳富貴道:“現在弟兄們大富大貴談不上,可是家裡的光景可比以前好上太多,而且咱們成管大隊又多了好些兄弟!”
梁川道:“你們倒還知道把成管大隊的規模擴大一下!”
“隊長你可不知道,現在在咱們鳳山,姑娘談人家,專門就打聽咱們成管大隊的弟兄,不是的話她們還看不上!想想當年多少弟兄們落魄得連一身像樣的衣衫都拿不出手,更甭提尋個婆娘了,都是隊長您帶出來的!”
“兄弟們肯跟著我出生入生,討個婆娘算什麼,男人不就應該過這樣的日子,在山裡面天天跟著泥巴打滾有什麼意思?”
兩人哈哈一笑,梁川繼續問道:“隊裡現在多少人馬?”
“足有兩千多人!”
“怎麼這麼多人?”梁川一愣。
黃金山道:“這些都是夫人自己挑選過的,咱們港口擴建以後勞工比先前多了數倍,大多還是不服管教的陝北漢子,人不多鎮不住這幫人!”
陳富貴也接道:“咱們鳳山的漢子才多少個,幾乎家家的壯男兵丁全在成管大隊,後來擴充的也大部分是從陝北流亡過來的難民當中吸收的漢子,也就他們這幫人治得了他們老鄉!”
黃金山又道:“沒辦法,北方打仗這逃難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很多就是直接衝著咱們興化和清源而來的,可咱們這裡山多地少,養不了這麼多人,許多人就開始生事,擴招了也有好處,把這幫一把子力氣的漢子招進來,不怕他們不聽話!”
梁川問道:“天雄軍那幫人你們知道?”
黃金山道:“如何不知道,現在他們就在鳳山窩著,成管大隊守港口,他們守鳳山,相安無事!”
“那神機營呢?”
黃金山與陳富貴搖搖頭道:“那這個我不清楚!”
梁川嗯了一聲,旁邊的蘇渭便道:“這個我回頭跟東家細說!”
這次營救行動蘇渭就帶走了不少神機營的人,不僅梁川看到了神機營的作用,連蘇渭也震驚於這支奇兵的威力,手頭有這樣一支利器,謀一謀天下未必不可!
梁川看了一眼蘇渭,蘇渭回了梁川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兩人心照不宣,便動身往承天巷而來!
剛走到承天巷口,巷口便有一頂小轎擋住了去路,轎前左右分立著兩人,梁川一看,這不是左丘宏與曹千松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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