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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蒙面穿褐,今晚子時備好乾柴火油火折,請大家在此匯合!兩位哥哥咱們先去咱幾盞酒去!”
遣散了一眾小弟,三兄弟帶著兩個契丹便先去榕樹下點了幾樣小菜,開始喝了起來。
榕樹下攤主識得兩位青堂的大佬,上菜麻利而客氣,連酒水都是撿最好的送上來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這攤子也是人家清源堂收保護費利錢的勢力範圍。。
三個人都是好酒量,拍開酒罈的封泥喝起酒來跟跟水似的,畢竟酒水的度數太低,有點像喝啤酒,江裡撈起來的江鮮還有海上運來的大魚獲,在清源縣最讓人慾罷不能的還是一桌地道的各色魚蟹大蝦,個頭都無比巨大,看得梁川口水直淌。
兩個契丹的難兄難弟就如喪考妣的模樣,一點喝酒吃肉的興致也提不起來,現在自己兩家子的命都在人家手裡,喝酒還有個鳥淡味兒!
三個結義兄弟故意在榕樹下把聲勢造得極大,引得周圍一干食客紛紛側目,但是一看是兩位青的大哥大場,眼神立馬縮了回去,生怕一個不對付,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臨到子時,尉遲添故意問道:“兄弟現在時辰不早了,咱們也喝得盡興了,不妨散了。”
梁川假裝睡眼惺忪地說道:“是。。是啊。。一看也。。差不多醜。。丑時。。。了,咱。。回家!”
那兩個醜家還特意講得大聲,讓眾人都聽得到,喝酒的人最是沒有時間概念,更何況沒有手錶的年代,梆子已經敲過了,誰也不會去留意。
尉遲反應比較慢,剛想低聲問:“噫,現在不才子時不到。。”
秦京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朝他使了個眼色,尉遲京就一句話也沒講了。
一行人才佯裝酩酊大醉地歪頭身子往回走。眾人看著這一眾煞星走了,才放開手腳開始暢飲起來。
五人走到小巷立時生龍活虎起來,神色興奮地直奔西街孫家。
孫家外面的小巷子早已聚滿了他們的小弟一眾人。這次的行動物件不是一般人,而是清源縣城有名的大戶,他們的血液激動得都有些沸騰,青堂平時都是跟一些醃臢落魄戶糾纏,現在能這種大戶人家掰掰手腕光想想就讓人暗爽不已。
遼使身邊也帶著一些隨從,他們有的也負責遼使的安全與警戒。子醜交界之時已經是午夜,他們住的院牆之外竟然傳來人員攢動的悉索之聲,幾個人不敢冒然開門,爬上院牆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一群身穿黑衣的強壯大漢圍滿了小巷,個個拿著火油揹著柴禾,分明就是準備拿他當烤豬一把火給點了!
遼使早就擔心自己被宋廷盯上,現在除了宋廷對他會緊追不捨,還會有誰人會跟他們過不去!
隨從彙報之下,遼使憂心如焚,吩咐左右立即將在孫家得到的饋贈全部裝箱收放在身邊,萬一情況有變,立即將東西全部帶在身邊,殺出一條血路。另一方面,他也知會了孫厚朴,這裡是他的地盤,他得站出來想個方法,自己死掉了,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想攀魏王的高枝,自己就是那塊墊腳石,沒了自己,他也得摔得鼻青臉腫!
梁川抓起一把柴草,外面裹著乾草,裡面是松枝乾柴等木料,澆上火油,用火摺子輕鬆一引燃,那一大捆的柴草就嘭的一下引燃了,外面的草容易燒慢慢烤灸著裡面的松木或是其他易燃木,這一大捆火哪怕散開了也不易拍滅,火勢極為凌厲。
梁川將那一捆柴草用力一拋,火花帶著星焰子飛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接掉進了孫家高牆之內,緊接著,牆內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呼喊聲:“走水啦!走水啦!”
尉遲添和秦京兩個人知道梁川背景深勢力大,沒想到他竟然大這麼無法無天的地步,這清源排得上名號的大宅大戶,他眼睛不眨一下,直接就將人點了。
這才是做大事的料。
“弟兄們扔啊!”兩個大哥一聲令下,清源堂的一眾小弟全都將自己手中帶的柴草全澆上火油,搶圓了胳膊用力拋進孫家的高牆之內。
一時間孫家是一片火海,其他幾房都沒事,可是孫厚朴這一房就遭了災了,火焰四下奔散,房子又大都是土木磚瓦結構,沾了幾下火星子也跟著被點了起來!
孫厚朴本來送了這遼使一些財帛就想打發,讓他趕緊滾回北面去,這要是讓人知道他私通契丹人,抄家滅族十次都嫌少的。可是這些喂不飽的狼那胃口就像一個填不飽的無底洞你越伺候他們他們就越貪,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你就扯不下來了。
孫厚朴聽聞遼使的下人來報說有人準備燒了他們孫家,他心裡還在冷笑,在清源縣也就威遠樓有這個能耐敢動他們家,其他風個比財是比人都比不過他們孫,他們人想在他們孫家地盤上撒野還要掂量掂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們這些官府中人狼自己裝成強匪來燒來他家逼他吐出更多的財帛,這個可能性還更大。
誰知孫厚朴來到自己的住所,家裡的家丁奴僕全瘋了一般端著鍋碗瓢盤舀水滅火,平時而亮黨的住宅的地方到處火光沖天,火苗一竄就沾到了帷幔紗帳,這些物件可比柴草還好燒啊,火勢頃刻之間便有些失控的樣子。
院子外時不時還引燃的柴草拋進來,此明的情形再明顯不過,烈火快將一屋子人全燒死在這方畝之地,連那些天殺的遼人也叫苦不迭!
“孫少爺你得罪了誰了,冤家啊,這讓我們往哪裡躲,奶奶的來了清源好處沒撈到,怎麼淨碰到這些晦氣的事!”
“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麼人在我孫家的地盤上動土?”孫厚朴也是一頭霧水,一看這情形,他們犯不著為了演戲給自己看連自己都置之險地,他們的腦子還沒這麼好用,心想肯定是有人來尋自己麻煩了。
難道是他?孫厚朴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弟弟,孫家真正意義上的嫡子,不過自己的弟弟年紀還小,也還沒心計深到這地步才是。
他斷不會往梁川的那裡想,因為梁川這幾天也是處在風口浪尖,絕對不會再做出這麼出格的事,引火燒自己身。再說了自己提前去給他報信,怎麼算也是他欠自己的人情,他犯不上來燒自己吧。
幾房的人都眼巴巴地盯著孫家的大家業,而自己佔著一個長子的身份,更是他們的眼中盯,除了孫家的其他幾房,還會有誰與自己有這麼深的仇恨。
“外面都是一群穿夜行衣人,看身手都是訓練有素絕不是一般人,你怎麼搞的,原來老子好好的呆在香酥坊,有美人相伴,絕對是一處安穩的所在,任誰也想不到老子敢藏在煙花地,你偏偏要讓老子來你這跟你趟這趟渾水,回去我一定稟明魏王。。。”
遼使還在聒噪,孫厚朴的貼身僕人便灰頭土臉地趕來,滿臉驚惶失色,嘴都不能利索地說道:“不。。不好。。啦!”
孫厚朴看著自己的手下這麼不爭氣,咬緊牙關憤恨地說道:“又出什麼事了,慢慢說,我還喘著氣的呢!”
那僕人定了定神,說道:“外。。外面城裡的衙役還有潛火隊的聽聞咱們孫家走水啦,一個個如狼似虎搶著要進院幫咱們滅火呢!”
“快!所有人快去前門頂住!”孫厚朴誰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這些吸脂還要敲髓的惡吏,讓他們進了門,名義上是來幫孫家滅火的,實而就是趁火打劫的,明天火滅了孫家也就空了,他們屁股一拍,反正孫家的家產讓火給燒乾淨了唄,任誰來也拿他們沒辦法,總不能去找火理論吧。
再說了,現在自己家滿屋子都是契丹人,他們進來撞見了,自己有的腦袋就得等著搬家啦。
“老爺去哪了,快去請老爺啊!”孫厚朴自己的話可能叫不動其他幾房的人,眼下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老爹,他也知道這些衙役進門了自己的家就算完了。
“夜裡碼頭有幾船貨要走,老爺去碼頭了,沒在家裡啊!”僕人哀聲道。
孫厚朴一拍大腿,對著遼使道說道:“大人,小人今天家中遭難,如果讓官府的人入了院子你我都在劫難逃,眼下只能小的去前門拖住這些衙役,大人你們就從側面衝殺出去,這樣咱們還至少有一條活路,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咱們的死祭無疑!”
遼使眼睛轉了轉,看著這火勢如焚城之態,再耗下去要麼燒死在這火海,要麼被官府的人拿住,那下場只怕更慘,唯今之計就只能像孫厚朴講的,從邊門衝出去,會會那幫黑衣人以求殺出一條血路了。
“把箱子都給我扛起來,刀出鞘,一起殺出去!”
“碼頭有輛大船,你們衝到船上就安全了。天使大人,快去,我們去前院拖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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