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情況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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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微風滑入，橘冽一手託著小月兒一手拿出衣櫃裡的薄被子給林沐沐蓋上。

竹蘭坐在床頭低頭看不起神色，橘冽抱著睡著的小月兒坐到林沐沐身邊。警惕著四周的變動，思索著這段時間裡的變動。

林沐沐夢裡一片寂靜的黑暗，腳下像是一片沼澤地，柔軟易陷。

她拼命地掙扎卻是越來越緊，就在這時，遠處赫然射來一道強光，她下意識的擋住眼睛。

夢醒了，她大口喘息像是一隻嚴重脫水的魚。

映入眼簾的是一把尖銳的刀尖，離她的眼睛只要一厘米遠。

目光聚焦，林沐沐看見拿到的人。

“竹蘭”

“我要你的眼睛！”竹蘭臉色慘白，眼睛裡發著詭異激動的光芒，死死的盯著林沐沐。

刀尖狠狠的插下去，快的她來不及反應。就在她以為這雙眼睛保不住了，一隻手硬生生握住了刀尖，手掌的縫隙裡滴落一滴血到林沐沐的睫毛上後落入眼裡。

竹蘭驚訝的看清來人，眼裡的那股痴迷狠勁剎那間散去只留下驚恐。沈煬手臂用力一甩，她就像是殘破的風箏甩到了牆壁上掉到地上，微微抽搐渾身劇痛。

沈煬隨手擦擦血跡，另一隻乾淨的手扶起林沐沐，林沐沐坐起身才發現，橘冽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他怎麼樣？”

“只是睡著了，應該是有人動了手腳，他估計得睡上一兩天”

“嗯”

林沐沐靠著沈煬緩緩站起來，渾身乏力，她走到竹蘭面前蹲下，望著她的眼睛問。

“誰指使你這麼做得？”

“哈哈，哈哈哈，你猜啊！”

竹蘭突然發瘋一樣狂笑，語氣裡透著幾分桀驁。直勾勾的盯著林沐沐，準確來說是她的眼睛，驀然痴迷的說。

“你的眼睛真漂亮真美”

林沐沐不明所以，猛然感覺身後氣息一變，快速閃到一邊回頭一看，哪還有沈煬的影子，一個陌生的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生出現在房間裡，嘴角掛著淡薄的笑，手裡還拿著偷襲不成功的麻繩。他這是要勒死她？林沐沐眼睛微眯，手放在門把手上暗自轉動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看來你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蠢”

“你是？”

“只要一根毛髮想變成他不難吧”

男生自問自答說，抬手拿出一把打火機。一步步走進林沐沐，林沐沐釋放出細線一點點在角落裡遊走，尋找合適的時機圍住他。

“嗒！”

寂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打火機按下的聲音，男生揚手把打火機丟在地上，看不見的細線像是易燃物一樣被火苗迅速籠罩燒成灰燼。林沐沐心裡咯噔一下，看來現實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容易。

“別緊張”男生微笑道：“這麼做只是讓我們的談話更加透明”

“你們究竟是誰，想幹什麼？”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知道你是誰”男生眼睛瞟了一眼地上偷偷爬起來的竹蘭，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上古靈狐，多少人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你應該知道，所以我今天是來談合作的”

“合作，什麼合作？”

林沐沐不得其解，為什麼那麼多人都要來招惹她不就是想起來一些事嘛，又不是換了個人要不要這麼窮追不捨

林沐沐警惕的看著他，發現躺在地上的竹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腳邊，心裡升起一股怨氣，一腳狠狠的踢在她拿刀的手臂上。竹蘭偷襲不成，捂著受傷的手臂滿頭大汗，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

男生嘲諷的看了一眼她，沒用的廢物，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但是你必須每個月給我們一碗血，怎麼樣，是不是很容易”

林沐沐身體有些虛弱的靠著門，冷笑：“我如果不同意你們不就要殺了我？”

“這是最壞的結果”男生坐在床上並不否認。林沐沐沒有回答，裝作思考的模樣。男生悠閒的撐著床單望著她，彷彿一點也不擔心林沐沐會逃跑。

“考慮清楚哦，剛才在你睡著的時候我給你一個小驚喜，你總不希望橘冽他因為你身首異處的哦”

“。。。。。。”

林沐沐眼神陰沉的看著男生撫摸著橘冽的臉頰笑嘻嘻的說著威脅的話，胸口起起落落想著什麼。

“好，我同意”

“合作愉快”

男生一副早知如此的眼神看向她，走過來拉起她的手，林沐沐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站著都快站不穩。男生掌心與她的掌心相扣，一股涼意從掌心一路向上到了心口的位置，林沐沐感覺心臟好像被咬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男生一腳揣在竹蘭胸口，竹蘭倒牆角吐了口血，算是徹底涼涼。他紳士的牽起林沐沐的手，在她手背輕輕落下一個吻，轉身跳出窗臺消失在茫茫黑幕中。

林沐沐看了眼掌心，空無一物，控制不住虛弱的坐到地上，抬眸望了眼床上眉眼安穩熟睡的橘冽，昏了過去。

她沒有發現，橘冽在她昏迷以後突然睜開眼睛，藍色的眼睛裡如海水深不可測。看向地上昏迷的林沐沐，橘冽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手指細細描繪著林沐沐的模樣，露出一抹淡漠的笑。

他沒有把林沐沐放到床上，而是走到一邊的竹蘭面前砍下她一隻手，從窗臺吹了個口哨，把斷臂仍了下去。樓下的草叢裡傳來喵咪的哄搶聲，他低聲喃呢：“任何傷害沐沐的我都不會放過”

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有人上來了。他快速躺回床上，下一秒，房門猛然被開啟。沈煬衝了進來，一眼看到地上的林沐沐把她抱進懷裡。

“沐沐？沐沐，沐沐”

“大人，你看”

甫狼走到竹蘭的屍體旁邊，沈煬看了眼床上躺著的橘冽，眸色肅穆。

“帶著他們先回那裡”

沈煬抱起林沐沐轉身出了房間，甫狼和同伴一人扛一個緊跟其後。

看著林沐沐眉頭緊鎖，沈煬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他明明定位氣息追蹤到林沐沐在醫院，可是去了才發現她很早就離開了，那會是什麼干擾了他的氣息追蹤呢。在竹蘭房間裡找到的說明竹蘭已經死了至少一個星期，和竹蘭出現在朱市的時間嚴重不符。死屍是怎麼可能回到朱市在炎熱的夏季還不會被人發現。

一切的一切彷彿是一個錯從纏繞的毛線球。讓他不知如何查起。

林沐沐睡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醒過來，看著身邊歐式風格的建築有些呆愣。

沈煬端著早餐走進來，放到書桌上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詢問。

“怎麼樣，好點了嗎？”

“這是哪？”

“我家”沈煬把支架架在床上，放上早餐：“吃吧，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

“謝謝”

林沐沐拿起豆漿急促的喝了一大口，乾裂的喉嚨才有所緩解。腦子裡赫然像是放影片一樣回憶起昨晚她昏迷前發生的事，她忍不住就要和沈煬說。

“沈煬，昨天晚上有個男生和我談合作，好像把什麼東西放進我的身體裡？”

“嗯”沈煬夾來一塊雞蛋卷給她，聲音不緊不慢：“我早在之前和你洛了印章，不用擔心，那個東西我昨天晚上已經幫你取出來了。”

“是什麼？”

“血祭，是一種控制人心的邪術，上個世紀就被妖界否決消除的東西，能用這種東西的實力不容小覷，我已經通報給其他城市的管理員了”

“那”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就在我家住著，她那邊一旦生了蠍子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那好吧”

林沐沐難得俏皮的撇撇嘴，呼嚕呼嚕兩三下喝完一碗粥。沈煬笑著摸摸她的頭髮被她嚴厲的拍開，他也不生氣反而拿著碗具笑眯眯的出了房間貼心的關上門。

另一邊，橘冽醒來又回到了沈煬家的鳥籠，頓時心情雷雨天，踢了踢門欄趴著盯著綠油油的樹葉。

沈煬拿著半截胡蘿蔔走過來丟進籠子裡，好巧不巧打在橘冽的腦門上。橘冽鬱悶的狂叫一聲。

“喵！沈煬，你不要太過分了，老子是貓！貓！！！”

“愛吃不吃”

沈煬拍拍手，走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看著橘冽抓狂的模樣心情愉悅的拿起咖啡品了一口，覆拿起桌上的報紙看起來。

橘冽橘黃的毛茸茸的尾巴甩了甩欄杆：“哼，老古董”這年代有手機誰還看報紙。橘冽拿屁股對著他，枕著胡蘿蔔獨自思考貓生。

林沐沐突然發現她似乎忽略了一個人：小月兒!她當時怎麼不在那裡，而且橘冽究竟是那個男生弄昏迷的還是他來之前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就在林沐沐休息的時間裡，沈煬查探了整個朱市，包括樓姨那家奶茶店，終於尋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竹蘭在離開朱市以前去過奶茶店回來之後也去了奶茶店，而這段時間內，樓姨的女兒小月兒卻不知所蹤，查無蹤跡。

沈煬又去了一趟竹蘭租的房子，空蕩蕩的房間染上了幾道不同尋常的氣味，應該是有人在他們離開後回來找了什麼東西。

他四處檢視，在細小的門縫裡找到一塊拇指蓋大小的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