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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爾死了。

幽魂很確定這件事。

他雙目緊閉,嘴唇慘白,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以任何標準來看,卡里爾都已經死了。哪怕身體完整,他也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徵。

幽魂已經很熟悉死亡了,他可以非常確認這件事的真實性。

畢竟,他親手製造過許多起駭人聽聞的屠殺,他的目的雖好,但手段卻很殘忍。

幽魂知道,這點是必要的,他已經理解了恐懼的意義——倘若不讓那些作惡的人害怕,午夜幽魂就無法成為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名字。

諾斯特拉莫的人們需要一個代表著懲罰的象徵。這是卡里爾說的。

幽魂不理解這點,但他能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可是,卡里爾的死亡,和那些死亡卻有些不太一樣。幽魂從沒想過他會死,在他看來,卡里爾無所不能。

他怎麼會死呢?

......

幽魂低下頭。

他心中悲傷與沮喪再次席捲而來。而且,不久之前,那個聲音所承諾的拯救,到現在也沒個蹤影。

我被騙了嗎?他想。

+我沒有欺騙你,康拉德·科茲。+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

不知為何,幽魂卻並不感到驚訝。而且,這一次,當它響起時,他沒有再察覺到那種冰冷的顫慄。

誰是康拉德·科茲?他想。

+你。+

我不叫這個名字。

+......接受與否,在你自己。我不會強迫,只希望見面之時,你能改變主意。另外,我真的沒有欺騙你。+

那他為什麼......?

+科學的治療方法對一個用靈能自盡的人來說是毫無用處的,因此,時間的長短對於他的復活而言其實也並無意義。我已做了我能做的,接下來,便要看他的意志堅定與否了。+

這和意志有什麼關係?

+因為,一個鬼魂復生所要面對的疼痛,不亞於再死上一次。他將再次穿過帷幕,期間所要面對的,乃是他自己的魔鬼。+

魔鬼?

幽魂茫然地看向卡里爾——或者說,看向卡里爾的屍體。那個詞語在他心中迴盪。

魔鬼?

+你並不理解我的意思......原來如此。那麼,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等待吧,康拉德·科茲。他會醒來的......我和你的兄弟,也即將到來。+

你是誰?

幽魂皺起眉。還有我的兄弟?他們又是誰?

+你見過的,不是嗎?在你所預見的幻象中,你曾看見過他們的模樣。至於我是誰......見面之時再說吧,康拉德·科茲。+

+......還有,照顧好自己。

我不記得了,但是,謝謝你,還有,再見。幽魂在心中說。

禮貌是很重要的。

這一次,那聲音卻沒有再回答。幽魂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只好記住了那個名字——康拉德·科茲?

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他轉頭看向卡里爾,後者仍然是那副毫無生氣的模樣。沒辦法,幽魂蹲下身,開始一動不動地守望。

那個聲音說他沒有騙我。幽魂想。希望他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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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過這裡......

望著四周的黑暗,卡里爾想。

我來過這裡。他在心中再次重複了一遍,隨後閉上眼睛,緩慢地向前走了一步。

徹骨的冰寒在下一個瞬間即刻到來。

然後,是一種沉重的拉拽感傳來。他的面板、血肉、乃至於骨骼統統都被不可見的爪子拽住了。它們無孔不入,刺入了他身體的每一個細節。

霎時之間,一萬個聲音在耳邊狂亂地爆發。

“留下!”它們尖叫。“你屬於這裡!別想再次離開!”

不,我不屬於這裡......我和你們不同。

嘆息著,他忍受著疼痛,繼續向前走了一步。只這一步,便讓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股熟悉的臭味鋪面而來,諾斯特拉莫下巢特有的空氣用最熱烈的方式歡迎了他。然後是雨聲,劇烈的雨聲。

卡里爾睜開眼睛。

他看見一個男孩,一個受了傷的男孩。渾身鮮血地趴在暴雨中,手中緊緊地握著兩把對他而言太大的利刃。

他的臉上滿是仇恨。

男孩抬起頭。

“是你。”他低語,聲音穿過雨幕,精準地抵達了卡里爾耳邊。

“是我。”卡里爾點點頭。“讓開,好嗎?”

“除非你已經完成了復仇。”男孩喃喃自語起來。“我們說好的,鬼魂——我可以付出一切,只要你殺了他們。”

“我已經完成了。”卡里爾平靜地回答。“而你......你也不必再繼續說下去了。”

他嘆息著繼續邁步向前,每走一步,那種拉拽感就強上一分。

與之伴隨而來的是愈發強烈的疼痛,血肉與骨骼大聲地抗議著,神經抽搐,口鼻眼耳與毛孔中溢位鮮血,讓他看上去悽慘無比。

卡里爾卻根本不為所動。

他要回去。

“你完成了?”男孩懷疑地問。“為何我什麼也看不見?”

“因為......你其實並不存在,所以你看不見。”

卡里爾搖搖頭,突然笑了起來。

“要怪就去怪那顆腦袋吧,他把真相告訴了我。”卡里爾微笑著說。“但你應該是見不到他了,我很抱歉。”

男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在雨幕中趴在地上咳嗽了起來。鮮血從他身上的傷口中流出,饒是如此,他卻還是沒有鬆開手中的兩把利刃。

過了一會,他問:“他們是怎麼死的?”

“被我殺死的。”

“不,我要知道確切的死法。”

男孩執拗地說,面容突兀地在雨中扭曲了起來,有如被沖刷的油畫。

“我們說好的,鬼魂,我們說好的!”

來了。

卡里爾低下頭,答道:“我答應過你會殺了他們,但不包括詳細的向你描述他們的死法。”

“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男孩咆哮起來。“你拿走了我的身體!我把一切都給你了,鬼魂!我只想要復仇而已!”

是啊,我拿走了你的一切,是啊......

我當然知道我都做了什麼。

卡里爾停下腳步,平靜地呼吸著,眉眼之間有種複雜的情緒緩慢的升起。似是後悔,卻又像是一種冷冽的堅定。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對男孩說道:“我已經完成了你想要的復仇。”

“但我沒有看見!”

男孩尖叫起來,形體在雨幕中逐漸變得可怕了起來,有種力量一閃即逝,為這段被臨時塑造出的記憶灌注了真實的力量。

它們自黑暗中而來,如今,它們讓一段記憶一同成為了黑暗本身。

在雨幕中,一個龐大的怪物人立而起。

“我沒有看見!”

它咆哮,嗓音如雷。

“你辜負了我,你欺騙了我,鬼魂!你是一個騙子!你只不過是竊取了我的身體,我的名字,然後用它們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不否認這一點。”

卡里爾平靜地回答,雙手卻不知何時已經緊握成拳。“......但是,你想要的復仇,我已經完成了。”

“那就讓我看!讓我看他們的屍體,我要親眼見到每一個參與覆滅洛哈爾斯家的人被肢解!”

“我做不到這件事。”卡里爾搖搖頭。“死者已逝了。”

“我不能讓你看見我看見的東西,孩子。你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而我...我從來沒有認為你還活著過。所以,你只是一段帷幕後的迴響。”

他抿起嘴,重複了一遍。

“你來自帷幕後,正因如此,我不能讓你看我的記憶。”

“騙子!背信棄義之人!”怪物憤怒地吼叫起來,朝著卡里爾撲了過來,它的手是兩隻尖銳且閃著銀光的利爪。

它揮動它們,於是雨幕在瞬息之間便被切得粉碎,呼嚎的風聲在這一刻和它的吼叫聲合二為一,變成了某種更為可怕的二重奏。

“你怎樣稱呼我都可以。”

卡里爾後退一步,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這一擊,有如未卜先知。他做起這件事來顯得無比簡單。

他抬起頭,看向怪物那張已經被扭曲的臉,平靜地開口:“但是,你我都知道事實不是那樣。”

對於他的話,怪物回以了一個可怕的瞪視。它喘著粗氣,在雨幕中低沉地笑了起來。

“騙子的謊言!”

不,我不是。我也並不說謊。

卡里爾閉上眼,不再說話了——語言在這樣的情況中毫無任何用處,他所面對的不是一個能夠說服的、具有理智的生物。

那個孩子在十三年前就死了,死在那個雨夜。他自罪惡中與受害者們的鮮血中降生,並吮吸著他們的血肉長大。他在死前呼喚了一個飄蕩的鬼魂。

藉由無邊的恨,無邊的孽,和他自己的鮮血。

狠厲的風聲再度襲來,卡里爾微微側頭,躲過了這一擊。雨幕中,有接連不斷的咆哮聲響起。怪物對他發起了猛攻,卻始終未曾命中卡里爾。

“反擊啊,騙子!難不成你心虛了嗎?!”

不,我沒有。

“和我打!殺了我,或者和我一起在這裡受苦!”

怪物尖叫著起來,聲音再度變化,那此前在卡里爾耳邊尖叫的一萬個聲音也來了,混雜在它的咆哮中,愈發震耳欲聾。

“你屬於這裡,你無法離開!”

不,我不屬於這裡。

卡里爾睜開眼睛,有細微的金光在漆黑的雙眸中一閃即逝。

他咬緊牙關,燃燒般的熾熱從指間亮起——再然後,金色的烈焰在雨幕中爆發,將它們燒灼一空。

一聲尖叫隨後而來。

怪物瑟縮著退後了,連連後退,巨大的軀體也開始縮小。黑暗被驅散,一種有別於諾斯特拉莫下巢酸臭的惡臭撲面而來,然後,是一種劈啪作響的聲音。

有如腐爛的屍骨被焚燒。

“和我做交易的那個孩子死在了十三年前,你不是他。”

卡里爾低聲開口。“我要離開,所以我一定會離開。你們耍再多花樣都沒用。”

“叛徒!騙子!自以為是!”

黑暗中的怪物用瑟縮的聲音喊叫起來,尖細而可笑。“盜火者會將你吞噬的!他會讓你屍骨無存,他不會對你有半點仁慈!”

“盜火者......普羅米修斯嗎?”

卡里爾微微一怔,突然大笑起來。

金色的烈焰再次爆發,帷幕被燒灼、震盪,冰冷的顫慄感隨之而來。他閉上眼睛,讓疼痛帶走了自己僅存的意識。

隨後,下一秒——在黑暗中響起的不甘咆哮之中,卡里爾緊閉的眼前傳來了一種真實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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