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72章 詭異和災難,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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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先生,酒菜已備好,請上座。”齊默特色木丕勒伸手,語氣恭謹。

趙傳薪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

齊默特色木丕勒暗中打量。

見此人果然如傳言般孔武有力,但和“戰神”這麼嚴肅的稱號不相匹配的是趙傳薪的表情,嬉皮笑臉的成何體統?

可齊默特色木丕勒也不敢說出來,只敢腹誹。

再細看,那甲冑上還沾著血跡哩,聽聞他在長-春府將日本人殺的天昏地暗,最初的原因只是因為理髮的時候,有個日本人嘴賤罵了他一句。

罵一句就得死好幾十人,代價未免太大了些,日本人遇上他真倒黴,我齊王可不能重蹈覆轍!

這訊息,是曹錕給他發的電報傳來的。

趙傳薪坐下,抄起筷子,臨下筷前抬頭問了一句:“老齊啊,沒下毒吧?”

齊默特色木丕勒訕笑:“不敢,不敢,趙先生想哪去了?”

縱觀這貨一生,其實膽子不大。

趙傳薪察言觀色,尤其他視力好,能看清人的瞳孔變化。

見了齊默特色木丕勒的反應,趙傳薪知道飯菜沒問題,就開始大快朵頤。

王府上水陸雜陳,應有盡有。

大胖頭魚的魚腹很肥,滑嫩軟香,趙傳薪專門挑這裡夾,魚尾根本不去碰。

鹿肉吃著一般,但竟然還有熊掌,算意外之喜……

齊默特色木丕勒每次想說話,趙傳薪的筷子就咔咔的飛掠過去,運箸如飛,大嘴不停。

數次,他將要說的話吞下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趙傳薪吃。

終於,趙傳薪似乎吃了半飽了,速度放緩了,齊默特色木丕勒才開口:“趙先生,你看,府內外的日本人,都教我趕走了……”

聽到信以後,他二話不說,將日本人全部驅逐,根本顧不上日本人是否高興。

他其實就三十多歲,養尊處優,面板狀態還不錯,更顯得年輕。

說話間,卻彷彿趙傳薪是他得罪不起的長輩一樣小心翼翼。

趙傳薪“唔”了一聲,沒說話。

齊默特色木丕勒頭皮一麻,繼續道:“今日有幸見了趙先生,果然當世豪傑,鶴立雞群……”

趙傳薪終於打斷他:“我離開雞群不好麼,非得立在雞當中幹啥……”

“……”

趙傳薪繼續吃。

又過了片刻,氣氛實在有些尷尬。

老趙向來如此,媽的只要老子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可齊默特色木丕勒不同,他受不了,又斟酌著說:“趙先生,府上還為你準備了些許盤纏……”

“焯!”趙傳薪大怒,將筷子往桌子上一砸,嚇得齊默特色木丕勒一個激靈。只聽趙傳薪說:“我他媽上你這,就為訛一頓飯,外加幾兩銀子麼?”

“啊這……”齊默特色木丕勒臉色漲紅,旋即發白,以為趙傳薪要發作:“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誰知趙傳薪怒氣一收:“額,能出多少銀子?”

“……”

齊默特色木丕勒覺得腰疼……

“這,趙先生想要多少?”他原本是定好了數的,可見趙傳薪喜怒無常,心裡又沒底了。

趙傳薪放下筷子,呷口茶漱漱口,旁邊照顧局兒的僕從剛端來痰盂,可趙傳薪卻“呸”的一口吐在了地上。

僕從臉一抽抽。

趙傳薪淡淡道:“老齊啊,銀子呢,我就不拿了。對了,伱這盤鹿肉,是一口鍋燉出來的嗎?”

“啊這……是,是一口鍋。”齊默特色木丕勒完全懵了,摸不準趙傳薪的脈絡,只覺得此人好難纏的樣子。

趙傳薪點點頭:“是了,銀子我可以不要,但我只想告訴你,肉只能爛在一個鍋裡。要是分到了沙俄或者日本人鍋裡,那我趙傳薪可就得上門找你說道說道了。”

和其餘大多數人一樣,齊默特色木丕勒也認為,清廷正在慢慢變好,至少是有希望的,距離王朝覆滅還遠著哩。

此時他也沒有想要分-裂疆土的打算,他對大清死忠的很。

所以他沒聽懂。

“這,趙先生多慮了。其實,就算聘請日本教習一事,也是為了自強,強國……”

“我同意。”趙傳薪知道他想歪了:“但列強多國,酸甜苦辣鹹都有,你們卻偏偏挑日本這個騷的。具體你參考一下阿王領地日本教習幹了些啥。”

日本人的操作的確騷。

他們能用數十年來做鋪墊,你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用心良苦,換做別的國家,只懂得急功近利,先將好處到手。

日本人卻總惦記著玩一把大的,賭一把大的。

而且他們曾屢次竊取中原文化,懂得中原文化,知道該從哪些方面下手,而不是西洋那般總搞傳教。

國人信奉中庸那一套,逢廟必拜,管他什麼神仙,總之能保佑我升官發財就是好神仙。

即便強調自己無信仰者,也得告誡自己不信不要緊,但不能得罪褻瀆……其實這種所謂的無信仰,本質和逢廟必拜沒什麼區別。

但這就是國人。

所以西洋人的那一套把戲不太成功。

齊默特色木丕勒若有所思:“趙先生還請放心,我必不會做出對朝廷不利之事,至少不會像烏泰那樣……”

此時烏泰拿他旗下土地物資向沙俄貸款一事,已然事發,鬧得沸沸揚揚。

“……”趙傳薪心說這齊王腦袋真是不太靈光,他嘬嘬牙花子:“朝廷?你對朝廷利不利,關我屁事?你怕不是誤會啥了?”

“……”

立場不同,看問題角度不同,齊默特色木丕勒被趙傳薪帶偏了。

他拍拍腦袋,想起趙傳薪乾的那些操蛋事兒。

話說回來,紫禁城能禁得住趙傳薪拿炮轟,他的王府可不成。

至於當初趙傳薪究竟如何將大炮拿到高聳的城牆上的,到現在也還是未解之謎。

齊默特色木丕勒尷尬的笑了笑:“趙先生說的是,說的是。那,還請趙先生明示。”

但趙傳薪對他不可能說那麼多,他只是強調:“你只記得今天我說的話,肉要爛在一個鍋裡,但凡有天你想要裂土,那便是與我為敵。”

齊默特色木丕勒一聽,信誓旦旦的拍胸脯說:“趙先生還請放心,此事絕不可能!”

因為他忠於大清。

趙傳薪笑了笑,掏出煙點上。

齊默特色木丕勒沒想到,數年後,他還真面臨了這種抉擇。但那會兒事情發展到白熱化,他全然忘記了今天的警告。

趙傳薪吃飽喝足,隨便應付了兩句,就被下人帶著安排住宿。

等他一走,府上白靳達就來議事:“王爺,趙傳薪怎麼說?”

齊默特色木丕勒將剛剛的對話講了一遍。

大管家特意看了看酒杯,斟的酒絲毫未動。

他摸著鬍子說:“王爺,您說句實話,您是不是謀劃著……”

齊默特色木丕勒氣的猛拍桌子,臉色發綠:“放你孃的屁,我對朝廷忠心耿耿,天日可鑑!”

“王爺息怒,是我錯了!”大管家趕忙又說:“既非如此,那定然是俄-國或日本有所異動,我等處於是非之地,還須小心行事。畢竟有烏泰的前車之鑑……”

他們只是覺得趙傳薪的話,是針對目前的境況。

他們都沒想到,趙傳薪說的是許多年清朝覆滅以後。

兩人合計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名堂。

最後大管家問:“那還給他銀子嗎?”

“他都說不要了,為何要給?”

能省則省,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只是他沒算明白賬,要是今天大出血一次,未來或許就不會遭罪了……

……

趙傳薪的住處,最大的特色就是床了。

這是趙傳薪睡的第一張千工床。

正確來講,應當叫——千工滿雕拔步床。

前面有碧紗櫥和踏步,體積龐大,結構複雜,就好像把一個架子床安裝在了木質的平臺上,平臺的前沿長出床沿兩三尺,四角立柱鑲以木質圍欄,兩邊還安上了窗戶,使床前形成了一個迴廊,腳踏兩側放著小凳小桌,小桌上面放著燈盞。

因為採用木質髹漆彩繪,所以趙傳薪看不出是什麼木頭打造的。

但這花式繁雜,結構複雜的樣子,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房間裡裝著一個小房間一樣。

也不知道一個工匠要琢磨幾年能打造出這麼一張床來,就算是趙傳薪自己動手,怕是都沒那個耐性。

要是能搬到野外,戶外露營者和釣魚佬狂喜……

據說,這種床是絕對的奢侈品,貪官家裡尤其多。

趙傳薪住進去,反而覺得有些憋悶,湊合著睡吧。

哪怕齊王看起來是個慫比,趙傳薪卻也沒有脫掉甲冑,和衣躺下,取出了《舊神法典》,以便可以隨時開團。

之前“我”在工匠家裡,遇到點奇奇怪怪的事情,開槍射中了海狼。

得知那種腿長的大老鼠叫靈劫。

白天又去重寶酒館,趙傳薪靠智慧陀螺儀和自己分析,賭贏了遊戲。

工匠給了他披風,船長邀請他參加紅島教堂禮拜。

【第二天早上,沒發生奇怪的事情。】

【工匠早早醒來,他今天穿戴的十分正式,手裡拿著從我這裡得到的一半凡性液體,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他對我說:我知道你們也要去教堂參加禮拜,我們同行。】

【於是我們一起從工匠家裡出發,前往教堂。】

趙傳薪這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寫:

【我問工匠:集火甲的披風,有沒有辦法做到,滑翔的時候不會翻跟頭?】

翻跟頭有時候是好事,相當於助力,比如用灰色切割者下劈的時候。

但是單兵作戰中,趙傳薪並不覺得有人類能抵擋自己在不需要這種助力下的全力一擊。

【路上,工匠認真的想了想說:有辦法,你可以解下披風。】

趙傳薪:“……”

要是解下披風,還他媽用問你?

披風也算一層防禦,況且能讓他踩踏縹緲旅者的時候更加平穩,肯定是不能解下的。

他寫:

【我問:還有別的辦法嗎?】

【工匠說:我聽說你要去東方詛咒沙漠,到了沙漠城邦,你可以尋找一家叫作符文商店的店鋪,在那裡,你可以用壽命購買蟲絲絲巾。蟲絲絲巾附著於披風之上,就能有效的控制披風。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蟲絲絲巾是重寶,尋常人的全部壽命,也僅夠購買比巴掌大不多少的一塊而已。】

趙傳薪恍然。

他曾經就有一塊蟲絲絲巾,但在地下沙漠中被斬碎了。

他隱約記得,蟲絲絲巾就來自於遙遠的東方,原來就出產於詛咒沙漠城邦。

【我們來到教堂。】

【我駭然發現,教堂的穹頂上,全是人的骨頭,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骷髏頭空洞漆黑的眼眶,全部朝下,彷彿注視著教堂內的一切。】

【工匠解釋說:紅島居民死後要進行天葬,放在野外,直到血肉被啃噬一空,剩下的骨頭就會變成教堂的一部分。只是近年來,教堂不再擴充,死者的骨骼會在教堂的後院,壘出一面高牆。】

【我仔細觀察牆壁上的骨頭,發現上面留有細微的齒痕,這讓我腦海中生成了野外不計其數的靈劫圍著屍體啃食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慄。】

趙傳薪罵了聲:“變態!”

【教堂裡有很多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我在最前面,看見了女獵人。】

【此時,一群孩子唱起了讚美詩,這些詩歌的語言我聽不懂。】

【工匠又在解釋:這是紅島的古語讚美詩,這些歌唱的孩子都是精挑細選的幸運兒。】

【當詩歌響起,喧鬧的場面安靜下來。】

【人群中的船長找到了我,向我問安,我也向他點頭示意。】

【當詩歌唱完,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臉孔的女人走了出來。】

【船長走近,對我說:這是紅島教堂最高女修道士,女獵人是她的養女。當然,女獵人是這位工匠朋友的未婚妻。】

【工匠的目光一直流連在女獵人身上,不曾離開片刻。】

趙傳薪心說:什麼特麼的眼光,皮囊再好,也是個蛇蠍心腸,將來不給你來一句“大郎該吃藥了”那都是對不起你的一往情深。

【在賜福前,工匠擠過人群,找到女獵人,將手裡的半瓶凡性液體交到她手中。】

【女獵人十分震驚,穿過人群看了我一眼。】

【騎在哥哥身上看熱鬧的精靈斥候,遠遠地朝女獵人做了個劃脖子的手勢挑釁她。】

小老弟可以,有事兒真上啊。

【女獵人沒理會精靈斥候,收回了視線,收到了她夢寐以求的禮物,卻依舊沒給工匠露出絲毫小臉,臉色一如既往冷冰冰的。】

【可工匠卻笑的很開心。】

【女獵人轉手將凡性液體,交到了女修道士手中。】

【此時,在我身旁的船長對我說:無畏先鋒,你知道凡性液體的作用嗎?】

【我搖頭。】

【船長說:傳說,舊神、新神都是神秘不可測的。有人說,他們從域外而來;有人說,他們生於混沌初開之際。但不管怎樣,沒人能猜測神的想法。實際上,眾多的神靈中,無論新神還是舊神,對人而言都是絕對無情的。然而,古老的先哲,發現有一種液體,能讓神靈短暫的擁有人性,也就是凡性液體。】

【我吃了一驚:還有這種事?】

【船長神秘兮兮的問:難道,你不覺得,女修道士想擁有凡性液體這件事很奇怪嗎?凡性液體,對人本身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的。】

【精靈斥候露出震驚的表情,插嘴說:難道,你想說這個女修道士想要喚醒某個神靈?那將是一場災難。】

【船長的臉上露出了些畏懼:是的,我也認為那將是一場災難。避免災難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災難扼殺於搖籃當中。如果我沒記錯,工匠原本沒有凡性液體。無畏先鋒,如果你將凡性液體贈送給了工匠,我想你真的做了一件錯事!】

這是趙傳薪萬萬沒料到的。

【我忽然感到一陣恐慌,急忙說:那我該如何彌補?】

【船長壓低聲音說:我建議,在給血光之災寶石賜福後,我們偷偷滯留在教堂,看看女修道士究竟想做什麼再做打算。】

【我同意。】

趙傳薪卻多少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我”沒來紅島,就不會斬殺鋸船蟲搶得凡性液體,或許女獵人就得到了凡性液體。

她得到凡性液體後,也會交給女修道士。

那麼誰來化解這次災厄呢?

在船上的時候,貿易官詭異的姿態動作;工匠家裡出沒的海狼;荒郊野地中游走於黑暗成群結隊的靈劫;古怪的紅島教堂;紅島上居民諱莫如深的信仰……

他這邊思考,《舊神法典》卻沒停。

【女修道士和眾多信徒,齊齊吟唱某種咒語。】

大型唸咒現場。

【女獵人高高舉起手中的血光之災寶石。】

【血光之災寶石通體血色。】

【吟唱的節奏越來越快。】

【這時,船長提醒我:無畏先鋒,注意看那邊低矮的通道,待會兒你會看到一個令人震撼的場面。】

【女修道士和眾信徒的聲音愈發洪亮。】

【我聽見了密集的窸窸窣窣聲。】

【在一條狹隘的通道里,忽然湧現無數的靈劫。】

【它們原本賊兮兮的眼睛,似乎都變得堅定起來。】

【它們修長的四肢,快速的奔跑。】

【它們順著狹隘的通道,從一邊跑到另一邊,然後順著缺口跳了下去。】

【我快步來到窗戶前,向下眺望。教堂下面是懸崖,很高,遠處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所有靈劫前赴後繼,跳進了大海中。】

【這大概就是船長所說的壯觀場面了。】

【妹妹驚訝說:它們瘋了嗎?】

【船長說:這就是賜福的代價。紅島居民以血肉供養靈劫,與靈劫劃分了陰陽界限,靈劫就會以自身生命獻祭賜福。】

看到這裡,趙傳薪突然寫:

【我問船長:那麼,紅島教堂的信眾,信的究竟是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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