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08章 世間窈窕淑女,和尚好逑,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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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對“龍”的忌諱,已經遠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

報紙、雜誌上都可以畫龍,民間的服飾也出現了一些“龍”的變形圖案。

只要隱晦些,也沒人多管閒事。

可在戒指上雕龍,又偏偏起名叫——擒龍。

就好像說清廷皇室的壞話還不算,偏偏要當著面指著慈禧一干人的鼻子叫囂老子要弄你,那豈不是廁所裡點燈籠——找死!

趙傳薪可不管兩人心中所想,又如法炮製,雕了個虎頭戒面和戒胎。

阿平還好,這人天生是做手工的料,幹起活來心無旁騖。

可掌櫃的開始惴惴不安。

片刻,他忍不住問:“和尚,你難道是亂黨?”

趙傳薪一臉震驚:“同志,是你麼同志?”

這個詞古已有之。

掌櫃的好懸嚇尿:“你,你,你不要血口噴人,不要亂講誹謗……”

趙傳薪哈哈一笑:“瞧把你嚇的,這點膽子怎麼混江湖?”

掌櫃擦擦腦門的冷汗:“這種事,豈能拿出來作伐?”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和尚忒不是東西,膽大包天口無遮攔。

想要等會報復的心思,不由得淡了幾分。

這種人,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還是躲著些吧。

擒龍伏虎戒全都焊接好,阿平又去做那趙傳薪設計的累絲耳墜。

趙傳薪將戒指分別套在中指和食指上。

食指是擒龍戒,裡面裝置了從蜂人首領觸角里摳出來的食人花喉骨。

中指的伏虎戒裡面,裝置的是喪靈帶回來的食人花的喉管。

趙傳薪迫切的想試試,但場合不合適,他按捺住了心情。

此時,阿平比劃。

掌櫃說:“他想在花柱的中央,點綴些銀粟。”

雖然設計被改動,但趙傳薪很大度:“按照你的想法來。”

阿平聞言很開心。

所謂銀粟,就是炸珠。

不過,阿平沒用吹珠法。

他拿銀子薄片切碎,然後埋在碳灰裡。

碳灰裝在一個金屬盤中,這金屬盤可以旋轉。

加熱至金片融化,開始旋轉盤子。

離心力的作用下,融化金片呈滴狀滾動,凝成一個個細小的金珠。

趙傳薪大開眼界。

不服不行。

這都是他沒玩過的。

若非有精靈刻刀,趙傳薪的手段比起阿平差遠了。

金彈簧固定,焊接花柱,花柱間焊接銀粟看起來好像花蕊一般。

下面再嵌入橄欖石。

趙傳薪從旁輔助,阿平為主力,沒用多大功夫就完成了這一對耳墜。

趙傳薪拿起成品看了看,豎起拇指:“阿平牛逼。今後你若是有心開店,我可以給你投資。這個地址你拿好了,找一個叫李光宗的人,就能拿到錢。”

掌櫃:“……”

他拒絕翻譯。

當著面撬牆角,虧得這和尚能說得出來。

趙傳薪直接將字條塞進阿平手中,取出了二十塊大洋塞給阿平:“這是你的報酬,你的手藝值這個價。”

說完,趙傳薪轉身就走。

阿平伸了伸手,卻說不出話。

掌櫃欲言又止。

兩人對視,同時邁步追了出去。

可外面哪還有趙傳薪的身影?

掌櫃跺腳:“大白天見了鬼,這人如何跑的這般快?”

他說話這會,趙傳薪已然到了一里外。

踩著縹緲旅者行駛片刻,出了城區。

趙傳薪見稻田裡落著一片麻雀,當麻雀發現他的時候,成群結隊的想要齊飛。

可它們剛振翅,趙傳薪就到了近前。

他將伏虎戒的虎頭調轉,讓虎口朝指肚內側,大拇指劃拉上面的綠松石轉輪,看起來好像拈著蘭花指。

並沒有起風,可一群麻雀,以及地上的土塊碎石,一同朝趙傳薪襲來。

趙傳薪:“……”

他趕忙拇指按住轉輪,同時飛快的向左轉向,躲過泥土和碎石以及麻雀。

停下,他回頭望了一眼,見地上許多麻雀被碎石泥土打死打暈。

我焯!

蜂人首領,用觸角一吸,能精準的吸住一個人。

可趙傳薪一吸,就是排山倒海。

他下了縹緲旅者,依舊心有餘悸。

回去將地上的麻雀撿了,沒死透的將脖子扭斷,全都裝進了袋子裡,足有幾十個之多。

他見七八米外的地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圓石,這次他用的是擒龍戒。

轉輪轉動,手掌對準圓石。

嗖……

圓石飛了回來,趙傳薪用五指攥住。

他已經做好了卸力的準備,然而發現圓石靠近手掌的時候的力量很小,至少不會傷到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喪靈抓回來的食人花的喉骨非常狂暴,而蜂人首領的食人花喉骨就能對準單一目標。

重新踏上縹緲旅者,他分心二用,跑著同時,不時地吸著能見到的各種東西。

首先他能確定,吸力並非風力。

其次,伏虎戒是範圍吸力,擒龍戒是單一目標吸力。

伏虎戒範圍十米左右。

擒龍戒範圍近二十米。

伏虎戒吸來的物體,可能會傷到趙傳薪。

擒龍戒則不會,無論是石頭,還是一塊木頭,動能似乎不變。

他能吸來二百斤的巨石,但擒龍戒的力量無法撼動紮根土裡的大樹。

輪動則吸,輪停則止。

趙傳薪一口氣跑到了運河邊,見這裡竟然有不少百姓湊熱鬧。

原來每逢過年前,當地計程車紳回聯合湊銀子請戲班子來幾天“公演”。因為靠著漕河、運河,距離長江也不遠,這裡的百姓日子過的還算富庶。擺臺子唱戲,年終圖一樂呵。

搭了個露天的臺子,劇目是——《西廂記》。

本來人多,很難發現本傑明·戈德伯格他們的蹤跡。

但那輛勞斯萊斯太扎眼,趙傳薪一眼就找到了他們。

三人一狗,正聚精會神的聽戲。

阿寶氣憤道:“守橋叛將孫飛虎著實可惡!”

本傑明·戈德伯格則說:“怨就怨那張生,百無一用是書生,啥也不是,換做是俺,哼哼,生米先煮成熟飯,再削崔夫人一頓……”

趙一仙搖頭晃腦:“月色溶溶夜,花陰寂寂春。如何臨皓魄,不見月中人!好詩好詩。”

乾飯:“汪汪汪……”

此時,一個聲音自他們背後傳來:“如果守橋叛將孫飛虎如為師這般英俊,那崔鶯鶯真的很難不愛,直接移情別戀了。”

三人愕然回頭。

阿寶很入戲,很生氣:“胡說八道。崔鶯鶯不是那種人。”

趙傳薪哈哈一笑:“為師若是那張生,有崔夫人這種攪屎棍的丈母孃,還娶個幾把崔鶯鶯,去找衛尚書的閨女她難道不香麼?”

這下,算是引了眾怒。

不光是阿寶,連周圍百姓也紛紛對趙傳薪怒目而視。

“這說的叫什麼話?”

“真是不當人子!”

“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和尚,啊tui……”

“阿彌陀佛。”趙傳薪雙手合十,唱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世間窈窕淑女,和尚好逑。貪得一場水月鏡花般相逢,快樂完便曲終人散別離……”

好傢伙,這和尚說的是人話麼?

唱的是正經歌麼?

已經有人摩拳擦掌,露胳膊挽袖子,準備上演全武行了。

趙一仙見了,嚇得趕忙將趙傳薪拉走。

再不拉走,待會就要鬧出人命了——百姓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趙傳薪說:“叫你們問船,你們還他媽聽上戲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說:“師父,俺聯絡上船了,還去郵電局給李叔發了電報,讓他派人去接船。”

李叔即李光宗。

“接什麼船?”

“把咱們得勞斯萊斯郵到上海,再郵到港島。師父你要沒子嗣,這車說不定最後由俺順位繼承,可不能糟蹋了。”

趙傳薪:“……”

還他媽的順位繼承?

阿寶和趙一仙憋不住笑。

等一齣戲唱完,碼頭工人才念念不捨的來裝船。

此時的汽車重量很輕,體積也小,只要錢給足了,裝船對碼頭工人來說輕而易舉。

等車運走,四人一狗在碼頭等去鎮江府的江輪。

碼頭接下來不是戲曲了,而是武術表演。

等船期間,還不忘看熱鬧。

但見臺上刀來槍往,虎虎生風,每每一槍好像要刺中要害,每每一刀彷彿將人的腦袋都要砍掉,卻又在關鍵時候堪堪避開,令臺下觀眾如痴如醉,大聲歡呼,不時地往臺上丟銅錢。

本傑明·戈德伯格也掏出了兩角小洋在掌心顛了顛,趙傳薪冷冷道:“你要是敢丟,中午別吃飯了,這錢當你飯錢。”

本傑明·戈德伯格訕笑著將發電報找零的錢,揣回了兜裡。

他指著臺上說:“師父,萬一他們過招的時候,忽然走神了怎麼辦?”

“怎麼辦?”趙傳薪摩挲下巴:“應該是按照當地習俗辦,該敲鑼敲鑼,該吹嗩吶吹嗩吶。”

三人一狗沉默:“……”

終於江輪來了。

幾人上了小號的江輪,時辰一到,汽笛聲響起,輪船緩緩駛離碼頭。

因為路程不遠,許多人都站在甲板上看兩岸風景。

有個扎著朝天髻的小孩指著運河歡呼說:“娘,你看,江豬,有江豬……”

趙傳薪等人循聲望去,果然,江面有一排白影穿梭於浪間,一拱一拱的,有六七條的樣子,躍出水面的背脊全是白色的。

趙傳薪看了看,這應當是白鱀豚。

後世差不多已經滅絕,說是功能性滅絕,大概是自然界無法有效繁衍生息了。

江上行船,與海上又截然不同。

溯江而上,兩岸村莊、山巒、河道、農夫、牧童,交織成一幅屬於這個時代的特色畫卷,在眾人面前緩緩展開。

河邊,有漁夫放飛了魚鷹,在水裡捕魚。

同時下網,雙管齊下。

那個梳著朝天髻的小孩嚷嚷道:“娘,那人把江豬網住了……”

趙傳薪嘆口氣。

他不是動物保護份子。

他單純喜歡熱鬧,喜歡地球上熱鬧一些,他小時候就幻想讓恐龍復活。

來,霸王龍,請融入咱們地球村這一大家子吧。

見真的有一頭江豚被網住,趙傳薪翻過了船舷,剛準備跳。

就聽那小孩又喊:“娘,那個和尚要跳江,他為何想不開?”

趙傳薪癟嘴,攤開手朝天:“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貧僧化緣數日,竟無一人施捨,貧僧不活了……”

小孩抓著他孃的衣角,焦急道:“娘,把咱們的乾糧分他一點吧……”

他娘:“噓,別嚷嚷,乾糧不多了。”

這時候,噗通……

小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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