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35章 給小日本講什麼江湖道義,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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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一骨碌坐了起來,朝前面望去。
前面約麼二十來個馬鬍子,不是扛著槍就是拎著刀,有人單人單馬,有人雙人一馬,看著有些狼狽的往這邊奔來。
顯然,雙人一馬,那馬承重過甚,導致速度不快。這些人便想搶了馬,好一人一匹馬。
但駑馬和可供騎乘的馬不同,拉車的馬未必可以騎的。
明顯這些人正在逃亡,有些紅了眼的意思,做事不計後果了。
車伕也是個視財如命的,竟然跳下馬車,噗通給跪了:“各位好漢行行好,俺就這一匹馬,沒了連口飯都混不上了。”
原本軌跡中的“馬上皇帝”杜立三,此時主動減員示弱。加上張老闆崛起,有徐世昌和趙爾巽給他在背後撐腰,遼地的馬鬍子被張老闆打的不剩幾個了。
今天被趙傳薪碰上了一夥。
車伕跪下,而來者中,有個馬鬍子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已經舉起了槍。
趙傳薪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殺無辜者。
便先發制人,抬手就是一槍。
砰!
舉槍的馬鬍子應聲而落。
其餘馬鬍子大驚,本以為對付個車伕易如反掌,所以就只有一個人準備動手,其他人毫無防備。
趙傳薪一骨碌,滾到了車下。
手裡多了一把莫辛納甘轉輪,右手扣住扳機,左手嫻熟的按壓擊錘。
近距離無掩護以一對多,情況緊急下,還是美式居閤中的“牛仔問路式”最好用。
趙傳薪挑選幾個帶槍的,砰砰砰砰砰!
總共六槍,六人落馬,彈無虛發!
剩下的就好說了,收起了轉輪手槍,手裡多了兩把馬牌擼子。
開啟雙槍快腿小黑龍模式:單手上膛,槍口調轉中軸變線,橫步順勢錯位殺!
大招——聖槍洗禮!
張榕以前見過趙傳薪用步槍殺敵,還是第一次見他動用手槍。
動作乾脆麻利,速度迅若雷霆。
甚至沒等他覺得震撼,那邊馬鬍子便一一落馬。
車伕直接愣住了。
求饒話才剛脫口,還等著對方開恩呢,結果變成了還倖存的馬鬍子開始求饒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車伕:“……”
趙傳薪扭動脖子,將雙槍放嘴邊吹了一口氣:“哎,老了,像我這種三旬老漢,實力大不如從前了。”
張榕:“……”
其實並非全部馬鬍子都落馬了,至少還有一個人一點傷都沒有。
這人留著稀疏的小辮子,駭然的端坐於馬上,似乎被震撼的身體都不敢動了。
趙傳薪朝他走了過去。
“叫什麼名字?”
那人結結巴巴道:“在下,王,王,王小辮子。老兄若是綠林中人,當知道我這一號人。”
聽說此人自稱王小辮子,趙傳薪眼睛一眯。
對於遼地的各夥綠林勢力,他不說了如指掌,也差不多少了。
王小辮子是其中最特殊的一個。
因為……
這人是日本人!
趙傳薪樂呵呵道:“下馬,把鞋脫了!”
王小辮子見趙傳薪沒要立刻殺他,那其它的都好說,聽話的下馬脫鞋。
趙傳薪看了看他的腳,臉上笑容更盛。
“知道為何讓你脫鞋嗎?”
別說王小辮子了,就連跟過來的張榕,和後面的車伕都是滿臉懵逼。
王小辮子訥訥說:“不知道。”
“因為日本人常年穿木屐,大腳指頭和其它腳指頭是分開的!有人說你是日本間諜,我想分辨一下是不是真的。”
日本間諜號稱是無孔不入,而鹿崗鎮則反過來,對日本人嚴防死守務必做到滴水不漏。
鑑別日本人的方法,可以從口音上,可以從髮型上,可以從身高上,從羅圈腿上,從走路姿勢上,從他們的禮儀上。
還有一種行之有效的方式,就是脫鞋看腳。
張榕湊過來一看,神了!
可不就是像趙傳薪說的那般,這腳一看就是從小穿木屐長大的。
實際上,王小辮子在關外行動多年,口音早就變了。
甚至生活習慣,和也日本人有了很大的區別。
但有些事是改變不了的。
就比如裹了腳的女人,長大後,將腳放開,那腳也是畸形的。王小辮子的腳也差不多如此。
王小辮子臉色大變,他見趙傳薪已經收起了槍,忽然他的手朝後腰一摸,手裡多了把匕首,朝趙傳薪刺了過來。
反倒是張榕,別看和趙傳薪偷洋行裡的東西時候畏畏縮縮的,可這時候卻非常勇猛,幾乎沒猶豫的就要上前去攔。
可趙傳薪更快。
分明手裡沒有任何武器的趙傳薪,也是很突兀的抬手。
然後,手裡莫名的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哥薩克騎兵刀。
刷!
刀光如虹,竟然直接將王小辮子持匕首的手給斬了下來!
王小辮子“嗷”的一聲,捂著斷腕痛呼起來。
趙傳薪看看衝上來的張榕,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有些人就是這樣,讓他幹違背自己道德的事,哪怕沒什麼危險也會滿心不情願;讓他遵守內心道義,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而張榕,待看到王小辮子手被斬斷了,這才停下。
“這人怎麼處理?”
趙傳薪沒答話,而是拿騎兵刀的刀尖,挑著王小辮子的下巴問:“說說看,作為間諜,你的上級是誰?另外告訴我,伱還有哪些同夥在關外活動?”
刀尖將王小辮子的下巴都挑破了。
王小辮子冷哼一聲:“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我為何要說?”
“錯遼。說了,你就不用死。不說,你真的會死。”
見趙傳薪滿臉認真的樣子,王小辮子愣了愣。
他狐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趙傳薪挽了個刀花,將騎兵刀收回。
學了很久刀法了,最後就學會了個挽刀花。
他淡淡道:“鄙人趙傳薪,聽說過嗎?我趙傳薪一言便可決人生死。”
一聽,眼前這人竟是趙傳薪,沒等王小辮子開口,他身後的一箇中彈,但沒打中要害的馬鬍子驚訝道:“鹿崗鎮趙傳薪?怎地是您老人家?俺仰慕你已經很久了,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在關內,趙傳薪也是因為炮轟紫禁城和刺殺慈禧,才聲名大振的。
可在關外,百姓對他早已是如雷貫耳。在遼地綠林當中,趙傳薪更是聲名赫赫。
許多綠林的“豪傑”,將他視為偶像。
趙傳薪卻沒不接這馬屁,啐了一口道:“老子就算餓死了,也絕不會搶平頭百姓的馬。徵用別人的馬,也會給錢。誰他媽跟你是一家人?老子用得著你來仰慕嗎?”
那馬鬍子想起了日俄戰爭時期,趙傳薪到處散財,資助遭難百姓牽家帶口的去鹿崗鎮。而他們為了逃命卻想搶別人的馬,人家不願意給還要動槍,頓時羞愧的低下頭。
人比人得死。
許多所謂的“綠林好漢”,你說他真壞,也未必,至少他們自認為是秉持公義的。可做起事來便不擇手段了,講道義是分人的。
就像眼前這位,覺得同是綠林中人,應當得饒人處且饒人。
但顯然他打錯了主意,趙傳薪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江湖中人。
王小辮子聽了這人是趙傳薪,不由得重新打量。
在關外的高層次些的日本間諜,可謂是人均一份趙傳薪的資料。
這不難辨認,從言行舉止穿著打扮和身高外形來看,無不說明眼前這人就是趙傳薪。
而趙傳薪是誰?保險隊隊長,遠東亡命徒,近期又多了個戰神趙無敵……
王小辮子覺得,像趙傳薪這種豪傑是不會騙人的。
還是有活命機會的。
他想了想說:“我們在遼地綠林中的人,除了我以外,都被趙爾巽和張~作-霖殺光了。我知道還活著的,就只有托缽僧一人,目前在間島那裡,帶著當地的綠林,準備幫間島統監府派出所,對付一個新起來的叫作背水軍的軍隊作戰。”
托缽僧?
趙傳薪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他極力的回憶,首先關聯上了大牙蘇。
對了,大牙蘇和托缽僧,都是小金字兒手下的四梁八柱,這托缽僧好像地位還挺高的。
殺小金字兒的當日,被他給跑了。
那時候,趙傳薪便覺得此人說話口音有些古怪。
原來是日本間諜。
現在又跑到間島區域攪風攪雨!
趙傳薪掐指一算:此人命不久矣!
先是給托缽僧在心裡判了死刑,趙傳薪繼續問:“那你的上級呢?”
“我最早的上級,是黑澤兼次郎,被你兩年前在橫山殺了,是用雷劈死的。”
趙傳薪略作回憶,那個日本人當時好像就住在剛接受招安的張老闆家裡。
後來在橫山,被趙傳薪用雷神之錘的球狀閃電劈成了焦炭。
王小辮子繼續道:“現在的上級,我直接聽命於福島安正,不過因為我被趙爾巽他們追殺,已經很久聯絡不上福島安正了。”
福島安正,此人也在歷史上留下了點痕跡。
參加過甲午戰爭,年輕時候據說抄了一整本《英日大辭典》,精通五門語言。曾為了刺探沙俄東進行動,單騎穿越嚴寒時期西伯利亞。
聽說連俄人自己都不敢在嚴冬這麼幹,這小日本卻做了,可見其不但兇殘,而且對自己也夠狠。
因為精通五門語言,又有一股狠勁,此人是刺探情報的一把好手!
趙傳薪點點頭,又問:“你可知,那托缽僧此時在間島區域的何地?”
“在一個叫神仙洞的地方,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嗯,還有什麼是要告訴我的麼?”
王小辮子死死的勒住斷腕,好阻止血液的噴湧,要不然流血也流死了。
他焦急道:“沒有了,真沒有了。”
現在是他不敢拖延時間,拖延時間那是找死!
他是真不知道了。
趙傳薪抬手就是一槍。
砰!
王小辮子臉上的焦急之色還未曾退去,便腦門多了個洞,死不瞑目。
張榕驚訝道:“你不是答應他,不殺他了嗎?”
“你以後記住了。”趙傳薪板起臉對張榕說:“殺別人需要理由,殺日本人你只要計數!跟日本人,講他媽什麼江湖道義?”
“……”
這時候,又是馬蹄聲隆隆。
地上倖存的馬鬍子臉色變了。
之前說話的那個馬鬍子再次開口:“趙隊長,求你放過俺們吧,讓俺們走吧。”
一邊說,一邊驚恐的回頭。
趙傳薪說:“走什麼走,不留下來吃頓飯嗎?”
馬鬍子:“……”
欲哭無淚。
趙傳薪將幾批馬牽到馬車前,繫好韁繩。
他自己則拿出麥德森機槍,等待遠處的騎士靠近。
畢竟不知是敵是友,還是要先做好準備。
結果,來了個熟人。
竟然是張老闆。
張老闆也一眼認出了趙傳薪,畢竟趙傳薪當年一雷劈死日本人的場面,讓張老闆不知道做了多少噩夢。
他臉上青紅不定。
因為趙傳薪被慈禧下死命通緝,若是眾目睽睽之下放趙傳薪走,他回去不好交代。
可讓他真的對上趙傳薪,他又沒那個膽子。
趙傳薪在群馬後面,笑嘻嘻的說:“別來無恙啊張老闆。”
聽趙傳薪稱他為張老闆,張老闆愣了一下:這是在揶揄我太能摟錢了?
“趙隊長最近可是鬧出了不少亂子啊?”張老闆苦笑。“想來這些綠林匪人,不開眼碰上了趙隊長,被給收拾了。那今日張某可得好好謝謝趙隊長了。”
他今天就是來剿匪的。
趙傳薪見張老闆沒有讓手下舉槍,便也不想和他多廢話:“地上的人都帶上,馬給我留下兩匹,然後滾蛋!”
張老闆的手下異常吃驚。
在遼地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趙爾巽和徐世昌以外,竟然還有人敢和張老闆這樣說話?
向來都是張老闆“媽了個巴子”不絕於口的,就算是趙爾巽和徐世昌,也不會動輒開口讓張老闆滾蛋。
雖然現在張老闆還不是關外的王者,但搜刮了大量馬鬍子、綹子的財物,加上杜立三討好式的“孝敬”,張老闆無論是實力還是野心,都膨脹的厲害。
除了老大哥馮麟閣和低眉順眼的杜立三倖免於難以外,其餘昔日的結拜兄弟啥的,包括金萬福那個漢奸在內,全被張老闆帶人給剿了。
王小辮子是最後一個。
張老闆,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了。
可令手下詫異的是,張老闆並沒有發作,反而對他們說:“把地上的人都綁了,帶上王小辮子的屍體,留下兩匹馬,咱們走!”
收拾完,張老闆遠遠地朝趙傳薪拱手:“趙隊長,有緣再會,張某告辭!”
“好走不送。”
等他們離開,張榕震驚道:“老趙,連張~作-霖在你面前,都這麼乖順的嗎?”
“呵呵,你只看見賊吃肉,沒見過賊捱揍。他能這個樣子,還不是當初被我給調教的?媽的他敢跟我齜牙,一道天雷不把他劈成焦炭,算我幾萬年的修為白練了!”
張榕並不知道那段往事,聽得雲裡霧裡。
趙傳薪也不解釋,轉頭對車伕說:“這是你的車錢,接下來用不著你了。多出來的一文錢是小費,權當給你壓驚了。”
驚魂未定的車伕,哪裡還會計較小費不小費的,跪地上,給趙傳薪磕了個頭:“今日蒙趙隊長您老人家相救,要不然命都丟了。”
車伕也是知道趙傳薪大名的,所以他很激動。今天這是遇到傳奇了!
趙傳薪不理會他,翻身上馬就走。
嘴上說的硬氣,可趙傳薪卻並沒有放鬆,很擔心張老闆殺個回馬槍什麼的。
但顯然他是多慮了。
一直到張榕的老家,也沒遇到任何事情。
張榕有些激動的敲響了自家的大門。
門房開門,激動道:“少爺回來了?”
他轉身就跑,邊跑邊扯著脖子喊:“小姐,少爺回來了……”
趙傳薪樂呵呵道:“你家人的情緒都不怎麼穩定啊,都特喜歡激動。你姐姐激動就給我下跪,你激動就拿著炸藥去炸人,你家門房激動就大吼大叫。”
本來心情激盪的不能自已,可聽了趙傳薪的話後,張榕心情莫名的平復下來。
你看,趙隊長就是有這種神奇的能力。
張桂年前去求趙傳薪,自那後便一直在孃家等候訊息。
左等右等,沒等到張榕被救,卻聽說趙傳薪大鬧天津衛。
這把張桂愁壞了。
和袁大頭鬧成那樣,還能搭救張榕嗎?
這還不算完,沒過多久,又聽到了趙傳薪炮轟紫禁城,刺殺老佛爺。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張桂在家好懸沒氣暈過去,哭的兩個眼睛都腫了。
這到底是去救人的,還是專門去惹禍的?
而且,惹禍惹的比張榕還大。
張榕只是拿炸藥包,去火車站炸五大臣。
趙傳薪可倒好,直接拿大炮轟慈禧。
可還行?
莫非原本只是張榕一人關進模範監獄,現在連趙傳薪也要進去?
所以,當她真的見到了門口站著的張榕,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攪的天翻地覆後,趙傳薪竟然還能把人給救出來?
趙隊長,是真的給辦事兒啊!
張桂噗通,又給跪了。
“趙隊長的救命之恩,我們姐弟沒齒難忘!”
趙傳薪看看張榕,那意思像是在說:你瞅瞅,果然很激動吧?
張榕站在一旁,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尷尬的一批。
趙傳薪牽著馬說:“那就起來,給我安排一桌好吃的,先犒賞三軍吧。”
張桂起身,破涕為笑:“應該的。”
說完,這才打量弟弟,發現他全須全尾,除了滿面風塵、全是舟車勞頓後的疲憊外,並無大礙後才放下心來。
“姐,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哎,你啊你,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一會兒我叫人通知爹孃,讓他們回來作陪趙隊長。”
其實是想讓父母看看兒子。
差點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兩口愁的頭髮全白了,連叔伯輩都跟著操勞不已。
若非趙傳薪,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等趙傳薪隨姐弟二人進屋,看見了茶几上放著的一份報紙。
隨手拿起一看,忍不住:“我曹……他媽狗東西這都沒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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