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8章 光輝歲月,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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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趙傳薪必須脫身了。
剛想開口,忽然一道身影閃現過來。
“趙先生,這位是你朋友?”
趙傳薪轉頭,見竟然是李梓寧。
“怎麼哪都有你?”
他頓時沒好氣。
澤娜·基思狐疑,偷偷溜進來,還能碰上熟人?
尤其還是一個明顯受西風影響甚深的女子,長相秀麗,臉蛋記憶點頗高,讓人很容易記住。
李梓寧更氣,她好心過來打招呼,為啥就不能對她禮貌些?
貌似,她也沒做錯過什麼。
趙傳薪說:“那邊有漢堡,哎呀,我真是餓了,你們聊,伱們先聊。”
說著,一溜煙跑了過去,從侍應生手裡將漢堡奪過。
澤娜·基思一頭霧水。
而李梓寧也搞不清楚狀況。
拿了漢堡,趙傳薪直接出門,去了走廊拐角吃了起來。
一來他擔心朝海光懷疑,二來他也怕澤娜·基思糾纏不休。
反正今天主角不是自己。
清末民初,男女情愛什麼的一般都很固執的,而且也很謎。
比如眼前這位澤娜·基思,自己分明都說破產了,以她的人設,特麼竟然不知道退避三舍,還主動倒貼?顯你錢多是嗎?
比如後面民國時期的某些高知綠茶,渣人無數偏偏有人愛她們愛的死去活來。
而趙傳薪,換成是他,呵呵……隨便來渣他。
但他要是動一絲感情,趙字倒過來寫!
才剛琢磨這些事,就見李梓寧竟然也跟了過來。
趙傳薪這個氣啊:“你怎麼陰魂不散呢?”
李梓寧也發飆了:“你是大英雄,你是有錢人,可你也不能如此眼高於頂吧?我除了第一天,咱們有些誤會外,哪裡得罪你了?我只是想跟你道個歉而已!”
說著說著,她自己眼睛先紅了。
“誒,你這人的內心戲可真是豐富呀?我用得著你道歉嗎?你該幹嘛幹嘛去就得了。”趙傳薪莫名其妙。“滾吧。”
說著,兩口便吃一個漢堡,堪稱深淵巨口。
“你憑什麼讓我滾?”
趙傳薪手裡多了一瓶格瓦斯,幹了一口,將漢堡順下腹。
“你崇洋媚外,你不滾誰滾?”
李梓寧可沒覺得自己崇洋媚外,她非常憤怒,被李梓鈺慣出來的小性子發作,猛地推了趙傳薪一把。
哎我擦,趙傳薪能慣她這毛病?
當即猛的一推她,將她推的背後撞牆。
這下撞的不輕,經過兩秒時間,李梓寧一口氣才搗上來。
“你,你,你推我?”李梓寧以為趙傳薪是那種不打女人的男人。“你再推個試試?”
趙傳薪樂了:“長這麼大,我頭一次聽這麼奇特的要求。”
於是,他伸出手臂,一下接著一下的推,將李梓寧後背撞的DuangDuang響。
遠處,有個侍應生鬼鬼祟祟來到餐廳門口,正想進去,忽然聽見拐角處傳來奇怪的咚咚聲,好奇一伸頭……
我曹,啥情況?
他只隱約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穿著露背洋裝,頭髮燙成西洋式的大波浪,後背一下一下的撞牆,嘴裡不斷的發出悶哼。
他看的臉羞臊的彤紅,憤怒又壓抑自己聲音嘟囔:“真是道德淪喪,敗壞風氣,品質惡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價值扭曲,臭不要臉……”
罵了半分鐘,也定定的看了半分鐘,然後他猛然反應過來:我還有要事,怎麼能耽誤在這種腌臢事上?
於是,整理一下侍應生的制服,直起腰板,推門而入。
他的目標是——趙傳薪!
進門後,他徑直朝李光宗走去。
當李光宗和彌墩說的口乾舌燥的時候,去一旁找酒水,侍應生趕忙端著一杯紅酒過來。
李光宗一愣:“多謝。”
然而,侍應生忽然小聲道:“趙先生,孫公武先生想見您一面。”
這下李光宗真的愣住了:“誰?”
侍應生見李光宗似乎沒聽過這個化名,就湊到近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而李光宗立即眯起了眼睛。
眼鏡後面閃過一道精芒。
侍應生小聲說完後,為了避免麻煩,他挪開些保持正常距離,壓低嗓子說:“孫公武先生想要和您談談。”
李光宗先掃視一週,卻沒找到趙傳薪的身影。
這人顯然誤以為他是趙傳薪了。
不過這也沒關係,他略做思考就答應下來:“時間,地點?”
“時間是明天上午,地點您定。”
“可以,那就在石澳半島,咱們龍脊上見吧。”
侍應生如釋重負,臉上露出笑意,衝李光宗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出門後,他歪頭瞥了一眼,那邊已經不見了奇怪的身影和動靜。
其實,奇怪的身影和動靜還在,不過換了個地方。
趙傳薪將李梓寧推的後背都麻了,生疼生疼的。
李梓寧哭了。
趙傳薪煩她,見狀轉身就走。
而李梓寧呢,也不知道咋想的,竟然一邊哭著一邊又追了上來。
這樣哭哭啼啼,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趙傳薪就往黑暗裡走,女人肯定都怕黑。
可李梓寧就像個狗皮膏藥一樣,一直跟著。
“你必須給我道歉。”
趙傳薪頭也不回:“道個幾把,快滾!”
“你真是衣冠禽獸,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呸,老子就是真小人,誰稀得當什麼偽君子?”
“你不是人。”
“你還是狗呢,賴巴狗!”
“你不是男人!”
趙傳薪霍然轉身:“你試過?我咋不記得了?”
李梓寧一愣,旋即怒火中燒,手揚起來,就想要打趙傳薪:“你這個潑皮無賴!”
顯然她搞懂了含義。
呸,還以為什麼純潔人士呢!
小細胳膊小細腿的,還敢動手打人?
趙傳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嘴巴過去。
啪!
李梓寧被打的一愣。
趙傳薪正手又一巴掌。
見李梓寧還發愣,反手又一巴掌。
當然並未盡全力,可也啪啪作響,李梓寧的臉立刻就紅了。
她是真的驚呆了,這個男人,是真的不慣人啊!
管你女人不女人的,說打就打!
什麼好男不跟女鬥,什麼大丈夫不打弱女子,在趙傳薪這裡是不存在的。
他連鹿崗鎮潑皮的老孃一把年紀了,敢撒潑他都照踹不誤。
要是惹到他了,王母娘娘也薅下來扇倆嘴巴子。
更別說李梓寧了。
“你他媽可真是煩人啊,你再煩我,我就抽死你,聽見沒?”
本以為這女人要麼嚇傻了,要麼會瘋掉。
可最令趙傳薪想不到的是,李梓寧竟然低頭,訥訥的:“嗯。”
見狀,趙傳薪腦瓜子嗡嗡的。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碰上精神病了?
“懶得理你!”
說著,反身又往回走。
他故意邁大步,畢竟身高在那擺著,他快走的速度,一般女人就是小跑也跟不上。
等李梓寧小跑著跟上來,發現已經不見了趙傳薪的身影。
她推開餐廳門,餐廳內三兩交談,觥籌交錯,到處是高腳杯碰撞的清脆聲音。
她看見了剛剛趙傳薪接觸的那個洋婦。
那女人正和彌墩交流著什麼。她快步走過去偷聽。
澤娜·基思面帶充滿成熟風韻的笑:“彌墩先生,感謝今日的邀請。”
彌墩聽她口音,知道她是英國人,也生了親近之心。
“基思小姐客氣了,朝海光先生此前說過,你最近的畫展辦的十分順利,看來基思小姐的技藝又有所提高。”
“叫我澤娜就好。”西方不流行過於謙遜,澤娜·基思大大方方的說:“是啊,這還多虧了一個人的指點,那人的繪畫天賦和造詣非常高。對了,彌墩先生,他叫伊森·趙,不知道你是否認得?”
她旁敲側擊的問,儘量掩飾自己的情緒。
伊森·趙?
彌墩沒聽過。
趙傳薪他就認得。
他搖搖頭,說:“不認識,聽名字,像是中國人?”
澤娜·基思鬆口氣,看來趙桑沒有騙她,他或許真是溜進來的。
不過以他的身份,雖然現在破產了,可認識幾個上流社會的人也不足為奇。
“是的,他是中國人。”澤娜·基思點頭。“很少有中國人,對西方的藝術瞭解的這般透徹。如果有機會,我會給您引薦他……”
旁邊聽著的李梓寧,揉了揉自己已經不痛但發熱的臉頰。心說這個洋婆子和那個可惡的趙傳薪,肯定有些骯髒的關係。
要不然,她為何旁敲側擊的總是打聽趙傳薪。
彌墩作為男人或許粗心聽不懂,可她作為女人,卻從澤娜·基思每每說到趙傳薪時,表情上的蛛絲馬跡看出些門道。
透過談話,她又得知澤娜·基思有個日本人丈夫,而且今天就在場。
那這種關係,就更加齷齪了!
正在這時,有個魁梧的西裝革履的白人來到李梓寧身旁。
“哈嘍。”
“你好。”
李梓寧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回道。
“自我介紹一下。”男人說。“鄙人埃德加·李,美國海軍少校。”
要換做以前,李梓寧還是很願意交流一下的,畢竟海軍少校也是個拿得出手的銜兒了。
可今天被趙傳薪抽了一頓後,再聽這人自我介紹,她莫名的煩躁:“好的,我知道了。”
啥?
你知道了?
這人有點懵。
他還是繼續說:“那個高大的男人,就是跟著鹿崗鎮慈善會一起來的,對你不太禮貌的那個人,他叫趙對麼?”
李梓寧忽然警惕:“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哥哥李梓鈺曾經給她講過,關於美國間諜機構的事情。
美國獨立戰爭時候,就已經有了情報機構,叫作莫爾頓。
可獨立戰爭勝利以後,美府開始不重視對外情報工作,連從事密碼破譯的“黑室”都關閉了。
時至今日,美國的情報工作早已陷入混亂,對外由國務、陸軍和海軍等多個部門共同管理,許多情報開始變得重複,瑣碎,沒有效率。
許多來到中國的美海軍,
其實從某方面來講,也都是間諜。
而趙傳薪身份過於敏感,李梓寧見這人打聽趙傳薪,立刻警惕起來。
她並非無知的市井婦人,可不容易被糊弄。
那少校一聽,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你誤會了,我其實有事找他,想讓你牽線搭橋,我只是想先了解了解他,若事成,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的,那不是朋友之道。”
這就是想出錢買通李梓寧了。
許多交際花,也是掮客。
資訊的流通,其實也是一種貨幣。
少校露出個你懂的眼神。
李梓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恕不奉陪!”
說完,轉身離開,找李梓鈺去了。
她相信,這人絕非什麼海軍少校。
此時的英國和美國,因為日本的原因不算和睦。
她甚至懷疑,這人是偷偷溜進來刺探情報的。趙傳薪在美國乾的那些事,足以讓美國人對他恨之入骨。
於是,將這件事悄悄地告知了李梓鈺。
果然,那人見李梓寧冷淡的走了,神色有些慌張,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李梓鈺找了一圈,沒找到趙傳薪,就去李光宗那打小報告去了。
李光宗看他神色焦急,安慰說:“你不瞭解先生,沒事的,別說一個美國間諜,就是來一百個,也是有來無回。”
“……”
這麼自信的麼?
趙傳薪的確很自信。
作為男人,可以沒錢,可以沒權,但是沒了自信前二者皆不可得。
他已經離開港島大飯店了。
走在臨海街道,海風拂面,少了車水馬龍的雜音,還是挺享受的。
有個鬍鬚濃密頭髮捲曲的矮個男人,揹著一把樂器,挨個的進出街邊餐廳酒館,然後一次次被人趕出來。
趙傳薪朝他走了過去。
“嘿,你揹著的是吉他麼?”
那人用蹩腳的英文回答:“是的,先生。”
趙傳薪來了興趣。
此時在國內,想看見一把吉他幾乎不可能。
就算是在美國的時候,他也沒見過有人玩吉他。
吉他發展歷史很曲折,十九世紀中葉由於鋼琴和提琴樂器出現了一批名震青史的演奏大師,吉他進入音樂歷史低潮期。
吉他的塞戈維亞時代還未到來,而過去輝煌已經落幕,此時正是吉他遭受冷落的時候。
也就是西班牙人玩吉他玩的最多。
看看眼前這個男人相貌特徵,應該就是個西班牙人。
“把吉他賣給我吧。”
“啊?那不行,我需要它,我靠它生存。”
西班牙人見趙傳薪人高馬大,有點緊張的說。
“你多少錢買的?”
“很貴的,先生,買一把吉他要30元!”
樂器一直很貴,即便後世也是如此。
趙傳薪掏出兩摞銀元:“這裡差不多有40,賣給我。”
“不是錢的問題。”
“50塊,這是最後價格,不賣我就走了。”
“成交!”
趙傳薪接過吉他,扒拉兩下,有聲音。
至於音色,他根本不懂。
但是他會彈僅僅一首半歌。當初死記硬背下來的,教他的妹子恰好用的就是古典吉他。
西班牙人交了吉他,道了聲謝喜滋滋的跑了。
趙傳薪拎著吉他在海邊散步,不多會兒到了船屋那。
海映星稀,露凝月華。
夜色裡,他看到了坐在船頭,呆呆看著他的船屋的漁家姑娘。
當趙傳薪腳步落在船上的時候,動靜很大。
漁家姑娘轉頭,語氣帶著些驚喜:“你回來啦?”
趙傳薪笑了笑:“你做什麼呢?”
“我幫你看船呢,這段時間有很多賊。”
小姑娘心眼太實在了。
這些小船,每天都要出港撈海貨,雖然走不遠,可每次回來停泊的位置都不同。
但小姑娘家的船屋,卻始終靠在趙傳薪這邊。
趙傳薪看看周圍,發現今晚上這邊孤零零的就兩艘小船。
怪不得小丫頭在這看守著。
他在船舷坐了下來。
小姑娘好奇問:“你拿著的是什麼?”
“這個?這叫吉他,是一種西洋樂器。”
說著,趙傳薪橫放吉他,輕撥琴絃,找了找感覺和回憶。
手指頭從生疏到嫻熟,用了至少幾分鐘。
小姑娘雙手拄著下巴靜靜的聽著,看著,她也聽不懂好壞。
找到些感覺,趙傳薪開口:
並沒要求有誰能體會,更別善作慈悲。同情才不會給我安慰,反而讓我流淚……
然後,停下了。
小姑娘等了半天,大眼睛忽閃忽閃:“怎麼不唱了,很好聽呢。”
趙傳薪很“靦腆”的一笑:“這首歌我就會彈開頭。”
當初聽這歌的時候,覺得字首相當棒,後面就不感興趣了。
此時,多數人缺乏娛樂,聽戲,或者勾欄聽曲,那得是家境殷實的人家才有本錢乾的事。
窮苦人拉拉家常,嘴裡嘰裡咕嚕的說某些人閒話,這大概就是娛樂了。
當趙傳薪彈吉他唱歌,竟然有船屋主動靠攏,幾個漁家人在附近停泊下來,都圍在船舷望著這邊。
“再唱一個!”
“唱得好。”
當一個人鼓譟,其他人也幫腔。
他們太閒了。
趙傳薪沒理會他們,朝小姑娘眨眨眼:“還想聽嗎?”
漁家姑娘點點頭,扎的辮子隨之甩動。
再次撥動琴絃,這次節奏緩和了些,同樣的前奏他彈了兩遍。
眾人聽得眼睛一亮。
此時聽曲兒,都是戲腔,大家哪裡聽過趙傳薪彈的這個?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裡,彷彿帶點唏噓。
黃色肌膚給他的意義,是一生奉獻,膚色鬥爭中……
經趙傳薪一番歌詞魔改,在這個時代還挺應景的。
而遠處,有一群人結隊而行,似餐後散步。
他們也被歌聲吸引,緩緩靠近……
1907年還只是個開始。所有精彩還都在後面呢,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說寫不下去了。
偶爾有進去的章節,想辦法修改放出來就行。
這麼說吧,沒400-500萬字,大綱都寫不完。
有票捧個票場,沒票捧個人場。
感謝大家一路支援,讓我動力十足。有成績,作者很容易就能堅持下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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