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4章 這可是你說的,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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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梓寧看來,自己已經先低頭了,作為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該與她計較。
但顯然,她想多了。
剛要開口,李梓鈺連忙將她拉到一旁。
別鬧。
他率先開口:“趙先生,事情已經成了。”
“彌墩那老小子,還是識時務的嘛。”趙傳薪將鉛筆一收,起身道:“不過,他怎麼沒來賠罪呢?做人不能這樣沒禮貌知道嗎?”
旁邊的李梓寧聽的傻了,你以為你是誰,港島的總督來給你賠罪?
她揶揄道:“或許,人家轉頭已經忘記了有這麼個小人物呢。”
“咦?他把我忘記了?那行,我這就去提醒提醒他去。”
趙傳薪說走就走,推了擋路的李梓寧一把,將她推的差點坐在地上。
李梓鈺駭然。
他連忙抓住趙傳薪手臂:“別衝動,別衝動,我妹妹口無遮攔,胡說八道。彌墩很看重這件事的,他還邀請伱一起去參觀新界的規劃。”
說完,他忽然轉身,揚手就給李梓寧一巴掌。
打的不算重,但能聽見巴掌的聲音。
李梓寧懵了。
長這麼大,哥哥還從來沒打過她呢。
卻聽李梓鈺氣急敗壞道:“叫你不準跟來,你非得跟著。來了也不消停,管不住嘴?”
趙傳薪眨巴眨巴眼,看看被削的梨花帶雨的李梓寧,
他說:“誒誒,你看看你,當哥哥沒當哥哥的樣子。
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不像話!
這裡有一把切面包的刀子,用這個削她!”
李梓寧忘了哭:“……”
李梓鈺的眼皮子跳的厲害,那小刀說不上鋒利,但冷芒耀眼。
連忙上前,抓住了刀背,將刀子放到一旁:“哎,趙先生,說正事說正事。”
“但說無妨。”
“趙先生,彌墩正在發展新界。按彌墩的意思,他想讓趙先生的電廠建在新界。也可以投資其它專案。”
新界?
那是個好地方啊。
或許對一部分人來說,那裡的發展還是過於緩慢了,畢竟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也是急功近利的。
可趙傳薪不同,他知道新界將來是港島的發展重心。
就算緩慢,可他能續命啊。
“哦,彌墩要什麼時候請我去視察呢?”
鄭國華掩面。
怎麼就成了請你去視察呢?
說的好像他是彌墩的上級一樣。
此時,內心恨極了趙傳薪的李梓寧,也是哼了一聲。
若非趙傳薪,她又豈會挨一直疼她的哥哥的巴掌?
她剛剛本想甩袖而去的,可被趙傳薪一打岔,好像忘了。
而且看趙傳薪的樣子,她就是負氣離去,估計也不會多看她一眼,那就沒必要了。
“你戲咋那麼多,滾一邊去。”趙傳薪瞥了她一眼,轉頭對李梓鈺說:“我隨時有空,那擇日不如撞日,你告訴彌墩,今天下午我們就去吧。”
“我……”
李梓寧剛想說話,卻見趙傳薪罵完她,已經轉頭看向了李梓鈺,壓根不惜的搭理她。
這把她給氣的。
其實,彌墩並沒有打算今天去。
可趙傳薪是下通知的,就今天了。
李梓鈺眼珠轉了轉,這也沒關係,嘴長在自己身上,想怎麼說還不是自己說了算麼?
於是一抱拳:“趙先生,那精誠先回去了。”
“把這個舔狗帶走,省得在這裡號喪。”
其實李梓寧只是無聲而泣,距離號喪還很遠。
那一巴掌真的很輕,甚至沒在她臉上留下印記。
李梓鈺苦笑,拉著面露不忿的李梓寧出門。
走遠後,他輕聲問:“梓寧,疼不疼?”
“你說那,要不我打你一巴掌試試?”
“給你臉了哈,你還要打你哥,想要造反嗎?”
“趙傳薪太可惡了,我恨死他了。”
“他就是那種吃不得虧的主,你非得招惹他幹嘛?”
“他讓我滾,難道我還不能還嘴了嗎?”
“你還是太年輕,趙傳薪此人殺人不眨眼,連彌墩都怕他。以後記得,但凡在他面前,不要唱反調。”
“哼!我就見不得他不要臉的樣子,好像他多有地位一樣。”
“我回去說服彌墩今天就去新界。你也跟著,到時候找機會跟他賠禮道歉。以後,港島少不得此人攪風攪雨,還是緩和一下關係為好。”
“我不去,要去你去。”
“我本來就得去,你也得跟著。”
……
金牙成、大口昌和騮王他們都來了鄭國華的麵包店。
同時,那些匠人也來了。
金牙成看滿地的板子和玻璃,有些發懵道:“掌門,這是做什麼?”
“鄭伯老來俏,說是想娶一房二姨太,兜裡卻沒錢。你想啊,人家大姑娘小寡婦的,能看上他這樣的糟老頭子嗎?我發了善心,給他投資麵包房,讓他有本錢出去浪。”
來的這些堂主哈哈大笑。
鄭國華兩眼一黑,我這一世英名,早晚毀在這小子嘴上。
他辯解:“別聽掌門胡說,沒有的事。”
趙傳薪耳朵上彆著一根鉛筆,拍拍陳國華的肩膀:“鄭伯不用害羞,食色性也,人之大欲,有啥可遮遮掩掩的。”
“去一邊去。”
鄭國華氣急,一聳肩膀,將趙傳薪的手聳掉。
他發現,金牙成和大口昌他們好像當真了。
不禁老臉一紅。
黃泥卷褲襠啊。
趙傳薪拿尺子在板子上劃線,用精靈刻刀隨手割下,板子整齊而斷。
他問:“你們都規劃好生意規模和地段了嗎?”
大口昌搶先說:“規劃好了,掌門,就在雲仙街,至少要比蓮香樓的規模大。”
趙傳薪用鉛筆在板子上畫了幾個線條,隨型雕刻。
他說:“你的專案是什麼?中式酒樓還是西式酒樓?贏利點在哪?受眾群體是哪些人?”
原信心百倍的大口昌張口結舌:“這,這個專案是酒樓,中式吧,有人來喝酒吃飯盈利,受眾群體,誰都能來吃。”
嗤……
趙傳薪笑出聲。
“還特麼誰都能來吃。
雲仙街來來往往的,多半是洋人和假洋鬼子買辦。
你說他們平時喜歡去中式餐廳,還是西式餐廳?”
“這,西式餐廳吧。”大口昌不確定道。
“那你在雲仙街建箇中式餐廳,天天靠自己吃飯營業嗎?”
趙傳薪舉起木板,用力的抖落上面的木屑。
待木屑落盡,顯出了一個戴著廚師帽洋人老頭的模樣,惟妙惟肖。
眾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趙傳薪給人的感覺是喜怒無常,心狠手辣。
越是如此,此時的落差越大。
一個會雕刻會畫畫,還懂得木匠活的掌門人麼?
驚詫過後,大家又是冷汗直冒。
光想著美好的明天,卻發現在掌門面前,連經商之道都被踩腳底下碾壓。
什麼贏利點,什麼受眾群體,以前他們想都沒想過。
這都是些什麼神仙之詞啊?
只覺得將生意支稜起來便大功告成。
坐家裡數錢就完了。
哪想到還有這麼多門道?
趙傳薪將木版畫遞給鄭伯:“這個你看看,找地方放著。來買麵包的,大半是洋鬼子和假洋鬼子,他們看到這個洋人老頭,會下意識覺得這些麵包是洋人做的,或許對生意有所促進。”
鄭國華接過木板,半晌無話。
那複雜的心情,估計只能用“我曹”來形容。
多才多藝呀!
然後,趙傳薪又轉頭,唾沫橫飛劈頭蓋臉批評:“大口昌,你腦袋裡裝的是屎麼?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那是鄰居們好不容易幫我攢的!
你特孃的但凡動動腦子,也不會出這餿主意。”
大口昌訥訥無言,想不通鄰居為啥幫趙傳薪攢錢,說:“掌門,那,去哪開酒樓?”
“我看你這智商,也開不了酒樓了,開連鎖餐廳吧。你去考察一下,看看各種檔次的餐廳,每天都有什麼人去用餐,每天出入人次有多少。要是方便,進去統計他們每餐的消費。將這些統計好,你拿著資料看,不就一目瞭然了嗎?就算一頭豬,怕是也明白怎麼開店了。”
這話倒不是趙傳薪胡吹大氣。
曾經有個女朋友,她閨蜜要開奶茶店,趙傳薪就教她這樣去考察,肯定比抓瞎盲目的開店強。
不光是大口昌,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沒吃過豬肉可以觀察豬是怎麼跑的啊。
雲開霧散,大徹大悟!
“高,掌門真是高!”
金牙成豎起大拇指,由衷讚歎。
“高?我問你,你想在哪賣海鮮?”
臉上兀自掛著討好的笑,金牙成臉僵住:“我,我也在繁華地方賣。”
“呸!”趙傳薪嫌棄說:“彌墩從上任開始就修建九龍到新界的道路,九龍到廣州,這條鐵路通車,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港島物資匱乏,蛋奶肉蔬菜都需要內地供應,這條路通了,意味著大量的農副產品會透過鐵路源源不斷送來。現在還凋零的新界,就是未來人口最多的地方。
農副產品市場,自然是做最大群體的買賣,這種事還用想嗎?你難道不可以做個海鮮+農貿市場嗎?”
彌墩確實在經濟之道上才華橫溢。
他對於交通的看重,是幾乎著了魔的。
他的眼光也很準。
新界開設工廠,建衛星城,人口必然暴增。
尤其是未來深圳和港島的中間地界,承前啟後,前途必然無量!
海鮮農副產品市場,做的就是老百姓的生意。
人越多,生意越紅火。
金牙成聽了只覺得頭皮發麻。
振聾發聵,醍醐灌頂。
“掌門,掌門你真是天才!”
趙傳薪打斷他:“我是天才這種世人皆知的事實,還用你來提醒嗎?”
金牙成訕訕然。
此時,腦袋最活泛的騮王不等趙傳薪問,就主動開口:“掌門,我想開設不同檔次的戲院劇院,有錢人一個門檻,衣食無憂的百姓一個門檻。”
這讓趙傳薪驚奇:“沒想到還有個腦子好使點的。”
這就像高檔娛樂場所和量販KTV的區別。
窮人也是有娛樂需求的。
被天才掌門人誇讚,騮王不勝欣喜。
其他人則嫉妒的看向騮王。
這個狗東西,不虧是開馬欄的,腦子轉的就是快。
趙傳薪說:“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做準備,籌備好了,去鹿崗鎮慈善會找我。今天下午,你們先去給我搖旗吶喊捧個場。”
既然和彌墩和談,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慈善會了。
大口昌忽然乾巴巴的問:“掌門,那什麼,等餐廳開張,你能不能幫我佈置一下?”
他看見了面包房的圖紙,那是真漂亮。
看見了趙傳薪神乎其神的雕刻技術和木匠活。
到時候,掌門要是幫他裝修,豈不是美滋滋?
有面子,餐廳還能做的漂亮。
“我勸你,不要有這種非分之想。”
趙傳薪旋即拒絕。
眾人臉上露出失望之色。
趙傳薪加了一句:“最多給你們畫圖紙,其它自己幹,我都做了要你們有何用?”
大家有失而復得的幸福感!
……
李梓鈺用他的方式說服了彌墩下午去新界。
剛想離開,彌墩卻叫住了他:“李,雖然我們與趙傳薪暫時達成合作,可我實見不得他囂張跋扈的樣子。你想個辦法,在不會破壞此次合作的前提下,給他來個下馬威。”
夾縫中生存的李梓鈺,暗裡指責自己當初就不該調查趙傳薪。
太難了。
他還得絞盡腦汁的思考,以趙傳薪的脾氣,若做的過分了,他肯定當場爆發。
若不痛不癢,甚至讓人難以察覺,彌墩也不會滿意。
半晌,他想出了個點子。
“先生,上次,德文郡公爵家的商人,送給你了一條馬士提夫犬。那條狗很兇,不如到時候帶在身邊,嚇唬嚇唬趙傳薪?”
彌墩就好這個調調。
騎馬打獵,左牽黃右擎蒼,這很能彰顯男性氣概。
到時候趙傳薪見了這條兇猛的狗,但凡露出點畏懼之色,自己就可以調侃的語氣羞辱他兩句,讓他有口難言。
他若發火,自己就說他沒有肚量。
他若忍著,那更好不過。
想通此節,彌墩拍拍李梓鈺的肩膀:“李,還得是你!”
……
港灣,趙傳薪僱了一艘船,載著金牙成和大口昌。騮王等幾人,還有米山,到了北岸尖沙咀。
在上世紀,有英國水手在此處酗酒鬧事,毆打村民致死,這就是鴉片戰爭的導火索之一。
這裡是將來九廣鐵路的終點站,所以,今日的行程至此開始。
趙傳薪來的早了。
他帶人在海岸線溜達。
這裡目前是洋人的聚居區,有高達四層的酒店,有各式光鮮的洋房。
在海灘上,趙傳薪能看到灰濛濛的黑頭角。
有點破啊。
“掌門,彌墩他們什麼時候到?”
旁邊的金牙成問。
“不知道,架子挺大,竟然讓我在這等著他。”
趙傳薪故意晚點到,沒想到彌墩更晚。
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彌墩,金牙成和大口昌、騮王他們可不敢。
米山伸過來大腦袋拱拱趙傳薪。
趙傳薪拿出蘿蔔青菜給它塞嘴裡。
米山吃的痛快,眼睛都眯了起來。
騮王看的嘖嘖稱奇:“掌門的馬,很有靈性,搞不好前輩子是佛祖的坐騎。”
雖綽號為“騮王”,但他這輩子連馬都沒騎過。
此“騮”非彼騮。
“屁的佛祖。”趙傳薪不屑一顧。“這輩子我騎,下輩子佛祖騎,到時候你誇佛祖的馬有靈性好了。”
騮王:“……”
眾人咋舌。
連佛祖都不放在眼裡麼?
笑話,都叫玄天宗了,也算是修真門派,還天天把佛祖掛在嘴上,成何體統?
趙傳薪拍拍米山的腦袋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很顯然,我就是當世伯樂。”
“……”
於是將天聊死!
閒話間,有艘天星小輪緩緩入港。
趙傳薪知道這大概就是彌墩他們乘坐的交通工具,但卻沒有迎接,依然在海灘牽馬溜達。
果然,一行人自港口而來。
為首者,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彌墩。
彌墩牽著一條几近於一米高的大狗,朝這邊走來。
那狗高大,魁梧,身材勻稱,面兇悍,咆哮的聲音很駭人。
趙傳薪身後的大口昌、金牙成和騮王都面色微變。
趙傳薪沒怎麼在意狗,只是觀察彌墩帶來的人是否帶著武器。
他必須有所防備才是。
等靠近以後,彌墩忽然放了放手裡的狗繩。
那條大狗猛然往前一竄。
趙傳薪背後的幾人不禁後退一步。
而趙傳薪面色如常,發現對方雖然帶了武器但沒拿出來後,將目光轉向了彌墩手裡牽著的大狗。
彌墩見趙傳薪那幾個隨從嚇的後退,不禁得意大笑。
“老頭,你笑啥?”
然而,趙傳薪根本不給面子,張口就老頭老頭的叫。
彌墩是歷屆港島上最年輕的總督。
這向來是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現在被人叫作老頭,立刻惱了。
“趙,注意你的言辭,我不老。”
趙傳薪點點頭:“也是,看著一點不像快六十的人。”
彌墩大怒:“我今年才44歲!”
“害,不要計較那些細節。”趙傳薪表現出一副,好像對彌墩斤斤計較,這種不成熟做法很無奈的樣子。然後說:“老頭,你這狗有什麼毛病,一直叫喚啥?要不要我幫你管管?”
先是被說成不到六十的老頭,再者趙傳薪似乎一點沒被嚇住。
彌墩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他陰笑著說:“趙,你如果有辦法管教它,那儘管一試。”
這可是你說的。
趙傳薪先是轉頭,拿兩團棉花塞米山耳朵裡:“一會兒別害怕。”
然後,走到距離大狗一米遠的地方,微微俯身。
李梓鈺、李梓寧、金牙成、大口昌、騮王等人,都不禁替趙傳薪捏了一把汗。
大狗看見有人挑釁,將狗繩拉的筆直,咆哮聲中伴隨哈喇子被甩的橫飛。
趙傳薪拿眼睛瞪著它。
彌墩冷眼旁觀,心道以為一個眼神就嚇住它,你以為你是老虎嗎?
哪料……
趙傳薪忽然張口:“滾!”
大狗忽然停止前撲,咆哮戛然而止,瞪圓了眼睛,轉頭就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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