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0章 最佩服你的勇氣,清末的法師,黃文才,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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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正常邏輯,他一句“你瞅啥”,再不濟對方也會打個招呼是吧。
那人卻做賊心虛的一縮腦袋。
“咦?”
有意思,這要不是心裡有鬼,趙傳薪願意當場表演倒立拉稀。
他想追,但腳上穿著拖鞋跑不起來。
追到走廊盡頭,不見了那人蹤影。
他去公廁上完廁所,從秘境空間裡拿出鞋換上。
悄悄的走到旅店門口,靠著牆朝外瞥了一眼。
街對面蹲著兩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二流子。
他馬上聯想到了楊金髮。
這貨難道還想要訛我?
趙傳薪想著,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小噴子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不耐煩了。
想著,他大大方方的開門,朝對面走去。
兩個二流子瞳孔忽然收縮。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其中一人故作鎮定道:“走,咱們上茶樓吧。”
他們身後就是一間茶樓,夜裡也開業。
宮燈綵簷,金漆紅毯,人影幢幢,生意還不錯。
兩人進了茶樓,趙傳薪抬頭看看招牌,上面竟然寫著源升慶。
這不是牛子厚家的產業麼?
竟然都開到了天津!
他信步朝內走去。
數十張大漆方桌靠背椅,青瓦樓臺朱廊畫壁,臺上正說書。
“客官,裡面請。”
小廝笑臉相迎,表現殷勤。
趙傳薪隨手一塊銀元丟過去:“伺候好了還有賞!”
小廝眼角的褶子笑的能夾死蒼蠅:“保證伺候好了您吶!”
擦桌子擦椅子,端茶倒水,甚至當趙傳薪坐下後還給他按肩膀。
趙傳薪掏出一塊大洋:“想辦法,去給我買點老茂生的大黃油餅乾。”
小廝接過大洋:“得嘞,一準給您拿回來。”
臺上說的是《明英烈》,講到了劉伯溫白猿獻書。臺下聽的是聚精會神,時不時地叫好。
八分說,兩分評,趙傳薪對這種傳統的書並不感冒,遠沒有後世的單田芳說得好。
他目光直直的盯著在犄角里靠牆蹲著的兩個二流子。
兩人快哭了。
你說你跟進茶館裡,你不聽書,盯著我們看什麼?
現在他們已經能確定了,趙傳薪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盯梢。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兩人只能硬著頭皮不和趙傳薪目光對視,裝作聽書的樣子。
趙傳薪咧嘴一笑,你們不著急我更不急。
列強的正規軍他都不怕,還能怕了這倆地痞無賴?
於是疊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喝茶。
不多時,小廝拎著一包餅乾回來。
“客官,對不住,老茂生已經關門了,我自作主張買了另外一家,也是大黃油餅乾,名氣沒有老茂生大,味道卻是不差。您先嚐嘗,不好吃的話,抽我兩嘴巴都行。”
他常年迎來送往,有眼力見,嘴皮子更利索。通常像這種有賞錢卻難辦的事,他都要先答應下來,辦好辦不好的放一邊,嘴一定要能說好。
大不了真挨抽,抽兩下不會死。
“有點意思。”趙傳薪心說這裡人才真多。“賞你的。”
又一塊大洋飛了過去。
擱後世,妥妥一銷冠那!
然後,小廝開始給趙傳薪講解臺上的評書。
但發現趙傳薪對此不感興趣,而是一直看著那邊的兩個混混。
他說:“那兩人應當是混鍋伙的,平時在西城根廝混,他們的頭頭叫楊金髮,大惡不做,小惡不斷,吃拿卡要,不給就往門口一躺不讓客人進。再不行,他們就抽籤,誰抽中了,就拿板磚把自己腦袋砸破,這多影響生意,沒辦法老闆就必須給錢……”
趙傳薪噗嗤一聲笑了。
這種事還抽籤,真是人才那。
看趙傳薪笑,小廝更來勁:“客官您覺得可笑吧。他們自己拍自己板磚,然後他們也笑,要的就是那股子讓你覺得瘮人的氣勢。誰玩的狠,那便揚名津門……”
不管怎麼說,趙傳薪算是知道了這兩人確實是楊金髮的小弟。
一邊聽著小廝講解天津城裡鍋伙的趣事,他一邊將餅乾泡茶水裡等待變軟,然後拿勺子蒯著吃。
小時候,奶奶就經常給他買鈣奶餅乾,他就等爺爺泡茶的時候,自己倒上一杯熱茶,把餅乾放裡面泡。
爺爺經常嫌他把茶杯弄得髒兮兮。
想起這一世自己那位高祖趙忠義的人生軌跡,已經悄然發生轉折。太爺爺趙宏志未來娶妻生子,必然和原本不同。那自己爺爺就不會出世,也就沒有奶奶。
這樣一想,趙傳薪心情忽然就低落下去。
或許自己的奶奶還有可能會出生?
這讓他有種衝動。
不如給奶奶家裡一大筆錢,讓他們日子過的寬鬆些?
奶奶一大家子此時應該還在山東了。
但是,馬上他就按下這個念頭。
若是自己去了,有很大可能奶奶也不會出生。
一勺一勺默不作聲的吃著,餅乾軟爛,回憶在口舌顛簸,不知吞下了多少歲月人生。
就在他沉浸於這種輪迴邏輯中時,那兩個混混趁著他愣神偷偷往外走。
“客官,他們走了。”
小廝的聲音,驚動了趙傳薪。
他轉頭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門口。
看到趙傳薪注意到他們,兩個人開始撒腿跑。
丟下兩塊大洋:“結賬。”
也不找零,抬腿便走。
兩個混混使出吃奶的勁兒,兩腿恨不能安上輪子。
跑半晌,上氣不接下氣時,一回頭。
幹!
趙傳薪在他們身後彎腰扶膝,呼哧帶喘:“你倆跑啥跑,有什麼話說清楚不就好了?”
他平時也是不鍛鍊的主,力氣雖大,耐力和毅力卻一般。
本來倆混混已經力竭,此時卻又莫名充滿力量,拔腿繼續跑。
趙傳薪放棄了。
他還以為,對方就是想訛錢什麼的,不至於捨命的追。
累壞了身體,全國人民都要惦記的。
跟著兩人,趙傳薪已經跑了很遠。
天色陰沉,開始淅瀝瀝下雨。
此時的京津地區還不像後世那麼熱,這個季節下雨,涼意習習,趙傳薪趕忙找屋簷遮掩,拿出一件黑色的風衣套上。
剛想打傘,就看見一隊人小跑著,不避風雨悶著頭只顧向前。
這些人穿著警服,人人帶槍,看樣子像是要執行公務。
趙傳薪啪的將傘撐開,邁著大步跟在後面準備看熱鬧。
那群巡捕在趙傳薪住的那家旅店散開,前後門堵住,步槍架上對準門口。
有約麼十來人衝進旅店,進行抓捕。
趙傳薪打著傘,來到一個端著槍嚴陣以待的巡捕身旁:“嘿,兄弟,這麼晚了,天下這麼大的雨,怎麼還執行公務呢?”
那個巡捕嚇了一跳,轉頭時候,趙傳薪雨傘傘沿的雨水衝進了巡捕的眼中。
他眯著眼沒好氣道:“嘛呢?沒事的走遠些,小心濺你一身血!”
自從那次將被人拐走的章澤慧送回家,趙傳薪得知其實這些巡捕也辦了不少實事後,對他們的觀感好了不少。
他掏出一根菸,撐著傘過去替對方遮擋:“來一根,去去寒,提提氣。”
巡捕戴著警帽,黑色制服的肩章上標著“南段二局”和“0057”。
警帽的帽簷無法遮擋雨水,他只好低下頭,才不至於讓菸頭熄滅。
其他人也紛紛朝這邊望了過來。
趙傳薪見他們長官帶隊衝進了旅店,這裡無人監管,就笑嘻嘻的掏出煙,過去一一分發,並拿雨傘給他們遮擋,用火柴幫忙點燃。
“兄弟們,這一輪我請!”
可惜沒有鍾,不然是要敲一下的。
幾個人對他點頭致意。
趙傳薪又問:“你們這是要抓哪個江洋大盜,用得上這般陣仗?”
“害,說出來嚇死你!”
編號0057叼著煙,端著槍,撇頭滿臉神秘的對趙傳薪說:“趙傳薪,你聽說過嗎?”
這句話讓旁邊夾著煙的趙傳薪虎軀一震。
煙好懸沒掉地上。
“竟然是他?
怎麼沒聽說過呢,據說這人英俊瀟灑,心地善良,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是個絕世大好人那。
你們抓他幹什麼?”
心說:沒錯,這說的就是老子!
編號0057沉默了一下。
“我其實吧,也挺佩服他乾的那些事的。但上級有令,不得不從。”
趙傳薪口中煙霧噴薄而出。
“行吧,那你們怎麼知道他在這裡呢?”
0057對趙傳薪印象很好。
手裡的是洋菸,這種好煙他們平時都不捨得抽的。
“聽說是個小白臉告的密,要我說小白臉就沒一個好東西。具體是怎麼回事就不知道了,我們收到緊急命令就來了。”
這時候的警察,怕是還沒有任何保密制度。
一根菸或者三杯兩盞下肚,估計沒什麼是不能說的。
點點頭,趙傳薪將菸頭丟地上,立刻就被積水湮滅。
他說:“兄弟們,祝你們行動順利,我困了,趕著回去睡覺。
有機會請大家喝酒。
告辭!”
“公務在身恕不遠送。”
……
趙傳薪當然沒回家,因為這裡沒家。
他一邊走一邊想:是時候在天津城置辦房產了。
可能以後天津城越發落寞,但此時在地理位置來講,天津城卻是經濟要脈,如日中天。
鹿崗鎮經常需要在這置辦洋貨,也是去南方的中轉站。
不能每次來都住旅店吧。
他也沒去其它旅店,而是朝津門探訪局前進。
作為總辦的楊以德,即便是天大的功勞,但有人身危險的情況下肯定是不會親臨現場的。
在他看來,有趙傳薪在的地方,就一定有血光之災。
在探訪局辦公室,他來回踱步,焦躁的等待著好訊息傳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敲門聲響起。
患得患失的楊以德一個激靈。
“進來!”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他最希望的是將趙傳薪繩之以法(當墊腳石),最怕的是抓捕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看看在趙傳薪帶領下,鹿崗鎮保險隊乾的那是人事兒麼?
誰敢嘚瑟就弄誰,有勇氣對抗全世界列強。
著名的亞歷山大大帝都不敢這麼鐵血。
結果門一開,楊以德眨巴眨巴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
“你……”
拳頭虛握,堵在嘴前,趙傳薪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咳咳,小楊你好呀。”
楊以德身體開始顫抖。
他張張嘴,結果趙傳薪馬上就說:“你敢喊一聲下場將會很悽慘哦!”
果然,楊以德不敢出聲了。
他很納悶,就算今晚上出動了大量警力,就算很多人已經下班,可畢竟還有站崗的警察。
這些傢伙,都死哪去了?
一想到死,他又是忍不住打激靈,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情況。
趙傳薪是怎麼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來的呢?
他很驚悚,因為報復比他想的還要提前!
這就是傳說中的報仇不隔夜麼?
趙傳薪旁若無人的挪開辦公桌前的椅子。
他拍打被風吹到身上的雨水,嘟囔說:“這可真是正能量滿滿的一天啊。”
而楊以德依然不敢說話。
他就那樣傻愣愣的站著。
人的名樹的影,趙傳薪三個字,誰若小瞧了肯定都已經吃過他的虧了。
見他不說話,趙傳薪自顧自的拉開椅子坐下。
靠著椅背,身體極為舒展。
大赤赤的兩腿岔開,脖子朝後仰了仰。
然後看見桌子上有個食盒,食盒裡裝著紅褐色的牛肉乾。
趙傳薪抓起一根,用手指頭彈了彈,邦邦硬!
他笑了笑:“呵,小楊你的夜宵很瓷實嘛!”
楊以德快哭了。
淚水若是能救命的話,他不介意淚流成河!
終於他還是開口了:“那個,那個,趙先生若是喜歡,儘管吃,儘管吃哈。”
“我吃你奶奶個腿!”趙傳薪霍然起身,快步來到渾身發顫的楊以德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臉:“小楊,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
楊以德牙齒咯咯的碰撞:“是什麼?”
趙傳薪掐著他的臉,用牙縫擠出來話:“我最佩服你的勇氣!
美國人不敢跟我齜牙,日本人見我腿軟,毛子天不怕地不怕還不是被我打服了?
究竟是誰給了你的勇氣?”
楊以德哪裡受過這種羞辱?
他又怒又怕,臉上青紅交織,手腳開始發顫。
見了他的慫樣,趙傳薪忽然就想通了。
低調?
老子就不是低調的人好麼?
低調只會讓這種宵小以為他好欺負。
伸手推了一把楊以德,楊以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大的力氣!
而趙傳薪走到辦公室的鏡子前,對著鏡子整理了衣襟,朝鏡子裡的自己點點頭:“嗯,帥氣如你,今後也不能不務正業了!”
裝逼,才是他的主業!
自鏡子裡,趙傳薪發現楊以德一手扶著桌子,一手偷摸朝抽屜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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