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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來人讓烏凡實在摸不著頭腦,如果不是這位沒有半點高人風範,他還真以為自己祈禱的「神兵天降」成了現實。

俗話講相由心生,見到眼前這位面容還算和善,目光也是溫和,烏凡深吸口氣,終於道出了自己的姓名。

這不僅是因為信任,也有一絲無奈,畢竟對方能聽到自己的心聲,就算他不說遲早也會暴露。

「你說…你叫烏凡?」白澤眉頭一皺。

「是…是的,白大哥,怎麼了?」烏凡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有什麼不妥?

「能輕鬆應對黑狸的流雲蔽日棍法,你的本領明明不容小覷,為何要叫這麼一個俗氣名字?」白澤疑惑道。

烏凡聞言感覺表情發僵,他的名字是父母起的,至於日後修為如何…好像與它好像並無直接聯絡,所以他也不知該要如何回答。

好在白澤只是隨口一說,然後喃喃道:「烏凡…這名字雖然有趣,卻是不夠響亮。本王決定了!若是本王的孩子降生,一定要叫他白不凡!」

「什麼?!」聽聞此言,烏凡只覺腦子一片空白,「白大哥,難道您是乾孃的…」

「沒錯!青鸞正是本王的夫人!等等…」說著,白澤忽然倒吸涼氣,「乾孃?青鸞讓你這麼稱呼她的?」

「是…是的…」

看著眼前這位,烏凡心中五味雜陳,他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一口一個本王的傢伙,居然是自己素未謀面的父親!

「青鸞這傢伙,還真會讓人為難!才離開幾日的工夫,竟然讓本王提前多出了一個孩兒…」白澤有些頭疼,眼前這位與自己年紀相仿,想以父子相稱實在拗口。

揉了揉額角,白澤猜到,一定是眼前這位的虛假身份讓青鸞產生了誤會…

「不管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確確實實是幫本王解決了一個***煩…」白澤瞥了烏凡一眼,繼續道:「本王欠你一個人情。」

「回父親,這是我應該做的…」烏凡的思緒好似一團亂麻。

「閉嘴!」聽到這種稱呼,白澤立刻炸毛,急忙將烏凡的嘴巴捂住:「小兄弟,既然本王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私下裡咱們正常稱呼便好,你覺得呢?」

青鸞那邊他已經無法阻止,但他只想從自己的孩兒口中聽到這種稱呼。

「抱歉,父…白…白大哥。」比起之前的隨意,在得知來人的真實身份後,烏凡忽然如坐針氈。

為了忘卻對方之前那道稱呼,白澤索性扯著烏凡閒聊起之前的事情來。

當從對方口中得知狼千尋曾經跟蹤過自己時,烏凡還是忍不住出了一層冷汗,如果不是白澤暗中做了手腳將狼千尋引走,他早就被人發現了!

說到此處,烏凡一個激靈,突然記起自己來到此處的真正目的,急忙問道:「白大哥…您可知道那星火門的為何還沒出現?」

「哦…算算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白澤眼睛一眯看向遠處,「真是不禁唸叨。喏,他們來了!」

「啊?」烏凡轉頭向著遠處看去,只見一道黑袍男子的身影正在向著他們的方向趕來。

來人衣衫襤褸趕路踉蹌,明顯是受了重創,可他的速度卻是不慢,前一瞬還是個黑點,眨眼間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

看清來人的模樣,烏凡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來人無論是身形相貌都與自己身邊這位一模一樣,除了一個是黑袍,一個是白袍。

難道說…自己這位父親還有一位孿生兄弟?

「哈哈哈哈…子虛的混賬,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緊隨黑袍男子而來的是一道獰笑聲。

話音剛落,便見一團碩大的火球好似金烏走地,從那聲音來處疾射而來,

在地面上扯出了一道泛著白霧的鴻溝。

「啊!」烏凡這邊才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見那團火球擊在了黑袍男子背後,使得黑袍男子的速度又快幾分。

「掉入我的陷阱,又中了我的星火之術,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是難活!哈哈哈哈…呃…」見到一擊得逞,狼千尋正在狂笑,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受到火球衝擊,那黑袍男子立刻被焚燒得七竅冒火,接著又身形消散,化成一道黑影被白澤吸入手中。

「陪他們玩了那麼久,真是辛苦你了。」白澤將黑影在掌心一轉,竟然化成了一柄扇子。然後,他又手腕一轉開啟扇子,對著面前的火球扇去,立刻讓這團氣勢洶洶的火球化為了道道紅線,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澤扇!可惡…」後知後覺自己被人戲耍,狼千尋立刻怒火攻心,「子虛的混賬,今日…你必死無疑!動手!」

狼千尋話音一落,白澤與烏凡的四周雪地中忽然有百道人影騰空而起,對著他們發起了攻擊。

「還愣著幹什麼?鬼金羊已經等不及了。」白澤拍了拍烏凡的肩膀,後者這才緩過神來。

剛剛他還以為那黑袍男子遇到了危險,正在心中擔憂,卻沒想到這位居然只是一柄扇子化身而成!他不知道這是扇子本身的功法還是白澤的術法,如果是後者的話,那老仙與戲鬼豈不是也能化出形來?

但是現在很明顯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看到白澤已經跳出了包圍圈,十分放心地將天門殺手交給自己,烏凡也不想讓對方失望,急忙將鬼金羊召喚出來!

鬼金羊剛一出現便化為了五尊魔神,此般狀況立刻引起了狼千尋的注意。

雖說地門與人門全軍覆沒那日他並不在場,卻在戰鬥之後感受到了殘餘的氣氛,這種氣氛十分詭異,是他平生未曾接觸過。

按照原本計劃,他是想派人去臥溪村調查明白的。只是「白澤」突然中了陷阱,讓他不得不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想趁此機會將這在後黃雀一次解決!

被人擺了一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那日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終於有答案擺在了他的眼前。

「原來是你!」狼千尋咬牙切齒地看向烏凡,血染瞳仁。

可他還沒等出手,就感覺頸後一涼,下意識地從原地脫離。

離開了幾丈,狼千尋向著後頸一抹,那絲寒涼已經變成了溫熱粘稠。

「哦?反應倒是迅速!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白澤在扇子上一吹,啐去了幾滴血珠,然後向前一邁就來到了狼千尋面前,將扇子合起便刺。

「呵…那我還要多謝你了?」狼千尋手掌宛若紅玉,直接向著白澤扇抓了過去,二者剛一接觸,便發出了一陣滋滋的聲音,好似有冰雪消融。

「謝就免了,不如來點實在的,留下些什麼作為報酬如何?」白澤抽回扇子,忽然猛吸口氣向前吐出,好似暴雪呼嘯,將狼千尋逼退了出去。

「子虛的,做人不要太貪心!」狼千尋腳下一跺,用星火遍佈全身,將寒氣逼出體外,冷聲道。

「能被星火門門主誇讚,白某實在是榮幸之至。」白澤笑道。

「子虛的,你不會真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吧…」狼千尋面色變幻了幾番,竟比之前多了幾分平靜。

「星火門門主可不要冤枉人,本王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白澤依舊面帶笑容,但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忽然多出了一種濃濃的不安。

「不好!」許是想到了什麼,白澤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轉頭看向了小築方向。

就在不知不覺間,那邊的頭頂上忽然凝聚了幾片黑雲,此刻已經開始了隆隆作響,有無

數道黑色的閃電好似遊蛇一般時隱時現。

「喝!」見此狀況,狼千尋眼中精光一閃,將那紅玉一般的手掌烙在了白澤胸口,使得後者發出了一聲悶吭。

「好心提醒你一句,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一招得逞,狼千尋原話奉還。

「狼千尋,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痛下殺手,你也不怕傳出去辱了自己的名聲!」被人捉住把柄,白澤有些喪失了冷靜。

「比起星火門的存亡,區區一個名聲有何重要?只要我剷除禍根,星火門必將綻放光芒!到那時,人們便會徹底忘記我的惡名!」多出了一位幫手,使得形勢逆轉,狼千尋輕鬆了許多。

「白日做夢!」白澤怒喝一聲,想要去往小築那邊,卻見四周已經形成了一道直上九霄的火焰牢籠,其氣勢洶湧,幾乎要點燃夜空。

「子虛的,你的對手是我!」說話間,狼千尋身上紅光大盛,好似升起了一輪太陽。

此種狀況是白澤也沒有想到,看著烏凡那邊同樣受到限制,他忽然咬了咬嘴唇,喃喃自語道:「鬼帝…這次要靠你了。」

「鬼帝?」狼千尋聞言呼吸一滯,確認過四周並無異常才冷笑起來,「又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我倒是想看看現在還有誰能幫得上你?」

….

地府,鬼帝殿中。

六位殿主正在因為什麼事情聊得熱火朝天,這裡事務複雜,此種情況時有發生。

「移山王,你好歹也是工殿殿主?這種小事犯得著用你親自動手?」交流聲漸漸變得清晰。

「織父王,你們吏殿涉及不到這種事情,當然不會了解我的苦衷!」移山王道,「身但重任,有些事情實在是情非得已!」

「哦?如此說來,移山王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唉,哪裡哪裡,一切都是為了地府建設,織父王言重了…」

聞言,織父王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眼睛一眯,「但我怎麼聽說是有人私吞了長久金,又偷工減料!那知情者本來已經上報刑殿調查,卻被人將訊息壓了下去,最後落得個魂飛魄散的結果,連投胎轉世都是無門!」

「什麼?!」赤鬼王聞言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沉聲道:「我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情?織父王請將詳情告知!」

「那人的事情我還在調查之中,應該只是一場誤會!還有…赤鬼王不要聽信那些風言風語,我們工殿都是正直之人,從來不會貪心!」移山王眉頭一跳,急忙辯解。

「那移山王你呢?你覺得自己可算正直?」織父王笑眯眯道。

「織父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移山王眉頭一皺,察覺到了對方意有所指。

「哈哈哈,老朽只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移山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你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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