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九章 無聲無息悄然至 丰神俊朗喚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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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已經說過：所謂流雲，其實是時間流轉，所謂蔽日，其實是遮蔽規則。

所以這流雲蔽日棍法的威力並不在於棍法本身！

比起棍法，說它是術法或許更恰當一些，它能將時間攪亂，讓原本還沒有發生的象提前出現。

所以之前黑狸的敗象，其實也是在後來發生，所以烏凡看似已經獲勝，其實抵擋的是未然之事。

黑狸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策明明十分完美，卻還是會被對方尋出破綻，這下徹底認輸。

流雲蔽日棍法的象已經結束，烏凡兩手一擰，將那黑刀棍鞘還了回去。

「多謝小先生手下留情。」黑狸將東西收好，急忙躬身行禮。

他終於明白，如果對方從一開始就使出真本事，那他連施展出流雲蔽日棍法的機會都沒有。

「小先生，黑狸自認此套棍法沒有半點缺陷，不明白您是如何看穿了我的行為？請先生為黑狸指點迷津！」

黑狸成心討教道，輸了切磋無傷大雅，若是遇到真正敵手，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破綻都會要了他的性命！

「還是那句話…這流雲蔽日棍法不該完美。」

「所謂流雲蔽日，意在利用棍法擾亂時間規則！你明明已經將規則擾亂，卻偏偏按部就班，想透過自己的安排將對方一步步引入到自己的陷阱中，而這正是大忌所在！」因為之前的象是之後發生，烏凡又將之前的話語重複道來。

從棍風壓迫，再到地上的裂隙出現，雖然對方的計劃尚未完成，但烏凡已經看穿了對方的想法。很明顯，黑狸是想利用這道裂隙限制烏凡的行動！

果不其然，在左邊的兩道虛招過後，烏凡已經能感覺到右側已經有攻勢生成，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小先生，這…有什麼不對嗎？」黑狸雙眼迷茫，遵循規矩做事，難道不是萬事萬物的準則？

「此事無關對錯。」烏凡搖頭，「你要知道，時間規則本來無序！你明明已經將規則擾亂，卻又在這亂序之中循規蹈矩，這難道…不是一種自相矛盾？」

黑狸聞言眉頭越擰越深，目光反而越來越亮，貌似有所領悟。

難怪當初他利用流雲蔽日棍法對付那些天門殺手時有些吃力，原來那不僅僅是因為自己被消磨了太多力氣。

那些天門殺手雖然秉性極差，本領卻是不弱，尤其是對於死亡的感覺，更是遠超常人的敏銳！雖然他們沒有烏凡這般本事，能預料危機，但憑著這種敏銳，就能避開最危險的殺招。

如果當年的自己能想明白這一點，結果定會不同，他不僅能剜去星火門的肉，還能拆掉幾塊骨頭！

「所以…亂中有序，方得真意！」見到黑狸若有所思，烏凡微微頷首。

切磋結束，雖然是以慘敗告終，但黑狸受人點撥，卻是喜不自禁，完全不容後者拒絕，直接將烏凡背在身上帶回小築。

烏凡對著目瞪口呆的幾人笑了笑，然後身形一閃回到房中去了。

等到房門關閉，吳冕正要牢騷幾句，卻見那黑狸已經尋了個角落「面壁思過」去了。

「這傢伙怎麼回事，想不開了？」吳冕對著身邊的人問道。

「無面生，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遇到困難只知道逃避？」裴虎道。

「哎，你這傢伙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扯到我？」吳冕一臉鬱悶。

「哈哈哈，開個玩笑。」裴虎哈哈一笑，這才認真起來：「放心！他只是經歷挫折有所感悟，咱們走遠一點，不要打擾到他。」

…

房中，等到氣氛安靜下來，烏凡才與老仙交流道：「老仙，剛剛可有什麼發現？」

「沒有。」

「你確定？」

「你覺得呢？」

烏凡聞言苦笑道：「那還真是奇怪，這邊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星火門的都能忍住好奇不來看一眼？不得不說，這種忍耐程度還真是讓人佩服！」

自從第一夜的事情過後，這星火門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了動靜。

本來他想借助此次切磋鬧出些動靜將對方引來，得到他們的大概方向，結果卻有些不盡人意。

怕了？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據黑狸講，那些天門殺手極其傲慢自負，完全不知怕字怎麼寫！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都是文盲。

雖然不明白對方究竟在醞釀何種陰謀，但是他可以確認一件事情，就是今夜自己降生之時，那些星火門人一定會前來捧場。

「班主大人，如果事情真如那位黑狸所言，僅憑你一人想要對付所有天門殺手，恐怕有點困難。」戲鬼提醒道。

「花布老兒這話倒是沒錯。」老仙附和道，「還有小友你說那狼千尋擅長火焰術法，定會對那鬼金羊產生屬性剋制！老仙擔心它們完全撐不到你解決了天門殺手…」

烏凡聞言陷入了沉默，這何嘗不是他所擔心的問題。

他從來沒有與狼千尋正面交手過，除了那點幻象之外再也不知道更多關於後者的事情，不清楚對方是否還有其它底牌。

「二位放心，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再去多想只會徒增煩惱，烏凡搖頭笑笑，「雖然前方的路迷霧重重，但我能在這裡，已經是事情解決的最好證明！」

「嗯…倒也是這麼個道理。」老仙聞言立刻安靜了下去。

看著窗外的白雪茫茫，烏凡眼中還是有愁雲密佈。

因果之事雖然早成定局，但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到來會產生新的因果。

那黑狸實力雖強，卻終究有限，與其讓其幫助自己，倒不如與其餘幾人留在小築之中，也好保護孃親周全。

下意識地，他看了一眼天空，好似在期待著會有神兵天降。

金烏不解風情，總是趕路匆忙，只是一念過後，天色便被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色彩，連雪地也昏暗了許多。

「該來的總是要來…」

作為白仙居的一部分，這小築本身堅固無比，完全不會遭受尋常攻擊破壞。

臨離開前，烏凡格外叮囑了一句，讓他們守好門窗，便提前遁入了夜色之中。

雖然星火門的還沒有到，但烏凡已經能感受到有一場暴風雪就要來臨…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驀地，烏凡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回頭看去，卻是驚得渾身發麻。

他明明已經做出了十二分防備，卻沒有見到身後何時站著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別說是烏凡，就連老仙也沒有任何察覺。

「難怪連黑狸都不是小兄弟的對手，本王才剛來，就被你發現了！」白袍男子笑眯眯道。

來人風姿俊逸，氣宇軒昂，看上去好似那家的公子哥兒，雖然他身上沒有半點氣勢，身材也不算高大魁梧，卻讓烏凡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烏凡急忙戒備起來，他剛要說話，卻瞥到了這人手臂紅箍上的圖案，忽然瞳孔一縮，不由分說抬棍便刺。

「嗯？」來人明顯沒想到烏凡說動手就動手，急忙拂袖將棍子掃到一邊。

「這天門殺手果然有幾分本事…老仙，速戰速決！」一個天門殺手都這麼難應付，如果再多來上幾位，怕是都不用鬼金羊支撐，自己都要先堅持不下去了。

「老仙？這裡還有別人？」躲過了攻擊，那人

扭著脖子左右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班主大人小心些，這人好像能聽到我們的交流…」戲鬼急忙提醒。

「班主大人？小兄弟，這裡到底有多少人？本王為何一個也看不見？」說話間，那人已經背過身去，完全將破綻暴露出來。

不清楚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烏凡來不及多想，趁著對方毫無防備再次一棍刺去，然後卻覺眼前一花。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面前這位的背上忽然生出了一隻手，將靈陰棒穩穩攥在掌心。

再定睛一看，眼前這位明明是面對著自己站立，貌似並沒有背過身去。烏凡的表情一陣怪異，難道剛剛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急忙穩住心神，烏凡正要將靈陰棒收回，卻發現此物已經出現在了對方手中。

「枯槁老妖怪？你這傢伙不是躲在黑刀裡嗎？什麼時候喬遷新居了？」握著靈陰棒，對面那人一臉疑惑。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難道…難道你是…」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仙聲音忽然有些發虛，再也不敢出聲。

面對著眼前這位，烏凡忽然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無力之感，在真正的強者之前，自己就算再有奇遇，也是不值一提…

「小兄弟？小兄弟？你這東西不要了？」來人將靈陰棒遞了回去，卻見對方一臉沮喪，好似受到了什麼打擊。

「放心吧！本王可不是什麼天門殺手！」將靈陰棒硬塞給對方，來人隨手將臂上的紅箍扯掉，丟在了雪地上，「這東西只是為了趕路方便。」

「本王白澤，還不知小兄弟叫什麼名字？」來人貌似有些疲憊，輕輕打了個呵欠。

「回前輩，我…我叫青舍。」見到來人沒有惡意，烏凡也恢復了常態，如果自己能請這位作為幫手，那星火門完全不堪一提！

「青舍？這姓氏倒是罕見…你與那青庭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似曾相識。

「回前輩，青庭正是家父…」這樣也好，反正烏凡已經習慣了利用觀月壇的身份掩蓋自己。

「哦？」來人上下打量了烏凡幾眼，忽然噗嗤一笑：「有趣，真是有趣！才半月沒見，你小子居然長高了這麼多？也不知道觀月壇到底有何高招，有空一定要去討教討教！」

「呃…」烏凡聞言面色一苦，對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是假扮。

「回前輩，我並非故意隱瞞身份，實在是心有苦衷…」想要求得對方幫忙，一定要獲得對方信任，烏凡深吸口氣嚴肅道：「但是前輩，我不想讓自己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還希望前輩能為我保密！」

「放心！本王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嘴嚴！還有你別一口一個前輩，好像本王是老頭子一樣！你若是願意，儘管叫本王一聲大哥便好！」

「……」

眼前這人的舉止與實力有些不符，但烏凡還是急忙改口。

「回白大哥，我叫…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