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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施梁平復了心情,再回到營地時,天色已經見黑。男人依舊是如習慣一般,先回了自己三排所在營房,是要檢查下今日一應事務是否還有遺漏。酉時已過,玉節驛的行營裡燈火多熄,卻是三排營房處依舊還有點著燈。
‘孟凡這小子倒也機靈,知道我一定還會回營。’施梁心裡想著,自顧自走進帳篷。
“老施,你回來了。”一聲呼喚是把男人聽得一愣,叫他的不是今日值守的孟凡,而是自己的好兄弟耿三。營房裡並無其他人在,其他兵士自然是已經各自回了寢室休息。
見著施梁進來,耿三明顯有些躊躇,站起了身,似是欲言又止,久久不言,僵立在了原地。兄弟有事卻又這般難以啟齒,男人自然問道:“老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既然施梁已經開口,耿三也就接了話:“嗯,我要跟老楊離開了。”這是他早已決定好了的事情。
“你還是決定要離開?”施梁問道,他自然也是能覺察得出,這不是自己這位好兄弟的臨時起意。其實男人對此並不十分意外,耿三早就提過要走,如今不過是水到渠成。
耿三點了點頭,又好像有些怕兄弟擔心,解釋道:“是的,上次遇到老楊時,我就與他商量過了,他都已經替我安排好了。”現在的老三也只有在面對能為自己著想的兄弟時,還會有些不捨。在這玉節鎮裡發生了太多事情,無時無刻折磨著這個身心俱疲的男人,讓他無比難受,只恨不能立馬逃離。
“好吧。”施梁知道,那一日和耿三與楊浩臨別是的言語,他就已經有所猜測,“行首那,我來幫你說吧。你也是他的門生子弟,他會理解的。”對於老三而言,或許離開玉節是更好的選擇。
“謝謝。”耿三起身,鞠了個躬。雖然楊浩已經幫他在白焱師那裡安排好了一切,可終究也還需呂佩這裡答應放人才行。
施梁趕忙一把把他攙扶起了身,拍了拍兄弟肩膀,愧疚道:“沒事,我只希望你不會怪我。”
耿三自然是知道,施梁說的是什麼,他也是能理解兄弟對自己的好。甚至於有段時間他也有想過,若是當時換做自己是施梁與王大史,定當然亦會如是。只不過,人世之間總是會有一些無可奈何的選擇,明明知道對方這般是為自己所想,卻是依舊難以釋懷。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耿三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鬆口,不是放下,只是不願意再讓兄弟這般為此糾結。
臨別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情深意切,只有傷心人不捨地相擁。友誼依舊,卻又再也沒有了往日那般心無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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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著西落的殘陽,一輛裝飾奢華的似鳥獸小車孤獨奔駛在靜謐無聲的山野小道上。野道不甚好走,旅途的顛簸讓軟糯的車廂座椅彷彿變成為了一艘搖船,晃晃悠悠不是很快,卻是讓已經玩耍了一天有些疲憊的瓷玉娃娃開始困頓,抱著自己父親的臂膀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山野林地愈顯幽暗,影影綽綽間傳來幾聲有些清晰卻又不太響亮的嘶啞:“小麗!你在哪裡!要回家了!”呼喊的聲音裡滿是擔憂,“我的女兒,你是去哪了喲?”應該是位操勞一日的農家母親,在尋覓久出未歸的女兒。
車廂搖擺的吱呀聲讓遠處的呼喊有些聽不真切,瓷玉娃娃依舊是迷迷糊糊,嬌俏圓潤的臉龐微微皺起了眉頭,似是做了一個可怕噩夢,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拉了拉父親青色的衣袖,不是很能確定小聲問道:“爹爹,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喊小麗的名字?”
似鳥獸雙足輕奔,車輪滾滾不停,帶著細微的顛簸,悠悠向前,很快就駛上了通往繁華城鎮的寬敞車道。車行漸遠,此刻除了車廂的搖晃吱呀聲音,外面便就只留下了呼呼的風語。
青衣中年男人此時正是一手把玩著小女孩視若珍貴的泥塑小狗,一手慢拍著小女兒的後背,見著快要熟睡的女兒間歇性的迷糊夢語,溫柔小聲道:“好囡囡,你是玩太累了,再睡一會吧。”
夕陽就在小女童的睡夢間悄然落下了山,天色一下子黯淡多了幾分。踏上歸途的小車飛馳依舊,男人溫柔的輕撫很快便就讓瓷玉娃娃靠著自己的父親再一次昏沉入眠。
回到家裡的女孩並沒有等到再一次出門的機會,青衣中年很快就出了一趟遠門。父親不在,小女孩自然更加少語,每日陪伴著她的除了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大院深宅,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唯唯諾諾、滿臉小心的僕婦護院。
瓷玉娃娃又是長高了些許,明顯是已經不再如曾經那般的活潑開心。小女孩如今多了一個小習慣,時常會屏退左右,獨自一人趴在院落小樓的憑欄處,怔怔眺望著遠處牆外的車馬出了神。
小鎮街道上的各式車輛來來往往,忙碌的行人也總是習慣性地行色匆匆,從無有人會駐足逗留一時半刻。這些穿著樸素的男男女女,滿身多是補丁的粗衣短服,雖然平凡卻是如自在的遊鶯,沒有太多拘束。
年輕的女孩觀察日久,卻是少有能找尋出同樣的身影,這不經意間的發現卻是讓少女更下有了難受。四處討食勞碌不停的人們,大概是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試想。在他們無法逾越的高牆豪門中,一位美麗如璞玉一般的嬌小女孩正在滿臉豔羨地渴望著他們一直都擁有的平凡自由。
日子平淡如水,一直到過去很多天之後,微微發胖的青衣中年方才領著一位寡言不語的小男孩,回到了這一座鎖困住女孩的高牆深院之外。
玉瓷娃娃今日是一身淡綠色的花擺長裙,裙邊上粉蝶活現,俏坐在雕欄庭宇之上,宛若是遺散世間的精靈一般秀美靈動。小姑娘的性子顯然還算是比較活躍,悠然登於半高處,一是瞧見自己的爹爹回了家,就是立刻跳起了身,又在一眾僕役驚懼不解的注視中,躍然翻身下了庭院,蹦蹦跳跳著就往院落前庭處趕。
中年青衣回來時自然已經是風塵僕僕,卻是一身華服長袍還是如離開之前一般豪貴如依舊。男人見著自家女兒跑出門來迎接,自然是樂開了懷,而後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笑眯眯了眼,拉過走在自己身後的弱小小男孩介紹道:“囡囡,他叫明非非,以後就是你的好朋友了。”
再是見著許久未見的父親,卻是還沒來得及相擁喜悅,就聽聞青衣男人這般突兀說詞,小女孩自然是偏轉過了腦袋,仔細觀察起父親領回家中的瘦小少年。明非非此時顯然是有點兒不適應環境,依舊小心翼翼跟隨在青衣男人身後,戰戰兢兢躲閃著周圍人群的好奇目光。
小姑娘細眉皺起,眼前這位像是被父親從垃圾堆裡撿回家的瘦小男孩,邋遢至極,衣服大概是已經許久未洗,沾染著厚厚一層灰暗色的塵土分辨不清原本顏色。內裡素裳顯然是穿得太久,邊沿極是破皺,緊小貼合在了黝黑枯槁本就是有些瘦小的身體之上,頭髮凌亂披肩,散亂如是叢草,乾裂著的嘴角處隱現著黃白小點,如是有長了蠅蟲,發散著些許難聞味道。
“我不要,他不乾淨,太髒了,不好看。”小女孩嘟起了嘴,一連說出幾處不滿,臉上滿是抗拒。自己被主人家的女兒這般厭惡,這瘦小的男孩自然是抬起了頭,只是原本躲閃的眼神之中突然是殺意一閃,而後瞬間色變,充盈滿眼的竟然是一副呆落木雞。
這是明非非第一次瞧見林沐妍,年幼落魄的少年根本就沒有敢想過,人世間竟然還會有如此這般美麗的事物。
男孩一閃而逝的殺意自然是被心細的女孩盡收進了眼底,那一刻的她就好似是一隻被關在樊籠之中的金絲鳥雀,第一次瞧見了飢腸轆轆的流浪惡貓,本能的害怕驅使著少女不自覺地抓住了父親的臂膀,小手不經意間抓了緊,用了力。
中年男人倒是沒有太過在意,溫柔掙脫開女孩子的小手,微微蹲下了身子,耐心是與女兒解釋:“囡囡,非非他是一個孤兒,沒有孃親更是沒有爹爹,以後我們一起照顧他,可不可以?”
心裡還有一些害怕的小女孩依舊是偏側過了身體,藏躲到父親的身後。有中年青衣在旁,自然是讓女孩子放心了不少。方才聽聞面前這個佝僂黝黑的男孩已經沒有了家人,自幼缺失母親陪伴的小女孩本能地流露出了一些感同身受,怯怯看著男孩,忍不住道:“真的嗎?他也沒有了孃親?還沒有了爹爹?”女孩的不意疑問是讓黑瘦男孩勾起了一些許不是太好的記憶,面色似哭非笑,變得更為難看。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也不介意男孩的腌臢,拍了拍瘦小男孩的糙亂的腦袋,拉著他推到瓷玉女孩的面前,認真介紹道:“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家人。非非,你要保護好妹妹。”
“是!義父。”青衣中年的親近隨和,是讓黝黑少年感受到人生之中從未有過的難得溫暖,儘管明知面前這個宛若仙童的可愛女孩依舊是對自己嫌棄,卻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下定了一個決心,一定要保護好面前這個對義父來說是極為重要的絕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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