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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賊,看劍!”

劍勢洶洶而來,一身赤裸的唐安卻站在原地一臉懵。

這是什麼情況?自家倉庫裡怎麼多了個一身戎裝的女子,還拿著劍要砍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銳利的長劍已然來到面前。

“媽耶,救命!”

一聲慘叫,唐安飛也似的逃到了屋外

此時雖是深夜,但皓月當空,天地間一片明亮。

戎裝女子提劍追了出來。

剛一出屋,她便也愣在原地。

藉著月光,她也看出了這裡和自己之前所待的地方完全不同。

周圍不是硝煙瀰漫的戰場,而是一片綠油油的菜園,再往外便是一眼看不到頭的廣袤麥田。

“我不是在朱仙鎮嗎?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愣神之際,唐安也抄起了晾衣繩上的浴巾兜在了身上。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我家倉庫?”

“你家?”女子眉頭微蹙,她橫劍道:“你是誰?我明明在我的房間之內,怎麼會來到這。”

“快與我說個明白,不然,本將軍……”

嘩嘩譁……

說到一半,嶽長纓便頓住了,她的眼睛不自覺看向一旁正在流水的水龍頭。

已經一整日沒有喝水的她,嘴唇乾裂,喉嚨像是著了火。

看到這肆意流淌的清水,她的喉嚨便不自覺的吞嚥起來。

唐安並未注意到嶽長纓的表情,他只覺今日倒黴到了極點。

白晌的時候麥田內的深水泵被卡住了,他搗鼓了一天才將新泵換上。

如今剛洗了個澡,結果又碰上這個瘋婆娘。

“喂,你問我是誰,我倒要問問你是哪裡來的瘋丫頭。”

“拿了把破劍嚇唬誰呢,趕緊放下,不然我要報警了!”

唐安的話讓嶽長纓回過神來,她杏眼圓睜,眼中寒光閃過。

“哼,還不老實,看來只有擒住你慢慢審問了!”

說罷,嶽長纓單腳踏地身體前衝,想要將眼前之人擒住。

然而,她並未注意到,腳下的地面滿是周正修理水泵所淌出來的汙泥。

她單腳踏地的瞬間,皮質的靴子便飛滑了一腳。

啪!

水花四濺。

一個結結實實的平地摔後,嶽長纓胸前的傷口崩裂,劇烈的痛楚和飢渴帶來的暈眩感,讓她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眼見對方摔倒,唐安本想嘲笑對方一番的。

可見那女子摔倒之後半晌沒個聲息,他又有些擔心起來。

想到這,唐安說道:“喂,你幹嘛,碰瓷啊?我可沒碰你,你別耍無賴啊!”

女子依舊沒有動作。

唐安心中有些不安。

這傢伙,可別死在這,到時候警察來了我可說不清楚。

他左右看了看,隨手從旁邊抄起一根棍子,將女子手中的寶劍打落,然後才湊了上去道:“喂,你沒事吧!”

女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時,唐安才發現,她全身都在顫抖,牛皮縫製的甲冑縫隙中,也在不停的往外滲血。

“我去,怎麼還流血了。”

這裡距離正經點的醫院足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得想辦法先幫她止血。

唐安拽起女子的一條胳膊架在肩膀上,後者勉強掙扎了一下,又被唐安緊緊攙住。

“別亂動,我屋裡有藥,能幫你止血。”

說著,唐安便架著女子向前屋走去。

這時,嶽長纓也感覺到他應該沒什麼惡意,不然自己剛才摔倒的時候,他便能結果了自己。

於是,嶽長纓的心神也放鬆了下來,任由唐安架著往前走。

唐安今年二十五歲,華中農大畢業後,因為抗拒父母催婚,便透過貸款的方式來到這個名叫豐泉鎮的地方承包耕田。

第一年只有一千多畝,這幾年下來,風調雨順他賺了不少錢,承包的田地也越來越多,如今整個鎮子的田地都被他承包了,足有一萬多畝。

有了錢,喜好安靜的他也在這田畝中間蓋了一座小樓。

前面是樓房,樓房背後便是放置工具和雜物的倉庫,以及一片種著各種蔬菜的菜園子。

洗完澡之後的唐安,本想去倉庫檢視一下那壞了的水泵,誰知,卻碰到這種情況。

回到屋內,女子已經昏死過去。

唐安看著不停滲血的甲冑,只覺頭皮發麻。

流了這麼多血,等救護車來了,估計都涼了。

算了,事急從權,還是先救人吧。

想到這,唐安也顧不上男女有別了,直接開始幫女子寬衣解帶。

厚厚的皮甲用剪刀破開,裡面還嵌有鐵片,等剪開之後,剪刀也幾乎報廢。

被血浸透的褻衣褻褲也被他扯了個乾淨,這時,女子肋下的傷口才露了出來。

傷口很長足有一尺,像是被刀砍出來的,雖說經過了縫合處理,但剛才她動作太大,傷口又崩開了。

因為幹農活時經常受傷,所以唐安家中常備有沖洗用的生理鹽水和碘酒之類的東西。

一番折騰之後,唐安又拿出了醫用無菌敷貼為其粘上。

等忙完這一切之後,他的眼睛便不自覺的向傷口上方瞟了去。

經過生理鹽水的沖洗,女子身上的汙垢被清理的七七八八,身子也裸露了出來。

胸前一抹白膩,讓唐安看的雙目直挺,喉嚨發乾,一股血氣直往上湧。

“好大!”

作為初哥,唐安平日裡也沒少欣賞小電影,但真正看到女孩子的身子,還是第一次。

咕咚!

唐安嚥了口吐沫,又將目光掃向女子的臉龐。

女子十八九歲的模樣,雖然仍有泥垢,卻也難掩臉上的靈秀。

她黛眉微蹙,似是痛楚似是憂愁,眉宇間又縈繞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英氣。

修長的脖頸下方,鎖骨、雙肩若刀削的一般。

雙臂修長,兩根玉腿筆直,纖腰盈盈一握,全身上下都能看到健美的肌肉線條,同時身上又帶著一些飽滿的肉感,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水~!水~!”

就在唐安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子猛瞧的時候,女子略顯蒼白的嘴唇輕啟。

因為太久沒有飲水,所以這聲音有些嘶啞,像是病重的老人,發出最後的呻吟。

想起剛才女子的兇相,唐安趕忙收回目光,隨手拿起一瓶葡萄糖水緩緩朝女子嘴裡倒了進去。

感受到甘甜的水流,嶽長纓開始貪婪的吞嚥著。

光潔的胸前起起伏伏,讓唐安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一袋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水喝完,嶽長纓似乎仍不滿足。

她一邊呼叫著水,一邊左右的搖晃著腦袋,像是渴望哺乳的嬰兒。

唐安倒也不吝嗇,又拿出一袋開啟灌進了嶽長纓的嘴裡。

這時,嶽長纓才算是安穩下來,她舒緩的躺在床上均勻的呼吸著,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唐安又上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傷口之後,才站起身來。

“呼!看樣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等她醒來問問是附近哪個村的再說吧。”

隨便找了塊被單給其蓋上,唐安又想起那個壞了的水泵。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該給小麥澆二茬水的時候,家中的備用水泵已經裝上,若再出問題,怕是要減產。

那舊水泵能修便修,不能修,還要抓緊再買一個。

想到這,唐安拿起手電筒又來到了後院。

這時,他突然發現原本應該一片漆黑的倉庫之中,竟如呼吸一般,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

光芒很亮,整個院子都被映照的一片幽綠。

唐安心中一驚。

他住在這也有幾年時間了。

一個人住荒郊野外,害怕自是不可避免。

對此,唐安有兩個辦法。

第一是奉行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原則,行事坦蕩,說話辦事做到明處。

至於第二個辦法,則是在家中掛上教員先生的掛像。

有這位先生看著他,唐安從未感覺到害怕

只是今日之事著實是有些古怪。

先是剛才那古怪的女子,現在又是倉庫中古怪的綠光。

這讓唐安的心止不住的怦怦亂跳。

“怎麼回事?難道真鬧鬼了?”

咕咚!

嚥了口吐沫之後,唐安心中一橫,他抄起女子落在地上的寶劍,自語道:“孃的,管他什麼東西,今天老子要讓你看看,啥叫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說著,唐安一腳踹開倉庫大門。

咚!

大門陡然洞開,一幅奇景也映入眼簾。

只見,倉庫盡頭的牆壁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屋。

房屋陳設頗為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一個架子,上面懸掛著一張極為複雜的地圖。

窗外隱約還有火光在閃動,像是有人手持火把在巡邏。

而之前看到的如呼吸般閃爍的綠光,則出自剛才被拆下來的那臺水泵之中。

“這……這是什麼情況?”

唐安一臉震驚的來到水泵旁,他用扳手將水泵的機蓋開啟,只見裡面的葉片已經被啃碎了。

在一片碎裂的鐵渣之中,一塊直徑約有十公分的空心圓形玉佩,正閃著光芒。

“乖乖,井裡噴出來寶貝了!”

將綠色玉佩拿起,入手冰涼,很沉,很滑,上面沒有任何花紋,也沒有缺口或者傷痕。

再看那水泵內部殘破的葉片,唐安眉頭挑起。

雖說這葉片是用鑄鐵製作的,但也沒見過一塊玉石,能把鐵攪碎啊!

左右看了看,只見倉庫內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變化。

抬頭再看那房屋。

這時,唐安猛然想起。

自己剛剛被那女子追殺的時候,似乎也看到了這屋子,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並未細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安來到倉庫和屋子的分界線前,他先是將手中寶劍遞了過去,期間沒有任何阻礙。

如此,他才嘗試著伸出了手。

依舊如常。

幾次試探無誤之後,唐安終於邁步走了過去。

“將軍!將軍!你睡了嗎?”

剛踏進那屋子,便聽到屋外有人在呼喊。

唐安有些心虛的又退回到了倉庫,聲音又戛然而止。

再邁入房屋之中,另一個聲音又出現了。

“將軍許是外出巡視去了,咱們還是等會再來吧。”

“唉,好吧!”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二人離去。

唐安鬆了口氣。

這種情況,若那二人進來,他還真不知如何應付。

在房間左右審視了一圈之後,唐安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書案上。

無論在那個地方,文字總是獲得資訊最方便的方式。

“這是……軍報和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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